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林儿聆：现世安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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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对年龄产生一种恐慌的，或许是那一年和韩觉初见，他还比自己小几个月的时候吧。所以这两年似乎都有点和时间对抗并且赛跑的意思，一路走来无论是对抗还是努力都好像没有派上什么用场。
也就是社团那巴掌大的一番天地也会是每天都上演一出不太好看的戏，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不是说对一个人施行了多么大的报复或者仇恨，而往往是当你的愿望很是纯粹很是简单 的时候却依然的实现不了。
从古至今都是很讲究门当户对的，还有政治婚姻，想不到所谓的政治联姻中很多人都是为了政治牺牲了什么，只是觉得有种不自觉的腥风血雨。自从姬露成为了社长的女朋友，事情开始变的很微妙。然后屁大的社团，除了第一次开会想挂个名除外，真正的成员不超过20个人的一个小圈子，每天说个话阴阳怪气，冷嘲热讽，能够分出21个阵营，把几乎所有的精彩都荟萃了。
自从姬露成为了社长的女朋友之后，社团里的关系变的很是微妙，唯一的利益冲突就是社长掌握着最原始的学分分配，到了毕业远离才知道某些时候有的人是真心的能够对自己下狠手的。当然这样子的狠还是很有作用的，从那以后的每一学期末，姬露都成为了部里加学分最多的一个人，当然这是自成体系的，学分加的高了成绩就会相对的好一点，成绩相对好一点名次就可能好一点，名次好一点的话就有可能争取奖学金……
本来一些无所谓的事情的，如果靠参加社团拿的那点分争取奖学金，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话，但是总是会有人乐此不疲。
每天每个人都是一种急匆匆的状态，但是好像时间却并没有被追回来多少，不知不觉中大部分的人都选择了自己的人生轨迹，如果不出什么意外倒也是一帆风顺，没有什么特别值得提说的，大三的时候我自己也找到了工作，到南方去工作。
高朗同学是我最为重要的朋友，一路追随，直到我将要离开的前夕。
“我说高朗同学，时光正好你不去找个姑娘追，一直跟到我屁股后面能够有什么出息？”
高朗手中整理着宣传部里的一些家当，基本都没有什么大的用处，但是本着社长一贯的节约原则我们两个人还是收拾的很认真。听到我的言语高朗翻了翻白眼。
“那还不是碰见了猪一样的队友，还说我，那你呢？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来上这样一次大学，长得也算是对得起天地良心……”
“什么叫做对得起天地良心啊！是我嘴欠，就你都是对不起天地良心的，还妄谈什么……”
“林儿聆，不带这样说人的……”
高朗气的面皮通红。
“那有什么办法，事实就是伤害人……”
高朗气愤之余走掉了。女生之间很是流行一部青春偶像剧《我可能不会爱你》，千年修成的大仁歌最初也是会对喜欢的女生说不会爱她的，然后因为爱的深沉而最后的结局还是很美满的，只是现实就是现实，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情，很少有机会翻版的，也只能够是含着那样的的苦果接受生活的结局。
从大一到了社团以至于现在的别离，在所有的孤独的时光里和一些人的青春为伴，后来想起来还是令人十分感激的事情。回家过属于自己的最后一个暑假，听到的故事让人匪夷所思。不过四年的时间大多数人还是没有什么变换的，只是没有上学的那个当年的学校的第二名柏晓已经嫁了人，想到朱子厚在大太阳下流鼻血的那个上午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很是难过。
不知道为什么仿佛一种命运的召唤一般的，我走到了菜市场的尽头，找到了那间杂货铺子。午后的阳关晒得地面有点潮，菜市场不通风，充满了鸡鸭鱼的腥臭，墙上挂着一台小型的风扇，呼呼的风吹向了一张躺椅，躺椅上的人翘着二郎腿，有几只苍蝇围着他的脚绕……旁边卖调味品的柜台后面一个扎着马尾穿着白色短袖的看着书的女孩……突然呼吸急促，紧张到不知道怎么是好，声音都是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
“我……来……买菜？”
“买什么？”
很温柔的女声，只见她缓缓的放下手中的书，躺在椅子上的人拿开了盖在脸上胸罩内衣相关产品的一张宣传彩页，觑着眼瞅了一眼，又盖在了脸上，拿起手边的苍蝇拍子缓缓的敲打着满是横肉的长满胸毛的肚皮。
“一斤辣子……”嘴里说着心里却恶心了起来，想起了那本永远看不完的《水浒传》，想起那里面的那些个粗野的流氓，那满胸口的胸毛突然让人心里翻天蹈海的恶心。心里默默的企盼，希望言情小说里的那些故事无论真实与否合理与否，能不能发生在这样的一个女孩子身上，就一次也好……
天气炎热，菜铺子里都是撒很多水来保持蔬菜的新鲜的，潮湿的热气蒸上来，有种朦胧的婆娑，那姑娘穿着短裤，还有一双很旧的球鞋，笑容温婉，一丝不苟。一次不太非凡的相遇，不自觉的让人难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不自觉的将她抱入怀中。
她轻轻的将我推开来。
“5块钱”
很突然的红了脸，一时间怔住了不知道如何是好，躺椅上的人已经站起了身，一双三角眼，短促的黑眉毛，肚子上堆着一层肉，和旁边的人就好比王矮虎和一丈青。他一手拨过背对着他的人，将我手中的钱拿走了。那人表情凶煞，我心里先暗自害怕了起来，拿着称好的菜出了门。
后脚还没有迈出来就听见了身后的叫骂声，凛冽而粗犷的男声，我不敢回头一路哭着走了出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哭，也不知道为很么难过……天气闷热，嘴巴上面烫烫的流下来了两行鼻血。
北方的雨来的很快，身后的叫骂声仍然在继续，我自顾自的擦着鼻血走在路上，雨很突然的就疯狂的拍打了起来，我顺着那满是菜叶子的小道缓缓的走着，路上的行人匆匆的躲避着。我整个身心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惆怅，仿佛被什么掏空了，很累，累的辨不出方向。
“那人是不是傻啊！走在雨中得了失心疯似的……”
“看起来倒是个好姑娘……”
“哟，韩觉死了吗，你这是干嘛？”一把伞撑到了头顶。
陶欣敏手里拎着一个很大的黑袋子，本来是在人家的屋檐下躲雨的，我看的分明却也不想理她，她拎着那袋子已经有点吃不消却还是将伞打到了我的头顶。
我接过她袋子的一边拎在手里不说话。
“流鼻血了你倒是处理一下啊，省的吓人……”
“淋点雨败败署气就不流了……”
“你才是真正的狠角色！”
说着话已经到了菜市场门口，陶欣敏去打车，雨却不下了，看着她打车的瞬间甚至连太阳也出来了。是老天爷也觉得难过，才下的这场雨吗？我心里悲伤着。
“变态呀！这天神经病简直，都是你害的我也淋成这个鬼样子。你咋了，韩觉没死吧？”
瞬时间的无言以对，要不是她闹腾的厉害安娜和韩觉肯定早掰了，还好意思说。
“你赶紧走吧。”
“就算是死了，你也不能想不开……”
司机早就不耐烦了，打着喇叭载着陶欣敏的话离开了。
天空像是被射击了，漏着一束束的光，人群开始骚动，身后的地方挂了一弯明晰的虹。我合拢双手在一众拍照的人群中许下自己的心愿。愿每一分善良和美好都能够得到现世里的安稳。
“呀，林儿聆你什么时候这么有出息了，和人打架了？打过了没？”
真心的是亲妈啊！一件浅粉色的短袖，鼻血流的乱七八糟。
“天太热，流鼻血了。”
“哦”明显的松了一开口气。
“你说你多大了，还能……”
父母也是会吵架，母亲永远很是啰嗦，曾近怨恨过这所有的一切，但是此刻却觉得十分温暖，关上门换了衣服，早就有一碗姜茶在桌子上。居然已经开始不舍，心里想着要逃离这一切的，这个城市所给予的所有的失望，所有的悲伤，还有宿命般的绝望都将一去不复返。
也曾在平静的午后看过老爷爷下象棋，不是特别的懂，但是觉得里面的小卒子很是可怜，回不了头，走到最后就没有什么希望，要工作了啊！这座陌生的城市你好，人生从来回不了头的。
也不过是细碎的日子，就那样子日出日落的过着，岗前培训，人手一本据说十分权威的培训手册，还有砖头一样厚实的一本岗位管理以及安全操作手册。主编那一栏赫然签着三个熟悉不过的字：汪浅墨。
这个世界上有的是同名同姓的人，甚至同年同月同日生之类的巧合，但是我却有种十分强烈的直觉，这个汪浅墨一定就是她，就是带来了这一场不太平的青春岁月的人。
我不由自主的想起那间菜铺子里读书的女孩，谁也不知道他们这些人之间的恩怨，但是明明当初实力相当的两个人，如今的处境却是天壤之别，因为一个人吗？或者因为所谓的爱情？归根到底也不过因为爱了同一个人吧！
有女人的地方永远都有是非，不在觉得这是什么麻烦的事情了而是觉得这是一种宿命。一起培训的同龄人很多，大家都像是对待上小学时候对待教科书的样子对待培训的教材，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只有我面对着三个字的时候常常想起来我抱住那个女孩时候她的悸动，她的心里藏着湖泊，满满的悲伤。
总是觉得自从汪浅墨出现青春就变的满目疮痍，但是自己也是明白的这些想法是有多么的自以为是，汪浅墨其实什么都没有做，但是选择跳楼却是柏晓自己的事情，一段说不出来个所以然的三角恋，难道要把责任归咎到朱子厚的身上嘛！想起那个烈日下抹黑汪浅墨名字的少年，也是不能够吧！明明就是微弱蝼蚁般的人，明明就连自己的生活都是一团糟，却为别人感到悲伤。
柯韶恩出现的那一天，大家都在食堂吃饭谁都没有注意到他。下午的课程将要结束的时候，他才走进会议室，本来培训大家都是很随意的，那人却穿着一身的白大褂，手里拖着一盆小小的多肉植物，虽然整个实验楼里都是有空调的，但是每个人基本上都是热怕了的，那人还带着一双白手套。
柯韶恩做的PPT很特别，第一页上写的是他的电话号码，他将页面放了十分钟，自己摆弄着那小小的植物，初次见面二十几个人就傻傻的坐着，不知道如何是好。十分钟之后一天的培训也就结束了，他关闭电脑，托起那个花盆然后就出门走了，留下一群看不出个所以然的人，等到他都走远了，人群才发出不屑，就此结下了梁子。
那一张PPT上面有一张证件，照片下面写着姓名电话，照片上的人和现实中没有什么大的出入，只是他戴着一枚小小的耳钉，透着闪闪的亮光，整个人都很精神，很好看，很像阮经天，但是又比阮经天多了几分秀气，不戴眼镜但是自有一番儒雅的气质。
虽然大家都很是生气，责怪这个年轻的主任很是拽，有什么了不起的，当然只是私下里批评罢了。毕竟他是领导，就算是再不满意还是得罪不起的。
第二天柯韶恩准时到了会议室，没有穿白大褂更没有戴手套，我只是注意到了他那修长的手指，心里暗暗的赞叹，这样的一双手就是用来弹钢琴的吧！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大伙儿却震惊于八九月的南方他的西装革履。
“柯主任，你不热吗？这样的天？”
不知道谁这样问了一句，抬头也觉得是十分不可思议的。所有的花样美男真的和普通人类不是生活在一个星球的上的嘛！
“初次见面，要慎重一点所以穿的比较正式，怎么会不热！”
浑厚的男音，带着山间清泉的甘甜，很多人不理解为什么女生往往会更喜欢男歌星，因为有些声音似乎是能够将沉睡的感情唤醒的，我始终相信也不是每个人生来就有七情六欲的，关于爱情，有些人是天生缺根弦的，有的人会被唤醒，有些人则听一辈子就那样的懵懂的过了，这从来无关什么幸运。
“大家以后还是要共事的，不必要这么拘谨的，脱了吧。”
柯韶恩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开始讲课，突然觉得有几分好笑，这个人有点狂妄却也带着一丝不合时宜的拘谨。站了整整一早上天越来越热，他那西装最终也还是没有脱下来，这样的一个人啊！
相比于每天看到的一切，更让人没有办法忽略的是汪浅墨，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会有几分期待，希望能够再次见到她，明明她也还没有毕业却能够写那么厚的一本经验之谈，偏偏世界这么大还能够再遇见。差不多四年的时间，我还记得她，她就未必了吧。总是会有相遇的一天，这是注定的事情，却惶惶不可终日，总有一个人阴魂不散。
日子就在平淡平淡无奇中消磨干净的，都成了过去。也是很久没有关于过去的信件与问候了，很久没有一个人提起关于那些人的下落，这个时候总是会想起朴树的《那些花儿》。
柯韶恩很有才华，讲课不过一天几乎所有的人都被他征服了，都对他赞不绝口，他初来时的龟毛已经烟硝云散，又是新一轮的用尽心思的巴结，但是柯韶恩为人有点冷漠，不论与谁都会保持一定的距离，几天之后大家也就各自随缘了。
“哎，林儿聆……”
“恩，什么事？”
“你的名字挺有意思的？”
“咦？”
“大家都叫你二林嘛？”
意思是这个意思没错，只是什么叫做二林？把取笑别人的话说的这么庄严，居然瞬时间连反驳的智商都没有了，一旦此刻不能够反驳……
“二林，不错啊！”
闲杂人等都开始自觉不自觉的试起口来，这是在单位上，不是在学校，这是有利益关系的场合谁都不会体谅你的年少无知，这样好看的一张脸，这样的温婉的声音说出来的话，总是让人陶醉的，又偏偏是自己。可是……
“大家都叫我小聆儿的……”
“小聆儿……”他翘起那好看的手指头数了一遍，然后沉思了起来。
“是三个字，还是二林来的方便。”
话说这样的事情需要沉思吗？
“我叫柯韶恩，但是大家可以叫我唠嗑，就是北京人说闲话的意思……”
“唠嗑……”
“恩，叫我干啥？”
当然是没有什么，但是谁都不会拒绝一个有意思的人的幽默。
从此之后，所有的人都叫堂堂的主任大人唠嗑，然后叫我二林，想起《红楼梦》里面的史湘云叫贾宝玉爱哥哥，不知道为什么还算是有点开心的，二林，舌头一旦卷的不好就是……
人生若只如初见，后来回想起来或者说青春最为美好的时光就是那个时候了吧，冠名最美时光，所有的话题没有几个是关于爱情，只是青春。
柯韶恩为人宽和，不好像没有他搞不定的事情，从培训到工作，一直是很欢乐的氛围，不论出什么事情，犯了什么错误，他都能够处理的很好，招惹的单位的女同胞都很躁动，但是他终究会保持一定的距离，不是没有人表白，然后才知道他很忠诚与自己的女朋友。
女人的第六感很是神奇，我有种强烈的直觉，虽然不是很愿意但是我觉得柯韶恩的那个女朋友与汪浅墨应该不会有关系吧？
一直以为柯韶恩应该属于那种理论性的的人才，属于学者一般适合搞研究的人，应该不会特别的擅长实践，但是他一个管理层。他自己说他是程序员的，小道消息传说他是很有背景的，所以直接就是管理层，但是他讲起理论知识来却又怎是一个专业的了得。
怪物啊！爱迪生说天才是靠百分之一的灵感加百分之九十九的天赋，但是偏偏有的人却拿自己百分九十九的天赋傲视众生。在某些人的脸上根本就看不见关于求之不得心酸，很久以前我很信过爱迪生的这句名言，直到一次次的被现实打了脸。
吊儿郎当的朱子厚，孤冷自傲的柯韶恩，还有汪浅墨……这些人的智慧嘲笑着苦苦挣扎在欲望底线上的芸芸众生。
柯韶恩的管理体系是抛开了汪浅墨订立的那一本厚厚的理论的，很多时候无助的人都会选择一些所谓的权威来安慰自己，本来想着汪浅墨就是柯韶恩的绯闻女友，可是近半年的时间柯韶恩对所谓的管理制度都不怎么上心，没有见过他考究那本书，哪怕是看一眼，不自觉的心存侥幸。
“小聆儿，这个3%是怎么来的，能不能长点心！”
“不好意是我写错了是0.3%，我现在去改……”
“我已经改掉了，千分之，你是打算重写一遍，谁有时间等你……”
“对不起……”
“这种小错误，如果我查不出……”
“可是大家都写错了，你怎么就逮着我不放……”明明报告都是统一的，明明外号都是他起的。
“自己看着办？”连着的几页纸都被扔了出去，柯韶恩一个很宽容的老好人，偏偏只会对自己耍脸子，发脾气……墙众人推。
不知道什么时候气氛开始变的很尴尬，也是因为汪浅墨才让自己似乎变成了一个变态的旁观者，想看自己的好戏。如今想要安稳做好自己也是不能够了，即便只是瞎猜，那汪浅墨和柯韶恩也是一路人，又不委屈他，再说了这些也只是自己在肚子里思寻着的，怎么还能得罪了领导呢！平白无故的让这四平八稳的生活多出几分烦恼来，这是我想不出原因的小困扰。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林儿聆：现世安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