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约定（碧轨同人·瓦吉BG）》relief

103、（三十九）

　　（三十九）

　　此次事件给夕雾带来了极其严重的精神创伤，迫使她留在医院经历了相当漫长的修养——那段时间里她常常陷入昏睡之中，偶尔也会旧症复发开始歇斯底里的尖叫；每每这种时候，瓦吉总是反复的，耐心的，在煎熬之中一次又一次帮助她回忆起真实的自我。就连事后莉丝回忆起这件事，也不得不由衷的赞叹了一句——“赫米斯菲亚卿真是一个厉害的人。”
　　他总能巧妙的在夕雾面前压抑住所有的负面情绪，然而随着事件的深入调查，他也还是忍不住在韦恩图斯面前砸碎了个酒杯。那一天阿巴斯依旧面无表情的将一瓶已经开封的药丸递到他面前，那蓝色的小药片令他在一瞬的愕然之后，被迫唤起了许多不愉快的记忆：“——【真知】。”

　　“虽然并非完全相同的配方，不过其中的确蕴含了大量【灵智之草】的成分。”阿巴斯将药片的检查报告递到他面前，被他一把挥开，连带着吧台上的高脚杯也同半杯还未入口的鸡尾酒一起被扫落在地：“所以说，没有结果？”
　　点头。“修炼生的宿舍人员混杂，可能性太多，无从下手。”
　　“那就把人都抓起来，一个一个问。”
　　“哈？你看起来似乎是真的很生气嘛~”

　　此次事件里瓦吉对于红曜石按兵不动的态度相当不解，不过他也并没有那个胆量去同自己的总长抗议些什么。见她在自己身边坐下来伸手同韦恩图斯要了杯酒，便也按下心中的不悦：“按照您的意思，大概是不会再追查下去了。”
　　“你是个聪明人，难道不知道就算查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更何况就算证据确凿又能如何？只不过区区一个修炼生而已，一瓶被掉包的感冒药值得这样兴师动众？”红曜石一耸肩将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手艺不错——韦恩图斯，要不要考虑调来我这里？”

　　对于这位作风豪放大胆的星杯总长，深知她脾性的韦恩图斯只笑着摇摇头替她续杯。爱因满意的将酒杯推过去，却被瓦吉伸手按住：“既然这样，以夕雾·赫米斯菲亚监护人的身份，我对这次集训的安全问题表示质疑。”
　　“哦？那你想怎么做？”
　　“简单——既然不能顺藤摸瓜查下去，至少也要让我拿到应得的好处。九号机一直缺少人手，我要求增补新的修炼生。”他似乎已经恢复了冷静，将酒杯推回去的同时，又示意韦恩图斯，“也给我来一杯。”

　　红曜石因着他的识趣而微微一笑，“这一期的修炼生倒是有不少优秀的苗子，结业仪式上你自己去挑选几个。”
　　“我的意思是，让夕雾提前结业。”
　　“这个倒是也没问题，不过我觉得有件事最好还是提前告诉你。”艾因翘着二郎腿手指一扬，“由法王阁下亲自签署的特殊委任令——夕雾·赫米斯菲亚现在已经是我的新下属了。”
　　“！——”

　　见那张往日里总是能游刃有余的脸上满是惊愕，爱因很是满意的点点头，瞅着他在顿悟之后立刻望向阿巴斯，似乎是在质问这件事情他是否知情；果然他唯一的正骑士助手很是坦诚的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他的所有猜测。红曜石饶有兴味的注视着他的指尖一滞，随即恢复了往日的淡然，噙着一抹悠然的冷笑道：“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在夕雾手术之前就已经做好的决定了吧？”
　　“嗯啊。”
　　“至少能让我问一句——为什么吗？”
　　“因为她有用。”

　　哪怕夕雾·赫米斯菲亚是她相当欣赏的弟子之一，此时此刻，身为星杯骑士团的总长，她还是平静的述说着近乎残酷的言辞：“能够被送进骑士学校的人，都是有用的人；筛选掉用不上的，将用得上的人送去他该去的地方——自古以来这就是星杯骑士团的规矩。”
　　无论他如何出面袒护，无论外人怎么看怎么说，真正决定夕雾·赫米斯菲亚去向的人，从来就不是什么苍之圣典的干涉，而是她自己。瓦吉恍然意识到，自己的确将监护人的身份看得太重，险些要忘却了他身为【第九位】应当做出的，最最准确合适的判断——“您打算把她送去哪里？”
　　“……还是先把病治好吧。如果连这一关也过不了，那她就没用了。”

　　大约是对于夕雾的最终安排还是未能有所决断，红曜石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将酒饮尽自顾自的起身欲去——却又在转身的刹那被瓦吉再次出声叫住：“原本的目的——”
　　“……。”
　　“最初你决定留下她的目的，是什么？”
　　艾因眯起了眼睛，与他静静对视了数秒后——“和你想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