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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同居时代 ...


  •   问: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立标志着什么?
      答:标志着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中国进入由新民主主义社会,开始了向社会主义社会的过渡。
      问:苏络带苏野回家标志着什么?
      答:标志着苏络从此趴下了,进入了与苏野的同居时代,开始了向老妈子转变的过程。

      昨天晚上定了闹钟,第二天早上早早醒来。昨天晚上上网查了个看似简单的肺炎食疗食谱——银陈绿豆粥,今天做来给苏野。
      准备妥当,锁上门一转身,就看到从楼梯上来的小童。
      小童一向鼻子最灵,此时笑眯眯的凑上来就要抢我手里的保温饭盒。我把它护在背后,伸出一只手把小童隔离在一臂距离之外:“说吧,大早起的来干嘛了?”
      小童不答话,只是看着我笑的有点儿“阴险”。
      “说啊。我可有事儿,你再不说我可就走了。”
      “听说……你昨天去相亲了?”
      “听谁、谁说的?”
      “这你就别管了,我要为当事人保密。嘻嘻……”小童低着头肩膀的笑抽了。
      “笑吧笑吧,大声笑吧!”呼,气死我了,被哪个家伙看到了?
      小童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你妈可,哈哈,真逗!”
      我直接给了小童一剂白眼,转身就下楼。
      小童从后面跟上来,“别走那么快嘛,我今天是跟你一起去的。”
      我停住脚步:“你知道我去哪儿?”
      我猛的一顿,让小童差点撞到我。她稳了稳身形,“不就是去医院吗?陈植都跟我说了。”
      “陈植?那个笨蛋医生?”
      小童点点头,“嗯。你这是要给那个人送的?”
      “收人钱财,与人办事。可请问小童小姐去医院有什么事?该不会是去见那个陈医生?”我对她比划了个暧昧的眼神,调侃着小童。
      “去你的,表现的那么暧昧干嘛。我们现在是朋友。”
      “哦~,朋友啊!”
      “络络,别闹了。哎你做了几个人的饭,我还没饿着呢。”
      我举举饭盒,“只有一个人的份儿,你可不能跟病人抢饭吃。走吧,到医院门口我向你介绍一个粥摊儿,我在那个大婶那儿买了好几次,味道还行。”

      到医院门口刚把小童撂下,走了没两步,就见到了那个笨蛋陈医生。看他支支唔唔的问小童有没有来,我突然觉得他还不错,至少没有现在很多男孩子那种油滑。
      笑着打趣:“小童在门口呐。你这个朋~友~怎么当得?邀请小童来也不事先备好饭。小童可是个馋嘴猫哦~”
      陈医生一边往外走一边高兴的道谢。

      来到病房,苏野已经醒了,躺在床上安静的把玩我昨天留下的小毛绒挂链。看到我来,高兴的对我笑笑。
      我走进了,帮苏野摇起了床头。
      苏野看看我手里提的保温饭盒,拍拍自己的肚子:“饿。”这个词是我昨天晚上就是不给他吃饭时教他的,他倒是活学活用。
      我把粥倒进小碗端给他让他自己吃。可苏野接过碗却并不开动。
      “怎么了?你不是饿了吗?不要等着我喂哦。”
      苏野稍稍停了一下,用手指指我的肚子:“络络,饿?”最后是一个上扬的语调,表示疑问。
      我摇摇头,“络络不饿。”
      苏野这才开动。
      我心里倒是很高兴,为着他学会的表达能力,和他刚刚的关心。
      吃罢饭,接着教苏野学习。中间还穿插着不少边整他边教的时候。
      比如,教他“疼”字,就是我趁苏野不注意弹了一下他因为输液而青肿的手背。
      苏野皱着眉想把把手缩到怀里,我就拽着不放,弹一下说一句“疼”。直到苏野撇着嘴喊“疼”。
      原本只是想跟苏野闹着玩儿,可看到苏野捂着手的模样,我还真就心疼了。连忙握着他的手给他揉“对不起苏野,络络给你揉揉,揉揉就不疼了啊。”
      一会儿苏野抽出了他的手。又卷起袖子,把衣袖遮住的手腕上的勒痕露给我看。撅着嘴巴:“络络,揉揉。”
      “噗”情不自禁笑了出来,点点他的脑门,才接过他的手腕给他“揉揉”。心想这个苏野倒真的是现学现卖啊。
      再比如教他“头发”时,我就扯了苏野的头发教。稍微用了点劲儿,让苏野感觉的一点疼。他就咧着嘴,却偏不念我教的“头发”,只是一个劲儿的念叨“疼”。我刚一松手,他就立马伸出手也轻扯我的头发,笑着念:“头发。”
      然后我们就互相拽头发,笑倒在床上。
      ……
      老医生来检查时,我们正在床上滚作一团,呵对方痒。
      见到老医生进来我赶忙从床上跳了下来,整整衣服。
      老医生说我们是“胡闹”,不过我知道他实际上没生气。一边笑一边说着教训的话,根本没有说服力吗!倒是跟着老医生进来的小童倒让我有点头疼,她正捂着嘴一边偷笑,一边拿眼睛撇我。
      我把苏野丢给老医生,把小童拽了出去。
      小童笑够了,指指我的衣服对我说:“要不是知道他这个样子,你们刚刚的模样,我还真的以为你们怎么了呢。”
      “怎么啦怎么啦,你净瞎想,我可一直拿他当孩子!”
      “哦,好大的儿子啊。络络,你应该是一岁就有了他吧。”
      “去你的,还乱说!”
      过了一会儿,老医生检查完出来了。掩上门对我说:“这孩子身子好得很快,已经不用住院了。来跟我拿点儿药,办出院手续吧。早上那个警察来过了,你们的合同就在我办公室,公安局已经盖了章,你签了他中午来拿走。”
      “哦,好的。但是……”我指指身后的病房,“现在把苏野一个人留在这里成吗?”
      老医生也回头看了一眼,“没事,他不会出来的。”

      我去办出院手续,小童在身后跟着,“络络,你真要把他领回家啊?”
      “那怎么办?我都已经签了合同了。”
      “那倒也是,还是跟公安局签的合同。要我我也不敢违约。哎,络络,你怎么这次让人给套进去了?”
      我趴到小童耳边,窃窃私语:“那个老医生呐,纯粹笑面虎,整个儿一整人高手!我就栽他手里了。”
      然后小童让笨蛋陈医生帮忙打车到楼下等着,我和小童上去带苏野下来。

      其实苏野的病房里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我让苏野换上先前给他买的衣服就可以走了。
      拉着苏野的手把他带到房门口,明显感到苏野的身子僵硬。我对他笑笑,“苏野不要怕。”
      打开门,苏野见到等在房门口的小童,身子哆嗦了一下,任凭我怎么哄,就是不肯往前迈步。这时候先前也抓过苏野的两个护士说笑着走过来,苏野再也坚持不住,甩开我的手大喊着跑回屋里。
      我追进去,看到苏野蜷着身子在病床上瑟瑟发抖。
      叹了口气走过去,跪在床上,轻轻环抱住苏野,“苏野别怕,苏野别怕……”
      苏野抬起头看见我,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扑到我怀里:“络络,怕——”
      我心下酸痛,把他抱得更紧,“苏野不怕,我在,络络在!”
      哄了好一会儿苏野才平静下来,靠在我怀里不再发抖。
      小童在门口用口型对我说:这样子也不是办法。
      是呀,总得把他带出去啊,苏野不能住一辈子病房啊。
      想了想,我对门外的小童也是用口型表达:去拿点绷带和棉花来。
      小童很快回来,我把苏野从怀里推开,接过绷带,看着苏野眼睛对他微笑,说:“苏野不要怕,要相信络络,好不好?”
      苏野懵懂的点头。
      我拿绷带挡住住苏野的眼睛,又拿棉花堵住苏野的耳朵。拉着他下床,苏野还是有些迟疑,我几乎是抱着苏野往前推着他走。苏野渐渐不再那么害怕,摸索着拉住我的手,嘴角露出微笑,任凭我拉着走。
      是哪首歌里唱过:即使闭上眼睛把手交给你,我也不会害怕迷失方向。
      就这样把苏野塞上出租车,又带回家。小童和陈医生一直跟着我们,而苏野一直牵着我的手。
      我们家在四楼,拉苏野来到家门口,打开门,揭开绷带拿掉棉花,对着苏野微笑:“苏野,欢迎回家!”
      我不确定苏野听不听得懂我的话,但此时我却真真的看到苏野的眼眶湿润了。不是那种害怕,或是委屈的泪水,而是感动与快乐,或许还有幸福。
      苏野轻轻的转过来看我,眼睛里雾蒙蒙的一片,却微笑的极其灿烂,“络络,家——”

      小童和陈医生看着我们进了门就离开了。
      我进屋后先把苏野按在沙发上,自己先收拾东西。苏野坐在沙发上,不住的东张西望。每当我回过头看他时,他都会给我个微笑。
      我这房子本来是和美玲姐合租的。后来美玲姐搬去和男友一起住,我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合租者,她的那间房就一直空着。现在正好收拾一下给苏野住。正好还可以用局里给他的钱分担一部分房租。
      打电话给小童,问她有没有走远。方便的话帮忙买床单,毯子一类的送过来。
      小童笑骂我是压榨劳动力,又哀叹自己为什么要在我家附近转悠。
      打完电话,看到苏野还在沙发上坐着。从屋里翻出我之前买的画报,拿给苏野让他先看着,自己拿了笤帚,抹布给他打扫房间。
      一边打扫我就一边嘀咕,苏野啊苏野,要不是你的病还没好透,我一定拉你过来帮忙!然后哀叹的咕哝一句:小童,我不是在压榨你的劳动力,而是我也是劳动力。咱们是朋友,总该同甘共苦点儿吧。
      一边扫地我还盘算着自己请了7天假,8号就得上班。而今天已经5号了。苏野这个样子肯定是没办法请阿姨,只能在这两天多的时间内,抓紧锻炼出来苏野一个人在家生活的能力了。
      打扫完出去,就看到苏野侧着头靠在沙发上睡着了,画报摊在腿上。阳光落在他身子四周,和着空气中的浮尘微微散发着光晕,光晕中的苏野像极了从画报中走下的美少年。嘴角不自主的浮起一抹微笑,放轻脚步拿了条毯子给他盖上,静静地坐在他身边。
      苏野长的可真的可以让人流口水。最开始生着病,正所谓病容一般憔悴,还看不太出来他的俊秀。现在病好的差不多,脸色也红润了许多,我相信这时他要是走出去,绝对可以让90%的女人们大发花痴。
      哎,只是这个家伙好像对自己的外貌不太自觉,每每对我笑就笑的那么灿烂、纯净,我没有扑上去,真实定力高深啊!
      看着他的睡容,起了调皮之心。我悄悄的跪在他旁边,伸出手捏了一下他的鼻子。原以为可以看到他在睡梦中迷迷糊糊皱眉的样子,可事实上苏野竟然一下子就惊醒过来,眼神里透着恐惧与警惕。侧过头看到是我,才放松下来,揉揉眼睛,对我笑笑。
      他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个雨夜我拍他肩膀的时候,我给他第一次送粥的时候,还有刚才,他都不自觉的流露出警惕。他曾经经历过什么吗?老医生说他智力、脑部没有任何问题,但他不会说话,对人也是十二分的害怕,这和那段经历有关吗?
      苏野看我呆住,拿手在我脸前挥挥,叫着“络络”,把我的精神给召唤回来。
      我打掉他挥着的手,冲他吐了吐舌头。

      看时间已经11点了,得做午饭。刚想对苏野说“你自己待一会儿”又改了主意,拉他起身一起去厨房。
      边走边冲苏野比划着说道:“一起住嘛,劳动也要一起分担的,对不对?”我8号就要上班,就从现在起锻炼苏野的生活能力吧。
      先教苏野洗菜。
      我拿出备用的围裙给苏野围上,这是我狂追《犬夜叉》时买的,黄色底色上印着白头发的犬夜叉扛着铁碎牙,一脸嚣张。看苏野穿上又别扭又腼腆的样子,笑到肚子痛。
      家里的菜不多,敢让苏野洗的也只有青菜。把苏野拉到水池边,挽起袖子手把手的教怎么洗。可我只示范了一次苏野就能做的很好,我干脆放手,站在一旁只是看着。苏野比我耐心,我呀洗菜只是刚开始还能好好洗,后来的就是马马虎虎了。以前就总是被沈锐批……沈锐?怎么又想起他了?
      甩甩脑袋,忘记吧。
      苏野看我突然甩起脑袋,伸手过来就想碰我。他手上还沾着菜叶,我笑着躲开。苏野愣了一下,可看到我笑着,也放心大胆起来,拿了片青菜就朝我丢过来。于是还在厨房我们就打闹起来。
      原本不太敢教苏野切菜,可犹犹豫豫把刀递给他后,他切起来竟比我手还要稳。于是我就再一次甩手不干。
      苏野那么容易害怕,可拿起刀来手比我还稳当。该不会受刺激前是厨师?好像不太像,都说身体的记忆比较可靠。看他虽然手稳,但切菜的动作却青涩得很。
      苏野很快切完青菜,我连忙去洗个茄子给他。可苏野却从我手中接过茄子,自己洗了起来。
      哇,苏野你真是太好了!举一反三,教一知十!
      炒菜时我可不敢把苏野留下,他的肺炎还没好透,可不能让他吸油烟。苏野很好奇我炒菜的样子,好不容易才把他推了出去。
      我只会做做家常菜中的简单菜,中午弄得也只是烧茄子、青菜炒鸡蛋之类。苏野倒是也不挑,什么吃的都香香的。
      我看着苏野心里不住的乐,真是捡到宝了!又可爱又能帮我干活,还能带给我外快!
      我这人做饭还行,可最讨厌的就是洗碗。幸好捡了个苏野,把活儿交给他,就当锻炼他的生活能力嘛。终于知道小时候爸妈把洗碗的任务交给我时的快感了!
      苏野洗碗,我就去收拾桌子。正在偷着乐,听到“霹雳乒乓”的声音。跑到厨房一看,苏野把一摞盘子都给打了。他正蹲在地上伸手要捡碎片。
      我怕他划到手,连忙阻止,可还是迟了一步。下一秒就看到苏野举着划破了的手指给我看。
      我连忙把他的手指含在嘴里,使劲儿瞪了他一眼。
      苏野先是很委屈的给我看手指,(嗯,鉴于之前教他学说话时的经验,他这么委屈的眼神有转移我注意,好让我不就摔盘子对他生气的嫌疑。)被我含住了手指之后,脸上居然升起一抹绯红。
      他想哪儿去了,这个小屁孩儿!可转念一想,我和他差不多年纪,他要是小屁孩儿,那我是什么!
      给他包扎完手指,打发到我床上睡午觉。这个家伙居然闭上眼睛,手里还轻轻地扯着我的衣角。这个样子看得我心里一阵柔软,只好等他睡熟之后,悄悄脱了外衣,溜出去。
      换件衣服,看着厨房里的一片狼藉,感叹道:看着他洗菜、切菜就好好的,一不看他就出事儿。看开以后洗碗还是在旁边监督着比较好吧。
      打电话给小童,让她来时再帮忙捎套盘子。哎,希望这种摔东西的事儿还是少发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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