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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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今天晚上我不回来吃饭了啊。”姚晟打电话回来，姚窕正站在厨房里给陈向南打下手——他大概是心血来潮，非要让姚窕尝尝他的手艺。
“行，我知道了，反正也没准备你的饭。”隔着电话都能听见那边的笑声，姚窕微微牵唇，到底是年轻人啊。
“哇姐你太过分了！”姚晟一副超生气的样子，不一会儿却又换上了笑嘻嘻的欠揍语气，“姐，我回来会敲门哒，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很早回来当电灯泡的！”
姚窕：“……有本事你就别回来了。”微笑。
“嘿嘿嘿，姐我挂了啊。”
“嗯。”
姚窕挂了电话，还没来得及收起手机，腰上忽然环上一双手臂。
“干嘛。”姚窕扁扁嘴，伸手拍了拍横在腰间的手，“好好做饭。”
“嗯。”陈向南低低应了一声，从后面亲了一下姚窕的脸颊，“满血复活。”
姚窕：“……”幼稚。
没忍住轻轻笑了一声，瞥了一眼重新回过头去认真做饭的男人，思绪又一次地飘远——上一次和他一起坐着吃早饭她已经是没有想到的了，这回，他们居然站在一个厨房里，一起忙活两个人的晚饭。
想得到的和想不到的都在他身上发生了，这个人，她才认识他一个星期而已。
“陈向南。”她叫他。
“嗯？”
“你以前有过很多女朋友吗？”
正在炒菜的陈向南手一顿，转过头来看了姚窕一眼：“为什么这么问？”
“感觉，”姚窕咬唇，轻轻笑了一下，“你的段位不低唉。”
“我高中的时候谈过一次恋爱。”
“没了？”
“没了。”陈向南笑了，“不信？”
姚窕：“……嗯。”
“我爸是经理，我跟你说过。”陈向南顿了顿，“从我大学开始，就有他的很多朋友，喜欢把他们的女儿介绍给我认识。”
陈向南笑了一下，继续往下说：“大概是逆反心理吧，他们越是这么做，我就越不喜欢去接触她们。”
姚窕微微挑了一下眉：“真是甜蜜的烦恼唉。”
“哪里甜蜜了？”陈向南关了火，叹了口气道，“我希望躲得越远越好。”
“所以，你就躲到了这里？”姚窕走到了他身边，眯起了眼睛，“然后，遇见了，我？”
“对。”陈向南牵唇，把锅里的菜盛到了盘子里，“原本我是想到这里来散散心，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摄影展新作品的灵感，结果却没想到，最大的收获是你。”
“摄影展？”姚窕重复了一遍。
“嗯。”陈向南转过了身看着姚窕，“三个月以后，我要在魔都办一场摄影展。”
三个月以后。魔都。
姚窕忽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犹豫了片刻，问他：“那，你找到灵感了吗？”
陈向南点点头：“找到了。”
姚窕轻笑着眨眨眼：“什么？”
陈向南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沉默。
“姚窕。”
“嗯？”
陈向南缓缓收了笑意，抬眸，看着她的眼睛。
“你会来看吗。”
姚窕一怔。
心脏像是被猛地敲击了一下，然后又塞进了一团棉花，她没法描述这种奇怪的感觉。
不太自然地抬手绕了几圈自己的头发，姚窕垂眸，轻轻笑了起来：“还有三个月呢，这么早说这些干什么哪？”
直到后来，当姚窕重新回想起这一刻的时候，才确认了那个时候自己不明白的感觉，其实是害怕。
害怕这就是一场无疾而终的梦，害怕他其实根本没有那么喜欢她，害怕自己把在乎表现得太过明显，害怕“谁先动心谁先输”所说的那个人，就是她。
陈向南没有说话，看着姚窕明显回避的模样，在原地默立片刻，缓缓地牵了牵唇。
“好。”
“那咱们现在就不说这个了。”
他甚至轻轻笑出了声，试图缓解忽然黏稠的空气：“喝酒吗？”
姚窕抬眼，定定地看了他片刻，也笑了。
“好啊。”
这是第一次关于未来的试探，他往前走了一步，她却慌乱地后退——而这个话题，一直到陈向南离开的那一天，都再也没有被提起。
就像一颗石子被扔进了原本平静的水面，层层涟漪漾起，却终究会缓缓恢复原状。
日子似乎依旧和往常一样，只是姚晟开始发现，见到陈向南的次数越来越多，而且都是和他姐在一起。虽然总是他喜欢和姚窕开玩笑，可他到底是姚窕的亲弟弟，对自己的姐姐如何不了解，他很快便发现，姚窕似乎是真的很喜欢陈向南。
“姐。”
姚晟实在是忍不住一肚子的话，轻轻敲响了姚窕的房间门。
“嗯？”
姚窕坐在桌边翻杂志。
“有点儿话想跟你聊聊。”姚晟拖了个椅子在她旁边坐下。
“你这么严肃干什么？”姚窕笑了，“喜欢哪个小姑娘想来征求我的意见啊？”
“哎呀，不是啦。”姚晟抿了抿唇，“是，陈向南。”
姚窕一愣，睁大了眼睛看姚晟。
“……不是，姐你在想什么啊！”姚晟眨眼睛，“我是想说，你跟陈向南！”
“喔，我啊。”姚窕垂眸，笑了一下，“我跟他，有什么好说的啊？”
“姐。”姚晟收了笑意，难得的一脸严肃，“我是想跟你说认真的，你真的很喜欢陈向南啊？”
姚窕眨了眨眼睛：“还行吧。”
“是，想让他做我姐夫的那种喜欢？”姚晟斟酌了一下用词，小心翼翼地问了出来。
姚窕没说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忽然笑了，抬眼瞧他：“得了吧，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他并不属于这里，而我注定要留在这里。”姚窕停了一会儿，“我跟他本来就不应该有交集，就算有，也是两条交叉的线，在相交了之后，也会越分越开的。”
“可——”
“可我为什么现在还要和他在一起？”姚窕一只手撑在桌上托住了下巴，微微挑眉。
“因为我喜欢他啊。”姚窕笑了，眨了眨眼睛，“就算不能在一起，有过这么一段艳遇，以后想想也不算亏吧？”
“姐，”姚晟有些惊讶地微微张着嘴，“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啊？”
“那你以为？”
“我，我怎么知道啊。”姚晟挠了挠头，轻轻叹了口气，“我就是觉得，哎呀，怎么说呢，就是，挺可惜的。”
姚窕笑了：“可惜的事情多了，有什么办法。”
那个时候的她不知道，其实是有办法的——只要有一个人，愿意朝对方先踏出那一步。
“陈向南。”
姚窕靠在观景步道旁的栏杆上，眯着眼睛感受从水面上吹过来的风。
“嗯？”被点了名的男人转过头看她。
“你认识那些星星吗？”姚窕抬起头，指着夜幕上的一点点亮光。
陈向南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轻轻牵唇：“不认识。”
“我也不认识唉。”姚窕收回手，偏头看他，“但是很漂亮，是不是？”
“是。”陈向南牵唇，心念微动，“但是，没有你漂亮。”
姚窕一怔，随即笑了，转过身靠在了栏杆上：“陈向南你的嘴为什么这么甜啊？”
“我说真的。”
陈向南笑了，靠在了姚窕的身侧。
“陈向南。”
“嗯。”
“你觉得，这里漂亮吗？”姚窕顿了顿，鼓起了嘴，“不许说什么没有我漂亮之类的。”
“好。”陈向南失笑，转头看她一眼，“实话实说，漂亮。这里清净，比我原来待的地方，要让我放松很多。”
“可是你待久了，大概就不这么觉得了吧。”姚窕轻笑了一声，“你们在的那些大城市啊，每天都千变万化的，不像我们这里啊，一年两年，可能十年以后，还是一个样子的。”
“你会觉得无聊吗？”陈向南转过头看她。
“会啊，为什么不。”姚窕笑了，“我每天的乐趣，就是看从‘星河’里进进出出的那些人啊。”
“姚窕。”陈向南犹豫了片刻，半转过身，眸色沉沉地看着她。
“嗯？”
“你就没想过要离开吗？”
姚窕怔住。
“你可以去更大的地方，不一定非要留在这里。”陈向南凝眸。
姚窕垂眼，轻轻笑了一声，过了很久很久才缓缓启唇：“可是，我属于这里。”
“你未必属于这里。”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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