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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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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我这里正好缺少一个像你这样的小姑娘帮忙~”话语轻佻,与那老好人的嘴脸一点都不符合。
“啊,那我先把上家辞掉,立马过来!”假装不经意地抽出被他握住的手,再厌恶也得忍着那股恶心劲儿。一边往外走一边还得回头抛个媚眼回去,以防被发现我想要落跑追过来。
一踏出门,立马全速狂奔出十几条街,生怕像在之前几家那样遇到什么变态恋童癖老板,同志爱扭曲员工,爱收藏头发的古怪卖伞老奶奶。
也不是没有碰到正常的主雇,只可惜小夫妻俩被人家骗走了所有财产,两个人一起服毒自尽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只是想先找个地方打工赚钱,好好考虑接下去的路该怎么走。可是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我在一个地方都呆不过五天!
明明看着街上那么多正常人,怎么变态全让我碰上了?
手撑着路边的一个电话亭不断地喘着粗气,眼见着离市中心越来越远,周围的店家也远不如之前那么密集。
再过去几条街就是城市的边缘了吧?记得当时看动画,幻影旅团他们就是从像这样的荒无人烟的公路步行到友克鑫去的。
现在是1996年,离他们集体出现在那个繁华的友克鑫大闹一场的时间还有将近三年。
看来我在这个城市的生计算是没指望了,还是离开这里去某个小镇生活更安全,淳朴的民风才让人安心,说不定还能邂逅度假中的库洛洛。
但是,就在我准备在这个城市留宿最后一晚第二天出发的时候,居然遭遇了入室抢劫!
我就知道不能随随便便接受人家的好意借住一晚!
还有,这个世界就没有正常人!
“‘植物怪人’耐托,交出你的宝贝妖姬之恋,就放你一条生路……喂!你那么急着拍断他的脖子,那东西在哪里我们问鬼去啊!”慵懒的嗓音因为搭档的急性子被一瞬间引爆,咆哮着控诉搭档的少根筋。
“怕什么,老子可没耐心听他瞎掰,不是有侠客的图片吗?屁点儿大的地方,自己找不就成了!”大嗓门,大个子,野人一样的打扮在这个房顶花园一样的暖棚里意外得和谐。
这么大动静,睡得再死也该醒了。当我顶着一头鸟窝般的乱发、衣冠不整地蹑手蹑脚踩上通往房顶天台的最后一级台阶的时候,惺忪睡意因为听到某个耳熟的名字瞬间消散得一干二净。
不要这样吧,我要邂逅的是团长,是团长!
话说这次破记录了吧!这才一个晚上都没过,就又出状况啦?
哀嚎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目前还是小心躲起来的好,我管你房东是个什么怪人,万一被当作是同伙就麻烦了,鬼才知道那妖姬之恋是什么。
猫腰小心翼翼地往后退回楼梯口,一句“谁!”带着一把武士刀迎面飞了过来直指我的喉咙。以为就要这么血溅当场了,脚下突然被拌了一下,刀身险险擦过脖子,已然割掉块肉,血很快就染红了半边肩膀。
这还不够刺激的,窝金那嗜血的兴奋表情瞬间就近在咫尺,“看上去很弱嘛,根本连念都不会!蝼蚁之辈!”
仰面摔倒在地上的我根本无法逃避分毫,窝金那纯粹的强化系念力就那么直接落了下来。
下一秒,窝金却突兀地停住了动作,瞳孔急剧骤缩,接着就软倒在我身上,要不是他的两手还硬撑着身体试图爬起来,我将会成为第一个被旅团成员压死的穿越人士。
“哈哈哈哈……我中意的试验品怎么能让你这么弄坏了!”妖娆地扭着腰肢把玩着手中一支娇艳欲滴的郁金香的,是今晚在饭店遇到,好心收留我暂住一晚的乖乖女大学生。花枝的尾端还滴着血,估计那上面带着剧烈的神经毒素,根据看过的剧情,只有这个才能放倒强化系的窝金。
照她这么说,显然刚才我被绊倒而躲过一劫也是她的杰作。
此刻那人的领口大敞,一大片光洁滑嫩的肌肤在月光下呈现出诡异的荧光绿,那销魂的小身板虽然不如西索那么让人狂飙鼻血,也足够秀色可餐。
竟然是个男人!
我足足盯着他的喉结看了一分钟,直到信长被她,啊不,是他的分shen缠上,他本体得空过来处理最终还是瘫软下来的窝金,和趁机从窝金身下挪动出来暂时能避免被压死这种死法的我。
想来刚刚被窝金拍断脖子的也是他的分,shen了。
“小莎莎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我只想让你闭嘴!这个昵称只有西索能叫!虽然人家还不知道我的名字。
不管内心怎么问候他,表面还是得装乖,“我可以问吗?”
“当然,我喜欢心甘情愿为我的小宝贝们献身的试验品。”他俯身挑起我的一绺头发,暧昧地亲吻了一下。
“你那么有信心我会愿意喂你的小宝贝?”我承认,他的妖媚的确很蛊惑人心,让人如痴如醉,但我又不是傻的,怎么会为了这么个尤物乖乖去喂他的植物小宝贝们。
啊不对,我怎么会称他为尤物,还觉得这样为了他也不错……
大脑似乎变得迟钝了,人也迷迷糊糊起来。是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香味的作用吗?
“好了,让我们先从这个大个子开始。你们不是要妖姬之恋么?那就为你们好好介绍介绍,来,姬儿宝贝,他就是你今天的晚餐,好好享用哦~”
意识朦胧之间,我听到耐托的声音,眼角余光下意识地往那边瞟过去。
满口银牙留着强酸性的唾液,蓝紫色芍药花一样的奇怪植物,从一只全身乌黑发亮的大公鸡的喉咙深处徐徐滑出,缓缓向躺倒在地的窝金伸展过去。
它的唾液一路烫穿了地板,烧烂了窝金的脚趾、大脚板,目标似乎是窝金的肚脐。
躺在那里动弹不得的窝金一副恨不得用眼神杀死对方的样子,牙齿咬得吱嘎作响,瞪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如果他能动的话,耐托绝对死定了,这次绝对不是被拍死那么简单。
“窝金!!”
信长突然的吼叫让我如梦初醒。因为是熟悉的人,尽管他们不认识自己,尽管刚才他们还想要自己的命,但我还是做出了连自己都惊讶的英勇举动。只因为他们是我熟悉的人,这个世界我唯一能够信任的人。
呵,信任,从何而来?不过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我不是神,即使穿越了,我也只是个普通人,一个不会念,随时随地都会因为一场天灾人祸送命的普通人。我所谓的信任不过是建立在“比起其他人至少我更了解他们一些”这份安全感的基础上而已。
用力踢开那只作为宿主的黑鸡,反被那张花脸的血盆大口咬了去一大块腿肉,又被本来冲过来要砍那植物一刀的信长从肩膀开始往下,直砍断了锁骨才惊愕地收住刀势。
信长反手一抽刀,顺势往后利落地切下了他身后同样怔楞而露出了破绽的耐托的脑袋。
我就那么看着耐托的脑袋滚落到地上,过了一会,他的身体才缓缓倒下,发出一声闷响,空气里迅速弥漫开来令人作呕的浓烈血腥。
这些都真实得让我战栗不已,胃里一股翻江倒海的恶心冲上喉咙,哇地吐了一大口,以为是还未消化的残羹剩饭,却见一大滩乌黑泛青冒着泡沫的赫然是浓绸的污血。
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被信长砍伤的地方那剧烈得几乎要剥夺了意识的疼痛迅速传遍全身每一根神经末梢,一个轻微的动作都会牵动到伤口愈发强烈的痛楚。
然而预期的冰冷感觉却迟迟未来,视线渐渐模糊之前,只看到信长站在那里傻傻地看着我,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说起来,不是说人快要死的时候会感觉浑身发冷吗?怎么我一点冷的感觉都没有,反倒觉得好热,仿佛被丢到了桑拿房里热气腾腾的。不过那随着蒸腾热气一起流失的生命力倒也是感受的真真切切,渐渐快要感觉不到那折磨人的疼痛的时候,眼皮也沉重的好像再也睁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