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真人同人--摘星》君无咎

18、纯洁之恶

　　星宿的手指按在额头的疤痕上，微微闭眼，停止讲述。
　　原始仙尊忍不住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疼惜地抚摸着女子纤柔的肩膀，“已经过去了，都过去了，荧惑不用再难过了…”
　　“我从不觉得难过。”星宿望着天空散发出红光的荧惑星，不适地扭了下腰，却没有挣来他的手，“都是命罢，尽管这样的命运让我非常讨厌。如果没有遇到老师你，没有小白白的陪伴，我可能也会为了活下去沦落成为憎恨人族的人。”
　　“我荧惑，非常感谢老师这么多年的教导，我知道自己脾气古怪，天庭除了玄黄玄青他们，大部分蛊仙心里都不喜欢我…如果不是因为我是未来仙尊的话。只有老师你，始终尽心尽力为我好…”星宿抬头，仰视着天庭第一代仙王，目光尊敬。
　　原始仙尊却转过头，星宿的目光让他十分落寞，这份落寞中包含着失落，悲伤，愧疚等等情绪，但更多的是郁闷和愤恨。他犹豫一瞬，放在星宿肩头的手慢慢往下，滑过她娇瘦的背，停在柔软纤细的腰肢，轻轻抚摸着，“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不要这样看着我…”
　　“老师！”
　　星宿终于羞怒地抓住了原始仙尊的手。女子雪白的脸颊绯红，秀眉轻蹙，是微嗔的美态，她顺滑的银发宛如流苏垂在耳畔，在夜色中闪着晶莹的光，令人想到太古白天中嬉戏的星星，原始仙尊只觉得星宿几缕长发从鬓角自然地垂在脸颊的模样都更胜那些女仙精心装扮满头珠翠的美丽。窗外暗淡的星光落在她眼底，使那双石榴色瞳孔流动着华贵辉煌的光泽。身为天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八转大能，星宿身上没有留下丝毫曾经颠沛流离的坎坷命运造成的伤痕，但这些幼年成长的经历却直接造就了她的个性和人格，经年难改，不可磨灭。
　　“原始老师，你不介意吗？我为了活下来，可是把两个人的尸体吃掉了呢…”星宿目光一转，忽然凑近原始仙尊，殷红的瞳眸直直望着他温润如琥珀的眼眸，她的神情依旧淡薄端庄，但目光却是狡黠的，充满了恶作剧般刻意流露出的残忍和桀骜不驯，“我还记得在饿极了的时候吃下的，那些逐渐冰冷的血肉的滋味，浓腥之中的甘甜，是其他生物的血肉所没有的滋味，我一开始把吃下去的肉都吐了出来，但为了活下去还是强迫自己吃，来回吃了几次之后，便觉得人肉也没有那么难以下咽，怪不得异人就算成了蛊仙都戒不掉吃人这个习惯…”
　　“为了活下去，毫不犹豫地杀戮，为了活下去，做出和异人一样嗜血的举动…”
　　“原始老师啊，如果那些人族蛊仙知道他们期待的星宿仙尊为了活下去杀死并吃掉了自己的同族，不知道会有怎样的表情呢…”女子曼声，某种属于“恶”的，冷血残酷的不祥韵味慢慢从她圣洁高傲的面容后伸出细细枝干，好像攀附着树木身躯生长的寄生草般不容忽视。
　　原始仙尊垂下眼，目光从女子鲜红艳丽的眼眸往下，落在她淡无血色，微微开启的樱唇。随着星宿的描述，原始仙尊似乎都嗅到了那种鲜甜甘美的，独属于人族血肉的腥香。
　　抱着女子的手情不自禁地开始收紧，原始仙尊已经不能从星宿身上移开目光，醉酒般的感觉再度出现，迅速填了满理智的空隙。
　　为了活下去，这真是个阴暗自私却又光明正大的理由啊！
　　明明是冷漠残酷的“恶”，却又偏生理直气壮纯洁无比，洁净高华与冷酷薄情在星宿这个女子身上被巧妙结合，酱成让天庭仙王原始仙尊沉迷一生的酒。
　　在他人看来，星宿那令人恐惧厌恶的特质，恰恰就是最吸引他灵魂的东西之一。作为人族领袖，天庭仙王，原始仙尊的一生光明无瑕，天命所归。他曾经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会受到“恶”的蛊惑，不…甚至不能算作蛊惑，因为这都是原始仙尊自己的意愿，是他自愿为她着迷。自从当年见到星宿的第一眼开始，某些事物就已经脱离了原始仙尊的掌控，向着未知的方向前进，只是当时他尚未觉察，等发现时已是泥足深陷，不可自拔了。
　　“不，我完全不会介意，”原始仙尊盯着星宿，痴迷地说：“我只是感到心疼，我遇到能在这些危险中活下来的你，已经感到命运待我不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