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如隔世》蝶月江山

12、了悟

　　十一

　　我害怕，害怕你发现我对你长久以来的感情……
　　害怕你突然从我眼前消失……

　　环抱着小翠，温暖的气息氤氲着，苍差点就要睡过去了，但是想起……

　　“小翠……”

　　“嗯？”慵懒的嗓音，不似平时的温润，带着些许性感的嘶哑。

　　“我忘了告诉你。”

　　“什么事？”

　　“我们的好友，赭杉，已经在门外等了许久了……”

　　“什么？！”小翠瞬间清醒了不少，从床上弹起来，腰间传来一阵阵酸软，让他一时间直不起腰来。

　　苍吓了一跳，赶紧起身轻轻按摩着小翠的腰部，“小翠！没事吧？”看着小翠有些苍白的脸，后悔自己不该告知他，早该帮他清洗，让他先睡下就好了。一时忘记小翠是个很害羞的人，这下恐怕要怨他许久了。

　　果然，小翠红着一张脸，拍开苍放在自己腰上的手，道：“没事，就是有些酸疼。”心想，那刚才的声音，不是全叫赭杉给听去了？虽然赭杉知道自己和苍的关系，但是让熟悉的人听到这么私密的事情，还是会有些……害羞啊……
　　[某月：啊，小翠麦羞涩了……好可爱……调戏之……
　　苍：怒海沧音！]

　　苍俊美的脸上有一丝哀怨，心想一时口快造成现下的局面，原本他只是想逗逗小翠……真是自作自受……

　　“苍！你还不快起来，再让赭杉等着吃午饭吗？”卸下情欲的小脸，恢复了平日的优雅，撇下苍，匆匆进了隔间的浴室。

　　“小……”翠，苍看着逃跑的情人，本想说，自己出去就好。

　　等苍穿戴整齐出门，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了，一出房门，便看见赭杉正在自己院子里踱步。

　　“赭杉，这么好兴致一大早就来我的院子赏花吗？”

　　“苍，小翠呢？我有要事找他。”赭杉军个性稳重，并不会借此调侃好友，直说来意。

　　“找小翠你上我的院子来干吗？”原来不是来找他的。

　　“苍，别开玩笑了，我当真有事要问他。”赭杉军性子直，学不来拐弯抹角。

　　玄宗总坛上下，除了宗主谁不知道，要找“六弦”的翠山行，来找苍就对了。只要苍在总坛，翠山行必定随侍左右。

　　苍正要回答，门开了，小翠端着茶壶茶杯走了出来，跟赭杉打招呼：“赭杉，你来了，来，到亭子里来坐着聊。”苍注意到，小翠说话时，眼睛都不太敢直视赭杉，仿佛做了什么错事一般。苍轻声一叹，拉过好友到亭子里坐下，小翠也跟着坐在苍身边。

　　“小翠，赭杉找你。”

　　“赭杉，什么事？大可直说。”

　　“小翠，我知道尘音平日素来跟你亲近，他近来有没有和你谈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翠山行想了想，摇摇头道：“没有呢，近来我在查看玄宗各地分部交上来的账簿，尘音还主动来帮我，也没提到最近有什么不一样的事情。”

　　“这就怪了，尘音这几天一直闷闷不乐，一定是有心事。”赭杉军眉头皱了皱。

　　“赭杉，你为什么不自己去问呢？”在一旁听他们对话的苍，忍不住插了一句。

　　“我……”赭杉军口拙起来。

　　“对了，我想起来了，有一次尘音问过我荆衣和鎏影的事情。”

　　“他们……是关于什么的？”

　　“尘音的意思我也不太明白，”因为当时想起苍了[羞]，“大致的是问两人独处时都谈论些什么？”

　　“……我明白了。”赭杉军陷入沉思之中。

　　大约过了一刻钟，他站起来，对苍翠二人道：“打扰你们了，我先回去了。”

　　小翠想说些什么，苍拍拍他的肩膀，摇摇头。

　　直到赭杉军出了院门，小翠凝视着苍，问道：“为什么不让我说，如果赭杉不方便开口，我可以替他去问尘音的。”

　　苍叹了口气，小翠还是这么善解人意，但是这次，“有些话，我想必须由他亲自说出口吧。”

　　小翠茫然地望着苍，琢磨着他话中的意思，“你是说，赭杉他……喜欢……尘音？”

　　苍轻柔地顺着小翠的发丝，笑道：“全世界的人都看出来了，只有两个当事人还蒙在鼓里。”

　　“可是，尘音他……”只是把赭杉当成兄长看待，而小翠自己也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小翠，这种事，我们外人插不上手的，顺其自然吧……”就像自己和小翠一样，自然而然地就走到了一起。这一生能遇到小翠，是他的幸运。想到这，苍搂着小翠，轻吻着他的发丝。

　　在苍温暖的怀中，小翠点了点头，小声低喃道：“苍，能遇到你，是我的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