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分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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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们开门的是个穿翠绿色长袍的高个儿黑发女巫，表情和长相都十分严厉。哈利忍不住希望她不是魔药学教授，毕竟他在这方面的天分已经够糟糕了。
“一年级新生，麦格教授。”海格把他们交到女巫手里，没有再走进去。
他们被麦格教授带到了大厅另一头一间狭小的空屋子里，摩肩擦背地挤在一起。几乎所有人都很紧张，哈利也不例外，他看了一眼赫敏和瑞德，前者小声背诵着什么来平复情绪，而后者淡定如常。
麦格教授向他们致辞欢迎，然后介绍了分院仪式。哈利努力把注意力专注在她所说的内容里，学院杯，加分扣分什么的，但成效不大。
“过几分钟，分院仪式就要在全校师生面前举行。我建议你们在等候时，好好把自己整理一下，精神一些。”麦格教授最后说，目光在所有仪容不那么整洁的人脸上划过。
饶是哈利确信自己已经好好打理过了，也再度伸手抚了抚头发，恨不得撑平袍子上的每一个褶皱。他用眼角的余光看见不远处的罗恩正拼命搓着自己鼻子上的污渍。另一个胖胖的，看上去有些迟钝的小男孩在手忙脚乱地拽着自己的斗篷带子。
“等那边准备好了，我来接你们。等候时，请保持安静。”
麦格教授留下这句话，离开了房间。狭小的空间立刻充满了嗡嗡声，许多人开始低声讨论所谓的分院仪式，没人知道这到底该怎么进行。瑞德也许知道，但哈利和赫敏询问的时候他也守口如瓶。
“这是规矩。”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语气却难得有几分恶作剧似的欢快，“没人会对新生透露这个。”
所以哈利到现在也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决定他们去哪个学院。
不过他已经做了全部能做的准备，甚至和赫敏一样预修完了所有的教材——尽管他这么做有一半是因为知道自己的学校生活不会太平静。
如果要做什么测试的话，至少他不会比大部分麻瓜世界来的同学差，不是吗？
他的疑惑和担心被从墙壁里忽然窜出来的幽灵吓得无影无踪。有几个人高声尖叫起来，哈利前头的人往后倒退一步，差点踩到他的脚。
那二十来个珍珠白色，半透明的幽灵自顾自地交谈着，并没有注意到屋子里还有一群一年级新生。哈利听见他们在谈论一个叫皮皮鬼的，爱恶作剧的幽灵。
一个穿轮状皱领紧身衣的幽灵突然发现了一年级新生。
与此同时，麦格教授的声音再度响起，“分院仪式就要开始了，现在，朝前动动，排成单行，一年级新生，跟我走。”
幽灵们止住谈话，飘然离去了，临走时他们中一个胖乎乎的，修士模样的幽灵还冲新生们友好地笑了笑，“祝你们好运。”他说。“赫奇帕奇欢迎你们。”
哈利赶忙朝前走了两步，站到队列里去，瑞德就站在他前头，紧挨着赫敏，之前在小船上还和他们在一起的罗恩不知道去哪儿了。
他们走出房间，穿过门厅，再经过一道双扇门进入豪华的礼堂。
那确实非常豪华，足以让所有一年级新生目眩神迷。学院其他年级的同学都已围坐在四张长桌旁，桌子上方成千上万只飘荡在半空的蜡烛把礼堂照得透亮。四张桌子上摆着熠熠闪光的金盘和高脚酒杯。礼堂上首的台子上另摆着一张长桌，那是教师们的席位。麦格教授把一年级新生带到那边，让他们面对全体高年级学生排成一排，教师们在他们背后。烛光摇曳，几百张注视着他们的面孔像一盏盏苍白的灯笼。幽灵们也夹杂在学生们当中闪着朦胧的银光。
哈利得说，哪怕他进入魔法界已经三年了，他也从没见过比这更魔法的地方。当他第一次在瑞德的书房听说魔法这个词的时候所产生的全部幻想都在这里应验了。
他不自觉的咧开嘴微笑，近乎痴迷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看天上，哈利。”赫敏小声说，“就和书上写得一模一样。”
哈利抬头望去，点点闪烁的星光凝结在苍穹之上，整个礼堂看上去像是露天的，充满了如梦似幻的美感和神秘的气息。
麦格教授往一年级新生面前轻轻放了一个四脚凳，哈利连忙收回了目光。麦格教授又往凳子上放了一顶尖顶巫师帽。帽子打着补丁，磨得很旧，而且脏极了。哈利忍不住想要给这顶帽子来个清理一新。
然而作为礼堂里所有人注视的对象，这顶帽子丝毫没有对自己外观不雅的觉悟，它一张嘴唱起歌来。
你们也许觉得我不算漂亮，
但千万不要以貌取人，
如果你们能找到比我更漂亮的帽子，
我可以把自己吃掉。
你们可以让你们的圆顶礼帽乌黑油亮，
让你们的高顶丝帽光滑挺括，
我可是霍格沃茨的分院帽，
自然比你们的帽子高超出众。
你们头脑里隐藏的任何念头，
都躲不过分院帽的金睛火眼，
戴上它试一下吧，我会告诉你们，
你们应该分到哪一所学院。
你也许属于格兰芬多，
那里有埋藏在心底的勇敢，
他们的胆识、气魄和侠义，
使格兰芬多出类拔萃；
你也许属于赫奇帕奇，
那里的人正直忠诚，
赫奇帕奇的学子们坚忍诚实，
不畏惧艰辛的劳动；
如果你头脑精明，
或许会进智慧的老拉文克劳，
那些睿智博学的人，
总会在那里遇见他们的同道；
也许你会进斯莱特林，
在这里能交上真诚的朋友，
那些狡猾的人们会不惜一切手段，
去达到他们的目的。
来戴上我吧!不必害怕!
千万不要惊慌失措!
在我的手里(尽管我连一只手也没有)
你绝对安全
因为我是一顶会思想的魔帽!
帽子唱完歌后全场掌声雷动，它向四张餐桌一一鞠躬行礼，然后不动了。
“我还是觉得它可以更干净一点。这和会思想没什么关系。”赫敏嘀咕了一声。
麦格教授朝前走了几步，手里拿着一卷羊皮纸。
“我现在叫到谁的名字，谁就戴上帽子，坐到凳子上，听候分院。”她说，“汉娜·艾博!”
一个面色红润、梳着两条金色发辫的小姑娘，跌跌撞撞地走出队列，戴上帽子，帽子刚好遮住她的眼睛。她坐了下来。片刻停顿——
“赫奇帕奇!”帽子喊道。
右边一桌的人向汉娜鼓掌欢呼，欢迎她在他们那一桌就座。哈利看见先前唯一和新生说过话的那个胖修士幽灵也在桌边，正高兴地向他挥手致意。
“瑞德-恩斯特！”
哈利完全没想到会这么快叫到自己认识的人，这才第二个！但瑞德已经走上前去了，步伐非常稳当，表情沉着冷静，和先前的汉娜形成了鲜明对比。他戴上了那顶帽子，丝毫没显露出嫌弃它脏兮兮的态度，也没让他遮住眼睛。
这次的停顿要久的多，足有好几分钟，然后帽子嘟嘟哝哝地说了些什么，但哈利没听清。
“拉文克劳！”
左边第二桌拍手鼓掌，瑞德朝那边走去，有几个高年级生站起来同他握手。哈利的目光一直追随这他，直到他在桌边坐下。
分院继续进行，哈利很快发现，格兰芬多对新生的欢迎最为热烈，而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最为冷淡，前者总是伴随着大声的欢呼和叫喊，甚至还有嘘声，而后两者大部分时候只有整齐划一的鼓掌和低声的喝彩。拉文克劳可以叫做学者风范，而斯莱特林，这倒是颇为符合伏地魔和食死徒的作风，他想，你总不能指望黑魔王为新生欢呼吧。光是想象这个画面就让哈利忍俊不禁。
“哈利-波特！”
他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哈利朝前走去，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像瑞德一样镇定，没关系，他在心里对自己说，大家都很紧张。他听见低语在下头蔓延。像是被风拂过的草浪，一浪接着一浪。
“波特？是那个哈利-波特吗？”
“就是那个哈利-波特......”
“老天啊.....”
“梅林......”
他走了上去，把帽子戴在头上。所有人都在看他，这让他觉得紧张，并且开始胡思乱想，他会被分到斯莱特林吗，既然伏地魔就是斯莱特林的学生？不，如果这样算，他就该是个格兰芬多。
一个细微的声音在他的脑子里响了起来，“斯莱特林的对头是格兰芬多？孩子，这样想也不算错。”那个声音揶揄道。“那么，你想去哪儿呢？”
“拉文克劳？”哈利试探着在脑子里回答他，瑞德已经去了拉文克劳，而他觉得赫敏十有八九也会去那儿。
“不不不，这可不成，你哪儿也不像个拉文克劳。那么决定了——”
哈利还想再争取一下，但那顶帽子已经开口了。
“斯莱特林！”
比起欢呼，台下的反应更像是面面相觑，不过那只是开始的一秒，很快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就开始鼓掌欢迎他，哈利在不少人脸上看到了谨慎的好奇，还有几个人的表情相当扭曲。
他听见格兰芬多那边发出一声超级大声的哀叹。仿佛为了和这声哀叹较劲，斯莱特林那边的鼓掌声更大了，堪称是分院以来最热烈的一次，他甚至听见了几声高呼。
有人主动给他让出了座位，有人好奇地打量着他，但没人主动过来和他做个自我介绍或是握手什么的。哈利感觉有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朝主席台的方向望过去，邓布利多在那儿，他们短短地目光相交，校长冲他露出一个和蔼的微笑。
哈利专心看向分院帽，无视身旁许多好奇试探的目光，分院还在进行。
“德拉科-马尔福！”一个面色苍白，有着一头铂金色头发的小男孩儿大摇大摆地走了上去。
“斯莱特林！”帽子一碰到他的脑袋就尖叫。
德拉科-马尔福满意地朝这边的长桌走来，哈利看见他朝自己这边走来，他身旁坐着的女生不动声色地挪开了，哈利对这诡异的座次问题感到很不适，他讨厌过分的等级森严，更何况他还不清楚这种划分是怎么回事呢。
男孩在他身边坐下来，苍白的脸上稍微透出点红晕，转向哈利的时候眼睛却亮晶晶的。
“我是德拉科-马尔福。”他随随便便地说。
“当然。”哈利回答，“我是说，我刚才听到了。哈利-波特，我想你也已经知道了。”
“你来了斯莱特林，要我说这是个明智的选择。格兰芬多都是一群粗鲁，无知，不懂礼貌的家伙。”他慢吞吞地拖着长调说，无论是语气还是内容都不那么讨人喜欢。
“我不这么认为。”哈利冷淡地说，语气里多少带着点不能和朋友同一学院的不快，教养，他在心里重复伦道夫的话，要有教养，“而且如果你稍微注意一下，就该知道我的父母都是格兰芬多。”
德拉科-马尔福被噎住了，他同样冷淡地撇过头去不看哈利，两人整晚再没说过一句话。
哈利怀疑马尔福在暗自气恼，但这根本不关他的事。他觉得自己可能没法喜欢自己的学院，如果他所有的同学都是马尔福这样的人的话。
分院帽的声音再度转移了他的注意力，它报出了赫敏的名字。
一阵和瑞德戴上它时不相上下的沉默，然后——
“格兰芬多！”它大喊道。
哈利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他怎么也没料到，他的朋友们都分到了不同的学院。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分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