《平凡人的幸福生活》于尘

10、第十章

　　第三天，下班回来的柳菊，因为担心叶剑，打车回的婆婆家，可是按门铃，无人接听；是不是叶剑病的更严重了，柳菊又赶回自家的楼下，按了门铃，家中仍是没有人。
　　柳菊怀孕以后，手机就没有再带过，现在想打个电话都不行，而且因为家中总是有人，她并没有带钥匙，自家的门口，现在都进不去。一见两面都没人，柳菊猜测是不是婆婆带着叶剑去医院了，只是怎么挑这个时候去，让自己这个孕妇，站在外边等。
　　想了想这么等着也不个办法，身上还有零钱，到自家的小区门口打个电话，问问他们现在在哪里？刚刚走到小区门口，“小菊子！小菊子！……”
　　是婆婆的声音，正要过马路的柳菊顺声望过去，真的是自己的婆婆，可是叶剑呢？
　　“妈，你怎么在这儿？”柳菊觉得奇怪，怎么只是婆婆自己一人？
　　“我先送你回家。”婆婆的神情有些焦虑。
　　“妈，叶剑呢？他没和你在一起？”柳菊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下午出去办点事儿，回来就不见他人了。先回家，我给你煮点面。”
　　叶剑在哪里都不知道，她哪里会有什么胃口，柳菊觉得有些发蒙，这母子俩怎么回事儿，一个儿子生病居然都不陪着，另一个出去也不留个口讯。“那妈，你打过他的手机吗？”
　　“没有！看你快下班了，我就先出去迎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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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叶剑的手机，铃声在家里响起，柳菊的心里更着急了，这么大的一个人跑到哪里去了？
　　心里发慌得柳菊定定神，“妈，叶剑没有带手机，要不你先回去，咱们两边等，看看能不能等到叶剑的电话或是回来？”
　　柳菊的婆婆正在后悔自己下午不应该出去，儿子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早就乱了方寸，听到媳妇的建议，马上就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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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婆婆走了没有多久，家里的电话铃声响起，是个陌生的号码，只响了一声，柳菊就飞快的拿到耳边，“喂！”是叶剑，说话的声音，似乎比昨天晚上更虚弱。
　　“你在哪呢？”
　　“我在医院，203发热门诊。”
　　柳菊顿时感到一阵晕眩，差点站不稳，去年春天的那一场非典，仍是记忆犹新，“你怎么去了哪里？你等着我马上过去，待会打我的手机联系。”
　　“好，医生给我送到这儿的。”叶剑的回答有些无辜。
　　“我马上就过去。”挂断了电话，柳菊感觉没了主心骨。
　　还没有意识到，她已经拨通远方家中的电话，听到妈妈的声音，柳菊听到自己的声音都在发颤，“妈妈，叶剑病了，去医院，被送到了发热门诊。”
　　女儿突如起来的电话，也把柳菊妈妈吓了一跳，“那你现在在哪儿？和他在一起吗？”
　　“没有我刚刚接到他的电话，妈妈怎么办呀？”
　　“别担心，现在都没有非典预警了，肯定是普通的发烧。”
　　听到自己母亲的电话，柳菊感觉心神定了定，是呀！自己的发烧都是他传染的，那么容易就好了，自己都没事，他又怎么会有事呢！

　　婆媳两人来到203医院，医生们大部分都已经下班，走廊里安静的一个人也没有。
　　柳菊进到大厅，仔细观察一下，就径直奔向医院的急诊区，婆婆不知道该如何做，紧紧的跟在柳菊的后面。
　　这里果然是医院里，现在人最多的地方，柳菊便走便看走廊两边的临时病房，里面都是急诊打点滴的病人，没有叶剑。
　　急诊医生室里的病人很多，“大夫，有一个叫叶剑的病人吗？”柳菊看到坐诊的医生刚刚看完一个病人赶紧问。
　　旁边的护士看到婆媳两人紧张的样子，就热心的通过电脑帮两人查一下，“嗯！在发热门诊。”说完还奇怪的看了两人一眼。
　　柳菊的心里“咯噔！”的一下，扶了一下旁边的桌子，身子晃了晃，稳住身子听见婆婆问那个护士。“那发热门诊在哪儿？”
　　“出去左拐，直走，然后右拐，上楼，左拐，直走，右拐，下楼出门，左边就是。”
　　柳菊已经听得糊涂了，刚想再仔细的问问这个护士，发现婆婆已经转身就走，无奈只好尾随出去。跟在婆婆的后面，左转、右转、上楼、右转、左转、下楼、转……上楼，柳菊跟在后面，不一会儿就发现，婆婆东一头西一头的好像并不知道该怎么走，“妈，你等等我。”喊了几声，婆婆是越走越快，似乎并没有听见柳菊喊她；柳菊也是生病刚好，又怀着孩子，上楼下楼之后，哪里跟得上婆婆越来越快的脚步。
　　“这样不行”，眼见着婆婆又一次往前一次折回的路走，柳菊停下脚步，心里想“还是的找个人问问？”
　　刚巧X光室走出了一个女医生，“大夫，我想打听一下，去发热门诊怎么走？”
　　那个医生看了看柳菊，好像看出她已经在门诊楼里转了好多圈似的，“这样你是从门诊的大门进来的吧？”
　　“对呀！”
　　“出去，再由住院部的大门口进来，进院后大门右边不远，新盖的楼——传染病门诊就是。”
　　“谢谢大夫！”柳菊觉得这个医生说的可是清楚得多了，婆婆也无功而返，从前折了回来……

　　婆媳俩走进传染病门诊，眼前一条狭窄的走廊，右边有一道门很明显是锁上的，昏暗的灯光，看不清眼前的情形，只是看着这条走廊一直通往黑暗的深处。
　　装修完的各种气味扑鼻而来，婆媳二人沿着走廊一直向前，因为旁边看起来没有可以进入的门，走廊左边是医院的大院，右边是一道道玻璃的幕墙，接着昏暗的灯光能看出是一个个病房，观察室，医生的办公室、注射室等等，可以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柳菊心里想这里可能就是非典时，隔离病人的地方，可是叶剑呢？他在哪里？
　　走廊的尽头，一地散乱的堆放着装修的木梯，以及各种各样的工具，一付刚刚做完，还没有来得及收拾的样子。
　　这里是走廊尽头的一个屋子，接着灯光能看到右边有一道门，与刚才婆媳俩进来的地方一样，也是铁将军把门。
　　两个人正在发愁时，门里面的屋子里走出了一个全副武装的人，全身上下都包的严严实实，只有一对眼睛露在外面。
　　她们使劲儿的拍门，引起了那个人的注意，看着两个人不停的摇手，并指着后面——两人来是的路。
　　柳菊最先反应过来，“妈，她的意思是不是让我们回去，到门口呀？”
　　这时那个人已经开始往两人相反的方向走去，“可是我们进来的地方没有门哪？”婆婆有点不解。
　　柳菊搀住婆婆，“妈，哪里有门，我看见了，我们过去吧！”
　　婆婆还是不太相信，她明明就没有看到门。
　　两个人迅速的返回到传染病门诊的大门，那个女医生已经等在哪里，“你们干什么？”
　　“大夫，我们找人，你这里下午收治了一个发烧的病人吗？”柳菊赶忙问。
　　“你们是？”
　　“我们是家属。”柳菊心里忽悠的一下，难道连面也不能见了吗？
　　“他的肺部有阴影，我们留他住院，他不同意，你们家属也劝劝他。”
　　柳菊觉得眼前有些发黑，听婆婆说“那他现在在哪儿？”
　　“不住院，就出去了，可能是去急诊了吧！”
　　柳菊感觉就象是坐云霄飞车一样，一下子就回到了地面上，一定是刚才与婆婆从外面绕进来，错过了，他怎么也不给自己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