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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发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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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冬天,外面白雪纷扬,一番凄冷,屋内却是众人围绕,着急忙慌。
一群太医擦着头上急出的汗,纵使严冬也不能让他们冷静下来。他们怎么可能不急,这可是完颜王爷唯一的子嗣,若是真这么没了……
光是这么一想就感觉一阵颤栗,仿佛已经人头落地了。
完颜康毕竟不是足月生产,即使完颜洪烈好生养着,他还是生病了。
风寒在现代来说也许很容易治疗,但是在这个医术并不发达的时代,只是一点小小的风寒就足以杀死一个才三岁的小孩子。
为此包惜弱不知掉了多少眼泪,她一直在自责,若不是自己没有顾好身子,康儿也不会生下来就比其他孩子要弱。
因着某些原因,包惜弱并不在这里,她待在她的‘牛家村’里烧香拜佛,祈求上苍。
此时,完颜洪烈就站在完颜康的床边,焦急的等着太医为他治病。
他终于忍不住问“太医,康儿怎么样了,有什么办法?”
太医收回了诊脉的手,向他行了一礼,深垂着脑袋,说“若是今天晚上世子的体温降下去了也就罢了,若是没有,王爷恐怕……唉!”就算太医没有说完,完颜洪烈也知道那未尽之语。
这个孩子不是他的,但他早已将他视若亲子,如何能忍受得了他就这样离世,他的康儿还是个孩子,他还没有见过这个美丽的世界啊!
完颜洪烈眼中尽是血丝,双眼一片赤红,带出几分戾气,他一拳打在旁边,恶狠狠的对太医说:“我不管,你一定要给我治好他,否则你就给世子陪葬吧!”
完颜康刚出生没有多久,完颜洪烈就向皇帝请求赐封他为世子,这等殊荣,也就只有完颜康能获得了。
病卧在床,完颜康不是没有意识。他躺在床上就听见了父王说的话,虽然他也奇怪自己为什么好像和其他孩子不一样,但他还是很开心,这样长大以后他就能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了。
他觉得身体很热,身体都好像不听使唤了一动不动,这是因为他太虚弱了。他想,他应该有办法的。
很早以前他就发现身体里有一道奇怪却十分强大的力量,平时的时候就安安静静的流淌着,现在却像狂奔的河流一样不断冲击着他的经脉,狂暴的力量让他本就虚弱的身体更是不堪。
完颜康努力的控制着身体中的力量运转,虽然刚开始还不太容易,不过后来就越来越流畅了,仿佛这力量本就服从于他。他欣喜的笑了笑,因着面色,却显出十分虚弱。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半夜,身体感觉轻松了许多,他动了动手指,就感觉被一双手握住了。
“康儿,你醒了,你终于醒了……”这是来自完颜洪烈惊喜的声音,嗓音有些嘶哑。
完颜康已经睡了三天了,他睡了有多久完颜洪烈就守了有多久,不眠不休,不肯离开。
完颜洪烈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直到感觉到他的温度已经正常了,才真正松了一口气,他眼中欣慰,他的康儿总算是挺过来了啊。
“父王……”完颜康动了动手轻轻回握着他,低低的喊着。
“怎么了,是不是饿了,父王这就让他们把粥端上来喂你好不好?”
“嗯。”
没一会儿,几个婢女就有序的端着洗脸盆等等进来了。
“奴婢参见王爷,参见世子。”
完颜洪烈冷淡的挥了挥手,让她们退下去,又亲自拿了帕子浸湿然后拧干给完颜康擦手擦脸。
等喂完粥以后,完颜洪烈又让他躺着休息,给他掖好被子,柔声说:“康儿乖啊,你先休息好不好,爹爹要去告诉你娘亲你已经好了,你娘也很担心你。”
完颜康皱着眉头,撇撇嘴,说“那好吧,爹爹你要快点回来。”
“好好好,爹爹一定尽快回来。”他的语调温柔而又宠溺,普天之下大概没几个能像他这样宠孩子的,便是那杨铁心恐怕也做不到如此吧。
包惜弱自从生了完颜康以后,身子更是大不如前了。本来她也想陪着康儿,但是身体却是不允许。这次也是因为有次晕倒了,才被完颜洪烈劝回去了。
他说,“若是你也生病了,我岂不是还要照顾你啊,那康儿怎么办。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康儿的。”
与康儿说完,完颜洪烈便准备去找王妃。
王府自是华丽大气,但是完颜洪烈越走越偏僻,越走越朴素。这王府中也就只有王妃包惜弱住的地方最简朴了,那是完颜洪烈照着牛家村的样子盖的。他真是爱惨了她。
到了地方,完颜洪烈便吩咐婢女进去通报。这是完颜洪烈独特的体贴,他是知道她的不愿。
一会儿婢女便出来了,行了礼,说“王爷,王妃请您进去。”
屋内点着最普通的油灯,摇摇晃晃的,昏黄的灯光照在包惜弱的脸上,衬得她越发憔悴、美丽。
“王爷深夜到此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是不是康儿又出什么事呢?”包惜弱有些一张美丽的脸,也难怪当初完颜洪烈把她当做仙子。此时的她,眼睛里带着浓郁的担忧,焦急的语调,恍若悲天悯人的菩萨,也就是这副样子让完颜洪烈不舍得强迫她。
完颜洪烈凝视着她好一会儿,才说:“惜弱,你别担忧了,康儿的体温已经降下来了,很快就会没事的。”
“那就好,那就好。”包惜弱眉宇间的忧色散了些,他们之间却又开始沉默了,也是,他们之间总是这样尴尬。
“康儿还在等我,那,我就先回去了。”
“好。”
那边,躺在床上的完颜康却是有些气愤了,爹爹怎么还没回来,还说要尽快回来,说话不算数,讨厌。
刚好的身体支撑不了太久,渐渐的,完颜康觉得两只眼皮都要打架了,却强撑着等他回来。
完颜洪烈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有些好笑,却也觉得暖暖的,柔声说:“康儿,睡吧,爹爹回来了,不离开。”
完颜康勉强睁开一只眼睛,嘟哝着:“爹爹上来陪我一起睡。”
“好。”那声音里的宠溺自是不用说。
两父子就这样同榻而眠,十分温馨,看得人不自觉露出了笑意。但是一早来看孩子的包惜弱可不这么想,康儿并不是他的亲生孩子,他们现在感情这么好,将来若是康儿知道了真相那还怎么办啊!
又是一脸忧愁,完颜洪烈醒来便看见她正站着,包惜弱先一步出去,等王爷换衣服。
其实完颜康在爹爹起床的时候也醒了,不过是想偷偷听爹娘说话罢了。可惜,两人什么都没说就出去了。
他的听力比很多人都要敏锐,偶尔能听见婢女们在讨论王爷和王妃,久了,他也知道夫妻之间不是这样相处的,所以想找出问题,帮帮爹娘。
可惜,他不知道不管他做什么都没用,因为两人之间可不是简单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