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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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一股凉意从尾椎一路爬上了背脊骨。
看着椅子上的严衍，夏戈整个人噤若寒蝉。
眼神锐利不怒自威，这样的严副队才是他们口中的阎王。
“阎……严副队，您有事？”
夏戈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硬是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小心翼翼的站在严珩的面前。
“也没什么事。”严珩手支在办公桌上斜着头靠在手上，像只慵懒的豹子睨视夏戈。
“我想关心下队员的生活而已。今天来找你吃饭的是你同学？”
夏戈条件反射的敬礼报告，“报告严副队，他叫成诺，我初高中的同学。现在是一位物理科学家，任职在Z大物理系当教授。家里父母健在，父亲在科研所上班，母亲退休。有一个弟弟和妹妹，弟弟在Z大的计算机系。妹妹在H大今年刚本科毕业。”
夏戈站的笔直，像汇报嫌疑人资料一样回答严珩。
严珩哼笑了下。
这个夏戈也是有趣，不高兴自己的质问，不直接怼他却用这种态度表达他的不满，脾气还真不小。
“说吧，他来找你做什么？”
“吃饭！”
“吃的什么啊？”
“牛肉萝卜汤，锅包肉，溜肉段，干锅鸭头。”
“挺丰盛啊！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夏戈犹豫了了会儿，想到自己的身份还是忠于职责照实说了。
“他和舒析老师正有个科研项目的合作。他来问问我这件事舒析老师牵涉多少。”
严珩点点头，“那你怎么回答他的？”
“我只说目前看舒析老师没有嫌疑。”
夏戈想了想又说，“副队，我这个同学8年前不在国内，他出国当交流生去了。”
夏戈的言外之意就是成诺没有嫌疑，与这个案子没有关系。
严衍却不觉得事情如此简单。
“那你觉得他为什么来找你问这些？”
“防患于未然……或者出于对合伙人的关心吧。舒析是他项目的合作人，突然有警察找他，而且还牵扯到命案，他肯定会有所担心。听他的意思，他和舒析的关系不错，问这些很正常。”
严珩闭着眼沉默，右手食指不断地敲击椅子的扶手。
夏戈的推断是挺合理，可是看到成诺站在警局门口的那一刻他就觉得那里不对劲。
不是出于证据和推理，而是一个常年办案的刑警直觉。
他相信自己的直觉，但查阅了成诺的资料，又问过夏戈，所有消息都没有一丝证明他和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
成诺和舒析之前是不认识的，更别提和陈情有什么关系，就像夏戈说的，8年前他人在国外，不存在作案动机和作案时间。
是成诺反应太快了吗？他上午才去找舒析，中午他就来挖消息。但这最多能说明这个人心思很多，能当科学家智商都不低这么快速的反应也算合理。那么到底哪里不对劲？
长时间的沉默让夏戈亚历山大。
夏戈怎么看都觉得他家副队对他这次和成诺出去吃饭意见很大，不过他也确实有不对的的地方。按制度他不应该透露任何跟案情有关的消息。
想到这夏戈苦起脸，他现在真想给自己一巴掌。
他这个笨脑袋啊！现在想想阎王看他和成诺的眼神就不对。他还傻乎乎的跑去和成诺吃饭，最关键对成诺的问话有问必答。现在好了，被阎王抓个正着！完了这个月的奖金，检讨报告，大会点名批评……
严珩起身，“行了，我知道了。”
额？没事了？
夏戈没等来预想中的火山喷发一脸错愕。看着阎王走远他悬着的心才扑通落地。
“明天交2万字的检讨，还有你跟我这组调查陈情的案件。”
走远的严珩给了夏戈一个回马枪。
夏戈欲哭无泪，他感觉的到他的心不仅没落地，还被阎王一脚踢到了天边去了。
他悄悄的给成诺发了条短信‘你可把兄弟害苦了！’
成诺在车里收到夏戈这条充满哀怨的短信，每字每句都能想象夏戈发这条短信时候的表情。
成诺回了一条会给他补偿的短信就开车准备回舒析的家。
他本来想去子暮那里，让子暮帮他调查下陈情的案件。不过现在看那个严珩貌似还靠谱，那他就先不插手看看这位英雄能不能破案吧，反正陈情的案子也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可怜了夏戈，他也没想到严珩和夏戈是一个队的更没想到还是他顶头上司，只能希望他平时还算积德行善。
一回舒析家就看到云深坐在客厅里玩手机游戏。
可能正玩到重要阶段，云深只是抬头瞅了成诺一眼，说了句：“哥，你回来了。”就继续低头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的滑动。
成诺一进屋就觉得这房子出奇的安静，问道：“人呢？”
“舒老师心情不好，小浅姐姐领着他出去走走，然后其他几个人回学校拿点东西。就我为了等你现在肚子都是空空的。”
成诺坐在云深旁边一看他手机竟然在玩安卓版的贪食蛇。
“你怎么玩起这个了？王者和阴阳师不玩了？”
“我要返璞归真。”
就看在云深的操控下他的那条小蛇游动在各个蛇之间创造各种陷阱让别的蛇撞在它身上，它自己也变得越来越粗长。没有悬念的赢了一盘，云深把手机扔到沙发上。
“哥啊！我饿了。”
还没等成诺回答，他就凑到成诺身边像小狗一样在他衣服上闻了闻，炸毛道：“哥！你也太过分了吧！你弟弟我在这里饿的快抽条了，你竟然自己私下跑出去下馆子！”
真是狗鼻子，当年他可能捡的是条小狗吧！
“我去找夏戈了，找他能不请他去饭店？”
“那你怎么不带我去啊？”
“这不得有个人照顾下舒老师么。”
“你觉得我能照顾？”
成诺语塞。
云深对他翻了个白眼，然后起身就穿外套要出去吃饭还指明要吃大餐。成诺无奈只得再出门再吃一顿饭。
他们俩刚下楼就碰到舒析和陈浅。
舒析的精神好像比上午的时候好一些。陈浅看到他们出门奇怪的问，“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其他几个人回学校拿东西，我和云深看了下前几天拿的零食都快吃没了，所以想去买些回来。”
成诺没说到云深去吃饭，他看的出来舒析和陈浅都是敏感的人。如果他说去吃饭，他们俩肯定会觉得是他们自己没有做好。
陈浅笑着说，“是上次的荷花酥吗？那荷花酥真的很好吃，玫瑰花茶也非常好喝。”
“是的，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了所以去看看。”成诺无奈自己找的好借口，这下好了还得去子暮那里一趟。
“哥我们走吧，那家店再晚点可就什么都不剩了。”
云深和成诺默契非常，立刻就出来救场。
“成诺，你和我来一下。”
成诺和云深刚要抬腿走人，一直沉默的舒析突然开口叫住成诺。
成诺就和舒析走到小区中心的一处喷泉上。因为不是休息日这里的人不是很多，大多都是年纪大的人推着婴儿车来带孩子嗮太阳的。看着他们抱着孩子的笑容就好像抱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一样幸福。可能这样的幸福是会传染，舒析的表情上舒展了不少，还带了几分笑意。
成诺看着这样的舒析没有说话很安静的站在他身旁。
过了一会儿舒析终于开口。
“成诺你觉得我们在研究什么？矩阵破解后我们要面临什么？”
成诺没想到舒析会跟他说这个，他以为他会和他说上午的事情。
舒析没等成诺回答，“破解到现在你我都知道了些了不得的东西，你从前几天就不让其他人接触到核心的内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破解这矩阵会面临什么？”
成诺沉默了下来，目光舒析没等成诺回答，他表情凝重的看着远方，语气也带着急切。
“破解到现在，你我都知道是触碰了某些禁忌，前几天开始你就不让其他人接触到核心的内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破解这矩阵代表什么？你觉得我们还应该继续吗？”
随着研究的深入，他曾经的怀疑也越来越深。
记得老师刚开始研究矩阵的时候还让自己从旁协助，后来却突然收回了自己手上的所有材料，对研究三缄其口还叮嘱自己不要私下研究。
出于对老师的信任和尊重，自己没有再涉足矩阵。
但老师的身体随着研究的深入越来越差，直到病入膏肓。自己还以为老师是投入精力过多，但每当自己劝解老师多注意休息的时候得到的总是老师无奈的叹息。
“小舒啊，科学就是不断的探索未知，虽然古话说‘无知是福’，但我总想着活着就应该不断的研究，这才是搞科学。但是……”
每次老师都是欲言又止，却又不和他说明缘由。
直到临终前，老师才把矩阵的资料交到他手上，他知道这是他老师的传承。可惜他当年也没有勇气研究到最后就把矩阵的资料束之高阁。直到成诺的出现，矩阵才重见天日。
“那现在您是什么想法？”
面对成诺的询问，舒析不知如何回答。
随着研究的深入，他开始理解老师当初的欲言又止。
如果矩阵的破解真相是他们预料的，那么是否他可以创造出一个新的世界。人生是否能重新开始？如果能从一开始就阻止老师不要去研究矩阵，老师是不是就不会过劳而早逝，如果他早点遇到前妻，是不是就可以早一点给她不一样的生活？是不是他们会幸福的在一辈子在一起？
但他又不住的制止着自己，他这样是在干什么？他做的事情和这矩阵的创造者有什么区别？
再说他都不知道能不能安然无恙的破解矩阵？他会不会被创造者抹杀？前路迷障重重，他不惧未知，可他不得不顾及陈浅，是否要冒着风险继续研究，还是停下脚步照顾陈浅，活几十年后安然离世……
到底该如何抉择。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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