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心》僧静

3、包子出炉了

　　【11】
　　莫十有些愁，何如玉起码有一个月没理他了。
　　他有些彷徨，转而向左邻右舍求助。隔壁的王二狗说:“床头吵，床尾和，没有什么是一场房事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次。”
　　莫十:.....
　　他大概是脑子抽了才会去问他。
　　别说房事了，他连睡都不能跟何如玉睡在一起——他只要挨近他，他就要颤抖、推拒。
　　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这就是!自己作的孽，跪着也要作完!
　　莫十正在苦思对策时，何如玉的身体倒是出了问题。
　　先是整日昏睡、乏力，到后来见天干呕，吃不下饭，短短几日，整个人活生生瘦了一圈，面容也憔悴了许多。
　　莫十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也不管何如玉愿不愿意碰他了，直接上手把脉。
　　嗯...圆滑如按滚珠，是滑脉。
　　好像，也没什么病...
　　等等!滑脉不就是喜脉吗!
　　莫十觉得自己内心都沸腾了。
　　难怪何如玉不再喜欢吃肉，难怪他拒绝房事，难怪他干呕不止...
　　莫十再次为当初的禽兽行为做出深刻的忏悔。
　　【12】
　　何如玉不止性格异于常人，连身体也是不同于别人的。
　　所以他怀孕，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大事，他也不是什么怪物。
　　他是莫十心尖上的人。
　　【13】
　　何如玉是固执的，他打定主意不再理他，那便不再理，莫十软言好语也不能让他说一句话。
　　他在驱逐他。
　　把他放在心里的是他，放逐他的也是他，何如玉比普通人更加敏感，这让他喜欢一个人这样难，也让他驱逐一个人这样容易。
　　莫十想，他该怎么做
　　气馁是有的，想放弃也是有的，这些念头在心里一晃而过，留下点点痕迹。
　　积土成山，积水成渊。
　　这些痕迹变得无法忽视。
　　但同样无法忽视的，是何如玉日渐隆起的肚腹。
　　【14】
　　何如玉松口是在肚子大的快要临盆时。
　　那天莫十向往常一样给他剪脚趾甲，何如玉的脚已经浮肿起来，连鞋子也换了一双大的，他接受他的一切好，如同无底洞一般，但无论怎么样，他都不予回应。
　　莫十以为那天跟往常一样。
　　但何如玉小声地喊了一句“莫十。”
　　莫十的手抖了下。
　　他很少叫他的名字，他说的话很少，小性子倒多，莫十有时候会自我怀疑，除了脸，自己还爱他哪里呢?
　　他不懂，便不懂吧，若是爱一个还得找出理由来，那也不算是爱了吧。
　　爱本就是朦朦胧胧，不甚了解的玩意，你不能给它强套一个头衔。
　　每个人的爱情都是不一样的，每个人爱上另一个人的原因都是不一样的。
　　【15】
　　莫十一开始喜欢的是何如玉的脸，后来他爱上了这个人。
　　他不知道何如玉是否也会有这种感觉，一开始是因为依赖，后来就喜欢上他这个人。
　　至少，他从来没拒绝他；至少，他们连孩子都有了。
　　莫十亲吻他的时候，他依旧没有回应，但也不会推拒。
　　这样就够了。
　　如果爱人不同于常人，那又何必去期待一份普通的爱情又何必把普通爱情的强加在不普通的爱人的身上?
　　莫十觉得自己在儿子出生后，忽然大彻大悟一般。
　　他不再如同一个怨妇般哀怨，猜测何如玉的心里是否有他的一席之地。
　　当然，更大的一个原因是，何如玉主动亲了他的脸颊。
　　虽然是很轻很轻的一下。
　　但莫十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升天，只差与太阳肩并肩了。
　　日子怎么可以过得这么幸福?
　　莫十打开医馆大门，外面已是一片银装素裹。又是一个新冬天。
　　莫十想，
　　但你不得不承认，日子就是可以过得这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