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如隔世》蝶月江山

20、天命

　　十九

　　你是否有些喜欢我……
　　这句话怎么也问不出口……

　　“苍、赭杉，你们来了，坐。”

　　“谢师父。”

　　“这回让你们俩过来，主要是想和你们商量一下，四境道门比试的事情。苍，我让你联络分部的事情办得如何？”

　　“刚才我已经让小翠联络上其他三境的玄宗门人，让他们回总坛。其他相关事宜，我会亲自督促的，请师父放心。”

　　“嗯，苍你做事我一向放心。还有一事，是关于比试时，我们派出的代表。”宗主抚着白胡子的手停顿了片刻，接着道：“你们几乎是我看着长大的。黄商子和九方墀年纪最小，资质不错，就是以前太贪玩，他们自己也知道，已经过了修习术法的最佳时间，好在他们意识到这一点后一直很勤奋地练习，相信勤能补拙，今后也能有一番作为。”

　　苍点点头道：“黄商和九方，一直都是我和翠山在照顾着，最是明白，虽是小时贪玩了些，但是近几年已经收敛了许多，个性也稳重了许多。”

　　“另外，云染和雪飘如今都已能独挡一面，今后多派些任务，让他二人多加历练，相信他们一定能成为你的左右手。”宗主说着看向苍，“至于你和小翠，已经无须为师担忧了，各展长才吧。”

　　“多谢师父指点。”苍行礼道。

　　宗主叹了口气道：“鎏影天资聪颖，学习术法是你们几人中最快的，就是太好强了，凡事都喜欢争胜，为师担心，他太过争强好胜，有一天反而伤着自己。为师知道自小荆衣与他感情最好，小时候还和黄商他们玩在一块儿，长大后，就没见他们有来往了。俩人经常凑在一块，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倒是荆衣很让为师放心，这孩子虽是少言了些，但学习向来认真。”

　　“师父，鎏影虽是好强，但一向有礼有节，处事得当，我相信他。”

　　“那就好，还记得为师常跟你们说，拥有至高的武力，并不是真正的强者。”

　　“徒儿谨记。”赭杉军和苍同时答道。

　　“说到，最晚入门的尘音，虽然在术法上，不如你们其他几人，但是他对阵法的研究，在玄宗就少有人可及了。”

　　提起心爱的人，赭杉军不免在师父面前多赞扬几句：“尘音一直非常刻苦，希望能以阵法，弥补自己在术法上的不足。”

　　“嗯，这孩子年纪虽小，但是性子沉稳，相信以后会有自己的一片天地。”

　　“赭杉，你和苍一样，让为师最为放心。所以原本我是属意你们俩代表玄宗参与此次比试，这也是我找你们来谈话的原因。你们觉得这样定下来是否欠妥当？”

　　苍思考了一下，回答道：“师父，我觉得这样未免有失公平。毕竟，我和赭杉虽是您的大弟子，但并不表示我们在玄宗的修为是最高的，众弟子中，也许会有更出色的人才。”

　　赭杉军接着道：“确实，至少他们也有权利，争取参加此次的比试。”

　　宗主抚上白胡子，沉吟道：“其实……早前为师夜观天象……”

　　白天看起来没什么大碍的墨尘音，晚上却发起了高烧。

　　赭杉军与师父谈完话，邀苍一道回自己住所，商量道门比试的相关事宜。

　　刚坐下来，就见小翠急急忙忙跑进院子，对赭杉军道：“赭杉，尘音发烧了，浑身热得厉害。”

　　赭杉军一听，哪还坐得住，马上起身往墨尘音的院子赶去。

　　“小翠，我们走。”苍说着拉上小翠，跟在后面。

　　一进门，赭杉军就直接往床边奔去。

　　墨尘音满脸通红，满头是汗，嘴里不停喃喃着什么，赭杉军凑近一听。

　　“赭杉……大师兄……对不起……对不起……”像是梦呓。

　　赭杉军顿时脑中一片空白，他的尘音，怎么这么傻，他怎么会……怎么舍得怪他呢。说不失落是假的，但是只要能陪在这个令人心疼的人儿身边，让他做什么，他都无怨无悔。赭杉军探了探尘音的额头，发现烫得吓人。

　　苍走过来，查看了墨尘音的状况，道：“许是昨夜太疲累又着了凉，无事，尘音本身体质属寒，只要打通他体内郁结的部分，让身体回复自然循环的状态，尘音就会快些好起来。”

　　这不失为一个好方法，扶起床上的墨尘音，将自己至纯刚劲的内力输进墨尘音体内，引出尘音自身的寒性功体。

　　过了一会，赭杉收回劲力，扶墨尘音躺下。

　　赭杉军探了探尘音的额头，热度降下不少。

　　许是舒服了些，床上的人儿咕哝着，翻身熟睡了。

　　赭杉军见着笑了笑，尘音没事就好。

　　一旁小翠递上冰凉润湿的布帕，对赭杉道：“赭杉，尘音刚才出了一身汗，你一会帮他擦擦，换件干爽的衣服吧，这样他能睡得舒服些。干净的衣服我已经放在那边的架子上了，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说着拉起苍的手，准备走出房间。

　　“小翠……”赭杉军接过布帕，想说些什么，终究没说出口，“……谢谢你。”

　　“没事，尘音也是我的师弟。”这句话说得颇重，很少看到小翠板起面孔用这么严厉的语气说话。

　　“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赭杉军明白翠山行的意思。

　　翠山行点点头和苍一起出了房厅。

　　“小翠，真的累了？”苍有些担心，最近要准备比试的事情，确实比平时要忙多了。

　　“没有……”入夜了，路上没什么人，翠山行偎近苍，道：“苍，他们两个会幸福的，对吗？”

　　苍拍拍小翠的肩膀，道：“希望如此，但，感情不能勉强，不是吗？”

　　墨尘音院落

　　帮尘音擦拭完小脸、颈项，轻扶起他的身子，解开内袍，准备帮他擦拭身体。

　　这是……赭杉军吓了一跳，墨尘音前胸和后背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紫红色印记。他知道这是他一时鲁莽的“杰作”，当时只顾着将满腔的热情倾倒，却没有顾及尘音他……

　　赭杉军怜惜地轻擦着墨尘音的全身，越往下越触目惊心，就连大腿内侧都……
　　[某月：赭叔，我可以叫你狼人吗？]

　　替尘音换上干净清爽的新内袍，赭杉军在床边坐下，轻抚着尘音的脸颊。

　　“你是否也有些喜欢我？”

　　这句话怎么也问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