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这位公子 ...
-
正值清晨,冯宇阳早早便起了床,来到了平时练武的院子,有擂台,长宽约三丈左右,红红的地毯,两旁放着各式兵器。
花甲之年的冯宇阳看起来还是那么精神抖擞,平时除了喜欢喝两杯,最大的爱好就是晨练,冯宇阳一个箭步跳上擂台,抽出一把长枪,一拦一拿,一刺一挑,枪身宛如游龙,灵活无比,不一会冯宇阳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先在原地歇了好大一会,这才满足的走向亭子。
冯宇阳瞄了瞄走廊:“深儿,去将墙后的依依给我叫过来。”
“是,将军。”李深面无表情的向冯宇阳行了礼。
“过了长廊,转过墙,正看见冯依依在偷偷的看着练武场。走吧,将军看你在这边观摩着也有点累了,请你过去看。”
冯依依小时候就喜欢和那些家丁打闹在一起,后来就变成冯依依一个欺负一群家丁,在十岁的时候就开始在这里偷偷学习他爹的武功,如今已经有好几个春去秋来,都被冯将军和李深看在眼里。有时候李深还经常偷偷的亲自教导冯依依武功术法,久而久之李深发现自己竟然喜欢上了这个比自己小十多岁的二小姐,感觉她的一颦一笑都能牵动着自己的心。
冯依依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爹爹请我过去,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不会又要教训我了。李深哥哥,你放过我吧,你就当没看见我。”
“你以为将军是这么好糊弄的吗?快走吧,今天将军看起来心情不错,应该不会教训你。”李深弹了一下依依的脑壳,便拉着冯依依的衣服,不顾她的强烈不满。
“依依,给你娘亲请过早茶没,哎,你要多学学你姐姐,你们姐弟三个,就要属你婉莹最孝顺最听话,你看看你,哪有一点女孩样子。”冯宇阳起身拍拍冯依依的肩膀。“依依啊,你长大了,还记得你小时候,你娘说你不学针绣,不弹琴奏乐,整天武刀弄棒的,将来怎么嫁人,你却说我要像爹爹一样做个将军,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
冯依依听罢:“爹爹,你既然早都知道我的心愿,我也一直以您为榜样,你却处处为难我,教训我。爹爹我要和你一起是训练,一起带兵打仗。”
“好,从明日起,你就随我一同习武,空闲时间与李护卫多切磋切磋,不久将来,我冯家便会出一个女将军。”冯将军看向李深。
“是啊,二小姐,以后就让我当你的陪练。”李深附和着。
正逢着冯宇阳晨练,冯家公子哥,风度翩翩,拿着一把折扇,仗着全府上上下下对他的纵容,大大咧咧的走出了冯府,向着醉仙楼走去。
醉仙楼顾名思义就是喝花酒的地方,要说这冯臻去醉仙楼,这可不是一次两次了。说来也奇怪,这冯臻去妓院不做文人雅士该做的事情,偏偏坐在三楼靠窗的地方喝酒。人送外号臻公子,真公子啊!
自从梦里醒来,杜清菡还是不能从昨天明月湖畔走出来,一想起臻公子,心就跳个不行。吃罢早饭,穿上那身男儿装,瞒着所有人出了府。
杜清菡久居杜府,却不识得去往明月湖畔的路,只好自己乱逛一会便准备回去。
“呦,我们的臻公子来了,你可真让老身好想啊!来来来里面请,您三楼的位置给您留着呢!”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女人抹着大红色的口红,身着大红衣袍,头上戴着几支花,拿了一把团扇,扇来扇去,看得出当年也是一个美人。
“三坛上好的女儿红,还有不要叫别人来打扰我。”冯臻甩下冷冷一句话。
上了三楼,果然清静了许多,向着自己的那个桌子走去,寻了个靠窗的位置,望向街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与美女之间啊,帝都这么大,我怎么也没见几个倾国倾城的美女呢?听说那杜家小姐自小与我有婚约,却不知她长得如何?”三坛女儿红下肚,冯臻喝得七荤八素的,眼冒金星,开始说起了自己藏在心底的话:“我讨厌冯府,讨厌将军,讨厌别人看我的眼光,我不要习武,不当将军,我要看尽天下书,画自己喜欢的景物。”
“啪,你个骚娘们,老子我花了钱,你不让我看,又不让我摸,你还当什么妓女。”说着又是一巴掌。
冯臻正晕晕呼呼,被这么一吵,酒虫上头,顺手抄起个酒坛子,往地上一摔:“什么人在此造次,不知道小爷我心情不好吗?给我滚出去!”
只见那人刚抡起巴掌,就像被人踩住了尾巴,停了下来。转过头:“你tm那里来的不知死活的东西?敢和我这样说话,老子弄死你。”
“来人啊,给我狠狠打这个多管闲事的!”
一声令下,顿时出现了五六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大汉。
冯臻见一下子来了五六个彪形大汉,酒一下子醒了大半,这才想起来跑,刚跑下楼,想起来,上面还有位姑娘,左右来回闪动,躲开众人的围堵,跑回到那位女子旁边,拉着就跑,跑到楼外,冯臻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再也跑不动,那名女子也吓晕了过去。
“怎么不跑了,刚才不是嘴巴还挺厉害的吗?”此人猥琐的笑了起来,接住身后黑衣人递过来的木棍,就要打过去。
众人皆以为冯臻会被打惨,没想从远处飞来一枚钱币,不偏不正打在了这个满脸猥琐的男子手腕,咣当,木棍落地滚了老远,猥琐男子捂着手腕,手上传来阵阵的刺痛,那男子如同杀猪般惨叫,还不忘带着哭腔辱骂道:“那个孙子,敢偷袭老子!”几个壮汉也惊恐的四出瞅瞅。
“你们找什么找,本姑..本少爷在此,我冯臻平生最见不得就是人多欺负人少,你们一群人围着两个人算什么男子汉。!”蔑视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明显的不把几人看在眼里。
冯臻听见远处有人冒充自己,猛的起身看个仔细,没想到用力过度,疼晕了过去。
猥琐男子见是一个小白脸,就红了眼,拿出藏在怀里的匕首就要拼命:“你小子敢偷袭我,给我死来!”
杜清菡从头到位都没有正视过这几个市井流氓一眼,径直的向着冯臻走去。
冯臻依旧是那一身素衣,不过如今却是素衣变成了血衣,眼圈也黑黑的,脸肿的老高,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酒味。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冯臻不是冯宇阳将军的幼子吗?”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冯将军的儿子也敢围,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
猥琐男子一听,气的直咬牙,也顾不得手腕的伤势,匕首一扔,带着几个大汉四散而逃。
杜清菡走近一看,果然是昨天在明月湖畔遇见的素衣公子,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儿,今天却变成了这番模样,杜清菡发了疯的问周围的人为什么会这样。
皆无人知道,摇摇头作罢。
醉仙楼的老鸨带了几个姑娘走了过来:“冯公子,这位是我们醉仙楼常客,今天早早的便过来吃酒,没想到这位公子心事太重,多喝了几坛,恰逢我们楼里客人打了我们小芳几巴掌,公子侠肝义胆出手相助,没想到那市井流氓人手众多,就把公子打成了这样。多谢冯公子出手相助,你与这位公子相识吗?”
杜清菡连连点头:“附近有没有郎中,我要带他去看病。”
“过了这条街左转有家药铺,里面有个郎中,这郎中在帝都都是有很大的名气,对面有间客栈,你可以先背他去客栈修养。如果再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杜清菡不知道自己的心那么疼,眼睛已经控制不住眼泪。从来没有干过什么活的她,不知道那里来的力气,背起冯臻就往哪间客栈走去,才有几步,头上的汗已渗出来,身后传来:“你们几个,把小芳扶进去,把这里打扫一下,今天的事你们都没有看见,知道了吗?”
杜清菡越走步伐越重,终于到了客栈门口,脚下一绊,摔了出去。店小二急忙跑出来拉起杜清菡与冯臻,杜清菡顾不上自己就对店小二说:“快帮我把这位公背到客房,好生招待。我要去请一趟齐大夫。”
一个二十来岁小伙子,身上的衣已经洗的发白,看了一眼这个满身是伤的公子二话不说背着冯臻就往楼上跑去。
过了街左转果然看见一个大大的齐字招牌,杜清菡一路小跑。
“齐大夫,快帮我救救我朋友,他被人打的伤势很重。”杜清菡急的眼泪直打滚。
齐儒一见,此人身飘淡香,细看竟然是女扮男装,人命关天,齐儒不便多问,背起药箱就随着杜清菡来到客栈。问了房间号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房间。
齐儒看了看满身伤痕,一脸酒气的冯臻,让杜清菡去打盆热水。这才解开衣服,看看身体。发现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些皮外伤,他喝了那么多酒想来也不会太疼。“只是这个女子到底是何人,为什么会救了冯家的小少爷,没想到这冯将军的儿子竟然不会武功被人打成这样。”齐儒把胡子摸个不停,百思不得其解。
不一会,杜清菡端着一扔热水进来,大约是因为知道这位公子是个假冒的,齐儒亲自为冯臻擦洗了脸和身体。
“大夫,他还好吧,要不要紧?”
“公子,这位公子吉人自有天象,索性没有伤到骨头,都是皮外伤,他还喝了不少酒,应该连疼都没有感觉到,不过酒散了有他好受的,我开几服药,你给他喝过,不出两天就没事了。”
傍晚时分,杜清菡坐在床边看着冯臻,想起了昨天他给自己作画,题诗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帅气。没想到你诗与画那么好,却不懂一点防身之术。你怎么这么傻,不会武功还要逞强,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你到底有什么心事,需要喝酒消愁。如果可以真的好想替你分担,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一滴掉在了冯臻的脸上。
“这是哪里啊?我的腿好像动不了了,这位公子,我看你好生面熟,是不是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