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敬王者》瑪塔小尼糖

17、第十四章 眉目决裂

　　“大事不妙！快快去禀告鬼母。”小兵小将们慌了神。眉阴一带四处充斥着腐尸的气味，身体的手足隐约能看出桃花点点，其余部分溃烂流脓。这是目栖一族的招术‘桃花乱’。
　　鬼母南缺得消息后，气得青筋暴起，咬紧了牙，将手下的毒面□□统统轰了出去。
　　“不仁的是你，不义的也是你。我不答应联盟，你就对我族人痛下杀手。当年叛变一事，如今一看，绝非空穴来风。你我情谊彻底尽了，我本就不该对你抱有半点希望。”南缺心灰意冷地回了寝宫，在床头的一道机关里拿出当年消月赠她的洗月半灯。
　　“我藏着掖着怕被族人说闲话，将灯存在这机关里。时不时拿出看看，回忆我们可笑的感情。你替我挡下的赤日，我为你血染的竹林，青烟木盆，晒水洗头.......哈哈哈哈，是时候该结束这执念了。”南缺抱着洗月半灯，伏在桌上哭了一宿。
　　第二日，南缺换上一袭象牙白裙，千年来南缺从未穿过白色的衣服。
　　“沉望，你把这灯亲自交给上鹰绝女。”南缺有气无力地把灯递给了沉望。
　　“师父，你这是身体不适吗？我瞧你脸色不太好。”沉望走上前接过灯，关切地问到。
　　“为师为你们这些徒儿操碎了心，并无大碍。记得将这灯交到绝女手里，她若是问起我有没有留下什么话，你就说没有。”
　　“师父，若是问起原因，我该如何作答？”
　　“她不会问的，我了解她。她心里清楚得很。”
　　“师父，徒儿再多嘴一句，你真的下定决心与目栖决裂了吗？”沉望担忧地看着南缺，之前南缺在遇到目栖族的问题时，都是避而远之，态度模棱两可，这次沉望怕南缺仍会犹豫不决。
　　“你真是为师最蠢的徒儿了。我已被消月伤透了心，这次真的是诀别了。两族的恩怨只剩下怨了。行了，你快去吧，记住，不要多嘴。”
　　“徒儿遵命。”沉望不再多嘴，拿着洗月半灯去了目栖族。
　　垂生殿内，绝女消月正在闭目养神。突然，胸口隐隐作痛且感觉越来越强烈。消月捂着胸口，唤来晚君。
　　“晚君，你快出去瞧瞧是不是有什么事发生了，我这心头仿佛被千万只毒蝎蛰了，又麻又痛。”
　　“好，师父，你别着急，我这就出去看。”晚君出了垂生殿的门，没走几步就看到一个长相怪异的人被看守殿门的童女们拦住了。
　　“来者何人？”消月凑上前问到，心里早知道这是眉阴族人。
　　“在下眉阴族毒面□□沉望，奉师父之命来给绝女送东西，但被告知绝女近日不见客，被拦在了殿外。”沉望打开木盒，给消月看了眼洗月半灯。
　　“我认得这灯，你随我来。”晚君早已知晓是何事，装着糊涂也对此事没有多问。其他童女们看到是晚君带了沉望进殿便不敢多言，更不敢在背后议论。
　　“师父，眉阴族沉望求见。”晚君将沉望带进垂生殿内，消月扶着桌角坐了起来，喘着粗气。
　　“终于还是来了。” 消月心里想着。
　　“消月前辈，我师父让我把洗月半灯还给你。”
　　“还给我？你师父可曾让你带过什么话给我？”
　　“没有。”
　　“你师父还好吗？”
　　“没什么大碍。”
　　“还交代你什么了？”
　　“只字未提。师父还等着我回去复命，在下告退。”
　　“呵呵，罢了。你走吧。我身体不便，就不送了。”消月望着灯，眼泪悄无声息地缓缓流下。沉望踏出殿门的那一刻，消月彻底倒了下来。
　　“师父，你怎么了？你怎么不和他解释呢？”晚君上前扶起师父，用手帕为师父擦了擦泪水。
　　“连这等明显的陷害都看不明白，轻信流言，连这信物也交还于我。是谁薄情，又是谁深情呢？”这是晚君第一次看见师父哭，消月哭得肝肠寸断，瘦削的身子在晚君的怀里抖动着。可晚君丝毫没有怜惜之感，更别说为消月打抱不平。虽紧抱着师父，但心想着，她自己的机会来了。
　　等到师父哭累了，睡沉了。晚君拿着沉望送来的灯回到永枯殿，想将萨妄巫医给的另外一盏洗月半灯与之结合。但没想到，两盏灯之间有着无法控制的阻力，怎么拼都拼凑不上。晚君急得焦头烂额，翻遍了所有记录法器的书籍，但是一无所获。无奈之下，晚君只能把灯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
　　晚君提着消月那盏洗月半灯，跪在麻云果树下汲取月光的精华，熬制灯油。在采集月光的时候，晚君掐指一算。
　　“快到曲落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