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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三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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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济南打探消息的小太监回来了，小燕子不是夏雨荷的女儿，紫薇才是，可昭告天下的还珠格格是小燕子，他该怎么办？于是从御花园回来的景娴刚一进门就看见乾隆一个人在景仁宫徘徊
“皇上”
“景娴，来来来，快过来”乾隆不由分说的拉过景娴，似乎只有景娴在他身边，他才像吃了一颗定心丸
“皇上平时都是镇定自若，今天是怎么了？”
“济南那边有消息了，紫薇才是夏雨荷的女儿”
“恭喜皇上得了个才貌双全的格格”
“唉，可是朕已经封了小燕子为还珠格格，那本来应该是给紫薇的，现在如何是好？”紫薇琴棋书画样样精，乾隆是喜欢的不得了，可他现在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莫不说紫薇介不介意用小燕子的名号，就说小燕子这活泼好动的性子，皇亲国戚，文武百官，就是黎民百姓都是印象深刻，想要李代桃僵也是不可能的”
“朕就是知道这一点，才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朕已经认了一个格格，不能再认第二个了，难道要朕当着天下人的面承认是朕认错格格吗？”
现在知道着急，当初认的时候干什么去了？看着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的乾隆，景娴不禁在心底冷笑
“皇上，臣妾有个主意，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说说，快说说”
“皇上已经认了一个义女，断不能再认第二个，但是，和亲王就不同了，和亲王膝下无女，不如将紫薇认在和亲王名下，对外就说臣妾喜欢这丫头喜欢得紧，就留在宫里陪着臣妾”
“是个不错的主意，只是弘昼会同意吗？”
“臣妾听说和婉病了，和婉从小身子就弱，蒙古那个地方实在不适合养病，不如把和婉接回京好好调养，毕竟宫里有最好的太医侯着”
和婉本是和亲王弘昼唯一的女儿，当初乾隆初登帝位，怕和亲王生有二心，抚养宫中以做牵制，乾隆十五年以乾隆亲女身份封和硕公主和亲蒙古。弘昼膝下就这么一个掌上明珠，被乾隆抢了去，他心中有怨，乾隆心知肚明。景娴这个提议未尝不是一个好方法，恩威并济，和婉奉召回京，弘昼就算再玩世不恭，总要卖他这个人情
“我就说景娴从来都是我的指路明灯”
“最要紧的是能为皇上分忧解难，紫薇和小燕子这场真假格格的定案本就是后宫之事，臣妾身为皇后确有失察之罪”
“景娴，你是不是怪朕，朕和夏雨荷，朕一开始真的只是避雨，朕，朕不知道后来怎么，怎么会…”
“皇上，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重要的是现在，皇上的心里，有臣妾的位置”
“景娴”朕心里有你，一直都有你。
乾隆揽着景娴，景娴顺势靠在乾隆怀里，远远看去几番浓情倒是令人歆羡，可是个中滋味又有几人能够明白？
济南那边有了消息，真假格格这场闹剧也是时候落下帷幕了
“紫薇，既然你们的故事是真的，你当初进宫的时候为什么不说？”
“在没有保证小燕子性命之前我怎么能说，小燕子曾经写过这样一封信，信上说，满腹心事从何寄，画个画儿替，小鸟儿是我，小花儿是你。小鸟儿生死徘徊时，小花儿泪洒伤心地，小鸟儿有口难开时，万岁爷错爱无从拒，小鸟儿糊糊涂涂时，格格名已经召天地。小鸟儿多少对不起，小花儿千万别生气，还君明珠终有日，到时候，小鸟儿负荆请罪酬知己。当初我和金锁一路从山东到北京，盘缠用尽，举目无亲，走投无路，是小燕子收留我们，不管之后发生了什么，当初她的的确确是冒着生命危险帮我认爹，我不能要她因为欺君大罪而死啊”
得人恩果千年记，紫薇虽然怨过恨过小燕子，却也受过她的恩。她欠小燕子一箭，保她一命就当是还了恩
“紫薇，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当时就应该说出真相的，可是皇阿玛对我太好了，我也好想有个爹，是我一时贪心，是我爱慕虚荣，对不起，紫薇，对不起，皇阿玛，你砍了我的脑袋吧，我不要我这颗脑袋了，可是紫薇没有错，她真的是您的女儿，你砍了我的脑袋，认了紫薇吧”
小燕子这次是真的知道错了，她在宫外都是这样偷偷骗骗小打小闹也就过去了，她原本以为她享受几天有爹的日子，之后就还给紫薇，她带着金银珠宝过日子，可那个爹是皇上，她没想到被认定了就不能改了。
乾隆红了眼眶，对于小燕子，他也是疼过的。不知怎的，这一刻景娴也不禁有些泪眼婆娑，人之初，性本善，小燕子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她的本性并不坏。前世今生，她和小燕子一开始就站在对立面，她从来没有从小燕子的角度出发，小燕子从小就在那样一个环境长大，跑江湖卖艺，坑蒙拐骗，有一餐没一餐的活到二十岁，也不容易吧？谁不想荣华富贵父慈子孝，至少小燕子从来没有主动去害人，而她如今这样事事谋算摆布人心，又算得上是好人吗？
“皇阿玛，小燕子和紫薇进宫从来不曾加害过皇阿玛，她们只是想要皇阿玛开心，只是争着要做皇阿玛的女儿而已啊”
“永琪，不关你的事，你不要插嘴”
不关己事不开口，一问摇头三不知，这是愉妃的处事哲学，也是为什么她虽不得宠却能在后宫安稳度日的原因，可是她这个儿子一点都不像她，什么事情都要插上一杠子，愉妃每每替他担惊受怕
“额娘，事到如今，儿臣也不得不说了，我和小燕子早就已经生死相许了，儿臣不能没了小燕子，所以皇阿玛，你要砍了小燕子的脑袋，就一起也砍了儿臣的脑袋吧”
“你威胁朕？你是不是觉得朕没有你永琪就不行？你要死，朕成全你，来人…”
“皇帝，永琪是你的亲生儿子，你要亲手斩了他吗？皇帝难道要天下人都知道爱新觉罗家杀儿子？永琪，你也不要再胡闹了，快退下”
永琪是除了永璂之外乾隆为数不多的儿子中唯一一个满洲血统的阿哥，所以老佛爷对永琪自小就好，她更将宝全部压在永琪身上，她不能还没开始争就输了，她不能输给乌拉那拉家的女人
“老佛爷，永琪就喜欢过小燕子这一个女子，永琪不能看着她死啊”
“住口，小燕子是朕昭告天下的还珠格格，你和她有着兄妹之谊，如何能见谅于天下”
“儿臣不爱江山爱美人，大不了不做这个阿哥，我同小燕子浪迹天涯去”
“混账，这个阿哥是你说做就做说不做就不做的吗？你当阿哥是什么？你要走是吗？走了就永远别回来，滚，滚出去”
“皇上，永琪他一时胡说的，您别当真，永琪，快给你皇阿玛道歉”
愉妃能怎么办？她只能尽可能的平息乾隆的怒气，还有，向景娴求助
“是啊，皇上，宫里面同时不见了一个阿哥一个格格，咱们如何解释？咱们把紫薇认在和亲王名下不就是为了把真假格格这件事的影响降到最低吗？永琪和小燕子两个少不更事，也许根本没分清楚什么是兄妹之情，什么是男女之爱，不如就再等等看，如果他们真的是两情相悦，大不了最后再昭告天下说还珠格格病逝，指给永琪做个通房格格就算了。皇上破格收小燕子做义女这件事外面已经议论纷纷，现在才不到一年，这还珠格格就要斩头或是废黜，如何能堵住悠悠众口”
不爱江山爱美人，景娴知道永琪一定做得出来，永琪出宫对永璂百利而无一害，但她更知道，如今永琪是愉妃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她答应过哥哥会照顾愉妃，要帮愉妃就要留住永琪，留住永琪就要保住小燕子，至少绵忆出生前是
“朕在气头上，幸好有你提醒朕。小燕子，你虽然犯了欺君之罪，但你是朕认下的格格，朕不会要了你的脑袋，今后你就在漱芳斋好好做你的还珠格格，朕不想再见到你，福家…”
“皇上，福伦一家数十年为国尽力，功大于过，求您不要因为一次的错误抹杀了他们全部的功绩啊”令妃还是不分庄闲，以为一己之力微薄之言可以保住福家
“令妃，这件事不管你是不是真的不知情朕都不再追究了，你也明哲保身吧”
“皇上，呃…”
紧接着是令妃一阵阵的干呕，这种呕吐不像是生病，老佛爷心下一喜
“令妃是不是又有了？”
令妃的默认令景娴霎那间手足无措，十五阿哥仿佛是一个魔咒，萦绕身旁挥之不去，她怕…
“皇帝，福家欺君罔上罪大恶极，但他们到底算是令妃的娘家，皇帝就当为令妃肚子里的小阿哥积福，饶他们一命吧”
“既然老佛爷都开了口就这么办吧，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福伦一家贬为庶人，即日迁出学士府，永世不得回京”到底是亲生额娘，乾隆也不能不给几分薄面
“皇上…”
“你敢反抗？”
尔康不服，但是乾隆不给他机会申诉，所以，这个决定，是苦果，福家也不得不咽下去。听说福家后来去了杭州，尔康喜欢那里山清水秀，再后来听说尔康凭着自以为的文韬武略和痴心不移做了杭州知县的入赘女婿，奈何他当初夜探景仁宫时伤了根本，婚后的生活并不和谐，夫妻本是同林鸟，风花雪月并不能安稳过活，知县千金夜夜深闺藏别欢，尔康敢怒不敢言。人在屋檐下，他给不了的□□，他当能如何？
“皇额娘，多谢你帮了小燕子”
“皇后娘娘，以前令妃娘娘和我说你坏透了，会砍了我的脑袋，没想到今天会是你救了我，皇后娘娘你真是个好人，我小燕子交你这个朋友了”
“小燕子，你别乱说话”
永琪本来是带着小燕子给景娴敬茶谢恩的，结果小燕子那自来熟的脾气上来又开始没大没小没上没下，永琪很是担忧，小燕子现在虽然保留着格格的名号，但是大家都知道她已经不再是什么格格了，小燕子做格格的时候得罪的人不少，有他在还好，他要是不在，只怕没人能保护她了
“算了。小燕子，我没那么大的权利砍你的脑袋，本宫也从来没有想过要为难你，只是你一开始就先入为主认定了本宫不近人情，这次真假格格的闹剧你也应该明白了皇家血统不是儿戏，你冒认格格有罪，本宫亦有失察之罪，所以本宫也有本宫的无奈。之前对你的诸多要求，也是本宫的职责所在，既然你交了本宫这个朋友，本宫也交你这个朋友”
“天呐，皇后娘娘居然和我做了朋友，天呐天呐，皇后娘娘，你简直不要太好了”
小燕子不敢相信景娴居然会和她做朋友，其实景娴也不知道为什么，许是令妃再次有孕令她身心俱疲，亦或是为了愉妃她不想再与永琪交恶
“永琪，还有你，小燕子现在平安无事，你也不要动不动再说什么不做阿哥，你额娘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也为她想想”
哥哥，你希望倩斓姐姐一生平安快乐，可是自你去后，她的心就死了，姐姐就只有永琪这一个儿子，这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了
“皇额娘，永琪知道了”多次相处下来，不知怎的，景娴这个皇额娘越来越让永琪刮目相看，母仪天下，当应如此。
“十二阿哥…”
永璂一心要向这群人讨回上一世他们母子所受的苦，可眼见自己额娘示好，他痛心疾首拂袖而去还撞翻了雨墨刚刚泡好要端进来的茶…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永璂一路跑回自己房门口，肆意的宣泄着自己的愤怒，一拳拳重重落在门框的牌匾上，牌匾不会痛，但却记载了永璂鲜红的血，永璂深深的埋下头，他不懂，他真的不懂。忽然间有一只手温柔的拂上永璂的手
“额娘？”
“你怪额娘？”
“我只是不懂，额娘你难道忘了我们受过的苦？就算上一世的事情你忘了，那十一哥呢？你难道也忘了他们差点要了十一哥的命？”
“永璂，你知不知道在额娘心里最重要的是什么？是你，因为你是我十月怀胎，是这个世上与我骨肉相连的人，你想要的，额娘都会帮你得到。同样，永琪也是愉妃唯一的儿子，她一生太苦，让她好好享受几年母子相聚的时光吧”
景娴语气中充满着失落和无奈，永璂只好不再说什么。
这几日紫薇一直在和亲王府熟悉人和事，避免日后国宴家宴大大小小的事情中露了马脚
“皇后娘娘，本王把紫薇给你送回来了”
“紫薇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吉祥”
“快起来快起来，以后你就和兰儿一样叫本宫皇额娘，除了将来的封号，你和宫里面的格格都是一样的，这一点，是皇家委屈你了”
“紫薇原来只有一个娘，现在有了阿玛额娘，还有皇阿玛和皇额娘，不觉得委屈”
紫薇知道这已经是她最好的归宿，虽然她不能以公主的身份认祖归宗，但至少她是被承认的，她再无所求，也不能再有所求
“你的房间本宫一早叫人收拾出来了，就在兰儿的隔壁，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添置的你再和本宫说，雨墨，为格格带路”
“谢皇额娘，紫薇先告退了”
紫薇和雨墨退下，院子里就只剩下景娴同和亲王两个人，或许宫里面没人知道，他们曾经也是知己良朋，那时她是那拉府万千宠爱的景娴格格，他是皇五子，她欣赏他壮志豪情，他亦欣赏她敢作敢为，非关风月，只为真心。也是这份情分，上一世和亲王才会对永璂多番照拂，景娴心尤感激
“多谢你，紫薇的事，多谢你了”
于永璂，和亲王所做的，岂是一句感谢就算得清的？景娴谢的不是紫薇的事情，不过和亲王并不知道。
和亲王淡淡一笑，普天之下莫非王臣，君要臣认女，臣可以不认吗？尽管召和婉回京养病是因为他认了紫薇，但这就够了，王侯将相之家，他这个阿玛亏欠和婉太多，如今就只求她平平安安
“皇上抢我一女，如今又还我一女，也算是扯平了。只是，你我之间何时变得如此客气，莫不是，娴儿只记得如今的和亲王，却忘了过去的五哥哥”
“五哥哥一直在娴儿的心里面，只是五哥哥如今是和硕亲王，而娴儿已是皇上内眷，未免皇上猜忌夫妻失和兄弟阋墙而已”
“娴儿果然是长大了，再也不是曾经那个懵懂莽撞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了”
他当初就是为了避免乾隆猜忌，不得已将豪情壮志江山抱负深藏于心，做了这荒唐王爷，如今连娴儿亦如是。
步步为营，如履薄冰，是啊，他们都长大了，可是这代价未免太大了，他们都失去了懵懂浪漫海阔天空，他们回不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