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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番外二(3) ...

  •   景相衡想了一会儿,说:“我倒是有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微生谰问。

      景相衡道:“五毒郎擅长用毒,那对药的了解也必定不会少,所以我猜,是拿离子用了幻术指引五毒郎服下蒙汗药。拿离子本身武功不如何,所以很可能这么杀五毒郎。”

      微生谰道:“你是觉得,禾三掌也是因此自杀的?”

      景相衡点点头。

      微生谰却说,“我不这么认为。”

      景相衡疑惑地问:“为什么?如果是催花的话,他根本不需要这么做,光论武功,五毒郎不是催花的对手。”

      “但是五毒郎会用毒。”

      “只要掩盖耳鼻,便不会中毒。”

      “这才是漏洞所在。”微生谰说:“知道五毒郎身份的人在那个时候,只有三个人,野狼擅长用刀,而五毒郎正好是被砍死的。而拿离子擅长幻术,五毒郎则正好中了蒙汗药。你说,为什么偏偏就只有催花什么也没中呢?”

      “为什么?”

      微生谰说:“因为催花想要脱罪,他想要的,不正是王爷您的这套说辞吗?”

      “那娘子的意思……”

      “野狼是不可能的,而凶手就在催花和拿离子之间,可拿离子和五毒郎是朋友,两人无仇无怨。”

      景相衡想了想,说:“他们找过禾三掌吗?”

      微生谰这才想起来,“对啊,禾三掌也自杀了。”

      “五王爷,五王妃,你们可听说过请鬼?”

      “请鬼?”微生谰和景相衡对视一眼。

      陈老点点头:“把禾三掌的灵魂请上来,问一问。”

      微生谰皱眉:“既然可以请鬼,陈老当初为何不请?”

      “因为朝廷不让我查了。”

      微生谰笑道:“陈老,请鬼的话,请的也应该是五毒郎,而不是禾三掌啊!”

      陈老叹了一口气:“当然不是,禾三掌是自杀的,尸体还完整,灵魂自然也完整,而五毒郎被砍成那个样子了,请也请不了啊!”

      景相衡问:“去哪里请鬼?”

      “在街市上,有一间黑压压的屋子,名为鬼婆,里面有一个老婆子,就是专门请鬼的。”

      景相衡起身,拱手:“多谢陈老提醒,我们这就去看看。”

      微生谰不知景相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自然也只好跟着景相衡一同向陈老告辞。

      出了衙门后,微生谰才问:“你相信请鬼?”

      景相衡摇头,“我不相信。”

      “那你还……”

      “去会会那个鬼婆。”

      “……”他什么时候也管上这等子事情了?

      两人一同来到闹市,街上吆喝声,讨价还价声到处都是,十分热闹。他们一眼就见到了鬼婆的屋子,因为整条街上,只有这间屋子与其他地方格格不入。

      微生谰看着那黑压压的屋子,突然犹豫了。

      “怎么了?”

      “这么早要进去吗?”

      “你怕了?”

      微生谰揪住自己的衣服,“不怕。”说完,就踏入了房子。景相衡握住他的手:“我在。”

      微生谰这下才安心一点。

      一进门,就是一面巨大的屏风当初了他们的去路,想要进去,还得绕一个圈。

      绕过屏风后,屋子里面是昏暗的,整个屋子里,只有这么一盏灯,还是放在菩萨下侍奉的。

      “来者何人?”一把沙哑的声音从角落响起,把微生谰吓了一跳。景相衡搂住微生谰的肩膀,说:“你应该知道的吧?”

      “我?呵呵,我确实知道,你们是五王爷,和五王妃。”

      “既然你知道,那你还问我们,这是什么意思?”

      “……”鬼婆走到椅子前,坐下:“你们要占卜?算命?还是……”

      “请鬼。”景相衡不等鬼婆说完,就直接说:“而且请的鬼是……”

      “五毒郎?”

      微生谰皱起眉头,看向景相衡,这个人怎么什么都知道?

      鬼婆放下斗篷的帽子,说:“坐下吧。”

      微生谰和景相衡将信将疑地坐下。

      “我不是鬼婆。”

      微生谰很是惊讶。

      景相衡却说:“你是鬼婆背后的那个人。”

      “是。”那人点头,说:“我们就是你们要找的拿离子。但是,五毒郎不是我杀的。”

      微生谰更加疑惑了:“你知道?”

      “我这里的线人有很多。”拿离子说着,点亮了桌子上的灯。

      之前因为光线很昏暗,微生谰看不清拿离子的脸,这下灯一亮,微生谰算是看清了。他只看了一眼,就躲景相衡身后去了。

      这个拿离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烂了半张脸,另外的半张脸,还是很帅气的。

      “你的脸是怎么回事?”景相衡单刀直入。

      “好。”拿离子点头,说:“我要你问的就是这个问题。我这半张脸,是因为催花才变成这样的。”

      “催花?”

      “当年,催花很喜欢禾三掌。”拿离子说:“可最后,禾三掌却跟了五毒郎,从此五毒郎隐姓埋名,与禾三掌过上了双宿双飞的日子。”

      “然后呢?”景相衡问,“这与你的脸变成这副模样,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拿离子说:“当初催花杀五毒郎的时候,我也在。”

      “你在?那你……”

      “我施展了幻术。”拿离子说:“用来逃走的。”

      景相衡不解。

      拿离子便说:“那天,我和五毒郎本是要去接应微生丞相的。可是路上被催花截杀了,五毒郎被杀死,我不是对手,只能施展幻术匆匆逃走。”

      “禾三掌她知道?”

      “我想她是知道的。”拿离子说:“我离开没有多久,就传来了一娘儿子被杀的消息。”

      “但是那并不是……”微生谰想要反驳,可看到拿离子的脸,又缩了回去。

      拿离子叹了一口气,“唉,当年的事情……实在是太乱了,等我捋顺了再跟你们说。”

      每年,微生丞相都会与禾三掌接应,并带来皇子的消息,那一年,因为微生丞相要把皇子本人带来,五毒郎便以赶集为借口,接人去了。

      催花不知怎么得到的消息,派了两拨人,一拨是杀皇子的,另外一拨,则是暗杀五毒郎的,只不过,他没有想到拿离子也在。

      催花先是用抹了蒙汗药的暗器射晕五毒郎,之后,没想到拿离子也在,于是,两人展开了激烈的战斗,拿离子自知自己不是催花的对手,便施展了幻术,本想带着五毒郎一同逃走的,只不过催花先下手为强,把五毒郎给杀了,然后还撒了一把毒药,拿离子的脸就是这么毁的。

      想当年,拿离子也是江湖上一等一的美男子,如今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微生谰不由暗暗觉得可惜。

      “后来,禾三掌告诉我,催花找过她。”

      “催花找她做什么?”微生谰问。

      “谈话。”拿离子继续说:“催花说,如今五毒郎死了,要不要跟他走。”

      “禾三掌拒绝了?”

      “是。”拿离子说:“或许因此,催花才恼羞成怒又多砍了五毒郎几刀,禾三掌或许是觉得是自己当年欠了催花,所以便没有报官。”

      “催花为何要杀皇子?”

      “他警告过禾三掌,如果她不与他走,便要杀尽他们一家人,外孙也不放过。”

      微生谰倒一口凉气。

      “禾三掌或许是想要了结这段恩怨,便自杀了。从此之后,催花也销声匿迹了。”

      微生谰皱起眉头,看向景相衡,景相衡没有什么表情。

      拿离子叹了一口气,“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们也不要再查下去了。”

      “万一我不相信你的话呢?”景相衡突然开口。

      拿离子笑道:“我知道你会这么说的,毕竟当年一刀龙也在场,不过因为他没有威胁力,而野狼已经不参与江湖纷争了,所以他也没有管。”

      微生谰惊讶道:“催花知道一刀龙在?”

      “他是使用暗器的,想要知道身后有几个人,功力如何的这等能力,没人能比得上他。”

      拿离子哈哈大笑:“终究是一个情字害了大家。”

      “什么意思?”景相衡问,拿离子摇摇头,“我当初,也是为了一个情字,众叛亲离,直到现在,也只能这样苟且偷生。”

      “你算活得不错了。”景相衡说。

      拿离子用左手拿起自己的右手,放在桌子上,说:“我知道五王爷怀疑我,只不过,你们看我的手,就是被催花弄成这样的,已经废了。那个时候起,我已经没有办法使用幻术了,既然是如此,我要怎么杀禾三掌。”

      “在说了。”拿离子继续说:“我和禾三掌没有什么恩怨情仇,和他们的孩儿也没有什么仇,加上五毒郎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我没有必要这么杀人。”

      景相衡点头,拿离子也不知道他信了几分。

      景相衡站起身:“希望下次我们来的时候,你还在。”

      “我逃不过卫影的。”

      “知道就好。”景相衡说完,拉着微生谰走了。

      微生谰出来后,便问:“你信吗?”

      “信了半分。”景相衡说:“他确实没有杀人的理由。可是,他为什么要主动找上我们?”

      “因为他不希望我们查下去?”微生谰问。

      “这便是问题,他为何不希望我们查下去?”

      “他们若是知道事实的话,会难受的吧?自己的母亲,是因为这样而自杀的……”微生谰突然想起,“那个时候,禾三掌也不年轻了吧?催花真对禾三掌执念如此之深?”

      景相衡搂过微生谰的肩膀:“我对你的执念也很深。”

      微生谰撇嘴:“大街上的……”

      “怎么?你以为现在两个男人在一起还需要遮遮掩掩的么?”

      “……”

      两人回到客栈,又是想了半天,讨论了半天,第二天,他们就收到卫影抓到了催花的消息。

      十三娘他们听到消息,便马不停蹄地赶来了。

      开堂,审问。

      “啪!”惊堂木拍案,陈老大声问:“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催花。”催花会在地上,随口一句。

      微生谰和景相衡只是旁听的,令微生谰很惊讶地是,催花竟然会是这样一个胡子拉碴的大叔。

      他脏兮兮的,看起来平时也没怎么收拾过自己。

      “催花,有人告你杀了五毒郎,你可认罪?”

      “草民认罪。”催花面无表情地说。

      微生谰本以为催花会挣扎一下,却没有想到他一下子就认罪了,景相衡也被惊了一下,身子往后一移:“卫影,你确定他就是催花?会不会是顶罪的?”

      “不会,我认得他。”卫影说:“我见过这个人。”

      微生谰问:“他为什么这副模样?”

      “我抓到他的时候,他就没有反抗了,听周围的人说,从禾三掌死了开始,他就一直这么浑浑噩噩的,空有一身的好武功,却不怎么用了。”

      怎么会如此?难道他真的因为禾三掌而心力憔悴了?

      催花抬眸:“县太爷,草民认罪,把我押入大牢吧。”

      “且慢。”景相衡非要打断:“陈县令,容我问犯人一句:你是如何杀死五毒郎的?”

      “与你何干?”

      “当然与我相关,五毒郎身边找到了我皇兄的玉佩,你要作何解释?”

      “我不知道。”催花看都不看他一眼。

      微生谰沉思了,既然不是催花偷的,那皇上的玉佩为什么会在那里呢?难道是拿离子想要诬陷皇上?可……

      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按理说,催花还是入狱了。景相衡也没想追究那么多,于是,打算带微生谰一同上京去。

      可第二天,催花就死在了牢里,这让他们暂时没有办法回去了。

      景相衡和微生谰急急忙忙赶到县衙:“怎么回事?”

      仵作说:“是自杀的。”

      “为什么?”

      陈老说:“或许是不想活了吧,很多人都是入狱后才后悔,随即便自杀了。”

      “老爷。”一个门房匆匆跑进来,说:“有人求见。”

      “谁?”

      “是一个自称是拿离子的人。”

      景相衡马上说:“快让他进来。”

      微生谰皱眉:“他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不久,拿离子便进来了,十三娘和一娘也在,她们都认得这个名叫拿离子的人,不过她们在见到拿离子的模样的时候,也是吃了一惊。

      “你有什么事?”陈老问。

      拿离子跪下,说:“回县太爷,我有一事要禀报……或许这事,直接对王爷或者一娘说比较好。”

      “那我回避?”陈老问。

      “也不需要回避,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好,你说。”

      拿离子便真的开始说了:“禾三掌在自杀前,曾经进宫偷过一枚玉佩。”拿离子说。

      景相衡说:“你说的这话……我不太懂。”

      拿离子便说:“十三娘手上所谓的证据是禾三掌偷来的,目的是为了让一娘对先皇死心。她并不知道,先皇已经把这块玉佩赏给当今圣上了。”

      一娘皱眉:“你骗我?”

      “我没有骗你。”

      “我娘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刚刚说过了,为了让你对皇上死心。”拿离子说:“你也是知道的,你娘本就不赞成你和先皇在一起,默认皇子死了,也是为了让你断了念想。”

      “为什么?”一娘还是不相信。

      “很简单,因为禾三掌不想和朝廷扯上任何的关系。”景相衡说:“她与催花有各种恩怨,她不想你们收到伤害,自然也不愿意因为你们的事情牵扯上朝廷。”

      一娘还是不愿意相信:“可那是我的孩子!”

      “所以她没有亲手杀了你的孩子。”景相衡的言下之意,就是,为了断了一娘的念想,她甚至可以就这样杀了别人。

      毕竟是江湖人。微生谰心里默默感叹。

      这件事情总算是水落石出,景相衡和微生谰也回到了京城,过回了他们无忧无虑的小日子。

      经过这些天,微生谰已经不想再去查案了,景相衡听自己的媳妇这样说,当然也不强求。

      两人离开了京城,在一个小城镇定居下来,以微生谰和景相衡的头脑,很快就开了一家绸缎庄,生意做得红火,他们便也这么怡然自得地活下去了。

      “娘子。”景相衡拿着大红袍,“我还欠你一次拜堂。”景相衡为微生谰披上,说:“都是为了案子给耽误了。”

      微生谰握着他的手:“不必了,有心就好。”

      “可……”

      微生谰笑道:“我们都洞房这么多次了,你现在才想起这个?”

      “我……”

      微生谰捂嘴,笑道:“你是说我没能好好地换上红袍与你洞房?”

      “还有合卺酒。”

      微生谰点头,“我知道了。”说完,便上前,说:“今日把我们欠下的,都补上,如何?”

      “娘子……”景相衡搂住微生谰的腰:“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你,什么都不用说,你就都懂了。”

      两人各自换上了衣服,重新拜了堂,他们都没有要大张旗鼓的意思,没有贴红囍,没有迎新娘,没有踏火盆,简简单单地拜过堂,便入了洞房。

      两人喝了喝了交杯酒后,便黏成一块了。

      “王爷……”微生谰脸颊微微泛红,头靠在景相衡的肩膀上,手指在景相衡胸前画着圈圈。

      景相衡看得饥渴,忍不住啄了一下微生谰的嘴巴,微生谰被亲了一下,稀里糊涂地搂住了景相衡的案子,胡乱啃着景相衡的嘴巴。

      景相衡一把将他压到床上:“娘子果然在醉酒的时候最可爱了。”

      微生谰张开双腿,一下一下地蹭着景相衡被撩得都要着火了,心急如焚地褪下微生谰的红袍,眼前的一幕差点儿让他喷出鼻血。

      虽然也不是第一次看见微生谰的身体了,可看到微生谰平平的胸膛上还穿着红肚兜的时候,他终于是忍不住了。

      他啃着微生谰的肩膀,“娘子,你怎么这么懂我啊?”他的小娘子在他的面前怎么就能这么骚呢?

      微生谰搂过景相衡的肩膀:“还有更懂的。”

      “还有更懂的?”景相衡想着,接下来不会是有更加的冲击吧?

      正想着,微生谰竟然眼睛一闭,头一歪就睡过去了。

      景相衡:“……”果然是更大的冲击……

      【全文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番外二(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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