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黑化第十一天（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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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在听完了药研的叙述后，手里的御守竟然让你觉得滚烫得几乎灼伤了你的掌心。
你并不是责怪一期君对你的无礼，你只是觉得好荒唐：他的前主人居然以这样的方式深深地爱着他，而他又为了保护自己的弟弟而不惜暗堕噬主。并不是说谁对谁错，只是这一份感情让你觉得手里的御守似乎有千斤重。
你在沉思了几秒后，上前扶起了半跪在地上的药研。
你纤长的食指拂过他脸上浅褐色的疤痕，轻轻叹了口气。你无法想象那个女子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态，用刀在他弟弟的脸上刻下一期君到底陪了她多少个晚上。随后你温柔地拥住了他：“在这里就不必害怕了，听说这个是一个暗黑本丸的废墟，而现在我是这里的审神者。我不会强制你们做什么，我只会提供你们灵力，你们自由就好。一旦受伤就跟我说，我会第一时间为你们手入的。”你微微颦眉，“不过，这不是我的世界，我还是一名阴阳师，所以呆在这里的时间不会太长。希望你不要介意。”
“大将”少年的声音如同甘醇的美酒，“我不胜荣幸。”
你松了一口气，随后转过身来笑意盈盈道：“我知道你们啦～退和清光把本丸都打扫得干干净净的，谢谢你们。”
听见你的夸奖后，两个少年居然还有些害羞。而你并没有去询问庭院里的碎刀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因为你知道如果他们不想说，你是没有办法问出来的，你更没有办法去逼迫他们。
你身上的和服早已在被推倒在地的时候蹭上泥土显得有些狼狈，地上的碎刀也将这布料划破弄出长短不齐的伤口，上面还零星有着你的血液。让你看起来狼狈不已。可尽管是在这样的状态下，你却依旧挺直腰肢，脸上的笑容温暖，坚定道：“我要出去找一期君”
看着长谷部和清光不赞同的神色，药研和退酱眼里的担忧，你也只是微微一笑：“没事啦，实在不行我还有灵力呀，你们也可以跟我一起去的。他现在的状态真的看起来太危险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让他也住进我们的本丸。”
长谷部上前一步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却还是没有说出口。他那双灰栗色的眸子虔诚又慎重地望着你，“我会跟着您的，为您斩断一切阻碍。可是请您务必多加小心。”
你看着他不加掩饰的忠诚，慎重地点了点头。
你是不会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去交换一期君的回头。但是，你想要去尝试，在保证自己和同伴的安全下。
月亮高悬在空中，并不是冷清的银灰，而是浸满不详的血色。
你一个人穿梭在迷雾的森林里，刚才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与同伴们走散了。你却也不担心，你相信他们肯定能好好照顾自己，而且你胸前还挂着晴明大人送你的御守，莫名地你就觉得这一定可以保护自己。
前方隐约有些明亮。
你快步往前跑去，穿过了这片森林，你的眼前终于是一片开阔。
一滩浅浅的湖水在血月下泛着粼粼的波光。
湖心漂浮着一个人，你凝眸仔细望去——那人有着水蓝色的发丝。
“一期君！”你有些惊慌地叫出声，而青年像是没有听到你的声音那般，紧闭着双眼。偶尔有风吹过，一阵一阵浅浅的波浪温柔的亲吻着他的脸颊。他就像是不受重力阻碍地那样，漂浮在湖水的上空。
你提起了裙摆，往前跑去。
这水不深，看起来只到你小腿的位置，最深处似乎也只及你的腰部。
于是你深吸了口气，跨进水里。
顷刻间刺骨的凉意从脚腕处蔓延开来。你不由得瑟缩了下。这种刺骨的凉意让你觉得仿佛像是刀割般疼痛。冷汗从你额角滑落，但你仍然固执地往前走去：“一期君！如果您听得见的话，请回答我好吗！”
青年没有睁开眼睛，他依旧安静地漂浮在水面上。
此时你才发现：你身边的水似乎是黑色的，跟普通的湖水不同，这水接触了你的衣服，你竟然觉得身体沉重到几乎抬不起来。水里的阻力变得莫名的大，你举步维艰。可是你就这么缓慢地一步一步地往前挪去。
终于你的手接触到了他的侧脸，而这时他琥珀色的眸子突然睁开，他抬起了手直接掐住了你的脖颈，将你压在身下。那双眼睛里是陌生的愤怒。
你被压在了湖底。充满腥味的湖水将你从四面八方地包裹。因为猝不及防地被按在水里，你甚至还没来得及吸气，于是你连呛了好几口水。你有些手忙脚乱地想要推开他，可是却发现你根本推不动。
这苦涩的黑水倒灌进你的口鼻。
呜……好难受
可是就在你被迫喝下这些水的时候，你的眼前一晃而过一个陌生女子的笑颜。栗色的长发披散在她的身后，她的笑容温柔。
这个是……？
还没等你反应过来，你就被拉出了水面。
“咳咳！”你一边拍打着自己的胸口，一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而这时青年的双眸也恢复冷静。他抬起手像是想要拍拍你的肩膀，可是最终还是无力的垂下。他低下了头，声音里充满了歉意：“对不起，我不太习惯别人在我沉睡的时候触碰我。”
而你还没有回过劲又怎么可能很详细地注意到他的反应呢，你只是一边摆手，一边拨开眼前的滴水的发丝：“没事，也是我太突兀了。”
好不容易有些平复下来后，你直视着他的双眸，一字一句道：“跟我回去吧，一期君。”
而他的眼中有着不解：“您为什么还要来接我呢？我都已经这么过分地对您了。按理说，您用你的刀剑杀了我，我也不会有所怨言的。”
“这并不是您的本意啊，况且药研和退都说您是一位好哥哥，想要跟您相见呢。我都已经答应他们啦”听见他的问句你居然笑了起来，而你的笑容单纯不带一丝杂质。
青年有些晃神：“您……”可是还没有等他说完，他踉跄了下身体，直接半跪在湖水了。鲜血顺着他的嘴角留下。他的一只手捂住了左眼。
你有些惊慌地问道：“您怎么了！”
青年慢慢抬起头来，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盛满了温柔又细碎的笑意，他的声音是无比的温柔：“没事，抱歉我不能跟您出去了。”他顿了顿“这水是我的苦海，我犯下的所有罪孽都在这一片湖水中。没有人可以渡我，所以啊……”他弯起了嘴角“谢谢您，但是您渡不了我。”
他的笑意温柔，可是嘴角的鲜血顺着他优美的下颏线滑落，“滴答”落在这潭湖水之中，再扩散开去再消失不见。
你匆忙地摇头：“您一定可以出去的！我保证！”
他的笑意更加温柔，在那片萦绕的黑气下，你居然觉得你看到了之前的那个他——那个药研和退口中最初的温柔的他——：“对不起啊，之前误伤了你。我在这里向您深深的道歉”
“您快离开了吧，苦海之中凡人也是无法久待的。否则就要沾染上我的痛苦。”一边说着他一边又咳嗽起来，鲜血涌出得更多，“我的弟弟们就拜托你照顾了。”
原来你之前感受到的如刀割般的疼痛就是他痛苦的记忆，而身为这片苦海的主人，他所遭受的痛苦是你的百倍不止，而他却对你温柔的笑着看不出一点被折磨的痕迹——除了他控制不住的黑气再不断翻涌。
如果你不能渡他，那么他就将永远在这片苦海里饱受煎熬。
“我不会照顾你的弟弟的。”你抬起来，这么说道。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黑化第十一天（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