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锅”从天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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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泸州的夜市已经热闹起来。
“小姐，你说这个守城怎么会请老爷呢？老爷不是告了假么。”
“不知道啊，兴许是皇帝觉得我爹用起来顺手，又可能是守城的想不开要拍拍我爹爹的马屁。我们权当去吃顿好的，这几天和那个老妖婆眼对眼的，难受！”
“小姐，到了。”
待江婉下了牛车，这才发现原来请的也不止他爹爹了，这里的女子华服而致，看着刚下牛车的她露出了几丝嘲讽。也对，自己的衣服寒碜得很，素素的白色，其实她不喜欢这身，容易脏。可是她能赴宴的衣服就几身，烧了一身就显得更少了。谁让穿错身了，爹爹没钱呢。
江婉随着他父亲递了请帖入了府，可这守城的宴席是男女分桌的，她自然不好再跟着他爹。随着家丁和那些个富贵小姐入了席。
隔了几个世纪女人聊天的内容还是不变啊。江婉听着她们从首饰聊到胭脂，从妆容聊到衣着。
她一心想做个看客，可自从她的出现这些女人就没有打算放过她了。这不，一个胆子大点儿的“这位妹妹好是眼生，我是泸州转运司之女曹晓菲。不知妹妹怎么称呼。”
“江婉。”江婉也没有自报家门，说实话她除了知道自己爹爹是个五品的言官其余一概不知了。
“原来是江妹妹，我就瞧着有些眼熟，小时候你还来哟家做过客呢。”
“曹姑娘好记性。江某叹服。”姐姐她是叫不出口了。曹晓菲脸上划过一丝不自然，却也不好发作。
“怎么没有看到江夫人？”
“家母偶感风寒，不便赴宴。”
“是哇，最近天儿冷，容易风寒，刘妹妹的母亲也没有来呢。”
“众位在聊些什么，好生热闹。”转头一看一华服女子盛装而来，她着的衣服比藕粉色更深些，却又不是玫红，衣服上还有桃粉丝线绣的朵朵花瓣，这鞋也讲究，鞋面亮闪闪的仔细一瞧，才发现上面嵌着些亮片，那亮得暗些的竟然是小珍珠。在瞧着姑娘，那云形的发簪刚好盘起了部分秀发，以花瓣的小簪子点缀显得优雅大方，隆重却也不庸俗。再看看这妆容，柳叶眉将女子的神情映衬得越发动人，香粉抚面将这肌肤变得娇嫩光泽，辅之以红唇一点，两夹粉嫩已是出彩。最特别的要属她眉心又画上红色花钿，七分俏皮三分妩媚，让人过目难忘。
“季姐姐怎么才来。”曹晓菲是第一个从打量和嫉妒中清醒过来的。
“最近秋风吹的有点儿不舒服，故而晚了些，如有招待不周，各位姐妹还要担待着些。”
“入秋风是来得急，姐姐还是要小心身体。”
“恩。没有多大的事，这宴席快要开始了大家还是早些入坐，若有什么需要，知会我一声便是。”
“婷婷照顾的真妥帖”早已入坐的阿姨们赞不绝口。
其实这席位也大致安排好的，哪有什么随便的道理，都是按照官位的大小坐的。江婉自觉地坐在靠后的位置，这儿自在，离那些个女人三言两语的交谈远些。
这些女子交谈大多是礼貌的回应，话题找的也十分牵强。场面有些尴尬。索性宴席开始的很快。这一会儿桌上就摆上了些玲珑小点定胜糕和枣泥桂花糕，及两道开胃小菜醋溜花生和卤肉，陆陆续续又上了几个菜。才见主位上来了人。
“今日我季府能招代各位真是荣幸之至，今日之宴一是为夜大人接风，二是我们泸州的各位同僚聚首言欢，三是趁着宾客齐聚我季府这个时机顺带为我女儿季婷婷庆祝个寿辰。”
“哎，季兄你这就不厚道了，都没有提前和我们说令爱生日，我们都没有准备什么礼物。”
“能有在座各位捧场，已经是荣幸之至，荣幸之至了。婷婷。”季满强唤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她自然准备充分，拿着茶杯缓缓走至主席位前
“各位大人，路上辛苦了，婷婷以茶代酒欢迎各位。”慢慢饮下杯中之茶。
夸赞声不绝无耳“季大人好福气，这婷婷姑娘貌美而端庄啊。”
“是是是，多温婉啊。”
“各位大人见笑了。”季满强笑得合不拢嘴。拍了拍双手，只见一群红衣女子进入视野。
慢慢响起悠扬的音乐。这音乐丝丝扣扣，舞者身姿优美而迤逦，步伐轻巧而灵动。舞者战成了一列，随着音乐陡然一转，就像那凋落的花瓣四散而去，最后露出了那抹藕粉色。
藕粉半袖遮面，满满地移开，一个转身，随着音乐舞动着纤纤细腰。
好看，真好看，江婉边吃边看，胃口都好了很多，以前她觉得那些个舞蹈没什么意思，现在这日子无聊了，你仔细欣赏下，会发现也算乐子了。
砰－
江婉被碰撞吸引，只见那曹晓菲不小心打翻了杯子，正擦着衣服“各位见笑了，先失陪了。”
另两个女子小声议论道“这季婷婷还真是敢跳。”
“可不是，你看，曹晓菲脸都气绿了。”
古人还这么八卦。耳朵耳朵你太灵敏了，遭罪了吧，不要听，不要听。看节目。
然，这边“哇，季姑娘这舞姿真乃泸州一绝啊。”
“是是，犹如天仙下凡。”
……左手马屁右手妒忌，这真是没法选。
在众人的夸赞下，季婷婷优雅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眼尖的江婉看到，季婷婷退下时那依依不舍的目光投向的是主位。
挑眉，有点儿意思。
“哎，这季大人的千金果然舞姿绝伦。今日夜大人来到泸州，实在是我等之幸。听闻大人好雅音。小女不才，略会一二。为在座的各位大人助助兴。”
“有劳了。”
“曹致，你不厚道啊，让晓菲准备这么大个节目也不先通知我下。”
“哎，老季啊，我这个做爹的也没办法，女儿吵着什么知音难觅。”
琴声响起，婉转悠长，伴随着女子柔美的声音让人……昏昏欲睡。
此刻的江婉当然不会睡的着，她的八卦之魂已经点燃了。哪里是什么宴会，整一个推销女儿大会。就差没有说透了“夜大人，我女儿不错的，你要不要试试？”
再看女子组。“我美，我美，我最美。”
“小妖精，和我抢男人。”
哎，这些女人真有意思。
要是她啊，有钱而又有权，她就随便找个帅帅的男人，他喜欢钱，给他钱，他喜欢权，给他权。都喜欢？把姑奶奶哄高兴了，都给他。哈哈哈，不是一个，找一打。
前头老爸们还在较劲明里暗里推销自己的女儿。
江婉戏看得精彩，有唱歌的，有跳舞的，有泼墨挥毫的，有吹笛的，有吟诗的。
然，江婉忘了，她还有个不中用的老爹。
此时的江仲杰喝了点小酒，醉了。“哈哈，谁说的，我女儿会的可厉害了。”江仲杰说完喝了口酒怕别人不相信“又重复道可厉害了。”说完便栽倒了，呼呼大睡。
“哈哈哈，江兄都喝倒了。”
众人显然都不太在意。江婉悬着的心放下了些。
“哦？”男子一声置疑。现场一秒静默。
夜修本就在那主位，这些个官场的人精儿对他的一言一行都盯的紧儿。更何况这个男人来之后一直不咸不淡的，让泸州的一众官员捏了一把冷汗。
此刻他道“夜某不知能否有幸一睹江姑娘的，厉害？”可恶的停顿还伴随着贱贱的笑声（江婉视角）
咳，江婉在心中吐了一口老血。
不出意料的，众人在主位发话后齐刷刷地投来目光。
江婉硬着头皮站起来“雕虫小技，入不了夜大人的法眼。”
“雕虫小技也无防，欢乐罢了。”
砰－注视的目光都变成了刀子，仿佛只要她说个不，下一秒就能被捅成筛子。
“那，诸位大人见笑了。”
她咬牙切齿，把自己的爹骂了个百来回，被骂的人蒙头睡倒，把夜修骂了百来回，被骂的人正一本正经的微笑。思考着是要表演个胸口碎大石还是来个手劈砖才对得起自己爹的厉害呢？她到底对她爹做了什么？她真不记得露出过什么才能，事实上她也没有什么特别拿的出手的。边想边走向那个姑娘们的秀场，她的刑场。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锅”从天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