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武林谋，江湖风月》孟衍

8、第八章 美人如墨

　　栖梧山庄
　　“大师兄，听说玉然公子与浮云山庄的云逸之交情不浅，万一潜龙城站在浮云山庄那边，那我们已经开始筹备的武林大会怎么办？岂不是让人看笑话。”杨柳儿好不容易逮住忙得整天不见人影的杜千羽，抱怨道：“玉嫣师姐也是，趁这个机会，怎么不去好好求求玉然公子，难不成她又看得上云逸之了？”
　　杜千羽从杨柳儿手中抽出袖子，按了按眉心，无奈地说：“柳儿，你若是闲着无事，不妨去灵堂陪陪你二师兄，他平时最喜欢热闹了，现在一个人在下面肯定寂寞得慌。”
　　看着落荒而逃的小师妹，杜千羽满身的疲惫终于有了一丝慰藉，掸了掸衣袖，向湖心小筑走去。
　　湖心小筑。
　　环佩叮咚，玉手莲足，翩然起舞。
　　阿墨坐在白玉雕刻的栏杆上，眯着眼欣赏这出从未见过的舞蹈。
　　听说，这是从西域传过来的胡舞，领舞的是西域著名歌舞坊的头牌，除了后面三个稍微矮一点的混了一些中原血统，其余的全是清一色的西域美人。
　　“喂，你，可以跳吗？”一曲完毕，领舞美人用不太熟练的中原话问这个昨天被老板强塞进来的美人。
　　阿墨摇摇头，晃了晃脚腕上系着的银铃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既然学不会，那你就不用上场了。”其中一个混血美人用流利的中原话对阿墨说，接着又叽里呱啦用胡语和那个领舞美人一番交谈，临了还用颇为复杂的眼神瞧了阿墨一眼。
　　箜篌声响，舞曲又重新开始。
　　于是，在一群翩翩起舞的美人中间，坐着的阿墨就显得特别起眼。至少杜千羽刚到湖心小筑时，第一眼就看到了她。
　　她赤足悬坐于玉栏之上，雪白的脚腕上用红丝线系着小巧的铃铛，大红色的皮裙包裹着纤腰翘臀，乌黑的头发被编成无数根小辫子，随着舞曲的拍子一晃一晃，一直晃到了杜千羽的心海里。
　　“你怎么不和她们一起跳舞？”杜千羽有生以来第一次搭讪。
　　阿墨认出这个突然站在自己面前的陌生男人就是与琴殇有过接触的杜千羽，想到自己刚进入栖梧山庄还不到一天的时间，竟然就遇上了目标，不由得想起出发前姽婳给她讲的当丫鬟洗了半个月衣服才接近任务目标的悲惨经历。
　　好一会儿，阿墨才吐出两个字：“不配。”
　　想了想，又补充道：“她们不配。”
　　阿墨的呆愣在杜千羽眼里越发显得天真无邪，只见他嘴角含笑，语调轻柔地问：“哦？既然她们不配，那谁配呢？”
　　“死人。”阿墨轻声说道，想起神月殿地窖里封存的一具具冰棺，凤眸里流转出诡异的光彩。
　　杜千羽被那双美丽的眼睛吸引，仿佛整个灵魂都陷了进去，情不自禁地开口：“那等我死后你跳给我看，可好？”
　　“好。”阿墨勾唇一笑。
　　浮云山庄。
　　水中榭。
　　“玉然兄这个时候到浮云山庄来，就不怕别人说闲话？”云逸之无奈地落下一枚白子，唉声叹气地捡起几枚黑子。
　　“逸之都不在意那些闲言碎语，然又怎会惧。”玉然公子从容地从棋盒里又拈起一枚黑子。
　　“我说，玉然兄，你这棋艺真该好好……哎！”看着又一枚黑子自动地跳进陷阱，云逸之扶额长叹：“逝者往矣。”
　　忽见外面闪过一抹嫩黄色，心中暗喜，连忙唤道：“悠悠，来，我有话问你。”
　　把云悠悠顺利地诓进来之后，云逸之以考验妹妹棋艺为由，让玉然公子作陪练，趁二人对弈之时，溜之大吉。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当某一天，云大公子看见自家妹妹红着脸蛋被某个臭棋篓子牵着小手，终于悔不当初。
　　却说云悠悠与玉然公子二人，因为莫急一事，云悠悠一直躲着这个看起来脾气很好的男人，而玉然公子，最近俗事缠身，也将记忆中这个可爱的小姑娘渐渐忘却。
　　“不对不对，你不能下在那里，”云悠悠抓起玉然公子刚放下的黑子，扔进棋盒，又用食指点了点棋盘上的几个位置，说：“除了那里，这儿，这儿，这儿，都可以。”
　　对于悔棋之举，玉然公子不见丝毫犹豫，从善如流，把棋子摆在了云悠悠指定的位置。
　　过了一会儿，云悠悠举着一枚棋子迟迟不肯落下，眼珠子在棋盘上面的两个点之间来来回回的移动，久久不能取舍。
　　玉然公子极为耐心地品着茶，也不催促她，光看着小姑娘一会儿皱鼻子，一会儿揪头发。
　　在小姑娘终于忍不住要啃手指头的时候，玉然公子发话了：“你下在这里，然后我下在那里。”
　　小姑娘眼睛一亮，抓起棋子就往玉然公子指的方向放下，然后抬起脑袋，用湿漉漉的眼神望着他，好像在说：你说好要下在那里的，不可以反悔哦！
　　玉然公子被呆萌呆萌的小姑娘给逗笑了，一个浅浅的梨窝浮现在嘴角，在小姑娘惊艳的目光中，将棋子落在了——
　　“哎呀！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
　　“书上说，这叫兵不厌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