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水/顾戚]四气长生且调神》袭以月

11、第十章

　　第十章

　　顾惜朝回到小院就听到追命对着杨无邪大叫“说你早上看到的那只是乌鸦你不信！”
　　杨无邪握着圣旨表情不明，直到看见顾惜朝走出来才恢复了一惯的笑容，对着追命一瞥道“是喜鹊！”然后迎上顾惜朝“顾大人，杨某送送你。”
　　顾惜朝耸肩“有劳”
　　“请”杨无邪带路
　　追命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哇哇惊叫“杨无邪是不是被气昏头了？他以前从来没有亲自给我们送过门！”
　　顾惜朝回头看了追命一眼，然后边走边问“杨总管，你不觉得他很是讨厌？”
　　杨无邪边走边点头“很烦人”
　　“我有一卷‘绝命阴阳八卦阵’倒是绝妙阵法，专门对付轻功好的人，不知道杨总管有没有兴趣？”顾惜朝问
　　杨无邪随意一笑“无功不受禄”
　　“唉……”顾惜朝叹气“如今圣旨下了，戚少商毁坏圣上宝书‘长生不老秘籍’本欲诛斩，但念在曾经救驾有功就只是收回皇上御笔亲提和金字招牌，金风细雨楼没了这两样东西可说没了两座门神，宵小鬼魅更是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杨无邪眉角动了动，冷笑“那顾大人真把金风细雨楼看扁了吧？”
　　顾惜朝依旧叹气“就算金风细雨楼的男儿个个身手了得，但有几个能胜过追命轻功高强？三更半夜摸进你们楼主房间……”
　　杨无邪眼光一寒“交换代价？”
　　“呵呵”顾惜朝笑的像看着猎物跳进陷阱的猎人“学阵法也是要看悟性和天分，这样吧，今晚子时我在东城门三里坡摆下一个小阴阳阵，阵法原本就放在里面，杨总管要是有本事就自己去拿吧。”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门口。
　　顾惜朝的轿子早有人准备好，一见他走出来立刻压了轿。
　　“顾大人好走。”杨无邪客气的恭手
　　顾惜朝上轿
　　杨无邪又不轻不重不嘲不讽的轻声说了句“再不止血，顾大人回去就算餐餐吃桂圆都补不回来了。”
　　顾惜朝放下轿帘，轻轻一哼，语气阴冷用，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道“杨无邪，你想吃桂圆，今晚就让你吃个够！”
　　杨无邪回到小院，见到追命拽着戚少商说“少商，杨无邪今早见到的那只绝对是乌鸦！”
　　还在执着乌鸦呢？杨无邪翻了个白眼道“我见到的肯定是喜鹊！”然后走到戚少商身边“楼主，圣旨，恭喜了！”
　　“恭喜什么？你们楼的招牌都被拆了！”追命回他一个大白眼“这次圣旨下的也真狠，一定是顾惜朝的主意，居然让铁手和无情去拆你们的招牌和收回‘忠肝义胆’的牌匾。”
　　怪不得只剩下追命一个在这里，杨无邪嘴角一扯，笑容不减“当年本来就是他们奉旨装上去的，如今由他们拆下来也完全算是有始有终。”
　　“喂，我说杨无邪，少商被陷害你很高兴吗？”追命看杨无邪怎么一脸很开心的样子？
　　“正是！”杨无邪眼睛瞄到冷血抱着两块牌匾和无情走了过来，不由大声一笑道“从此金风细雨楼和朝廷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们楼主也没有必要再为六扇门做事了，金风细雨楼只不过是一个江湖组织，四位爷以后还是少来，别被有心人按上一个勾结江湖草莽意图不轨的罪名，到那时金风细雨楼的罪过就大了！”
　　“我们和少商是朋友，来找他喝酒、吃饭、遛马、逛街谁管得着？我们才不怕那么些人的闲言碎语！”追命心直口快
　　“呵呵，如果追三爷不怕诸葛神侯以后在朝廷上被人落下话柄，那杨某也没什么好在意的，能有四大名捕撑腰也是金风细雨路的荣幸。”杨无邪微笑恭手
　　“我师父他才不怕，师父他……”
　　“追命！”无情打断他的话，杨无邪一句话的意思拐了七八个弯，追命直肠直脑的人根本就听不懂。
　　无情对着追命道“和少商告别吧，我们先回六扇门一趟。”
　　追命虽然脾气很倔，但只要是无情说的话，他就算再不甘愿也会照做。
　　过去拍拍戚少商的肩，追命道“少商，我们先走一步，我们找师父去，说不定可以想办法帮你把金字招牌和牌匾要回来，你别想太多了。”
　　“千万别！”杨无邪一听立马过去挤开追命，手一指“是你想太多了，大门在那边请自便啊！”
　　“喂，杨无邪，你送顾惜朝也不送我们，你太离谱了！”追命差点再次被气吐血
　　杨无邪无动于衷“不送了”
　　“追命，走吧！”无情叫住开始撩袖子的追命“别闹了，回去再说。”
　　追命咬了咬牙，看戚少商下楼拿到圣旨后就呆掉了一样，心中有些抽痛，十分难受，对顾惜朝更是恨之入骨。
　　顾惜朝，你让我欺负小孩哭，让冷血挖蚯蚓，又让铁手去收集无根水，还让无情去抓怀着龙凤胎的母老鼠……现在更过分的就是，连少商的御赐招牌和牌匾都拿走了！好，你等着，我追命一定要你好看！
　　追命气鼓鼓的问“无情，铁手呢？”
　　无情目光暗了暗“追顾惜朝去了！”
　　……
　　皇宫门口
　　顾惜朝在大内侍卫的簇拥下与拦路的铁手插肩而过
　　“顾惜朝，我警告你，你敢伤害戚少商我绝对饶不了你！”铁手压低了声音，但字字透着犀利。
　　顾惜朝停住了脚步冷冷一笑“少商少商，你倒是叫的亲密！”
　　“你最好离少商远一点！”铁手冷着脸
　　“怎么？我离得远一点，这样你可以靠他更近一点么？”顾惜朝哼哼“戚少商又不是你家媳妇！”
　　“顾惜朝！”铁手变了脸色
　　“铁手，教你一招……”顾惜朝冷嘲“以后看到戚少商的眼神别那么直接，很好懂的！”
　　“你……”顾惜朝的这句话就像打开了一道闸，洪水一下冲了出来再也收不住，某一种一直深藏在心底的感情被暴晒在了白日下，铁手白了脸。
　　不再看铁手，顾惜朝大步进了皇宫，一路走回炼药房解开腰带准备换药，却听一阵脚步声不由停下了动作回头。
　　一会儿，高公公气喘嘘嘘的跑了进来“哎呀，顾御医……你也走的太快了！”
　　原来是他！顾惜朝嘴角一勾，拿着一支白玉瓶和一圈绷带走到屏风后。
　　“高公公，还有事吗？”顾惜朝问，一边解下腰带，脱下了外衫后只见雪白的里衣已经成一片酱褐色的黏在了胸口的绷带上，他皱了皱眉，慢慢撕下。
　　高公公喘了几口气，在一边的太师椅上慢慢坐下道“顾御医啊，皇上不是交代了吗？让我辅助你炼药啊……”
　　脱下了里衣，顾惜朝手中捏着松开的绷带一头，咬了咬牙，狠手一撕，胸口的伤口再次裂开，泊泊留着鲜血。
　　点了穴道止血，顾惜朝用一旁干净的毛巾擦干净了残留的药渣和血迹，伤口露了出来，一剑宽的长度横在胸口，如果不仔细看，就像一剑扎在了心脏上。
　　“呵呵……”差点就扎在心脏上吗？给自己敷药，顾惜朝轻笑摇头，喃喃“少商，你知不知道，你早就像一把剑扎在了我的心脏上，而且……还无法用药，呵呵！”
　　“顾御医，你在说什么？”高公公尖着嗓子问
　　“我说既然高公公如此尽忠职守，那么顾某也是时候开始炼药了。”换了一套干净的青色长衫，顾惜朝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手中一把匕首寒光闪闪。
　　高公公一个激灵，顾惜朝手中的匕首让他寒毛竖立。
　　“顾……顾御医，真的只放一碗血吗？”
　　匕首贴到高公公的脸上，顾惜朝轻笑“当然，我怎敢欺骗皇上呢？”
　　冰冷的匕首如刺骨的寒风钻进高公公的骨头，他全身一抖，缩在椅子上动都不敢动，抖着声音问“那……顾御医，什么时候开始呢？”
　　“就现在吧。”顾惜朝单掌一翻，一条麻绳便出现在了手中。
　　“顾御医！”高公公惊叫，可下一秒他已经连着椅子绑成了一团
　　“你这是干什么呀？”高公公扭动身子，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放血总是有点痛的，顾某这不是怕公公一时忍不住乱动，一刀割不准要割个五六七八刀就麻烦了……”顾惜朝这番话到说的温柔似水，可听在高公公耳里却比夜叉的鬼叫还恐怖。
　　“割割割……割几刀？！”
　　“你再这么抖，顾某还真怕是要割割割……割几刀了！”顾惜朝笑着学他说话
　　“顾惜朝！”高公公惨白了脸
　　“怎么？不叫顾御医了！”顾惜朝用刀尖顶住了高公公的脖子，微微用力。
　　“啊……顾御医……不能割脖子！”高公公立刻变了口气“您看割破个手指行不行？”
　　“呸，你有见割破个手指能流一碗血的吗？剁下来还差不多！”顾惜朝声音一冷“高公公，听说你是皇上的智囊啊？”
　　“这这这……从何说起呀？老朽不过是一个照料皇上起居饮食的大内总管，智囊那是说的国家栋梁，比如诸葛神侯，比如……顾惜朝这样的。”高公公看不到顾惜朝的脸，可正是看不着才觉得更可怕。
　　“听说，当年向皇上提议给戚少商封赏的就是你啊！”顾惜朝手中的刀尖已经见了红。
　　“啊啊，这不是当年戚少商自己救驾有功吗？老朽看戚少商也算是个人才才会向皇上进言给戚少商那些赏赐，让他留在京城替朝廷办事，这这……当年如果换成顾御医，那还需要老朽向皇上说话吗？凭顾御医的惊才绝学，皇上立刻就给您加官晋爵……”
　　“高公公这是在讥讽顾某哪？当年顾某可是逼宫的那个！”顾惜朝哼哼
　　“这不是浪子回头，顾御医你这次回来救了皇上性命，又给皇上炼制长生不老丹，皇上对你可说器重不已，如今戚少商不知好歹毁了宝书，皇上震怒收了他所有的封赏，看样子迟早把他打回塞外……”
　　“打回塞外！”顾惜朝慢慢收回刀子“这可是你说的？”说话间手腕一翻，又用刀柄狠狠扎在了高公公的心脏上。
　　“唔……”高公公眼瞳一下放大，半响僵着表情一动不动。
　　“你还没死，扎你的是刀柄……”顾惜朝凉凉一笑，白花花的匕首在高公公眼前晃了晃。
　　“我……”高公公嘴角抽搐，冷汗流下，整个人就像瘫了一样软在椅子里。
　　“高公公，我们开始放血了。”
　　等到高公公从惊恐的失神中恢复了些神智，就见顾惜朝已经拿着小碗坐在他身边接着……血！
　　“高公公，不疼吧？”顾惜朝笑问
　　刚刚一吓，高公公完全失去了知觉，心惊胆颤之后的身体只觉得通体冰凉，别说疼，在顾惜朝什么时候给他放的血都不知道。
　　“书上说最好的麻药就是在清醒的状态下失去意识，果然要短时间的失神还是得靠惊吓。”很快接好一碗血，顾惜朝把早调好的药拍在高公公的手腕上止了血。
　　“高公公，止了血后明个也是这个时辰过来换药，三天之内保证你连个疤都不剩。”顾惜朝说完端着血走到药炉旁，打开盖子倒了进去，一道赤红的光芒从里面闪了出来，接着飘出了一股清香。
　　顾惜朝盖好盖子，回身神哭小斧一甩，待神哭小斧重新回到手里的时候高公公身上的绳子早已寸断落地。
　　高公公颤颤危危的站起，但双脚一软又跌回了椅子上。
　　“顾某不忙着赶人，坐会吧。”顾惜朝洗了个手，泡了杯茶坐回自己的书桌，拉过案头那本夹着桂花枝的无名书翻阅。
　　周围一片安静，高公公盯着顾惜朝看了很久，终于他可以站稳了起来。
　　“顾御医好医术……”
　　顾惜朝连头都没抬。
　　“顾御医此等智慧和手段如果为朝廷办事那可是天下之福……”
　　顾惜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发出赞叹的啧啧两声。
　　“顾御医，高某知道你和戚少商有仇，高某保证帮你把戚少商赶出京城如何？”
　　顾惜朝放下茶杯，笑答“好啊！”
　　“那就请顾御医敬候佳音。”高公公笑起，满眼算计
　　“告辞”语罢，还自觉有趣的学江湖人物恭恭手。
　　“不送”顾惜朝这次倒是十分给面子回了一个抱拳。
　　顾惜朝如此心机和手段，如果能拉拢他，那他还需要怕诸葛神侯那一伙吗？前段时间诸葛那一群人弹劾他官宦乱政，虽然有皇帝袒护但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如今来了这顾惜朝本就和诸葛那群人是死敌，心机手段极高，只要他稍加利用，让他们狗咬狗两败俱伤，到时候看他怎么收拾他们！
　　想到这，高公公整个人精神抖擞，走路也快了。
　　目送高公公的离去，顾惜朝缓缓转头看向药炉旁边茶几上一只沾血的小碗，冷冷一哼手掌一挥，掌风劲猛，小碗顿时炸开，碎成了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