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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打脸人渣师兄 ...

  •   “好了……好了……我马上就离开你了……不要再打我了……”

      楼杞口中念念有词。

      【小楼,你在念什么呢?】

      文先生忍不住问。

      “雨一直在打我啊,大概是和现在的大楚气场不和吧,临走还要卡一道的。”楼杞叹了口气。

      【呵呵,小楼的思维果然异于常人。】

      当瓢泼般的大雨打过来,就算是戴着斗笠,也免不了湿一身,在这样的风雨里前进,走一会儿便又冷又重,不知不觉就染上了颓丧的情绪。

      楼杞这样说,只不过在开解自己而已。

      前途叵测,他也没有把握,自己会走到哪一步,是否能够达成那个伟大的目标……拯救大楚。

      这种时候,除了走下去,没有第二条路。

      “这位小公子,前面路途遥远,不如结伴而行?”

      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

      楼杞一怔,抬起头,看见路边树下,一前一后站着两个身量魁梧的年轻武师,前面那个一身绛红色武师袍,腰侧悬白玉,挂三尺青锋,身形挺拔,姿态英武;后面那个块头要比前面的武师还大一圈,膨胀的肌肉块将武师服撑得鼓鼓囊囊,看起来有些可怕。

      结伴这个词实在太有诱.惑性,尤其是对于此时的楼杞。

      只是,刚刚被自己师兄坑了一回,他的警惕性也提高了不少,双手下意识攥住细细的小树枝。

      楼杞表现出的抵触态度,不仅没有让周子恒打消结伴的念头,反而产生了更强烈的冲动,他想要把这只呆呆的小动物圈养起来,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这会雨大,不如先找个地方避一避,稍后再走?”周子恒尽量把声音放柔和。

      吴起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家主公,很少有见他开启这种婆婆妈妈模式的,上一次还是在清风山求见天下闻名的大贤人青云先生。

      再看看眼前这个被大风大雨打蔫的小家伙……脸都被大帽子遮住了,活像一个风雨中瑟瑟发抖的小蘑菇。

      以主公的眼光,应该不会……看走眼吧?

      吴起又仔细审视起楼杞。

      楼杞脖子后面的汗毛炸起来,那个肌肉块头很大的可怕壮汉,总是盯着他看,他可还没有忘记,刚才闯大凉关的时候,吴起“嘭”地一下就把闸门撞了个凹槽!

      “小公子?”周子恒的声音突然近了一截,不知不觉间,他已走到楼杞面前。

      楼杞一怔,目光所及处,绛红色的衣袍包裹着宽阔挺拔的胸膛,再往上,精细金线勾边,扣着里面洁白干净的领子,蜜色的脖颈挺拔而壮实,喉结比常人明显,显出年轻武师强健而富有活力的体魄。

      周子恒也在观察楼杞,他看到微微仰起的斗笠下,露出一张苍白而秀美的脸颊,鼻梁、嘴唇、下颌,无一不精致到极点,就像是王宫里珍藏的玄女图一样,只不过玄女图是宫廷画工的想象,而楼杞却是活生生的人,只要伸出手,就可以碰到那张白嫩的脸。

      周子恒被自己唐突的想法吓了一跳,赶忙收束精神,毕恭毕敬地说道:“在下周子恒,那位是我的同伴吴起,我们从周地来,打算周游列国,增广见闻。方才在大凉关,偶然听见小公子奇谈妙论,甚是佩服,因此前来结交,若有唐突之处,还请小公子多多宽宥。”

      楼杞见到周子恒礼数周全,谈吐文雅,心中又升起几分好感,对他们周游列国的事情,也颇为惊佩。

      “公子的称呼当不起,我姓楼,家中行二,叫我楼二就行。”楼杞也不再磨叽,回礼告知了自己的名字,虽然……有一点点变化,但他确实行二,也不算故意骗人吧。

      而且,公子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称呼,只有楚王的儿子那个级别的人才能称公子,比公子大的也就是王子了……楼杞可不敢顶着这个大帽子。

      “楼儿。”周子恒沙哑而低沉地叫了一声,尾音含混地带过,仿佛朦胧的雨水,含着潮湿的情愫。

      楼杞总觉得哪里不对。

      ……

      不管怎么样,三个人愉快地结成了同行的小团体,在避雨的时间里,周子恒又不着痕迹地表达了一番对楼杞聪明才智的赞美。

      “说说容易,做起来难。”楼杞被夸得不好意思,略窘地说,“我只是那么一讲,你们却真的带领一帮陌生人冲过了关卡,论勇气、实力和决断,你们都比我强得多。”

      “楼儿不必谦虚,实践不算什么,重要的是,要有想法。”周子恒微笑道。

      这话里体现出的自信和胸怀,让楼杞精神一振,再看周子恒,倒仿佛有了几分人君的气概。

      一般人确实说不出这样的话……

      楼杞偷偷叫出文先生,调出“系统面板”,想看一看那个日常任务下面,有没有出现新的内容。

      然而,他失望了。

      【世界任务:死谏开启(1/1)——死谏完成(0/1)

      日常任务:(错误:国家领.导.人不在服务区!)】

      按照文先生的说法,如果国家最高级别领.导.人出现在楼杞的视野范围内,日常任务就会发生变化,这就等同于,楼杞天生有发觉微服私访的人君的能力。

      但根据系统显示,周子恒并不是人君。

      得知这一结果,楼杞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有点失望。

      ……

      晚上,三人赶到大凉山下的戚水县,在一个小镇子上住,小镇上能住的客栈已经被流民挤满,周子恒问了一圈,终于找到一家好心的农民,愿意把他们留给儿子娶媳妇的小屋舍先让周子恒他们睡一晚。

      小屋舍地方不大,中间摆了一张大床,占去大半空间,其余家具还没有布置上,显得光秃秃的。

      周子恒放下行囊,第一件事是出去找浴桶,也不知他怎么找的,硬是在外面弄了一个没用过的浴桶回来,里面还附赠舀热水的木勺和洗头发的皂角。

      虽然是小节,但周子恒的行动力,着实让楼杞感到钦佩。

      周子恒叫吴起把装满热水的浴桶抬进来,吴起抬个桶就像玩似的,轻轻松松放在房舍空处。

      “身上都凉透了吧,这水温正好,赶紧去暖一暖。”周子恒催促楼杞。

      楼杞心中暖意融融,下意识就想去摘斗笠。

      不对,他额头上……

      斗笠忽然变得重若千斤。

      如果、如果周子恒知道,他是逃犯,会怎么想他呢?

      “怎么了?”周子恒见楼杞捏着帽檐发呆,便问。

      “没什么……我脸上有疤,怕吓到你们,要不然,你们先出去等一等?”楼杞声音苦涩地说。

      “脸上有疤?”周子恒微微挑眉。

      “是……是烧伤,小时候不小心,热油溅在额头上……怪难看的。”楼杞结结巴巴地编着谎话。

      周子恒沉默片刻,转身招呼吴起,两人一起出去了。

      门板落下,楼杞才松了口气,他和周子恒聊得太投机,差点得意忘形。

      ……

      屋里传来哗哗水声。

      屋外窗下,吴起道:“主公。”

      周子恒正在思索什么,反应了片刻,才道:“怎么?”

      “你说屋里那个,不会是个小娘皮吧?”吴起在军中厮混惯了,说话也没个遮拦的。

      周子恒失笑,冲吴起摇了摇头。

      “男子汉大丈夫脱个帽子都叫人回避……”吴起双手抱臂,背靠上墙,嘲讽地说道。

      “他的身份恐怕不简单。”周子恒思忖道。

      “主公看出什么来了?”吴起侧头看向周子恒。

      “他受过刑,手臂上有铁钉一类锐物穿过的伤口。”周子恒眼神阴沉。

      “哦?”吴起的兴致被提起来了,“铁钉穿骨?不简单啊,他看起来挺瘦弱的。”

      “……伤口还不止一处,恐怕不是铁钉穿骨那么简单。”周子恒幽邃的目光凝在远方,他所凝望的方向,正是楚国,漆黑一团的大凉山,像一座紧闭的巨门,隔绝了通往大楚的道路。

      “主公莫非已经猜出他的身份了?”吴起兴致勃勃地问道。

      “楚国朝廷里出了一件很有名的事,不过短短半个月,就传遍了十郡十七县。”周子恒沉声道,“一个末流谏官,为弹劾丞相杨奉,滚了钉板……”

      吴起已经瞪圆了眼睛,就算他身经百战,也很少有听说这般烈性的文臣。

      “后来呢?”吴起着急地问,“他成功了吗?”

      “没有,杨奉只手遮天,你也知道。”周子恒的声音越发阴沉,“那谏官身受重伤,硬是被杨奉找御医救过来,又下在天牢里百般羞.辱,听说是不堪折磨,触壁死了。”

      “嘶……”吴起一阵肉疼,猛地一拍大.腿,“这狗.娘养的杨奉,竟干的伤天害理的事!如果给老子碰见,非得把他狗脑袋揪下来当鞠踢!”

      周子恒默然不语。

      吴起突然想起来:“等等,主公,你的意思是……里面那位就是……?”

      他的眼神不断往窗户上瞟,耳朵也竖起来了。

      “不能断定。”周子恒道,“你干什么?”

      吴起的脸已经贴到了窗户纸上。

      周子恒拎着吴起的后领子,把他拽开。

      “正好他洗澡,看一看不就知道了?”吴起一脸理所应当。

      “胡说八道。”周子恒声音一沉,“这屋里的床只够睡两个人的,你今晚另谋住处。”

      直接被主公下了驱逐令,吴起一脸懵逼。

      ……

      楼杞没敢真泡进水里。

      就算有文先生的神通,伤口一直愈合良好,但他不敢冒这个险。谏币只剩下200,不能有任何意外。

      他舀着热水冲了冲身子,洗干净长长的头发,又换了身干爽衣服,感觉暖洋洋的,整个人都复活了。

      “嘎吱——”

      周子恒正背靠着墙壁,望着天幕中格外明晰的星海,思索明天估计是个晴天,正好考察吴国的田赋制度是怎么个情况。

      门忽然一响,他回过头,便看见楼杞披着乌发,裹着亵衣,露出一截洁白的脖颈,和纤细的锁骨。

      因为刚洗过热水澡而微微泛红的脸颊,更显得光彩照人。

      周子恒微微眯起眼睛。

      楼杞停住脚步,站在门槛内,有些紧张地望着他,似乎在等待他的宣判。

      只见一块凹凸不平的丑陋伤疤,赫然出现在楼杞额头上,将他冰雕玉塑一般的容颜,衬得奇诡而惊人。

      那是一种令人难受的不协调,仿佛极品美玉之中,有一大块丑陋的黑色瘢痕,令人难过的是,这块瘢痕不是天生的,而是人为的。

      周子恒的脸色有点难看。

      楼杞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敛去眼眸中的忧色:“吓到你了?”

      “不,是有些难过。”周子恒道,“为什么你受伤的时候,我不在。”

      这话已说得过分亲近,楼杞却并未觉得唐突,而是心中猛跳了几下,连脖子都发烫了。

      “……你去洗吧。”楼杞手足无措地说。

      周子恒又望了一会楼杞额上的伤疤,举步走进房中。

      楼杞从外面关上门,背抵着门,轻轻舒了口气。

      他抬手摸了摸额上那块“伤疤”,是丧葬铺老板以纯熟的“化妆技术”制作的一张假皮,足够以假乱真。

      想必,也给周子恒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吧,或者说惊吓。

      可是伤疤里面藏着的那个字,只会给对方造成更大的惊吓,受了黥面之刑的人,是一辈子无法抛头露面的。

      ……

      一夜无话。

      清晨,窗户蒙蒙亮时,农舍里的鸡十分精神地打着鸣。

      楼杞从睡梦中醒来,他很久没有睡得这么好了,就好像回到了碧竹山上一样。

      待他发现,自己并不是像昨天晚上入睡时一样谨慎地扒着床边,而是不知不觉贴到了另外一人的怀抱里,鼻端嗅着陌生男人的气息,还一点不知警惕地把脑门子上那块假皮往人家胸膛上蹭着……

      楼杞简直窘迫得从头到脚都冒起了热气儿。

      他小心翼翼地往后挪了挪,一手抓着床沿,打算悄悄地撤退。

      腰后却有一只热乎乎的手臂,扣着他往回一带。

      楼杞又贴回了周子恒怀里。

      ……

      吴起回来的时候,看见两个人正在吃面糊。

      他诧异地发现,这俩人吃面糊都不紧不慢的,动作一样优雅,就像在宫殿里吃御膳一般精细。

      周子恒似乎对今早的面糊非常满意,嘴角总挂着一丝笑意,看见吴起回来,笑着冲他点了点头。

      餐毕,周子恒取出足以买下昨晚他们休息的田舍的银钱,交给留宿他们的老大爷。

      “这、这太多了,不能要不能要。”老大爷连连摆手。

      周子恒微笑道:“还有一件事请大哥帮忙。”

      “什么事?”

      “请大哥带我们看看这镇子周围的田地,我们兄弟三人是出来见世面的,在大凉关时见到许多楚国的流民往吴国跑,因此奇怪,为什么他们舍弃自己的家宅,要跑到异国来求生?吴国一定有特别之处。来到这边之后,果然见到家家仓廪殷实,人人生活富足。”

      “这个容易,小兄弟,收好你的银钱,跟大哥走吧,带你看看咱们吴国的粟子!”

      一阵风略过广阔的田地,将一层层丰厚的庄稼吹起波浪来。

      站在小丘上,望着沃野千里,周子恒陷入沉思。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半晌,周子恒叹了口气,“这句老话,难道错了?”

      就在刚才,农家老大爷带着他们走出十几里地,看了一圈戚水县的田地。

      每一亩地,都得到了精心的照顾,每个劳作的人,都显得那么精神饱满、干劲十足。

      同样是大凉山下,气候条件都差不多,可是吴国的田地,与楚国的田地,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状态。

      吴国的田地里,庄稼一层叠一层,楚国的田地里,荒草长得半人高。

      同样的自然条件,为什么庄稼的长势不同?因为土地制度。楚国依然延续着周朝的井田制,田地归国家所有,但在具体执行过程中,却由杨奉及其爪牙支配,肆意变化田地归属与赋税高低,农民生活毫无保障。吴国却有一位“胆大妄为”的丞相,推翻了井田制,改行私田,即田地归农民私人所有,只要交很少的赋税,剩下种地所得的收获,均归农民自家,这样一来,农民的积极性被大大调动起来,田地的产出自然也不一样。

      周子恒那句感叹,正是由此而发,“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指的就是大周固有的井田制度。

      吴起在旁边,百无聊赖地擦着剑,遇到危险时,他可以痛痛快快地为主公杀出一条血路,但这种时候,他却毫无参与感。

      主公周游列国,登高必叹,每每当此,吴起都只能在一边擦擦剑。

      而这一次,却不同了。

      一个清越的声音从旁说道:“周兄何出此言?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天下之人,莫非王之子民,将土地分给子民,不是理所应当的事吗?更何况现在情况不同往日,名义上的王土,早就被诸侯瓜分,周王室衰落,各诸侯称王,这才是与‘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相背离的事实吧?”

      周子恒一怔,回头看向楼杞:“你说的有道理。”

      “把土地分给真正的子民,并不会影响周天子的统治,反而是分给功臣,功臣又代代继承,逐渐扩张,才会造成今日的局面。”楼杞望着远处闪亮亮的戚水说道。

      他并不知道,在周子恒眼中,他的眼睛也是闪亮亮的,白皙的皮肤更如同泛着光芒。

      “你是说,先王不该分封土地给功臣?”周子恒问道。

      “不,论功行赏,是最好的激励人才的方式,给贤能的人封地,也能够照顾好更多的地方。只是世袭制度,隐患颇大,一个人年轻时和年长时,尚且会发生性格上的变化,年轻时的贤臣,年老了未必不会变成贪官,更何况是具有相同血缘的两个不同的人呢?功臣祖先或许感激周天子,后来的世袭子弟就未必有这样的感恩之心了。”

      这话简直戳到了周子恒心窝子里,他小时候就常常听父王叹息此事,如今又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听到一个从未踏入周地的年轻人说出相同的话,周子恒的心情不可谓不激动。

      “那么,依你之见,周天子该怎么做,才能挽回局面?”周子恒不自觉走近了一步,紧盯着楼杞的侧脸问。

      楼杞并没有立刻给出答案,他微微皱眉,思索了一会,说:“很难……我也没有想明白,但大概方向,是吸取各国的优秀制度,推行一次彻底的变法,使周王室现有的辖地富庶强盛起来,整顿军队,重振礼教……”

      “你说的很对,但变法没有那么容易,尤其是在周地,朝廷全是庸才学究,只会守着旧习。”周子恒叹了口气,“要他们改变,比要他们的命还难。”

      楼杞隐隐听出些端倪,这周子恒的身份果然不简单。

      “庸才学究,多安于旧习,陷于所学,开创大业,创立新法,不可以与他们商议。”楼杞颔首道。

      周子恒眼前一亮,也顾不得什么礼数,双手紧紧握住楼杞的手,急切地说:“你说的太对了,我正是这么想的,为什么我没有早一点遇见你?”

      楼杞脖子发热,白皙的面孔上也泛起一层浅红,周子恒习武多年,手掌宽厚有力,掌心和指节上都有薄薄的茧子,紧紧攥着楼杞的时候,令他有种骨头快要折断的错觉。

      “疼……”楼杞小声咕哝了一下。

      周子恒像被针刺了一下,立刻松开手,退开一步:“抱歉抱歉,唐突了。”

      楼杞面上更热,窘得抬不起头,明明滚钉板都没吭一声,怎么被人握了一下手反而矫情起来。

      吴起在旁边擦剑,顺便欣赏两人有趣的互动,觉得同伴队伍里多了一个楼杞,实在是太棒了,连主公的日常长吁短叹都变得生动有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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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打脸人渣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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