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之丑鬼和笨蛋》瓶疯子

5、说话还能这样的

　　“是这位雌性做的？”老祭祀看着面前的一罐一碗，罐子里是肉汤，王迩还很贴心的放了把勺子，碗里放的是一片一片的烤肉，也配了一双筷子，闻着是从来没有闻过的味道。
　　阿火傻兮兮的笑，使劲的点头，他一五一十的告诉老祭祀自己和小迩的这两天发生的事：“那达慕额布格，谢谢您，是您指引我找到他的”
　　老祭祀有些感慨，之前他让特勒去日暮森林，但具体找什么，其实当时他也不清楚，他只是有一种预感，特勒能在那里找到希望。作为祭祀都有一定的预知能力，这样才能带领族人躲避灾厄。每一任祭祀在感知自己能力有所弱化的时候，都会毅然的把祭祀权杖交给下一任祭祀，毕竟自己的一时失误，换来的将会是族人的牺牲。
　　只是老祭祀有些特殊，他的伴侣死后，他情绪十分低迷只想守着他们的山洞过活，他没多说什么直接交出了权杖。族人以为老祭祀没有能力了，这么多年大小事也不会再问他了。老祭祀自己也很少开口说事，这一次也是他唯一一次预感到具体到某一个人的事，他想这一定是兽神的启示。
　　他让特勒和王迩半跪在自己面前，把手放在他们额前念了一串古老的祝词，他并没有对王迩的外貌有任何异样，依然慈爱的看着王迩：“孩子，你很好”
　　王迩有听没有懂，但看阿火的神色就知道肯定是顶好的话，他喜欢这个老人家，他一定对阿火很好，阿火才会带着这些东西来见他。王迩笑着点头，不管听不听得懂，他也要礼貌回应。
　　其实，部落的每一任祭祀都叫那达慕，当下一任即位时，老一任的祭祀就会恢复真名，以示对新祭祀的尊重。可阿火不这么想，在他心里只有自己面前的这个老人是自己心里的祭祀，是自己的家人，所以也唯有他一直尊称他为那达慕，而不是叫他塞音。（额布格在兽语里是爷爷的意思）
　　老祭祀退下了，族人们依旧尊敬他，不过也仅仅是尊重而已，毕竟他在族人眼里是个没有能力的老祭祀了，现在的掌事祭祀是一个年轻的雌性。部落里的人如何对特勒的，老祭祀心知肚明，却无力阻止，因为特勒出生后他已经不问世事很久了。
　　而今天他听到和看到的都让他无比惊讶，食物不仅仅是果腹，还能做的这么干净好吃，肉里更是少了那股难闻的腥味，反而多些难以描述的香味儿。老祭祀心底哀叹，其实他想告诉王迩，你会给大家带来希望，可老祭祀也没那个脸让特勒原谅大家。
　　“孩子，我会帮你给族长说，让他正式加入我们的部落，一切有我”老祭祀知道，以现在族人的态度，就算特勒说了大家也不见得领情，就是族长也不是绝对公平的，不然特勒不会一直这么被排挤无人过问。他想，就让自己尽力护着这对孩子吧：“兽神会祝福你们”
　　王迩依然一脸懵逼，忍不住低声嘀咕自己听不懂。老祭祀耳力不错，忍笑递给王迩一株小草，并叮嘱阿火让他吃下。王迩心里是拒绝的，生吃这个什么鬼？阿火闻了闻，冲他傻笑，王迩知道这是没毒的意思，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他硬着头皮也没怎么嚼就直接咽了下去。
　　“孩子，现在能听懂我说话了吗？”老祭祀温和的看着王迩，王迩现在脑子里已经跑过无数头羊驼，这不科学！小叮当的翻译机吗？这么好用？！
　　“不用害怕，每个刚出生的幼崽都会吃这个的”老祭祀满脸笑意，他告诉王迩因为最开始每个部落的族人种族都是相同的，后来人们走出部落，这才发现原来还有和自己不一样的兽形，部落里也渐渐的有了不同的种族。但是由于不同种族的兽语又是不同的，兽人大陆太大，并没有一种统一的语言，交流起来并不方便。这个王迩懂，就是传说中的鸡同鸭讲嘛，喵喵喵和汪汪汪是注定无法沟通的，所以才有那么多人学外语啊。
　　后来被人无意发现同样吃过这株草的人，就能互相听懂对方的语言，所以每一个部落刚出生的幼崽都会吃下这株草，老祭祀说：“这是兽神的恩赐”王迩心里大喊一声我靠！这玩意儿如果在地球上去卖，分分钟走上人生巅峰的节奏啊！
　　老祭祀对王迩十分好奇，不仅王迩的穿着实在异于旁人，居然连这些常识都不知道：“孩子，你部落的祭祀怎么没有没有给你吃这个”阿火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是啊，他也好奇的凑到小迩身边：“小迩，你的部落在哪里”
　　王迩张嘴结舌，脑子飞速运转起来，在感觉大脑CPU快爆炸的时候，终于决定实话实说，他自认没那么好的记性可以完美记住谎言：“我的家很远，那里也没有祭祀”王迩告诉他们：“我不知道自己怎么来的，本来我在睡午觉来着，一醒来就在森林里了”
　　老祭祀似乎想起了什么，怜惜的摸摸他的头：“听说在最南边有一个部落，那里的兽人找伴侣的时候，都是或偷或抢，想来你也糟这份罪了，只是现在好了，这里很安全，不用怕。”王迩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反驳，他想，和外星球的人比估计外族人还能让大家好接受些。
　　老祭祀感叹：“那你的兽父兽母该多担心啊，你还这么小”他拉过特勒一脸郑重：“特勒很勇敢，如果你要找回家让特勒带你回去”
　　王迩垂眸摇摇头，他不打算解释自己以前没见过兽人：“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我从来没见过他们，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我没有家的”这是他心里的一个结，他知道自己是被抛弃的，在这里至少有阿火陪着自己。
　　阿火很心疼，一把把王迩抱在怀里，他不知道孤儿院是什么地方，但是他心疼小迩。和小迩比，自己幸运多了，他的兽父兽母虽不待见他，但至少他知道他们在，自己还不能捕猎的时候他们也没饿着冷着自己：“不怕，有阿火，阿火给你家”
　　老祭祀叹了口气，想来孤儿院是专门照顾没有兽父兽母幼崽的地方，不得不说，老祭祀真相了，心里愈加心疼这个孩子：“孩子，介意我问问你的脸和你的腿吗”
　　王迩摇摇头，他知道老祭祀没有恶意：“我的腿是天生的，脸上则是从记事起就这样了，我去看过医生，脸是可以治好的，但是需要很多钱，我没有钱，也就一直这样了”
　　“小迩，医生是什么，钱又是什么？在哪里找，阿火给你”阿火首先发问，他心疼的摸摸王迩的脸，他不会离开小迩：“不要小迩走路，有阿火，阿火背”谁让王迩目前对抱小孩的方式还是接受无能呢。
　　“呃，医生是看病救人的”王迩回答道，阿火恍然大悟：“哦，就是祭祀”
　　王迩摆摆手：“不是祭祀”他试着用他们俩能理解的话解释：“我们那里的医生只看病，不管其他的。钱就是货币，可以买很多东西，看病得给钱，不然不会治你”王迩顿了顿继续解释：“我们那里不用打猎，但是要工作，工作了就可以得到钱”
　　面前的两个人让他很放松，王迩忍不住多嘴补充了句：“我以前的工作就是做饭，给没有兽父兽母的幼崽做饭”王迩扁扁嘴：“可是我还是不够钱去看病，需要很多钱”王迩掰着指头算了算，就按治疗费用不涨价的话：“我得不吃不喝20年才能存够钱”王迩心里闷闷的，说出来好受多了，终于有人听他抱怨了，以前的他是没资格抱怨的，他得感恩得回馈，可他是人，他也有情绪的。
　　老祭祀皱眉，他觉得王迩以前的部落一定很贫穷，不然怎么解释一个小雌性连身兽皮衣服都没有。也怪不得那里的祭祀贪得无厌，能治好居然不治，在他们这里就算一时半会儿没办法给兽皮兽骨，也会先治好族人的病：“孩子，我会一直为你祈福，你会好起来的，兽神不会抛弃你的”
　　王迩不懂祈福的意义，可阿火懂啊，只是不管最后小迩最后会不会好，他都认定小迩了。阿火很开心，离开之前也给老祭祀做了一个火坑，他自豪的告诉老祭祀，这是小迩教他的。他知道没有老祭祀护着，自己估计早就被赶出去了，自己能做的不多，至少现在终于可以回报一二了。说完话两人准备回去了，只见阿火一脸傻笑的在王迩面前蹲下，王迩也很自觉的趴上去，还顺手揉了揉他的毛耳朵，老祭祀默默的看着特勒背着王迩慢慢远去的背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