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八章 晴天霹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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竖日清晨落飞和凤倾草草的收拾下就早早上路了，一想到慕也许有救落飞就激动不已，嘿嘿，看依依那小妮子以后还敢不敢对他嚣张？
为了早日把碎炼带给慕，他请了个车夫日夜驾车赶路，倒也轻松自在。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总是觉得又冷又累，听凤倾说那毒不可小觑，他这只是复原中的正常情况。于是这几天在马车上落飞都只能窝在凤倾怀里才能睡得着。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看那人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也就释然了。
十几日后他们终于回到了苏杨。凤倾扬言有事要办几天后来找他后，就在城外与他分道扬镳。
落飞暗自叹气，发现自己对他的事情一点都不了解。凤倾这家伙——真不够义气！还是慕好啊啊！
他怀里死死抱着装淬炼的盒子就往城里跑去，依依家可不好找，路上更是突然下起了滂沱大雨。不过虽然如此，在迷宫似的小巷里绕了半天的他的依然是兴奋不已无比，直到几个人面色惊恐的朝他这里飞奔而来。
那几人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至极的东西一样，浑身打颤，脚下却没了命的横冲直撞，手臂上擦伤累累却毫不自知，只是重重撞过了他的肩膀就继续向外跑去。
落飞阻拦不及，心中顿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稍片刻又几个人那样没命的跑过来，见他竟往里走，不由大吼一声，口气颤抖而充满充满恐惧：“妖……怪！有妖怪！杀人了！跑！快……跑！”
妖怪？！落飞心中顿时泛起一股凉意，面色一变运起轻功就朝依依家飞奔而去。
妖怪？是慕吗？难道他坚持不住现出原形？！但是他们那惊恐的样子好似看到的远远不只这样！难道是慕被一些自以为是的修仙者逮到？可他从来都闭门不出，这种可能微乎其微。又或者……
脑中闪过无数种假想，落飞心里越来越不安起来。运足了全身灵力却还是觉得怎么不能再快一些。只恨平时为什么总是偷懒耍贫，关键时候竟然一点用处都没有！
眼见离目的地越来越进，耳边却静的诡异，只有大雨疯狂的倾泻而下，让一丝丝冷意沁人的心里去。他心中的不安飞速扩大，可但是真正当到达的时候，却几乎眦目欲裂。
那小屋被毁，篱笆的碎片散了一地，他们平时喝茶聊天的一组木桌椅也被震的粉碎。而这一切却都无足轻重似的，落飞眼中一时只能看到残骸中的两个人，再无其他。
“慕……不会的不会的……”少女的衣衫上沾满污泥和血迹，嘴唇颤抖不已，泪珠儿断了线一样的往下掉着。她怀中用力抱着一名少年，这少年浑身是血，任大雨冲刷他身上的血水，染的周围一片刺目惊心暗红，唇边却含着一丝动人心弦的温柔浅笑。
“别哭。”少年想要伸手逝去她眼角的泪珠，却迟迟抬不起手来。少女连忙握了他的手用力擦掉自己的眼泪，但泪水却掉的更凶，怎么也止不住。
落飞脚下一顿几乎从半空栽下，下一刻飞身向他们扑去。这一扑几乎用尽所有所有的力气。
想开口叫他们的名字，他却只听到自己的声音不住的颤抖着。
一身白衣此刻均是艳红一片。落飞伸手去按住他胸口上骇人的血口，可那血止不住的向外喷涌，竟从指缝里不断涌出。他胸口噎的几乎喘不过气来，连忙把另一只手也盖上去，可那血依然是丝丝渗出，毫无停止的迹象，一点一点染红了他的指尖，一点一点顺着慕的血衣缓缓流下，在遍地红艳艳雨水中打出一个个血花……缓缓散开……
落飞心中好像破了一个口子，什么东西不住的流了出去，又有什么再也回不去了。
“落……落飞……，你也回来了……”慕轻轻开口，一抹温柔的笑容耀的人眼睛发疼，“你……怎么也哭了……可不要学依依……”
哭了？他怔怔伸手摸了摸脸上，一片湿润，冰冷的液体不断从眼角滑落，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
对了！碎炼！还有碎炼！他大悲转为大喜，手忙脚乱的拿出那个盒子，把碎炼拿到慕鼻子前。慕闻了闻，眼中微微闪过异色，却摇头笑道：“没用的。”
“不！这是碎炼！是仙草啊！一定有用的！一定的！”
“好好收着……不要浪费了……”慕轻道，“我……形……形神巨毁……现在只不过撑着……最后……最后一口气而已……”
“不会的……不可能！……”形神俱灭？？！！怎么可能？！！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落飞……不要难过……”
……
“依依，这位公子现在也知道了。”慕冲他俩一笑，神秘的笑容里居然带着一点调皮的成分在里面。
“呵呵。不要这么想，其实落飞你懒洋洋的时候也是很讨人喜欢^ ^。”他冲自己眨眨眼。
“落飞，你做什么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我？”慕的声音柔柔的在一片宁静中缓缓淌开，却毫不突兀。
“行了，这几天都恍恍惚惚，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发呆。倒底发生什么了？”他问的好似无意，语气中却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丝担心来。
“真想不到你和依依是这么认识的。果然是不打不相识，呵呵。”慕在听完自己描述和依依的相识历史，笑得如沐春风，丝毫无视自己被依依追的满屋满院跑的惨状。
……
脑中的含笑的慕，调皮的慕，坚强的慕和眼前带血的人几度重叠。他无法相信！怎样一个冷血的禽兽能对这样永远温柔着微笑的人下手！
“慕……告诉我是谁干的……”落飞低声喃喃，手脚都在发颤。
慕微微摇了摇头。
“到底谁干的？！！！！”他嘶声吼出。
依依看他一眼，想说什么却泣不成声。
“落飞……”他缓缓开口，落飞俯下身才清楚听到他的声音，“不要报仇……”
落飞抱住他，双手在他身侧却紧紧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皮肤里。
“答应我……好不好？……好……落飞……”
“……”
“求……求求你……”慕的气若游丝，语气里竟然透出一丝哀求的意味。落飞心中狠狠一颤，忍不住用力点了点头。
“落……飞？”慕急急唤了一声，他这才发现他已经不能像以往一样听音辨人了，心中顿时掠过一丝痛意。
“……好。”
雨和血中的慕，脸上依然带着笑容，不知道为什么落飞忽然觉得他的笑容里充满了无奈，悲凉，遗憾……与解脱……
为什么为什么……怎么他出去一个月事情就变成了这样！？早知如此他就应该好好呆在慕身边，怎样也不能离开！
“依依，飞……我的功力只剩这么多了，你们……好自为之……”
什么？他还没反应过来，慕突然扣住两人的手，一股暖流倾泻而来，速度快的刺的他生疼。落飞脑中一闪，不由大惊失色。
“不要！不要慕！！你会死的！！”
-不过早晚片刻而已，算我给你们最后的礼物吧。
慕的声音缓缓在他脑中响起，不似刚才那般虚弱，就和平时的语气一般，温柔至极。落飞拼命摇头，眼泪又流了出来。
“慕！不！！你还没有听我叫你师傅！师傅，师傅师傅……不要死不要死……求求你了……”依依的哭声越来越弱，痛苦的呻吟渐渐溢出口中。那股热流越来越急，在两人体内咆哮翻腾，五脏六腑好似都被搅成了一团一样。
昆仑镜中又一股暖流涌进落飞的身体，渐渐平息了体内翻涌的波浪，他这才坚持没有立刻昏厥过去。等所有感觉散去，他咬牙睁开眼，怀中的慕没有现出原形，身体越来越淡，最后居然化作点点莹光散去。
形神俱灭？……
落飞伸手想抓住什么，却忽闻落翔惊悸的叫声：“小飞？”
扭过头，只见哥哥和楚家几人严阵以待的站在一边。
他一言不发的把头转回来，空气中却什么也没有留下了。只有血腥味……一点一点散开……
…………慕……
体内的刺痛越发明显，他死死抱住慕留下的血衣，眼前一黑倒在了依依身边。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八章 晴天霹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