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敬王者》瑪塔小尼糖

8、第五章 白骨大军

　　“师父，小心毒气。”
　　遥生另一只手火速捂住牙知的口鼻，霎时，遥生感觉眼前一黑，头晕目眩，口舌火辣，指尖有一股冰凉的液体流过，便昏厥了过去。
　　等遥生有了知觉，发现自己身处花海。地上有青色的草，墨绿的叶子上托着一朵朵橘红色的花骨朵，一眼望去，这花海与西边的残阳晕染成了一片，橘色的光柔和地撒在遥生睡眼惺忪的面庞上。
　　“这是哪里？”遥生言语着，望了望周围。两道山隙间一股清风徐徐吹来，拂过遥生的前额，吹迷了遥生的眼睛，遥生眨了眨眼，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遥生的眼中似隔了一层薄雾般缥缈起来，山后一群蝴蝶隐隐地从山头慢慢飞来围着遥生打转，最后依附在他身上。遥生好奇心起，蜻蜓点水地一碰，蝴蝶扑腾着翅膀洒下一些红色的粉末留在遥生的掌心。
　　“花粉吗？”遥生凑近鼻子一闻，不是花的清香，倒有股腥味，像是血的味道。遥生皱了皱眉，赶紧洒掉了手上的粉末，甩了甩手。
　　瞬时间，连周围的环境也变了，遥生转身，看着刚刚漫山遍野的鲜花已经变成了一堆堆白花花的尸骨，堆在山峰之间，铺满了脚下的每一寸土。风吹头骨，这腥味越来越重，竟有让人作呕的感觉。遥生抬头，刚想抬腿跑，头上五颜六色的蝴蝶，忽然一泻而下，血浆溅满了全身。遥生感觉一股暖流袭来，身上刺骨的冰凉之感逐渐消退，随后竟是火辣辣的疼痛，伴随着心脏的收缩，一下抽干了他的血。
　　“啊一一”
　　遥生猛地从梦里惊醒，一睁眼就看到王蝶附在他嘴唇上，吮吸着什么。遥生想起身，却又不敢乱动。
　　“醒了？”
　　牙知端着两本书，走到遥生面前。见遥生不敢动弹，才收了王蝶。遥生喘着粗气，吓了一身冷汗，缓了半天才回过神。
　　“师父，刚刚王蝶怎么在……”
　　“帮你吸出毒血。”
　　“毒血？”遥生摸了摸嘴唇，确实刚刚那种冰火两重天的灼烧感好多了。
　　“你中了‘穿烟愁’的毒。以后每天都要王蝶帮你吸一次血。七日之后才能痊愈。”
　　“这么久？师父，你可听过白骨骷髅军？”遥生咬着下唇，斜着眼细细试探着牙知。
　　“你刚可是梦见了什么？” 牙知听着遥生的话，脸一僵。
　　“我......我在梦里看见王蝶变成血浆包裹住了我，好像与成千上万的骷髅融为一体，那些骷髅好像会走路.......”遥生对梦境的真实心有余悸。
　　“白骨大军？”牙知一惊，看着停留在自己指间扑闪着翅膀的王蝶。竟有点出神。
　　五百年前，牙知在漆野之战身受重伤，武帝虽允许了他归隐山林养伤，却领着一个小孩子进门亲手交给了牙知。
　　“你既要养伤，就正好收了这孩子做弟子吧。想来山间无聊，有个孩童陪伴你，倒是可以添加几分乐趣。”
　　牙知不知何意，看了看脚边只有矮桌般高度的孩子,不解地看了看武帝琴渊。琴渊摆了摆手，也没问牙知，倒是转头换了一副和蔼的笑容对着男孩问道。
　　“你是否愿意拜妖臣王牙知为师？”男孩倒也机灵，立即跪下，向牙知行了拜师的大礼，磕了个响头。
　　“这，乖弟子，请起。”牙知赶紧扶起了这小儿。
　　琴渊笑着，摸了摸小孩的脑袋。“好！我要与你师父说几句话，你且先去玩吧。”说罢，孩子便雀跃的朝门外跑去了，追着几只花蝴蝶在院子里嬉戏。
　　“武帝，为何要我收他为弟子？”牙知终于说出了心中的疑惑。琴渊转过身立在窗边，眼神追随着孩子的身影望得出神。
　　“他当时就挂在遥黯崖边上，衣服勾着悬崖上的树枝，我路过的时候，已经快坚持不住了。你说，这孩子真是命大啊。活着已是不易，能开心更是难得。你说是不是？”琴渊再回头的时候，眼里早已噙满了泪，吓得牙知赶紧双手作揖行了个大礼。
　　“武帝心善，乃鼻山族大幸。我必然悉心教导这孩子，不负武帝重托。”
　　“如此甚好。这孩子乃遥黯崖所救，不如就叫遥生吧。希望他不要忘记，自己能生存下来不容易。”琴渊若有所思，望着天边即将落下的残阳。
　　“谢武帝赐名，我替小徒遥生拜谢武帝。”
　　“起来吧。这孩子我就交给你了。只有一事，希望你一定办到。”
　　“武帝请说。”
　　“我要这孩子五百岁之际便能名列飞云妖臣之位。”
　　“这......”
　　“你不必多言。我这么做必有我的道理。”琴渊收起了笑容，用力捏了捏牙知的肩膀。“还有一事，这只王蝶，我便赐予你。或许将来对你有帮助。”
　　往事历历在目，距离与武帝琴渊的约定只剩下一月不到。可遥生却丝毫没有进步。牙知空闲时便在琢磨，当年是否武帝看走了眼，这孩子根本没有特殊能力。牙知正这样想着，遥生却轻轻戳了戳牙知的手臂。才把牙知从回忆里拉了出来。
　　“师父你怎么了？”
　　“没事。”牙知理了理衣衫，王蝶便听话地飞进了宽大的衣袖里。
　　“师父我有件事不太明白。”
　　“何事？”
　　“武帝为什么要赐王蝶给你？” 遥生观察着牙知的面色，吞了吞口水算是给自己壮胆。这件事遥生疑惑以久。要说鼻山族王蝶，本是武帝的专有利器，不仅代表着权利，更有着至高无上的法力。照理说不会随便赐给别人，何况是一个外臣。
　　“武帝的心思岂非你我能猜测。你还是好好琢磨怎么修炼吧。”果然，牙知听到这个问题后，脸色一冷。瞪了眼遥生，扔下手里的书，拂了拂衣袖，转身离开了。
　　遥生拿起书一看，是法术的修炼秘籍，瞬间脑袋嗡嗡作响。
　　“师父，我不是说我上战场了吗？修炼到妖臣的话，你就收回吧？”牙知一抬眸，眼神犀利地扫过遥生的脸。看得遥生头皮一阵发麻。赶紧托着书，在牙知面前跪好扮乖巧。
　　“师父放心，我定不负师父所望。”牙知叹了口气，转身朝门外走去。遥生见牙知离开的背影，身子一软，摊在床上，苦恼地翻着书。一张纸便从书里飘了出来。遥生疑惑着看着纸上的字，忽然大喜。
　　“以毒攻毒，能快速打开王魄？”遥生自顾自嘀咕着。
　　“姑且试他一试，但这毒药会在哪里呢？”遥生摸了摸因中了穿烟愁还有点肿痛的嘴唇，苦恼地托着脑袋。
　　“穿烟愁？对了，天下奇毒，尽属目栖。不如就去目栖族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