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南贺川上的女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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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每一个市中心的人民医院里，总会有那么几间病房，住着一些老面孔，重度疾病患者——这其中也包括任秋月。
对于任秋月来说，世界上所有的不幸发生在她的身上，似乎都成为了一种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事情，毕竟她已经习惯了。
父母离异、校园欺凌、身患重疾……当然，远远不止这些。
原本，当她对这个世界就要绝望的时候，她在无意间看到了一个微笑。
一个足以改变她一生的微笑。
尽管微笑的人与她有着不可跨越的一纸之遥，但她还是被深深地震撼到了。以至于当她看到这个人去世时，那种心痛到无法呼吸的感觉。
于是她知道了——她喜欢这个人。
任秋月的病是需要做手术的，却只有百分之三十的成功率。应该要担心才对，万一自己就永远留在了手术台上怎么办？但没有料到的是，在打麻醉的前一刻，她想到的竟是——要是能认识那个温柔微笑的人就好了。
宇智波泉奈。
2
到最后，她也不知道手术有没有成功，自己究竟有没有死。但她知道的是——她穿越了。成为了那个亲手杀死泉奈的人的妹妹。
任秋月觉得自己应该是死了，不然不会到这里来；也觉得自己应该要很讨厌、甚至是恨千手扉间才对，但不知道为什么，一切的防备全都被一个普通的问候所打破……她在震惊之余，心里竟还潜在着一丝欣喜。
她觉得她疯了，亲情这种东西也疯了，真该死。
算了，既然这样，那她替泉奈去死不就得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死。
还得感谢上天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
3
因为一把苦无的契机，任秋月……哦不，现在叫千手秋月，她认识了她这辈子最好的朋友，也是穿越过来的，名为宇智波夙雉。
宇智波泉奈的妹妹。
一开始，她装作自己与平常人无异的样子，也不敢跟夙雉提起她前世的种种。说她胆小也好，患得患失也罢，她想起以往那些人不屑地、嘲讽的嘴脸，她就后怕。也有担忧。
那时的千手秋月觉得友情真是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指不定哪一天，就破碎了。就像上辈子父母的婚姻一样。
最后，还是夙雉发现了她的不安，并抚平了她的不安。对她前世的种种没有一点哪怕是丝毫的介意——这个人，真是太温柔了。
千手秋月静静的想着。
能认识宇智波夙雉，真是太好了。
4
说起千手秋月跟宇智波泉奈的相识，还得感谢宇智波夙雉。
如果没有宇智波夙雉，就算给她十辈子，她都认识不了宇智波泉奈。
当她站在南贺川那条河的对岸，看见另一边的宇智波泉奈时，她觉得，岁月仿佛都被惊艳，心中有一朵花怦然盛开，将她染成了粉红色。
不自觉的，整个人都静了下来，化作一摊春水，随着南贺川的水，流淌着。
那个美好得如同画卷一般的人，就这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生怕扰乱了这份宁静。
许久，她浅浅的笑：“宇智波泉奈，初次见面，我是千手秋月，当然，你也可以叫我秋月。”
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啦。
5
宇智波泉奈很讨厌千手秋月，准确来说，应该是敌意。
没错，敌意。那种对于一个族群整体的敌意。
千手秋月这才想起来，宇智波一族跟千手一族是久来的死对头了。失策啊失策，一开始报出姓名。
如果反之，她是不是就可以奢望一下？
她有些失望的想着。
但应该说是天赐良机呢还是上天终于决定要弥补她上辈子的不幸呢，反正自她认识泉奈后不久，两族就开战了。并且她还看到了因受伤而昏迷不醒的宇智波泉奈。
心，猛地抽搐。
她是很想与他多相处一会儿，但绝不是以这种需要泉奈受伤的方式。
难过就哭出来吧。于是她在简单处理了一下泉奈的伤口后大哭了一场。
然后宇智波泉奈就醒了，看到了她的狼狈模样。
但她也不管了，抱住泉奈又是一顿痛哭，边哭还边叨叨着：“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宇智波泉奈原本想要推开她，但在听见她这句话之后愣了一下，沉默良久，也就由她抱着了。
那时的他有种感觉，这个千手一族的女孩，可能有点不一样。
6
说起来，宇智波泉奈，也是个倔强的主。
伤还没好透，就不见人影了。气得秋月直磨牙，但又无可奈何。难道要她去强迫他不成？她可做不到。
……算了，再去找他便是。
秋月抱着这种想法，从生，找到死。
7
泉奈觉得，对于千手一族的任何一个人，他都可以做到连眼都不眨一下的手起刀落。可最近，莫名有一个人，让他一想起来，就有点想笑，甚至如果是在战场上遇见的话，他都下不去手。
毕竟人家救了自己一命，虽然是千手一族的。
可他隐约间又觉得，那个敌族的女孩，对自己有着一些不一样的态度。但他说不清，只是不讨厌。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无论是千手一族也好宇智波一族也罢，就算是三岁小孩应该都懂了“敌族”这个概念，更何况她与自己同龄。
那个千手一族的女孩究竟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私心地希望是前者。
真纠结啊宇智波泉奈，这可不像你。
应该讨厌所有千手一族的人才对，他们可是杀害了你弟弟的一族。
8
千手秋月去找宇智波泉奈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而且几乎每一次都是在南贺川附近遇见的他。
如今，泉奈对她已经没有过于明显的敌意了，至少可以坐下来聊聊天。
泉奈有时候会叫她的名字，那时候的千手秋月觉得，这似乎就是世界上最动听的话语，没有之一。
她当然也知道，她与泉奈之间有着一层厚厚的隔阂，无法打破。而隔阂的来源，就是宇智波一族与千手一族。
终究无法释怀。
但就维持这样就好，她很满足——两个人一言不发，隔着数米，一同仰望天空。
浓厚的情感被压抑在胸膛里，似要喷薄而出，却不能言，十分难受。
莫名的，秋月就想到了一句话：“我还是很喜欢你，像风走了八百里，不问归期”。
但是——真的好想告诉你。可我不敢。
千手秋月侧过头，看着泉奈精致但尚且稚嫩的脸庞，感觉眼睛穆地有些酸涩。
呆滞地，她用中文小声呢喃着：“我爱你。”
你看我多胆小，又多可悲。
连爱都不敢告诉你。
9
秋月原以为，12岁不会这么快到来，但夙雉赠她的羊脂玉却在不断告诉她——就要来了。
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就要互相暴露身份了。
而这意味着什么，具体的，她也说不上来，只是心头一直萦绕着几丝不祥的预感。
到最后，事实证明，她的预感是对的。斑和柱间的决裂只是一根导火线，这变相的牵起了泉奈对于千手一族的恨意。而就因为此，秋月也没有再见到过泉奈。
很明显，是在刻意避着她。
何以见得呢？
以往，她能够找到泉奈，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泉奈不会躲着她，不然凭借她那三脚猫的“追踪”功夫，就是十次也不一定能成功一次。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啊。
秋月失落的在心中叹口气——原来，现实是这么的残忍。
原来，奢望是不被允许的。
最终还是被打破了。
10
没再与泉奈见面的千手秋月悉心投入到了一个夙雉开创的秘密研究项目中，研究的方向是关于万花筒写轮眼的治疗。
是的，秋月知道，从某种方面来讲，其实万花筒写轮眼才是导致泉奈死亡的主要原因，千手扉间的飞雷神仅仅只是其中的一部分罢了。
她没有写轮眼，也不知道万花筒写轮眼的副作用究竟大到什么程度，但她知道，这很痛苦。
而她，不想让泉奈痛苦。
研究一直没有什么大的推进，直到某天，夙雉拿来了一本书——《组织重生》。
《组织重生》上提到，对于万花筒写轮眼，并不只有移植亲属的万花筒才能够解决问题，还有一种方法，尽管也是眼部移植，但范围就广了许多。
恢复能力极强的人的双眼。
当秋月读到这里时，直接怔住了。
恢复能力极强的族群……那不就是千手一族吗？
她心中暗暗有了什么种子在肆意地生长，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也能……
拯救泉奈吗？
11
项目进行到尾声时，秋月正好到了前世该成年的年纪。
说来也怪，不管是任秋月还是千手秋月，对于自己的生日都是记不得的，也从来不会庆祝。但不知道为什么，泉奈的生日，她却记得一清二楚。
每年这个时候，她都会到南贺川上，遥望着远方的树林。
在等什么人，有什么期待，她再也清楚不过了。
只是，她等的那个人，从来不会出现在她面前。
以前不会，将来也不会。
直到永远。
12
夙雉对她说，在开战前一天，去一趟南贺川吧。
于是她去了，于是她看到了宇智波泉奈。
他站在河对岸，也看见了她。显然，他有些惊讶，也没有料到，会遇见千手秋月。
她又想哭了，每一次看到泉奈都想哭，她真没用。
秋月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
说什么？说她有办法解决他万花筒写轮眼的副作用吗？以他的自尊心，是绝不会允许自己接受的……加之，她想说的明明不是这些！
秋月继而沉默着，眼神炽热而痛苦。最终还是泉奈开的口。
问了什么呢？应该算是把他这么多年的疑问与纠结都道出来了吧——为什么当年，千手秋月知道他是宇智波一族的人之后，还会救他呢？
闻言，秋月愣了一愣，她盯着泉奈不再青涩的脸庞，想哭，但却笑了起来。
为什么呢？她当初在手术台上时，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一心求死；她当初见到泉奈时，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泪如雨下；她当初得知解决万花筒写轮眼副作用时，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欣喜若狂……
但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她只觉得能看这个人一眼就好了，最后。
少女略带虚弱与无奈的声音回响在泉奈耳畔，让他久久难以接受：
“宇智波泉奈，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我喜欢你啊……这又有什么关系？”
对啊，这有什么关系吗？一个姓宇智波，一个姓千手。
难道这样，她就没有追求爱的权利了吗？
那她真是可怜复可悲。
13
战争开展得如火如荼，规模是从未有过的大。
千手秋月一直没有离开过千手扉间的身边，为了以防万一。
以往，她会刻意地避免与泉奈碰面，而今天，是她在战争中第一次见到泉奈——一个与平日不一样的泉奈。
昔日温和的少年眼里充满了深深的、对千手一族的恨意，让秋月打了个寒颤。
那种肆意地、不加掩饰，疯狂却又骄傲的眼神。
莫名的，让她心里有些苦涩，这就是你12岁后一直不肯见我的理由吗？我不能接受。
但，我还是要阻止你的死亡。
找准时机，那个结印手势……是飞雷神之术没错了。
千手秋月用尽自己一生的力气，丝毫没有犹豫的就朝着泉奈的方向奔了过去，然后狠狠地推开了他。
她以为会很痛，但没想到，只是一阵冰凉的触感，以及弥漫在空中的血腥味让她有点不适，仅此而已。
但神智还是模糊了，恍惚间，她看见了千手扉间不可思议的眼神，隐约中还能听见夙雉的呐喊。
她艰难的扯出一个微笑，对着千手扉间说：“……二哥，不要愧疚啊。”你要是哭的话，一定很难看。
还有夙雉，一直没有告诉她，能遇见她，她很开心。
语毕，秋月的身体猛地一晃，将要倒下之际，她感受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一个她从未敢奢侈过的怀抱啊——宇智波泉奈。
她抬起眼皮，看到泉奈眼里复杂得让她读不懂的情绪在翻滚、涌动。
临死前还能看见泉奈这样的眼神，我很开心哦。她多想再如同从前那般轻快的调侃他一番，可惜，力不从心。
她感觉泉奈在微微颤抖，是害怕吗？秋月渐渐的咧开一了个微笑：“……不要害怕哦……泉奈……”她顿了顿：“能代替泉奈死去……我很荣幸。”
最后，她虚弱地呢喃了一句：“叫我一声，秋月……吧。”泉奈，为了我仅存的少的可怜的私心。
临死前的奢望，她能不能当作是来世的夙愿，再化作信念，支撑她活下去？
下辈子，她可不想再活得这么累了。
14
从小，宇智波泉奈就被不断灌输着“千手一族”“敌人”这两个概念。但那时小小的他，并不明白，这两个词究竟代表着些什么。
直到有一天，他同大哥一起上了战场。
血……杀戮……还有人们或惊恐、或疯狂的眼神……于是他悟了——千手一族的，都是敌人，是要杀死的。
但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也变得疯狂与仇恨了呢？大概是亲眼见证弟弟在自己面前死去却无能为力的时候吧。
当时的他跪在地上，恐惧的瞪大双眼，生生地盯着泛着寒光的尖刀缓缓没入弟弟的胸膛。
他感觉双眼刺痛着——鲜红的双勾玉。
所有人都不知道，其实他开眼是在8岁那年，比谁都早。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当时是多么的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弟弟，恨自己为什么那么的弱小。
从那时起，他便像发了疯一般的修炼，废寝忘食。
泉奈对于亲情是很看重的，无可厚非。所以他才会当夙雉出现在他面前时毫不犹豫的就相信——这是他妹妹，这是他要守护一生的妹妹。没有之一。
而这就导致他对夙雉格外的紧张，才会在某天跟踪她的时候发现千手秋月。
千手一族的，千、手、秋、月。
他自然不会认为是夙雉自愿与她待在一起的，他会更偏向于“千手秋月欺骗了宇智波夙雉”这一可能，于是他盘算起了如何让夙雉安全脱身。
同时，他对千手秋月的偏见也上升到了一个从未有过的高度——厌恶。
几天后，夙雉让他在正午时分去一趟南贺川。虽然他不知道她想要给他看什么，但只要是夙雉的请求，他就不会拒绝。
于是他在正午时分去了南贺川，于是他遇见了千手秋月。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笑容如此温和的女孩，但他当时脑子里想的却全都是：
她又在打什么主意？有什么阴谋？
“宇智波泉奈，初次见面，我是千手秋月，当然，你也可以叫我秋月。”
秋月的语气很和缓，却让泉奈心中忍不住的冷笑，果然，她知道他姓宇智波。
但是——既然如此，为什么又要在他身受重伤后救下他？还那么一幅担心的样子？
是装出来的吗？可是不像，眼神是不会做假的。
宇智波泉奈发现，这是他第一次看不懂别人在想什么，这个名为“千手秋月”的女孩。
他觉得这样处于敌营非常的危险，以及，他不想见到千手秋月，于是他走了，尽管伤口在不断的刺痛。
曾经的他以为，他会一直痛恨着千手一族的所有人，痛恨到那种一见面就会冷眼相待、大干干戈、你我非死即伤的地步……但是，谁能来告诉他，这又是一个什么状况？？
他居然能够做到心平气和的坐下来然后安安静静的仰望天空？还是与千手秋月一起？呵呵……他真是疯了吧。
他笑了起来，略带讽刺意味。可千手秋月仿佛没看出来，倒是呆呆地盯着他，盯了老半响都没回过神。
宇智波泉奈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有一丝满足感，连自己都没发觉。
不算太坏。
这种慢慢变得和缓的关系在某一天里被打破了，斑与千手柱间撕破了脸，然后大哥居然为了一个敌族人开了眼。
写轮眼是在什么情况下才能打开的，泉奈再清楚不过了。他盯着斑的背影，哭笑不得——陷得太深了啊，大哥。
如果有一天，自己也会变成这样……泉奈不敢想象。
他一直是一个理智的人，也从来不相信会有人能够对敌人不计前嫌，在对方杀害了自己众多的亲属之后。
于是，他不再开始与千手秋月见面。
自从遇见她以来，有许多事情，已经脱离了泉奈的认识，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必须要斩断这个错误的羁绊！
“泉奈尼桑，你有没有想过，和平才是对那些死去的族人最好的救赎？”
某日，夙雉如是说到。
和平？听起来很令人憧憬……但那是不可能的。已经到这种地步了。
泉奈自嘲地笑笑。他对千手一族的恨意，是不可能改变的。
就算有千手秋月也一样。
15
泉奈一直不知道在这么多年里，自己对于千手秋月持有什么样的态度，他觉得自己很纠结，也很失常。
一连十几年过去，都是这样。
自大哥与千手柱间决裂以后，他就一直避着千手秋月，但自己心里的那种失落是掩盖不住的。
他很讨厌这种情绪，不能控制，肆意泛滥。但他却一直说不清，这究竟是什么。
随着岁月的流逝，渐渐的，他的心中有什么东西开始生根发芽，蠢蠢欲动。
直到有一天，族里的长老对他说，你是时候找一个妻子了，为了把宇智波嫡系良好的基因传承下去。
泉奈当时的第一反应是拒绝，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脑中却逐渐浮现出一个笑容。
他愣愣地想，如果是千手秋月的话，会同意他这么做吗？
应该是会的吧，毕竟她从来没有忤逆过他。莫名郁闷了起来。
话说回来，宇智波一族与千手一族又要开战了。开战前一天的拂晓，夙雉敲开了他的房门。
“尼桑，你究竟在意过秋月吗？如果在意的话，就不要躲着她了吧。”
被夙雉这么一问，泉奈当场怔住了。
千手秋月……他在意千手秋月吗？
百思不得其解。不知不觉中，鬼神使差的，他去了南贺川——那个他与千手秋月相识的地方。
然后，他看见了对岸的秋月，对他无奈的笑着。
“宇智波泉奈，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我喜欢你啊……这有什么关系？”
刹那间，泉奈突然明白，那么多的疑问，那么多的矛盾，那么多的为什么……原来这种情感，叫做“喜欢”。
他在意千手秋月吗？
他想，是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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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拥有了万花筒写轮眼之后，泉奈的视力就下降得越来越快了。而相对应的，他的身体机能也在日渐恶化。
如果不解决万花筒写轮眼带来的问题，迟早有一天，他会死去。
认识到这一点的泉奈反而松了口气，只是，他可能又要辜负那些对他抱有期望的人们了。
战争，一触即发。
泉奈阴森森的盯着面前的白毛，老对手了啊，千手扉间。他有预感，今天，他们之间将会做一个了断。
最后，他还是落入了下风。
可能我会就此死去吧。
泉奈这么想着，心里却有那么一丝的不甘……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是因为大哥？夙雉？族人？还是……秋月？都无从知晓了。
他闭上眼，内心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倏忽间，他感到一阵外力，将他狠狠地推开。
猝不及防地后退了几步，泉奈猛地睁开眼，就看到了将要倒下的千手秋月。
霎那间，他感觉呼吸停滞住了，大脑不能思考。但身体的本能却立马上前接住了倒下的秋月。
秋月一直钟情于白色的长衫，但此刻，却已经被不断涌出的鲜血染红，眉眼间不住的疲惫……她从未如此虚弱过。
秋月睁开了眼，看见他，又淡淡的扬起了一个微笑，一如初见模样。
“……泉奈，不要伤心啊。”怀里的女孩声音低沉又嘶哑。
“能代替泉奈死去……我很荣幸。”
最后，她小声地呢喃了一句：“叫我一声秋月……吧。”然后咽了声。
泉奈想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但他的眼里还是酸涩了——这大概是他此生唯一一次哭。
他抱紧了秋月，俯身在她耳边不断地叫着她的名字，盼望那不可能的奇迹发生。
可这又有什么用呢，她听不见。
17
泉奈换了眼——千手秋月留给他的。
这下，万花筒写轮眼带来的副作用算是完全消失了，可他却宁愿不要。
他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用手覆盖在上面，感受着双眸带来的温度。
千手秋月……原来这么多年，她一直在为自己着想。
那么，他会替她好好的活下去。
泉奈一直不是一个把爱情放在第一位的人，千手秋月的去世，的确令他窒息，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忍者联盟建立了，夙雉口中的和平，真的到来了。
他将所有的精力投入联盟的扩张，对于千手秋月，他把这个名字深深地埋在了记忆里，和心中。
一开始，会有人向他问起千手秋月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对此，他可以有很多回答。
比如：我深爱的人、一个特别的女孩、我的恩人……等等，但他可能更愿意回答的是：
“她是这个世上最伟大的女忍者。”没有之一。
多年后，千手秋月这个名字也慢慢的被人所遗忘，埋没在历史的洪流里。但宇智波泉奈这个名字，却被人们永久的记录在了史册之中。
泉奈想，这可能是他所能回报给秋月的最好的礼物。
临死前，千手扉间见了他一面，并把千手秋月当年留下来的遗书递给了他。
打开那张泛黄的纸，一直以来内心坚定的泉奈在此刻，也像个小孩子一般泣不成声。
她留下来的遗书里只有三个字：
我爱你。
18
任秋月睁开眼后，发现自己并没有死——当然，是在21世纪。
她退了病房，重新过起了三点一线的生活。
就好像一场梦一样，泉奈、夙雉、扉间、大哥……在她的脑里不断循环。
或许，这是上天送她的一场梦，现在，梦该醒了。
秋月走在放学的路上，低着头。
“……千手秋月。”
突然，一个她极其熟悉的声音响起。她猛地抬头。
少年站在她的不远处，笑得温柔。
夕阳西下，两人的影子被拖得老长老长，她突然有点想哭。
但是最终，她还是笑了。秋月轻轻地应声道：“啊……是泉奈啊。”
终于，没有错过。
那个微笑的你。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南贺川上的女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