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木下幸》妄小言

40、晓云再现

　　这天，小幸一个人在训练场烦躁的踢打着木桩。
　　邦邦邦邦……
　　鹿丸的伤势越来越重，如果五代目再不能研制出解药的话……恐怕就算不死，他的左腿也要废了。
　　邦邦邦邦……
　　太弱太弱……都是因为我。归根结底还是我……太弱。
　　邦邦……咔。
　　那半人粗木桩的终于禁不住她发泄一般的捶打，咔嚓一声拦腰折断。参差的木刺划破了她脚腕的皮肤，鲜血顺着脚背流淌，浸红了鞋袜与脚下的土地。
　　似乎只有刺痛才能让自己清醒。
　　好想逃走……
　　不想看到鹿丸痛苦的样子了……
　　不想面对大家……

　　回去吧，该给鹿丸送午饭了……小幸一边想着，一边木衲的沿着小路走进了树林。
　　然而等她再回过神来时，已经在树林的深处了。
　　谁！？
　　空气中弥漫着的陌生的味道让她疲倦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立刻隐去气息藏进了一边的密林中。
　　不一会，远处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和陌生人的话语声。

　　“九尾已经和自来也离开了。我们不去追吗？”
　　“不，你我二人也未必能敌自来也。”
　　“连鼬大哥也……”
　　“回收九尾不急于一时，走吧。”
　　声音越近，小幸的呼吸也越来沉重，直到看清了远处的身影时，她的心却突然嘭的漏跳了一拍……那黑色的风衣……血色的云纹……
　　晓！

　　恍惚间，那个高个子的人已经走过了小幸所在的树丛，她仔细的端详着那个人刻着奇怪纹路的脸，就像是一只鲨鱼变成了人形……他的背后还背着一把巨大的，被白布裹着的大刀，看起来泛着阴气……
　　而他的身后，就是那个被称为鼬大哥的人，他长长的风衣领子几乎挡住了大半张脸，小幸看不清他的容貌。但却看清了那双眼睛，血红色的，和佐助一样的眼睛……
　　蓦的，小幸的耳边响起的井野的话：“就是那个，杀了宇智波一族的家伙。叫宇智波鼬的……”
　　他是佐助的……哥哥！
　　一股恶寒从脚底传来，小幸狠狠的打了一个冷颤。
　　糟了……她确信查克拉的气息已经泄漏了出去……自己一定被发现了。
　　果然，前面的大个子已经停下了脚步，手放在了身后巨刀的刀柄之上。
　　他回头望向了小幸藏身的树丛……四目相对，她全身的神经都绷了起来，一时竟然忘记了防御。
　　他几乎就要开始攻击了，杀气已经弥漫起来。
　　“……鬼鲛。”冰冷的声音，出自那宇智波之口。
　　“怎么？”那个叫做鬼鲛的大个子停了下来，就连杀气都收了回去。
　　“走吧。”
　　“……”
　　没有多余的对白，鼬阻止了鬼鲛的进攻。
　　……放过我么……

　　……怎么可能……
　　小幸的眼前突然变成了暗灰色，鲜血从脚下的土地里渗出来，从头顶的树叶上滴下来，从周围的空气中蔓延开来。
　　幻术！什么时候……难道他早就发现我了？是了……是了……我看了他的眼睛……
　　虽然知道是幻术，但小幸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出来，眼看着身体一点点被血色腐蚀……
　　突然，一团虫雾出现在她的面前，志乃的的身影在虫雾中显现，破碎的墨镜几乎遮不住他的眼睛。嘴角抽动，他轻声的呢喃着，金属般的声音传入她的脑海。
　　“我的死……是你自作聪明……”
　　“志乃哥哥……你真的在……怪我……”想要抓住他的衣衫，小幸下意识的向前扑去，却在下一秒被人从背后抓住了肩膀。
　　颤抖着回头，顺着那只沾满了鲜血的手臂，她看到了鹿丸绝望的脸庞和他那扭曲不堪的身形，长刀从他的腹部穿出，紫黑色的污血从他的腿上蔓延而起，血腥与苦涩几乎将她吞噬。
　　“没有你……就没这麻烦……”
　　“鹿丸……不是的……”小幸的牙齿开始打颤，声音中也带上了哭腔，“幻术……这是幻术……”
　　逃走……必须逃走……
　　她慌乱的甩开那鹿丸的手，疯跑起来。
　　嘭的一声，她撞上了另一个身影，白衣，黑发，满身血迹。
　　“不……”还未抬头，她便对上了那双无神白眼。笼中鸟的印记烙入了小幸的眸子。
　　“这都是为了救你……”
　　“宁次哥哥……”她痛苦的跪到地上，双手紧紧的抱着头。
　　“为什么回来的是你？而不是佐助……”井野狰狞的面容自下而上的贴到了小幸面前，从她眼眶中流出的竟然不是泪水，而是那触目惊心的鲜血。
　　恍惚间，无数黑影围了上来，她不知道是谁，也不敢去看是谁。
　　“因为你……”
　　“你的错……”
　　“是你……”
　　“为什么要出现……”
　　“都是你的错……”
　　“你的责任……”
　　“为什么要回来……”
　　“你……”
　　“你…………”

　　“不要……不要……”小幸抽搐着倒在树丛里，眼球上翻，双手紧紧抓着地上的污泥，“鹿丸……哥哥……哥哥……”

　　等她再次挣扎着从地上爬起的时候，太阳已经隐没在远处的山顶上了。
　　一边擦着脸上的汗水，小幸剧烈的咳嗽起来。
　　他为什么……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迷离的眼神还无法适应黄昏的黑暗，她踉跄着爬出树丛。
　　啪嗒。
　　似乎是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小幸向着声音的来源摸去，将那东西抓在手里。然后用力蹭了蹭双眼，费力的分辨着眼前的物品。
　　那是个黑色的绸布小袋，临近束口的地方，绣着一朵血色的红云和一把蒲扇族徽。
　　“晓……宇智波鼬……”她无声的念叨着，轻轻的将那小袋打开。
　　三粒小小的药丸映入眼帘。
　　是他故意留下来的？

　　“什么？你遇见了宇智波鼬？”火影办公室里，纲手的声音几乎要挑破房顶。
　　“是……”小幸一边简单的叙述着刚刚的一切，一边递上了布袋与药丸。当然，幻境中的场景，她并没有说。
　　接过药丸，纲手仔细的嗅了嗅，突然眼前一亮，立刻碾了一点放在了舌头上。
　　“纲手大人！”一旁的静音看到纲手的样子差点跳起来，“这可是晓……”
　　“行了！”纲手嘭的一拍桌子，打断了静音的话，“走，去医院。鹿丸那小子真幸运。”
　　“鹿丸他……？”小幸三步两步跟了上去，有一种莫名的激动涌上心头，这药丸，不会是……
　　“鹿丸体内的毒，我已经找到了药方，只是一直找不到一味药……”纲手一边解释着，一边晃动着手中的布袋，“这便是那毒的解药。”
　　听了纲手的话，小幸困惑起来：为什么？那个屠杀了一族的宇智波鼬，会给自己留下解药……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看了我的记忆？这也……说不通啊……
　　“不管宇智波鼬是什么目的，鹿丸是有救了。”纲手回头安慰着我，心下却也泛起了疑问。自己刚刚接管火影不久，很多只有三代目知道的事情自己并不知道……难道说……

　　医院里，鹿丸正斜躺在床边，和阿斯玛下着将棋，真是没有一个病人的自觉。
　　“五代目大人……麻烦了。”鹿丸看着纲手一脸得意的闯进门来，就知道自己大概有救了，不过这不到半年光景，自己就要被五代目大人救两次了吗……忍者真是个高危的职业啊。
　　然而他又看到了跟在五代目身后的，虽然整理过却仍然狼狈不堪的木下幸。
　　“幸？”鹿丸嘭的坐起来，扔掉了手中的棋子，盯着小幸的脸看了又看，“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小幸突然有些不知从何说起，幻境中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纲手也没说什么，直接塞了一粒解药给鹿丸，然后又亲自去解鹿丸腿上的绷带。
　　“等……等下。”鹿丸却立刻制止了纲手的动作，瞥了一眼旁边的小幸，又对阿斯玛打了个眼色。
　　“小幸，让纲手大人给鹿丸医治，咱们先出去……”阿斯玛会意，立刻要带小幸出去。
　　然而小幸却没有理会阿斯玛的话，两步跨了过去，不顾鹿丸的阻拦，三下两下解开了他腿上的绷带。
　　“你……”看着鹿丸左腿上那个被毒物腐蚀的伤口，小幸差点没晕过去。紫黑色的脓水不停的从翻着烂肉的伤口边缘溢出，散发着淡淡的腥味，从那巨大的空洞中，几乎透着他身下布料的颜色，惨白的腿骨半露而出，她甚至能看到那毒正在一点点的腐蚀着他的骨头。小幸甚至开始怀疑，鹿丸的那半截小腿是怎么连在膝盖上的了。
　　纲手看了看小幸，又看了看鹿丸，一边叹气一边将手中的另个颗药丸碾碎，递给了她，然后就带着阿斯玛离开了，走时，还不忘关上了病房的门。
　　于是只剩下了小幸和鹿丸两人，这病房突然变得安静的出奇，只有轻洒药粉的沙沙声和鹿丸沉重的呼吸。
　　无言。
　　小幸沉默着将药粉均匀的洒在鹿丸的伤口上，再又一圈一圈的绑好绷带，轻轻固定好后，她的目光突然在他腿上的几处瘀黑处停留下来。
　　这是宁次哥哥点穴的位置……为了不让毒素蔓延，鹿丸只能不停接受封穴，几天下来，那穴位已经由紫色变成了灰黑色……如果没有这解药的话……用不了两天，点穴就不起作用了……到了那个时候……就真的只能截肢了吧……
　　轻触着那点点淤黑，她再也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鼻子开始发红。
　　“你答应给过我再也不哭的。”鹿丸看着小幸的样子却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揉了揉她本来就乱糟糟的头发。
　　“我才……我才不会哭。”倔强的瘪着嘴，小幸用袖子狠狠的蹭了蹭眼睛和鼻子，深深的吸气，然后一拳就打在了鹿丸的胸口。
　　“你这……笨蛋。你……你……你……”急促的呼吸着，她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紧盯着他平静的脸，终于把自己撞进了他的胸口，“你没有痛觉吗！你这……你这……笨蛋！”
　　狠狠的抓着他的病号服，小幸把自己的脸深深的埋进他的怀抱，叫嚷着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音节，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笨蛋，笨蛋……鹿丸……笨蛋！
　　“是，是……”鹿丸一脸认命的环住小幸的肩膀，把下巴抵到了她的头顶，轻声的安慰着。
　　最后一次了，我发誓，这真的是最后一次哭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