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来的你》一只大水母

10、重来

　　从教学楼下来，叶航就被眼前的画面给刺激了。

　　不远处，两个人在拉拉扯扯，孟祥把顾兮整个人圈在怀里，手不停地揉搓怀里娇小女孩的头发，女孩眼瞪得圆圆的，小嘴撅得高高，却无法反抗。

　　看起来就像高大男生在跟心爱的女孩闹着玩。

　　虽然知道孟祥和顾兮是不可能，但叶航还是成功被气的脸黑了，深暗眼底满是冰冷。

　　孟祥正开心调逗着顾兮玩，猝然感觉背后一股煞气，刹那，一个飞腿踢，孟祥猛的弹跳开，怀里的顾兮也被一股大力拉到一边。

　　还没等孟祥反应，又是一个拳头，擦嘴而过，眯了眯眼，孟祥瞬间反击起来，招招凶猛，两人玩命似的往双方脆弱的地方出招。

　　看着扭打在一起的两人，一旁的顾兮急得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叶航和那个人打的不相上下，她怕会出人命。

　　司机老皮:少爷加油啊，一定要打赢那毛头小子，居然偷袭你……

　　很快，一炷香时间，这场激烈的打斗，以练过时间长的叶航占了上风，他狠狠往孟祥的胸口踹去一脚，孟祥被狠狠踢飞在地。

　　顾兮赶紧冲上前，扒拉着叶航身上有没有受伤，待知道叶航只是嘴角破皮了而已，松了口气。

　　倒地的孟祥就狼狈多了，一身黑色夹克破乱，还沾满灰尘，右脸被揍得淤青，嘴角还流血。

　　“咳咳咳”，摸摸胸口，孟祥痛的呲牙，妈的，姓叶的真要命的打啊，劲可真大，“咳咳”

　　“姓叶的，想不到你那么厉害啊，老子交定你这朋友了，喂，你听到没有，咳咳”

　　孟祥从没这么开心，他看上的人，果然是厉害的，跟他不相上下啊。

　　叶航直接当没听到，拉着顾兮往车棚走，留下孟祥一脸闷气，又被无视了。

　　“少爷，你没事吧”

　　“靠，老子像没事样子吗”

　　“……不像”

　　“……那还不赶紧打电话，哎呦，轻点，老子肋骨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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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静的小廊，墙角的桂花树正开的盛，廊道上铺满掉落的桂花，微风清扬，扑鼻的幽香。

　　要不是叶航拉着她大步往前走，顾兮都想好好欣赏眼前的桂花香。

　　今天的叶航有点可怕，浑身散发刺骨的冷气，连背影都，握着她的手劲大的惊人，顾兮一路趔趄，叶航走的太快了。

　　拧着眉，顾兮看到她的手由于缺血变得苍白，痛，越来越紧了，“咔嚓”，顾兮几乎能听到她手断的声音。

　　顾兮忍不住了，“叶航，你弄得我手痛了”，甩了甩手，手上力度更大了，“叶航，放手啊，我手要断了”

　　“叶航，放手吧，我不爱你了”

　　兀的，耳畔插入这句话，叶航的脑瞬间爆了，他想起顾兮曾经的离去，上辈子的记忆一下子混乱挤满他脑子，额头隐隐的抽痛。

　　他猛的回过身，满目狰狞，却在看到女孩的表情，心头慌乱的沉了下去，手也不自觉松开。

　　女孩的脸色苍白，眼角还湿漉漉的，眼神满是惊恐，整个人吓得一动不动，瑟瑟发抖。

　　懊恼，悔恨，一一掺杂，叶航有点苦涩舔了舔嘴皮，伸手，“兮兮，我……”

　　女孩却明显瑟缩的后退一步，手指紧紧攥着裙摆。

　　手臂横在半空中，一会，五指紧紧收起，又缓缓张开，终是无力的放下。

　　叶航转过身，声音有点嘶哑沉闷，“对不起，兮兮，我情绪有点失控，对你发脾气了，对不起”

　　“我们回家吧，时间不早了，你爸妈会担心的”

　　说完，叶航慢着脚步往前走，过一会，听到后面跟着微弱的小心翼翼的脚步声，叶航才微微松口气，可心里的恼恨却深深扎根着，除不去。

　　顾兮还是怕他的，他又一次在顾兮面前露出他内心最厌恶的面孔，前世的记忆和对顾兮的控制欲，令他再一次失控，他见不得任何一个人接近顾兮，即使那人是个女的。

　　他太害怕顾兮会再一次离开他，这是病，他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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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巷子口，叶航刚刹车，顾兮就立马头也不回的跑走了。

　　徒留叶航站在路口，如果顾兮回过头，她就会发现叶航身影萧瑟落寞，眼神紧紧盯着她离去的背影，久久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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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夜色深浓，月色朦胧。

　　躺在床上，叶航辗转反侧，脑里画面不断，一会是顾兮满眼惊恐的样子，一会又是顾兮痛苦流泪的样子。

　　想想，他真不是个好男友，每次带给顾兮的都是伤害，不好的回忆，可顾兮是他的舍不得的牵绊，他可以放弃他的命，却不能放弃这牵绊。

　　不能啊，从那刻，从顾兮牵起他的手那刻，他们这一生的牵绊就深深扎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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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潮湿阴森的巷口，叶航猛喘着粗气，狼狈的躲躺在条水沟前，衣服在打斗中被撕得破烂，还沾满鲜血。

　　“操”，叶航刚想站起来，却一个踉跄，小腿骨折了，“操，妈蛋的，关键时候给老子掉链子”，狠狠捶打小腿。

　　突然，远处传来一串凌乱急促的脚步声，叶航紧闭鼻气，后背紧紧贴着墙，黑暗中，心脏扑通扑通急跳。

　　越来越近了

　　“操，姓叶的小子跑哪去了”

　　“大哥，放心吧，那小子肯定跑不远的，他被我们揍得那么惨”，旁边的一个声音讨好道。

　　“对啊，看他那不可一世的脸被狠揍真过瘾，哈哈，叫他清高，坏我们生意”

　　又是一阵嘲笑声

　　“大哥，我知道那小子平时的藏身处，那小子一定逃不掉的”

　　笑声中，那个熟悉的声音是如此刺耳，叶航瞬间恍然大悟，原来是他，怪不得他会被偷袭，呵，原来他也会看走眼。

　　“小夫，这次干的不错，回去好好赏你啊”

　　“为大哥效命是应该的，大哥”

　　“好好，带路”

　　“哒哒哒”，耳畔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巷子又安静下来。

　　“呵”，叶航泄气的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一大片黑云把月亮半遮着，就连星星也寥寥无几。

　　呵，想不到他叶航也有走投无路的一天，那群人很快又会找回来，到时他一定跑不脱的，可惜，今天没吃饱点，做个饱死鬼。

　　“哒哒哒”，又是一个脚步声，一个?

　　叶航全身肌肉紧绷，屏气凝神，脚步声轻盈，难道不是那群人的一员。

　　近了，昏暗的月色下，一个女孩正走过，嘴里还念念有词，声音虽小，但叶航还是听清，“南无阿弥陀佛，妖魔鬼怪别找我啊，我不好吃啊……”

　　“噗嗤”，叶航忍不住了，这是个胆小如鼠的女孩。

　　“谁？谁在哪里?啊，别吓我，啊”，女孩被叶航发出的声惊得回头哇哇尖叫。

　　虽然那群人走远了，但女孩的大声还是会把人给招来，他还不想死那么早。

　　“不要叫了，是我，在你右手边的水沟”

　　看到女孩转动头寻找，叶航好心指点方向。

　　“你没事吧?你身上全是血”，女孩终于发现角落里满身狼狈的叶航，小心翼翼问道。

　　“呵，你说呢，小女孩，天黑就别一个人走夜路，不然碰到脏东西就不好了”

　　“好了，赶紧走吧，别碍着哥看生命中最后的风景”，都说叶航坏，但他坏的有道义，明明可以要挟眼前的人带走他，可叶航却不想连累无辜的人。

　　“你，你真不要紧吗，你的腿”，女孩注意道眼前的男孩小腿曲折一边，他的腿骨折了。

　　“小女孩别管那么多事，快点走，一会坏人来了，你就惨了，快走”，叶航不耐烦摆摆手。

　　“不行，你得马上送医院治疗，不然你腿会废的”

　　叶航猛的凑近女孩脸前，嘴角勾着痞笑，“喔，你帮我就不怕我是个坏人，到时反会杀你吗？”

　　朦胧月光下，女孩紧紧盯着叶航的眼睛，认真又执着，“不会，我相信你，你是个好人，你不会害我的”

　　“来吧，牵着我手站起”

　　那是一双娇小柔软的手，可那双手却给了叶航生的希望，给了他救赎。

　　紧紧握着那手，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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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个早上，顾兮照样沉默地坐在后座上，叶航知道，要不是顾爸腿骨折，顾兮一定会躲他远远的。

　　他到底该怎么办，顾兮才能原谅他。

　　“叶航，化学老师叫你放学后去办公室，他有事要和你说”

　　学习委员拍了声桌子，身边的范东用手肘顶了顶，沉思中的叶航才反应过来，有人叫他。

　　“嗯，谢了”

　　“不，不用”

　　从办公室出来的叶航，耳畔回响起化学老师刚才的话，

　　“叶航，学校准备推荐你去参加b市的全国化学竞赛，这次比赛如果拿奖了，那你考b大可是易多了，回去好好准备，跟家人说，要去三天呢”

　　前世，他没参加这次比赛，他最终还是以全省理科状元考上b大，可这次比赛会让他提前被保送到b大，那样他就可以有更多时间去干更重要的事，重来，他不想放太多心思在学习上。

　　回到教室，叶航把正要走的范东叫住，“东子，有件事我想麻烦你一下”

　　回去的路上，叶航跟顾兮说了他要去b市三天的市，还说了交代范东去接送她的事，范东就在他们的后一条巷子，曾经和顾兮打过招呼。

　　快到巷子口，叶航才闭上嘴，其实他想从顾兮嘴里听到一句鼓励的话，即使他根本不需要。

　　可到底，顾兮还是不肯开口，叶航有点失落。

　　“你，你在外注意安全，好好加油”

　　刹那，叶航原地复活了，眼睛亮了，看着顾兮远去的背影，叶航笑了，顾兮心里还是有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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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叶航早早出发了。

　　放学后，顾兮站在门口等范东，虽不想承认，但知道有三天时间看不到叶航，顾兮心还是有点有难过，除此，还有种说不明道不清的奇怪的感觉。

　　正当顾兮想的入神，旁边突然停了辆黑色豪车，车后门悄无声息被打开，悄无声息地一双手伸出。

　　“唔”，顾兮刚察觉异常，回头，被一股大力拉进一辆车里。

　　嘴巴被紧捂着，挣不开，顾兮狠狠地咬了口嘴边的手。

　　“啊”，一声惨叫，手松开了，顾兮回头一看

　　神经病！

　　“神经病，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