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十九章 ...
-
约好的记者十点钟到，你跟门卫大爷串过气，大爷摸着老花镜带上，本子上记了俩笔，说，“晓得叻，晓得叻。”
十点钟，人到了。一共三个记者，带着记者证进来，中间的看起来是老大。上来又是握手又是致敬，你让他们坐下，倒了开水，切入主题。
老大平头男说：“实不相瞒，您也明白这些事。几个月前，嘉世宣布叶修退役，婉拒了所有职位。”他搓搓手，组织语言，“您也知道叶修在联盟的地位，以及对公众的号召力，台长商量了下，想拍个关于叶修的纪录片。”
左边的高瘦男插话道，“就是一些生平往事。从第一赛季开始。”
你说，“这由你们台自行决定，找联盟有什么事？”
右边的微胖男性干巴巴苦笑几声，“这类纪录片，我们觉得，有叶修真人出镜的镜头会较好。就是那种，评价赛事，评价过去，展望联盟未来…”
平头男说，“主席，叶修他从出道开始，从不露面。这次退役记者会上，叶修都没有出现。”
你说：“你们找嘉世了吗？”
微胖男说，“嘉世说，叶修和他们合约已到期，从此叶修与嘉世毫无关系。”
高瘦男转了转水杯，又轻轻放下，身子前倾，十分认真。“主席，我们现在没有找到叶修的渠道。所以想...您这边，能不能…”
你微微皱眉，“联盟这又不是12306，想查什么查什么。”你非常无语，站起身就准备送客。
平头男连忙拦住你，眼巴巴道，“主席，实话也就跟您说。我们台赌上大多资源都分在这纪录片上了。从台本，摄影师，道具，资料…用心细致的不能再细致，也就差叶修这了。”
你挑眉，“哦？”
平头男见事情还有一丝转机，连忙使眼色给微胖男。微胖男立马从黑包里掏出厚厚一沓资料，平头男抓过，指着资料给你看。“主席。叶修率领嘉世获得三连冠，因此冠为嘉王朝。您看，我们打算从这里入手。”
他的手指往下滑，你认真看着。
“叶修在荣耀一区开服时注册，当之无谓的老玩家。大漠孤烟，索克萨尔...都是那个时候涌现。叶修的那时已经创下无数纪录。”资料上是竞技场胜率，副本纪录，甚至还有论坛攻略。
“随后联盟成立，叶修加入嘉世，为嘉世披荆斩棘，和他的队友，一起斩获第一赛季，第二赛季，第三赛季三连冠，第四赛季荣获亚军...当之无愧的嘉王朝。“平头男明显也是个荣耀粉，居然摇头晃脑感叹了起来。“也是叶修的高光期。”
“那个时候的叶修真的是强啊。一杆子挑翻全联盟，闻叶修而至，谁不退避三舍，避其锋芒。第二赛季横扫一片的繁花血景，叶修也是搅得天翻地覆，巧取赛季冠军。”平头男说，“我们还采访了很多老玩家，大多都是叶修的粉丝，甚至还目睹过叶修在网游里的开荒期。都很乐意参与这次录制。”
高瘦男听的津津有味，还连声叹息，“可惜了，可惜了。英雄迟暮。自那以后，嘉世成绩一路下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曾经一霸的嘉王朝。”
微胖男插嘴道，“叶修也老大不小的了，那手速操作肯定撑不下去。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高瘦男瞪他一眼，“是情有可原，可嘉世这烂成绩，他不背锅？”
你：打起来！打起来！
“咳咳。”你打断，幽幽道：“你…是霸图粉吧..”
高瘦男说：“我嘉世粉。”
微胖男笑道，“主席，我才是霸图粉。”他又回头对高瘦男说，“哎呀，就别纠结这么多了。至少你们三连冠过，也不亏啊。”
高瘦男说：“嘉世就是死在一直活在过去的荣光里出不来。所有粉丝都心比天高。“
微胖男说，“所以咱霸图如此务实。我们队长韩文清，不吹不黑，技术那是看不到下滑。”
高瘦男捶胸顿足，“这就是问题所在啊！叶修他怎么不学学魏琛呢？既然跟不上比赛节奏，那就别霸着嘉世队长的位子啊，早点让贤不好吗？”
平头男说，“算了吧。叶修还没老魏下滑那么严重好吗。而且他让贤了，谁当队长？你以为谁都是喻文州？”
你：“你蓝雨粉吧…”
平头男点点头，这才反应过来，一巴掌糊俩人脸上，“你们都扯到哪里去了？正事正事！”他回过头，接着跟你说，“台长想要强调一下前四赛季，之后…也就含糊一下过去吧。最后片段，大家一起追忆叶修，追忆前四赛季，追忆刚开服的荣耀，感慨万千。顺便宣传一下荣耀。”
高瘦男嗤笑出声，“台长也就只知道写写历史了。”
微胖男笑嘻嘻，“不然呢？写你家被我家吊打？。”
你：“你们这态度作风让我很担心哎。”
平头男头也不回又糊一巴掌，说，“主席，嘉世方面同意了采访，所以肯定要强调嘉世高光期嘛…这是有原因的，台本的每一部分，我们都细心斟酌过。但终究觉得，本人的纪录片，怎么着也要本人上镜啊。”
你：“叶修他从不上镜。”
平头男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凡事都可以沟通嘛。那再说，叶修都退役了，也没什么要遮遮掩掩的了。”
高瘦男说，“遮遮掩掩？”
平头男猛的一卡，偷偷看了你一眼，见你表情不变，才说道，“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你们明白的，既然已经不是职业选手了，不需要那么担心身份了。而且你们说，这打游戏的，图什么？不就一个名，一个利嘛！叶修他有了利，也是时候补上名了。对不对？”
你说：“叶修这方面，你们自己和嘉世和叶修沟通去，我手也没那么长。但是，你们要确保宣传荣耀，还要有第八赛季的宣传。”
平头男眼珠转了转，“这小问题啦。回头台长说一声，肯定可以。加几页台本能搞定！”
你说：“叶修的□□号你们记者肯定有，电话号之类的…我得先和叶修本人沟通一下，你们等我消息。”
微胖男说：“好叻。不怕见不着人，就怕消息也带不到。辛苦主席了，辛苦主席了。”
你摇摇头，“没事的。”
……
小草和大树一起看完的剧情。小草好多年没推主线剧情了，自然一时半会儿推不到这新剧情。大树一直有在解锁，第一时间就有了。小草就坐过来，俩人一起看剧情。
小草说：“这就说的过去了，嘉世战队没有叶修的名字，因为叶修第八赛季退役了。”
大树长叹一口气。
小草摸摸她。“嗯？”
大树说：“就是感觉胸口有口气憋着，叹出来才舒服点。”
“我回去就给你家叶修写文。”小草说。
大树：“不是写不写文的重点。是我家男神就这么退役了，作为粉丝，总觉得没看够呢。才出现，就消失了。”
小草：“得了吧。官方还特意给你一章主线剧情呢。”
大树：“我可谢谢他们了。”
小草说：“其实重点不应该是，三连冠，第四赛季亚军嘛！”
大树不以为然，“我又不是战队粉，不粉嘉世。”
小草不同意，“那这也是你男神的荣誉，他带着战队打下来的。”
大树说，“只能说我男神就是这么棒。他要是没有这些，我也无所谓。”
小草笑她，“算了吧，没这些你能粉他？”
大树说，“你怕不是论坛上多了，我什么时候粉叶修的你不知道？”
小草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这些东西很重要，不仅仅对你男神，也对粉丝。”
大树说，“怕不是个假粉丝哦。”
小草，“这人人理解不同，都是你叶粉，还有个什么高低贵贱吗？”
大树：“没有不同。粉的理由不同，那这追的角度和态度就不同。你最初因为你乐四亚爱上的？”
小草，“明明是为了他多彩的画风。”
大树，“说谎了。你是因为，他是你唯一的SSR，所以你喜欢他。”
小草，“才不是这样，因为...因为他的经历非常励志。”
大树，“那也是后来。我说的是之前，要是之前，你还有另外一个SSR，那你肯定就是双粉了。粉本命这种事情，也是分缘分，分顺序的。”
小草：“你不也是因为叶修好看粉他的。”
大树，“没错。但之后便沦陷于其才华。”
小草：“臭不要脸。”
大树：“老粉还好。那些冲着三连冠叶神荣光来的新粉，嘉世粉，现在就不知道什么样呢。”
小草听她这么说，连上了论坛。
大树，“一时半会看不出什么，差异啊，很快就会有的。会有嘉世粉记住他的好，也会有嘉世粉埋怨他拖累全队，更多的人惋惜。但这种事情都是仪式性东西，自己表面惆怅，别人惆怅，然后大家都觉得真的是在惋惜。大概俩三天，就不知忘到哪里去了。”
小草：“那你呢？你要惋惜个三年吗？”
大树：“我惋惜个啥？我叶做到他能做的了，这就可以了。”
小草吐槽，“你这画风真佛系。”
大树，“不然呢？悲伤秋月，站在悬崖上暴风雨中，捶胸顿足，逆风怒吼，’这不公平！为什么这么对我！”大树别过脸去，退出剧情，开始日常过副本，“这太蠢了。”
小草说，“还真给你说准了，大家都是在惋惜呢。什么即使退役也是荣光，嘉世会将你铭记在心，还真有嘉世粉再撕逼呢，拿魏琛说事呢。”
大树说，“你也真是乌鸦嘴。”
小草：黑人问号脸？？？
大树：“你之前说，你叶还没火起来，就要被洗粉了，这才真的是洗粉。”
小草：“我委屈。”她继续看论坛，“也没那么严重吧，我还觉得官方捧了一波嘉世和叶修呢。乐粉嫉妒。”
大树：“确实是在捧，但也在跟粉丝说：哦，以后的事情没你家叶修啥事了。他就是像那种历史书上的大神，记得时不时瞻仰一下就好了。脱离中心了。”
小草：“这游戏又不是只玩剧情。那么多SSR都没觉醒，大家不照样喊爸爸。”
大树：“不就是因为他们还没觉醒才好玩嘛？”大树翻了个身，“猜腻了，还可以还有cp粉呢。其实我真的觉得，王杰希的热度没那么高，就是因为没有啥热门cp。之前方王方王的喊，结果方神一觉醒，各种打脸，也不带他玩了。”
小草：“算了吧。大小眼的表情包比谁都多。”
大树说，“你说的也对。”
小草说：“你心情不好哦。”
大树冷淡脸，”有吗？”
“说的话都特毒，攻击性不要太高。”
大树把手机搁在一边，又在床上滚了滚，起来看到外面天空阴沉沉的，心情更糟糕。她扒拉扒拉自己的头发，突然想到午饭还没吃，汤面全都燶掉了，微波炉热一下不知道多恶心。“心情是挺不好的。”
大树慢吞吞起身，捡起手机，“主线剧情之后没活动了。官方下一个新活动是啥？”
“还没说，海报来看，好像是轮回的剧情副本...还是支线？谁知道。”
“我去吃午饭了。”
小草问，“真的不想看看论坛？很多叶粉都在为叶修而战呢。”
“看了糟心。”大树说。
小草说，“算了吧，刚刚还夸你佛系。而且你现在不看，以后迟早要看。事情没那么严重，就你叶退役罢了。”
大树：“我男神还没舔够呢，这垃圾官方真抠。”
“不是因为你叶觉醒卡太难画？”
“…请称呼为：美的一种。你这根本不懂的欣赏美学的人。”
“好好好，美美美，噗哈哈哈哈嘎嘎。”小草看大树快要消失在门外，高声又问了一句，“二觉进度怎么样了？”
传来大树瓮声瓮气的回复。“还剩不少呢，特别是差一个听都没听过的材料，这谁也没有啊，垃圾官方我….”
声音慢慢消失在门外，小草也听不清了。
她摸摸下巴，“是因为这个心情不爽啊…还以为什么呢。”
鼠标滚至新的活动海报。
轮回战队一字排开，中央周泽楷全副武装，爆炸与冲天火焰里，强势扯开一条大道。大衣在风中猎猎而动，嘴角抿成一条直线，冷漠的脸在火光里晕出橘色的暖光。
小草感叹，“果然是颜才是正义啊。”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