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人》梦千百

20、愚蠢

　　学习变得越来越紧张，可以说是争分夺秒了。
　　这天，白柊音对苏小阳说：“小阳，我发现一件事。”苏小阳问道：“什么事？”白柊音看了看周围，神秘兮兮地说：“我发现袁君蓓躲在宿舍里看书？”袁君蓓原先是隔壁宿舍的，由于有人去读了职中技校，床位空了许多。为了方便管理，胖阿姨和瘦阿姨商量合并了宿舍。袁君蓓就是在这个政策下，来到了苏小阳们宿舍。对于袁君蓓这个人，苏小阳多少还是有点了解的。初一、初二时，她和赵沅苓走得比较近。后来赵沅苓去了尖子班，苏小阳一度也和她走得近。可能是性格不合，还是什么原因，她们相处了几个月就没在一起了。对于袁君蓓这个人，苏小阳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的，因为她主动来和苏小阳做朋友，但苏小阳有孟灵玳、朱紫梗、白柊音这些好朋友，袁君蓓来得也许有点迟了。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最后，她们没能在一起，没能成为亲密无间的朋友。如果白柊音今天不说，也许，她会忘记了这个人。苏小阳回想起和袁君蓓在一起的日子，虽不说什么轰轰烈烈，但也是积极向上的，对于学习，她永远持有最高的敬意。袁君蓓平时和颜印垒走得很近，原因还是一个：颜印垒的物理化学超级好。袁君蓓，她会有什么事呢？这个视学习为生命的人。
　　苏小阳问道：“她在宿舍里看书怎么样？”白柊音急得抓耳挠腮，道：“你睡上床不知道，她每天都是偷偷地看，不给任何人知道。你也知道，学校外的那个小超市有卖那种只有小指头大的手电筒，只可以照见一两个字的那种，她就是用那种手电筒偷偷看书的。”苏小阳疑惑地问道：“难道不伤眼睛吗？”白柊音回答道：“是伤眼睛呀，但是为了不让别人知道她在努力，她才用的那种电筒，不然你以为呢。”苏小阳不敢相信白柊音说的是真的，白柊音也看出了苏小阳的心思，说道：“不信，你可以自己去问问袁君蓓，看看她会不会向你承认她偷看书这件事。”
　　苏小阳的心里多半是不相信的，袁君蓓这个人虽然不太爱说话，但也不至于骗人。会不会是白柊音怀疑颜印垒和她有什么？苏小阳来到教室，袁君蓓还在做题，虽然苏小阳是语文课代表，也非常喜欢语文，但做题的数量永远也比不过袁君蓓。苏小阳走到袁君蓓的面前，她好似没有看到苏小阳，苏小阳敲了敲桌子，袁君蓓抬起专注的头，问道：“小阳，有什么事吗？我作业都交了。”苏小阳突然一懵，继而说道：“没有，你作业都交了。路老师发的阅读都做完了，好快呀。”袁君蓓回答道：“没有啊，只是随便乱做的，应付路老师而已。”苏小阳的心凉了半截，语文阅读都是苏小阳检查的，如果做起了，抱到路老师办公室，路老师直接在最后面批个“阅”字。班上的语文阅读，苏小阳比路老师还要清楚。
　　晚上，宿舍里，苏小阳说：“就要中考了，我提个建议，睡前做半个小时作业怎么样？”大家都纷纷表示赞同。大家早早地就睡了。
　　第二天，白柊音和苏小阳商量道：“小阳，我敢确定，袁君蓓晚上就是在看书，我看见她的被子上有来来回回的亮点。”苏小阳问道：“那我怎么没有看见。”白柊音说：“你睡她上床，当然看不到了。亮点只会射在床板上，而且又没穿透力，你当然看不见了。”苏小阳想想也是，袁君蓓居然躲着做作业，问了还不承认，实在可气，还亏大家把她当做好朋友。苏小阳问道：“那么袁君蓓的学习怎么还不见好？”白柊音回答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她的学习方法不对吧。”想起袁君蓓和颜印垒在一起讨论学习的时候，不知怎地，白柊音的心里就是不舒服，怎么调节也调节不过来。苏小阳说：“那要怎么办？她要自己偷看，我们也没办法啊。”白柊音想了一会儿，怯怯地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苏小阳。苏小阳虽然觉得这个方法不可行，但是因为是白柊音说的，她居然答应了。
　　晚上，苏小阳把自己的被子挂在边上的线上，用来遮挡台灯散发出来的光芒。宓苜爬到苏小阳的床上，白天她们说好，今晚要一起讨论题。苏小阳有条不紊地给宓苜讲起了数学题，宓苜心想：“我怎么没想到呢，这个题真是太巧妙了。”不一会儿半个小时就过去了，宓苜回到自己的床上。苏小阳按照原计划，下床上厕所。就在她站好在地上的时候，大家都看着苏小阳，苏小阳看见，袁君蓓的被子的确是鼓起来的，被子上也的确有白色的光点。此刻，苏小阳的心里十分害怕，但是想想白柊音的话，她迅猛地把袁君蓓的被子掀了起来。袁君蓓拿着迷你手电筒正在看书，惊慌失措。苏小阳和袁君蓓呆若木鸡，尴尬极了。这个时候，白柊音问道：“君蓓，你在干什么啊？怎么还不睡觉？”袁君蓓小声地说：“看一会儿书，但是又不想影响你们，今天恰好买了个小手电筒，刚好派上用场。”“这人，也太假了，都看多长时间的书都不知道，还说自己是今天才开始。什么不想影响别人，你这样偷偷看书才是影响别人。”白柊音心里暗暗地咒骂袁君蓓，说道：“不会影响啊，都说好熄灯后再看半个小时的书的，大家都在看书，谁又影响得了谁。”袁君蓓没有出声，这个问题，她真的回答不了，或者说，她根本不想回答。白柊音心里得意极了，暗想：“看你还怎么做人，平时在班上装单纯，这下子叫你装。”听了白柊音和袁君蓓的对话，苏小阳心里别扭极了，好像做错事的孩子，想赶紧逃离现场。女生的第六感是非常准的，袁君蓓好像感受到了苏小阳的不安，也是想转移话题，问道：“小阳，你掀我被子干什么？”苏小阳懵了一下，她掀袁君蓓的被子干什么？她想了想，竟不知道个所以然，好像就这么掀了。苏小阳手心在出汗，这个时候，不得不给袁君蓓个交待。她想了想说道：“刚才我看你的被子捂着你的头，怕你呼吸不顺畅，然后想把它掀开。”苏小阳自己说得都心虚，她深深吐了一口气，这个问题，她终于回答上了。继而她说道：“你们继续讨论，我去上厕所。”说完，一溜烟儿地走了。
　　出了宿舍，苏小阳站在门口，心不停地跳。她不断安抚自己，但都说服不了那颗愧疚的心。不远处飘来阵阵香味，夜晚的玉兰和白天的玉兰，它们的香味是不一样的。白天的热烈，晚上的冷艳。闻着玉兰的香味，苏小阳突然觉得自己宁静了不少，抬起头，满天的星星，美丽极了。苏小阳想起了狄一衡，这个一直萦绕在她脑子里的人。
　　一会儿之后，苏小阳站在宿舍门口，她要怎样面对袁君蓓？此刻，她真不想进去。她转头看向远处，突然想起之前在同学之间流传的鬼故事。据说，在学校操场的西北角，有一架铁杆，上面有铁链，之前有同学会在上面爬过来爬过去，还有女生在上面荡秋千。曾经有一个女生，就在上面荡过秋千，就在她开心的时候，意外发生了。由于荡得过于猛烈，她被送了出去，撞在墙上，然后又摔在地上，死了。她特别喜欢打篮球，当时铁杆旁边还放着一个篮球。后来，有人说，只要晚上听见篮球声，就是那个女生的冤魂在打篮球。
　　想到这里，苏小阳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她还没来得及思考，就走进了宿舍。宿舍里安静极了，没有人说话。苏小阳看了看袁君蓓，她的眼闭着，也不知道睡着了没。就在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苏小阳真的听到了篮球声，“天嘞，怎么真有女鬼呀。”苏小阳迅速爬上床，用被子捂紧头睡了。
　　第二天，苏小阳洗脸时，脸盆恰好在袁君蓓的旁边，她好像没发生过什么一样，主动和苏小阳说起话来。虽然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苏小阳却觉得异常幸福。吃早点的时候，白柊音还问苏小阳，为什么感觉袁君蓓不介意昨晚发生的事。苏小阳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笑笑说：“也许在她眼里，学习更重要吧，和我们吵架还会影响学习，这多不划算啊。”白柊音想想，也是，这样视学习为生命的人，除了关心学习，应该不会关心其它了吧。白柊音在心里默默地安慰自己。
　　来到教室，袁君蓓正站在颜印垒的桌子边，白柊音走到座位上坐下，低着头，默默地仔细听他们在讲什么。他们在讨论化学题。为什么班里的女生都要来问颜印垒物理化学呢？白柊音百思不得其解，心里极度不舒服。她突然听到袁君蓓的笑声，一抬头，她就看见袁君蓓和颜印垒脸上的笑容，脸一下子就僵了。谁来问颜印垒问题都可以，就是你袁君蓓不行。但是她不敢发脾气，只有忍到袁君蓓走后，她才对颜印垒说：“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啊？这么开心。”颜印垒回答道：“讨论化学啊，然后她犯了一个低级错误，我就给她讲了一下，她就笑自己她粗心，我就跟着笑笑，有什么问题吗？”这不是白柊音想要的答案，但她也不期望会有别的答案出现。
　　苏小阳故意走到袁君蓓的面前，说道：“君蓓，你昨天的古诗背了没有？”袁君蓓回答道：“背了，你忘记了吗？还是你查着我背的。”说着，袁君蓓翻到了路老师要求背的那一课，上面写着一个红红的“背”字，苏小阳认得，这是自己的字迹。苏小阳说了个“哦”之后，脸很热，讪讪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狄一衡看见她不正常的样子，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苏小阳摇了摇头，心不在焉地回答道：“没什么。”女生之间的心事，只能和女生说，怎么能告诉男生呢。狄一衡笑笑，苏小阳就是这样，很多时候都莫名其妙，不过他已经习惯了，过一会儿，她自己就会好的。这个人，心事就是藏不住，但就是不承认。
　　晚饭后，大家在教室里听歌，突然有人叫道：“你们看你们看。”大家纷纷朝着那人指着的方向看，张笈恩和一个男生抱在一起。看那身影不像是贾屹辀，苏小阳看了看他的座位，果然，贾屹辀在教室里。那教室外那个男生是谁？也不像毛御寒，这人到底是谁？还公然站在离办公室最近的地方，张笈恩不怕欧阳老师了吗？余椴说道：“这不就是五班那个黄俊嘛。”“你怎么知道？”有人问道。余椴说：“黄俊都追了张笈恩好久了，你们真是孤陋寡闻。”两人转身是，大家看到了张笈恩脸上的笑容，同时也看到了男主人公，真的是黄俊。有女生说道：“真的是他，好帅呀。”另一个女生说：“他打篮球的时候是最帅的，他投三分篮的时候最帅，一投一个准。”苏小阳以前也听过一些关于黄俊的事，他从三年级开始打篮球，在五年级的时候，他三分球就一投一个准，成为学校篮球队的主力。不过最浪漫的还属他和他的初恋。袁君蓓和黄俊是一个村的，所以他的事，袁君蓓都知道。那个时候，大家都特别花痴，偷偷站在角落里偷看帅哥。都说男生爱光明正大地看美女，其实女生也暗中偷看帅哥呢。那个时候，袁君蓓和苏小阳说了好多有关黄俊的事。也不知道是早熟还是怎地，黄俊从五年级开始就喜欢一个女生，那个女生和他是一个村的，长得瘦高瘦高的。六年级黄俊生日那天，黄俊约了小伙伴来家里玩。玩着玩着，那女生靠着沙发睡着了。黄俊示意大家小声，给心爱的女孩披上了一件外衣，然后带着大家到了一楼的屋子里打牌。后来，他们在一起了，成为了彼此的初恋，一度非常甜蜜。后来不知道是为什么？上了初中他们就分开了。黄俊在学校的篮球史上绝对是个传奇，每次只要是他出战，没有不胜的。因为，大家都叫他“常胜将军”。除了他的初恋，谁都不知道他还喜欢过谁。苏小阳不禁感叹，张笈恩的魅力真是大，一个一个都是帅哥。
　　张笈恩和黄俊在教室的窗子外亲热着，贾屹辀看到这一幕靠在桌子上睡起大觉来。上课铃响起的时候，张笈恩撒娇地看着黄俊，黄俊似乎说了些什么，张笈恩缓缓放开抱着他的双手，依依不舍地看着黄俊离开。
　　回到教室，她看到大家异样的眼光，哼，她才不在乎，谁让贾屹辀要抛弃自己呢。坐回座位上，她看到贾屹辀正在睡大觉，心里不快，“为什么他总是这么不在乎？不在乎别人，不在乎自己。为什么黄俊的出现，不能泛起他心里丝丝的涟漪。他真的不喜欢自己，只是玩玩。”张笈恩低下头，黯然神伤，他没给她走进心里的机会，就把她赶离大门。
　　看着张笈恩和黄俊在一起脸上表露的笑容，贾屹辀心里竟有意思安慰，这个人，会替自己照顾好她。
　　晚上，大家在宿舍里复习，不觉地说出了声音，胖阿姨骂道：“还不睡，再有一次，明天等着写检讨。”大家屏住了呼吸，不敢说话。胖阿姨走后，大家翻身的声音清晰可闻。宓苜说道：“我们小声说话吧。”大家都纷纷应和道。聊着聊着，就聊到了黄俊。大家都表现出花痴的样子，说黄俊怎么帅怎么帅。张笈恩笑道：“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帅，他也不是你们说的那么好。”大家吃惊地看着张笈恩，宓苜问道：“他没那么好，他只是在你心中那么好。”大家哈哈大笑起来。张笈恩叹了口气说道：“他脾气超级怪，动不动就发火。只要看见我和别的男生在一起，他就会发火。”不知是谁回了一句：“那是他在乎你。”张笈恩冷笑道：“什么在乎我，他只是在乎自己的面子而已。”气氛一下子就冷了下来，谁也不知道要怎么搭话。张笈恩继续说：“我和黄俊在一起，不知道屹辀会有什么反应呢？不过，我大概知道了，他永远都是那样，有时候我真恨他，希望以后他遇到一个他爱得死去活来的人，让他尝尝我今天受的罪。”苏小阳小声地问：“难道你现在不喜欢他吗？”张笈恩回答道：“也不是全没好感，但就是没有感觉。”“那你为什么还和他在一起？”张笈恩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也许是一个人怕寂寞吧。贾屹辀和我说分手的时候，我真的不能接受。这个时候，黄俊来到我身边，我想给自己一个机会，贾屹辀真的不是我所能拥有的。”离开贾屹辀后，张笈恩没有在贾屹辀面前表现出一丝的伤心，只有这样，贾屹辀才不会看到她的脆弱，才不会知道，她真的非他不可。她想报复他，想告诉他，她没有真正喜欢过他，他不喜欢自己，还有很多人喜欢她，她一点儿也不可怜。想起贾屹辀送给她的红玫瑰，她哭了起来。上周回到家的时候，她真想砸了。当初她是多么爱惜这束花，因为是贾屹辀送的，害怕鲜活的花枯萎，她就把它做成了干花，放在自己的房间里。没想到，这束干了的玫瑰花居然成了多余的装饰。想着想着，张笈恩小声哭了起来。大家都听到了，但谁也不知道要开口说些什么。大家不约而同地睡着了。大概，治疗爱情最好的药，就是让伤口自己愈合吧，所有的药物都会适得其反。
　　黄俊的胆子也真是大，每天都来班上串门，和张笈恩坐在最后一排说说笑笑。贾屹辀就当看不见，继续睡觉。这天，张笈恩越看贾屹辀越生气，越发和黄俊亲密起来。黄俊也来者不拒，附和着张笈恩。就在他们抱得紧紧的时候，张笈恩听到了从窗子边传来了熟悉的咳嗽声，她吓得赶紧松了手，欧阳老师站在窗子边，她表情严厉极了。欧阳老师呵斥走了黄俊，将张笈恩叫到了办公室。办公室里没有其他老师，张笈恩这才放了心。
　　欧阳老师显然很失望，张笈恩是她的物理课代表，小升初班上的第二名，是什么把她变成现在这样一个不爱学习的人。欧阳老师杵着脑袋，左思右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如果是感情，她知道班上很多人都有这方面的问题，她只是不想点破，因为他们都没有影响学习，即使影响了，也能很快调整过来。欧阳老师想不明白，这么聪明的一个女孩子，会想不明白自己的前途。也许，因为她是一个孩子，还没有想到这一点。沉思了好大一会儿，欧阳老师和平时一样，非常严厉地说：“张笈恩，你和黄俊怎么回事？”张笈恩笑笑，欧阳老师于她，已经不再只是个单纯的物理老师了，更多像一个啰嗦的老妈妈。她回答道：“就是你看到的这样啊，还会是怎么样的一回事。”欧阳老师说：“你为什么每次喜欢的人都那么不靠谱，你看看贾屹辀，煤老板的儿子，我想你应该不会不知道这点。他有的是钱，他也有玩弄感情的资本，可是你呢？还需要靠自己奋斗。黄俊呢？连我都知道的，不用说，已经很出名了。我不是很了解他，但也听说过他。性格差得要死，长得帅起什么作用，只可以看看，看久了照样会烦。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想谈恋爱，不会找一个靠谱的吗？”张笈恩本想问欧阳老师什么才叫靠谱，她一直喜欢的单敬梓还是王齐炘，或者颜印垒？张笈恩不喜欢这样的人，在她眼中，这些人都是只会学习，不懂生活的人。见张笈恩沉默，欧阳老师说：“我不知道你怎样看待自己的前途，你现在还小，不知道生活的困难，我们老师平时也不会讲太多，你们这个年纪说这些也不合适。但是，今天我要说。我希望以后会有个人好好爱你，但是，万一不是呢？”说到这儿，欧阳老师竟然眼里微微泛泪。这个比男人还强悍的欧阳老师竟然会有眼泪，连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她立即调整好自己的状态，继续说道：“万一你以后没有工作，又被抛弃了，你要怎么办？你要怎么生活？生活不管在哪里都是残酷的，谁都不会为你不努力而买单。”张笈恩心想：“像你这样又胖又凶的人怎么会懂感情呢？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管得着嘛，是老师就了不起吗？”她居然在心里骂欧阳老师是臭老九。欧阳老师说：“只有两月就要中考了，现在努力来不及也来得及，一切看你自己了。其实我也不想这些刺你耳朵的话，你好自为之吧。”说完，见张笈恩没什么反应，欧阳老师知道这次谈话，没什么效果，对于爱情，张笈恩太执迷。沉默了一分钟左右，见张笈恩没有什么话要说，欧阳老师示意张笈恩可以回教室了。
　　回到教室，张笈恩不见黄俊，一个人坐下想：“为什么每次看到我和男生在一起的都是欧阳老师，我和她是对头吗？还是八字不合？她又不是我妈，凭什么管我的事？贾屹辀，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你等着。不管怎么样，我会比你过得好，这个世界煤老板多了去了，你也不是唯一的一个。”张笈恩恻眼看了一眼贾屹辀，她立刻觉得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心里那么难受？她责怪自己，对自己说：“他哪里好了？一点儿也不好。”她不断地欺骗自己，不一会儿，居然睡着了。
　　女生就是八卦，白柊音、苏小阳、朱紫梗三个人讨论起张笈恩和贾屹辀还有黄俊的感情来。讨论来讨论去，还是没有得出什么结论。白柊音说：“我觉得她应该还是喜欢黄俊的，不然他们怎么可能那么腻歪。”朱紫梗说：“这也是为了气贾屹辀，女生的心思，真的很难猜。”两人你说一句，我说一句，好不热闹。苏小阳说：“我也觉得张笈恩喜欢贾屹辀。”朱紫梗眉开眼笑地说：“我就说嘛。”白柊音不服气地说：“你们又不是张笈恩，怎么会知道她的想法。再说了，黄俊那么帅，追他的女生那么多，他偏偏答应了张笈恩。”黄俊的确很帅，在篮球场上超有魅力，但苏小阳总觉得张笈恩还是喜欢贾屹辀的，于是说道：“总觉得张笈恩和黄俊在一起是为了气贾屹辀，你们听说过，是贾屹辀提的分手吗？”白柊音和朱紫梗想想，苏小阳说得还真有道理。在感情的世界里，张笈恩就像一个傻子。
　　张笈恩的事情，在班上传得沸沸扬扬，渐渐地，大家也都不讨论了。略过张笈恩的事，苏小阳想起袁君蓓，心里觉得有几分亏欠，而且袁君蓓从来也没有责怪苏小阳，这让苏小阳更加难受。
　　晚自习之后，袁君蓓和以往一样，要等到最后一个走。苏小阳和白柊音说：“你先走吧，我总觉得对不起君蓓，我想一会儿等她一起走，顺便说一下这件事。你就先走吧，不然三个人不好说话。”白柊音心想：“苏小阳要和她说什么，这样的女生有什么好说的。做错事的人是她，又不是我们，为什么我们要先去和她说话。”但白柊音也不好对苏小阳说，她也只好同意了苏小阳的看法。
　　所有人都走后，苏小阳站在门口等着袁君蓓。就在苏小阳以为袁君蓓要关灯的时候，袁君蓓突然走到阮天云的桌子上，翻起了阮天云的作业。苏小阳走了过去，袁君蓓没有想到此时还会有人。苏小阳疑惑地问道：“君蓓，你在干什么？”袁君蓓一扫脸上的惊慌，笑呵呵地回答道：“我看看天云做到了哪里。”阮天云的作业做到哪里，和她有什么相关，她看了有什么用？苏小阳百思不得其解，问道：“你看她的作业做什么？”袁君蓓想，如果不把这件事告诉苏小阳，以她的好奇心，她肯定会去问阮天云的，这样一来事情就不妙了，于是她说：“小阳，这件事，我告诉你，你可不许告诉别人啊。”苏小阳点了点头。袁君蓓还是有点不放心，但想起之前大家问苏小阳一件关于魏柔的事，她没说，她说：“人家说了叫我别说，我已经答应了别人，怎么能再说呢？这不是朋友不朋友的问题，这已经涉及到原则了。”大家也就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因为再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后来，苏小阳在班上有个守信的名声。于是，袁君蓓说：“这件事关乎我和阮天云的关系，你真的不能说哦。”苏小阳答应了她。于是，袁君蓓说：“小阳，你是不知道，我从小和阮天云一起长大，她家就在我家后面。从小学起她学习就没我好，我也一直觉得自己比她优秀。但是，你发现了没？她最近真的很刻苦。我真的害怕她哪一天就超过了我，这样我要怎么和家里人说，天云也会嘲笑我。”面对这个问题，苏小阳也曾经嫉妒过那些学习好的，但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伙伴，不至于这么比较，于是她说：“你要知道天云的情况，如果她不好好读书，考不上高中的话，她就要去嫁人。你也知道她家里人都帮她把对象找好了。她这个时候不努力，什么时候努力？你的情况和她不一样，你考不上高中，你父母会逼你立刻结婚吗？你的家庭条件比她好太多，她真的很可怜。”袁君蓓哑口无声，阮天云的情况，她比谁都清楚，她说服不了自己所谓的自尊心，但也说服不了和阮天云的友谊。
　　一束光芒打破了沉默，保安叔叔在门外叫道：“要锁门了。”苏小阳说：“君蓓，我们先下去吧，不然大门锁了，我们就回不了宿舍了。”袁君蓓跟着苏小阳一起下楼来了。走到操场的时候，苏小阳对袁君蓓说：“这件事，我不会告诉别人，如果你以后要偷看她的作业，我会装作没看见。”袁君蓓回答道：“小阳，谢谢你。”
　　回到宿舍，洗漱完毕，白柊音硬要和苏小阳一起出来上厕所。苏小阳知道，白柊音肯定要问关于袁君蓓的事。她也好奇，为什么最近白柊音这么关注袁君蓓的事？走到一楼，确定没人听见她们讲话，白柊音问道：“小阳，袁君蓓有没有和你讲些什么？”苏小阳回答道：“没讲什么啊，就随便聊聊学习。”“聊哪科？物理还是化学？”“都有啊，语文、数学这些都聊了。”白柊音瘪瘪嘴：“为什么要说物理、化学呢。”苏小阳笑道：“不说这些要说哪些？就这两科最难了。”白柊音没有讲话，此时不管说什么，都是没理的。
　　静静的夜空，大家都焦躁不安，离中考没多少时间了。但越是紧张的时刻，越容易出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