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五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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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到了成婚的日子，天空飘着雪花，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这天，何天早早便起了，为了今天，他兴奋的一整夜。
太师府的湘凝是被外面的声响给吵醒了，她望着窗外，突然想到今天她要成亲了，霎时有一种不真切的感觉。
湘凝是在喜婆和一干丫鬟的服侍下起床的。下人早就备好的热水，等着小姐起床洗漱沐浴。府里的下人们来来往往，挂红灯笼，红绸，以及贴满大红的“囍”字。
在湘凝沐浴结束后，门外侯着的丫鬟照往常一样，想要进来为她更衣，不过这次她拒绝了。
她想到，以前不知道何天是女子便罢了，而今知道了，总觉得被人伺候穿衣，有一种全身被人看透了的感觉。想到这儿，她的耳根慢慢红了起来……
她自己起身擦拭好身体，穿上了大红色的中衣，这才唤来茗菁与往常伺候她的丫鬟。
听到自己小姐的使唤，一干人便有序地进到房间来。
天气寒冷，茗菁取来一件加绒狐裘披风为她披上。
湘凝的头发还湿漉漉的，茗菁捧着干净的面巾为她擦拭头发，动作轻柔熟练，一如往常。
其余人手里各端着一物，大红色的喜服，闪着亮光的发簪，加上那些金钗，玉坠，手镯，耳环，项链，以及许许多多数不清也道不尽的饰品。湘凝让丫鬟们把东西放下后，便让她们退下了。
这时下人备好早膳端上来了，早膳很简单，不似以往那般丰盛，只是一些白粥青菜，待湘凝用完早膳，身体总算多了些暖气。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喜婆带着婆子与丫鬟过来为新娘子化妆，她们认真细致，不敢有一丝疏忽。待头发干了，便开始为湘凝梳发髻，戴金钗等饰物，画完眉，最后便是点绛唇了。
待一切准备妥当，时间已经至午时了。
其实赵太师一大早也起来了，昨晚他也一夜未眠，想到自己疼了这么多年的女儿，一下子就要嫁出去了，就很难受。他在书房徘徊了一整夜，碳火也添了好几回了，他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妻子。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很想她。
他凝视着窗外，院子里的桂花树已经覆盖上一层厚厚的积雪，他突然有些晃神。
“你知道吗？湘凝要成亲了，以后我真成了孤家寡人了，呵！”他自言自语道，嘴角又扯出一抹苦笑。或许此刻，他不是位高权重的太师，他只是一个父亲。
媒婆是到未时才上门来的，她扭着肥胖的腰肢，扯着大嗓子，道：“赵小姐这模样是一等一的好，老身做了这么多年的红人，就属赵小姐您最好看！”
虽说这媒婆说话有些夸张，但是好话谁不喜欢听！
一想到自己将会成为那个人的新娘子，她不禁有些羞涩。
接着媒婆噼里啪啦一大堆，惹得人不胜其烦，茗菁塞了些银子，暂时把那烦人的媒婆给支走了，媒婆也乐见其成！以帕掩面，笑着退下了。
何天这边倒不像湘凝那边那般繁琐，他只是让人伺候换了喜服，以大红色发带束发。他皮肤本就白皙，一身大红色喜服衬得他更加清秀俊雅，连来伺候他的丫鬟都看红了脸。
不过何天在迎亲时的礼节流程多的是，喜娘怕之前教过的何天给忘了，又不厌其烦，里里外外给他讲了三遍，何天一开始还好，后面，听着喜婆那叽叽喳喳的讲解便觉得脑袋瓜突突的疼。
申时，何天才走出门的。看着门前熙熙攘攘的人群，都是为了给他祝贺，鞭炮声，祝福声交杂在一起，他的心情一下子轻松起来。
张哲三这时候也赶来了，脸上也洋溢着喜气，只见他把何天拉到旁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对何天说：“小天，你小子今天看起来很不错啊！虽然不可否认你今天是看起来挺帅的，但是呢，还是没有你二哥帅！”
何天笑着应了。
“对了，怎么没见到大哥？”
“他晚点到！”
“嗯好！”
这时媒婆扯着嗓子喊了：“吉时已到！请新郎官上马！”
何天只好跟张哲三暂时道别。看着眼前的高头大马，只见他咬咬牙，便踩着马鞍上去了。
一路上拥挤，没人想到，一个出身普通人家的穷小子还能娶到当朝太师的女儿，这是多少男人心中梦寐以求的梦想。赵太师位高权重，娶了他的女儿相当于攀上了一棵大树，一辈子不愁吃不愁穿，说不定还能谋个一官半职的。
而那些未出阁的女子，在看到马上那一身大红色喜服的新郎官时，无不感叹新郎官的好相貌，也感叹没有早些发现这人。尤其是在听说了这人就是那“在世小佗”后，更是感叹连连。
而万千少女心中所想，马上的人浑然不知。
何天骑着马，到太师府迎亲，新娘子上了娇子，迎亲队伍又绕城一圈，又花了将近大半天的时间，最后还是回了太师府。
待一切礼节行完，便是拜堂成亲。
今天的赵太师与何大娘都换上喜气的衣裳，坐在大堂上。皇帝派来了礼官主持婚礼。
说来何天也是极其紧张的，对面牵着同一条红绸的人是他喜欢的人，人生何其有幸，能遇见这么一个人，他的手心在这一刻冒出了些许薄汗。而此时的湘凝心中亦是欣喜，在红盖头下扬起了一抹笑意，无人窥见。
朱历不知何时出现在人群中，大堂上来祝贺的人很多，朱历一身淡蓝色衣袍隐身其中，再加上所有人的目光看向新郎新娘，所以竟无人发觉。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
……
……
礼成！送入洞房——
礼官的短短几句话，却需要两个人用余生去走完，他们会相爱相守，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将新娘子送入洞房后，何天需出来敬酒。一群人为讨个好彩头，也是纷纷上来。朱历看完他们拜堂，就悄悄离开了。
在场的人有官员，也有平民百姓，他们衣着服饰不同，自然容易区分出来。
一个个上来敬酒。可能以前会觉得何天不入流，看不上眼，现今这何天成了赵太师的女婿，又是皇上眼前的红人，自然要好好结交一番。
喝到半夜，赵太师发话了，人才慢慢散去，期间张哲三也替何天挡了不少酒。
“小天，今天是你与弟妹的大喜之日，二哥也送你们一件新婚贺礼。”说完，张哲三打了个酒嗝，接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红色的小盒子来。
“这是，我送的，额不！”张哲三又打了酒嗝，然后接着说：“这是大哥送的，我送你的是这个！”
然后神秘地拿出一本小书，塞到何天手里。
何天现在脑子是清醒了，因为他没喝多少酒，而且在喝酒前，他喝了不少解酒的汤药，所以现下并无几分醉意。
他收下张哲三手里的礼物，看着他醉着不轻的样子，便思忖道：“要不二哥留下来，我让下人给你准备一个房间？”
张哲三连忙摆摆手，道：“不用了，不要小看你二哥我，我可以回去的，他拍了拍何天的胸口后，然后摇摇晃晃地走了。”
何天一时没反应过来，愣着看他离开……
现下时间也不早了，何天揣着那两件礼物回去新房。
此时湘凝坐在新房里，盖着红盖头，她一直等了好久了，脖子僵硬，毕竟累了一天，但又想想，今天是真正地嫁出去了，这辈子就跟何天结成连理了，心中非常的欢喜。
门外站着喜婆、茗菁及一干侍女，何天走到门前，她们略一施礼，何天微微颔首，算是应了。
门一推开，一股清香扑面而来，显然房间内是点了熏香的，桌上灯火摇曳。
湘凝听到门“咔擦”一声，心下一动。
喜婆随之进入新房里，开始说着一些祝福的话语……
何天从宽大的衣袖里掏出一个红包，递给了喜婆，喜婆终于闭上她那滔滔不绝的嘴，心满意足地退了出去。
何天与茗菁相视一眼，茗菁也带着一干侍女退下，并关好了门。
何天轻轻地揭开红盖头，入眼便是那晃人心神的容颜。精致的脸庞，清美俏丽的脸庞，一双顾盼生辉的眼，令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看什么呢？呆子！”湘凝娇嗔一声，何天这才晃过神来。
“对了，先把你头上戴着的东西拿下来。”
“你别动，我来就好！”何天说道。接着帮湘凝把头上的东西，一件一件拆卸下来，他专注，细心，轻轻地，生怕不小心弄疼了这个他愿意捧在心尖上的人儿。
湘凝很享受这种感觉，她想，要是换做任何一个男子，都不可能做这种事情吧？而何天不一样。
一顿折腾，终于完了，何天拉着湘凝到桌前坐下，桌上放着下人们事先备好的莲子燕窝粥，那粥是用专门特制的保温盒子装着的，倒是还暖和。何天便给湘凝盛了些许，只见他把冒着暖气的莲子燕窝粥送到湘凝的手中。
湘凝饿了一天，自是不推脱，接过便吃了起来。虽说很饿，倒是湘凝吃起来还是那么斯文，何天再一次看呆了……
“小天——”湘凝轻声一唤，把何天叫回了神，何天后知后觉般竟不小心碰倒了一个茶杯，茶水弄湿了衣袖。
“怎么这般不小心？”湘凝急忙放下手中的碗。
“没事没事！”
“我把外袍先脱下来罢！”
何天看着桌上已经空了的碗，问道：“我再给你盛一碗吧！”
“先把外套脱了吧，你的衣袖湿了……”
“嗯好！”
何天把外套脱下，忽而发现胸前有东西，便掏出来，放到桌上。
是一本书和一个盒子……
“这是什么？”湘凝好奇，拿起那红色盒子。
何天看了一眼，笑着说：“那是大哥送的礼物！”
只见她一打开，原来是一对翡翠龙凤玉佩，见质地，乃是上上乘的极品，价值连城。
何天把衣服搁到屏风上，走回来，见湘凝手中拿着那个盒子，他不觉拿起桌上那本书。
书的封面没有字，他随意地翻开几页，不甚在意地看了看，突然合上书，血气上涌，腾地一下脸红了，湘凝感到莫名其妙。
“你，你怎么了？”湘凝疑惑道。
“没…没什么……”
“你脸怎么这么红？”
“可能是，衣服穿太多了！”何天解释道。
“你这不刚刚脱了外套？”湘凝反问。
房间里本是有炭火的，所以温度一直保持得很好，给人以舒适的温度，并不会给人过冷或过热的感觉。
“那有可能是炭火烧的太旺了，有些热！”何天尴尬地解释道。
湘凝一脸不相信。
“你把你的手中的书给我看下。”
“不行！”
“为什么？为何你看得，我就看不得？”
“这个……”
“娘子，我们还没喝交杯酒呢！”何天赶紧转移她的注意力。
“来！”何天看湘凝的注意力被转移了，就立马给两个杯子倒满酒。
何天趁着喝交杯酒的间隙，偷偷把书本扔在了书桌下，书桌下有桌布挡着，倒是不容易被发现。
“这个，时辰也不早了，我们，早点歇息吧！”喝了交杯酒后，何天率先开口询问湘凝的意见。
湘凝点头。
“那个是你睡里面，还是我睡里面？”何天又问。
“你自个儿想！”湘凝无奈道，这么简单的问题还用想。
“那我还是睡里边吧！”谁知他刚一脱鞋躺上去，就大呼一声：“哎哟！”
原来床里面放满了花生，莲子什么的，何天不知道，垫着背了。
湘凝掩嘴轻笑。
何天一生气，他拿来帽子，把那些东西一一装进帽子里，倒在一角落了。
这种小孩子的做法，略显幼稚，惹得湘凝哭笑不得。
湘凝把婚服脱了，身上仅剩一件红色中衣，何天亦是。
“湘凝，还是你睡里面吧，烛火我来吹。”何天几经斟酌，还是决定睡外面。
“嗯好！”湘凝率先躲进被窝里，只露出一个脑袋。
外面点着红灯笼，倒是还有些许光亮。何天吹了烛火，随着光亮，走到床边。
一躺上床，何天有些紧张，毕竟身边多了一个人，虽说是自己喜欢的人，但是在今晚，她成为了自己的妻子。
“你过来些，我有些冷。”
何天闻言，激动地挪了挪位置，靠近了湘凝，两个人只差一个拳头的距离。
这个呆子……
既然人家这么拘谨，那么我主动点，一个动作，湘凝便到了何天的怀里。
何天感受着怀里的娇躯，他一双手搭在湘凝腰间，不知怎么的，竟然想到那书上的画面。
他似乎……觉得，喉咙有些干渴……
“湘凝……”
“嗯？”
“我……”喉咙似乎发不出一个字，声音卡在喉咙里。
他不禁想起了之前的那几个吻……
又想起了怀里人儿娇嫩的红唇。
突然气血上涌，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微弱的光线，照得身下人的唇更加娇艳欲滴，更具有魔力。
何天再也移不开眼，湘凝心中不知道接下来具体会发生什么，但隐隐有些期待，有些害羞，也有些害怕……她自己都不知道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两个人心中各有所想，何天顺着自己的心意，对着那诱人的红唇，轻轻地落下一个吻。
有些事情无需人教，顺其自然，自是水到渠成……
看着怀里劳累地睡着的人儿，何天在她的额上落下一吻，抱着她，心满意足地睡过去，两人嘴边都挂着一丝微笑……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