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大人亲启》休谩语

32、老妖婆的寿宴

　　这在泸州也过了一个月了，可那天从驿馆回来后啊，江婉就没个好日子了，她家作妖的老巫婆扯着嗓子喊道“家门不幸啊。有这样一个不知检点的小蹄子”来了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从病床中来又躺病床中去了。此为背景。
　　江仲杰一个巴掌甩过来，而江婉呢？怪只怪反应快。下意识地躲掉了，场面安静的可怕，江婉这才意识到，自己虽然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但此时若不挨点打，那他爹爹的面子就挂不住了，看吧看吧，那个呆板老头额头已经皱起了一个川字。做戏，她不屑，但从来都是会的。既然从来都是会哭的人有奶吃，那她也可以不要脸的。反正这个娘和爹也不是她的。
　　她扑通跪倒在地道“女儿知错了，但女儿实属无奈，夜修当朝一品，身居高位，以此威胁，爹爹女儿声誉是小，只可惜若是因为女儿害了爹爹的仕途，害了全家人的性命，那才是因小失大了啊。”
　　“他威胁你？”
　　“他那样的人物哪里用得着威胁，只不过邀请再三，哪能拒绝？再说爹爹早上不是还听了祖母的话才让我赴的这个邀约，女儿即使不想，可祖母说了爹爹的仕途，宗族的光荣都在我的肩上，我焉有不去之理？既然去了，难道还要搞砸吗？”
　　她瞧不起这种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的做法，让她赴约不就是卖女儿么？当然，巴结这课大树这点她和老妖婆是一致的，可她并没有过为她人做嫁衣的想法。再说了，她是不在乎什么子虚乌有的名声。可这家人的确搞笑，又要卖女求荣，又要怪女子名声不好，怎么要借题发挥？边利用边给个下马威，来搓揉一把？
　　她算看出来了，他爹爹在他娘面前就是个什么都听的傻子。
　　“扑通。我苦命的孩子。”江母终是看不过去，扑过来抱住江婉哭着道“你有什么不满，你冲着我来吧，婉婉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江婉一窒，如果说整个大厅最让人心疼的，那就是她的这个娘亲了，她真心地心疼着，担心着她女儿作为一个女子的名节，虽然在江婉看来有些愚蠢，但这份好笑的愚蠢，让她的心微微一暖，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里，所有的坚强有了些许依靠。她第一次主动抱紧自己的母亲。江母一颤，更加觉得自己女儿委屈。“你没有用，凭什么要自己的女儿受苦？”
　　……
　　这一场闹剧最后草草收场，只是她每每想到那个唯唯诺诺，对婆婆，对夫君惟命是从的女子会因为自己的女儿一副拼命的样子。她叫出口的那声娘亲就更亲近些。
　　也不算全无收获吧，她有了一个把她放在首位的娘亲，也是不错呀。
　　只是从那以后江婉就又不得出门了，夜修的请帖也在自家娘亲的坚持下，报病推辞了，老巫婆骂骂咧咧奈何她娘是堵软墙，全听了，却也就听了，一点儿也没有要听地意思，她爹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听说娘为了这个事已经和呆板老爹分房睡了。看来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想着那个恶毒老巫婆的两面嘴脸，她就觉得好笑，不知道这样一个娘怎么教出她这么一个正直的爹的。
　　如果说着关在家里的日子有什么比较特别的地方的话，那就是每日都会来府上拜会的周书遥了。起初她是有些无可奈何的，毕竟心理年龄已经二十二的她感觉像带一个孩子。这两三日下来，倒也算一个消遣了，人果然都是有受虐倾向的。
　　呆在家里也好呀，过了两日清净（无聊）的日子，也不会再有什么乌烟瘴气的事发生了。以前工具发达都没有时间好好看书，现在除了舒遥的拜访，她就多看些书。她常想，如果她高中时候有这么认真估计都可以上清华了。
　　江婉还是想的太简单了，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是躲不过的。
　　老巫婆要过五十大寿了。原本他爹请到了长假的时候，这江家就开始准备了，加上是叔叔准备的，她就一直没有放在心上，眼看日子越来越近，她倒是犯难了，她即使搬一座金山来老巫婆也不会喜欢，更何况她才不想便宜这个老巫婆呢。
　　然而，这个府上的常客，周书遥小姐，收到请帖的时候高兴坏了。
　　“哇塞，这个是请帖吗？会有很多好玩的事情吗？”
　　“家宴罢了，自然比不上夜大人的接风宴。”
　　“江姐姐，我哥可以来吗？”周书遥一点儿也没听进去，高兴地很。
　　“当然。”
　　“呵呵，我哥哥一定高兴坏了。”
　　“恭候二位大驾了。”
　　“啊，江姐姐，我记得昨日的故事讲到……”
　　……
　　三日后的寿宴即使是她不想来，也得参加啊，她娘给她拿了件湖蓝色的新裙,裙上以蓝丝线勾勒出花瓣的形状，如浮雕般质感生动。新衣服可以让女人一扫阴霾，如打了鸡血。
　　然而这个鸡血在不速之客来到时全变成了鸡皮疙瘩，抖落一地。

作者有话说

　　这次宴会是一个重要的碰头呀，碰头过后呢。就是大婚（荤）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