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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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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人将伤痛深埋心底,不到山穷水尽,连自己都能骗过去。
什么是克制?
就是终有一日会全线奔溃。
一接触到她的身体,那积压了不知多少年的痛苦情愫便如开闸泄洪般迸发而出,三天,他透过监控全方位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一个表情,一道呼吸,每一寸的松动都往他已经超负荷的心脏舔了一块砖瓦。
死而复生这个概念,远远沉重于失而复得。
因为先曾放弃过,因为先曾绝望过,因为先曾埋葬过。
把那份锁在阴暗角落里以为再不会见天日的记忆和感情重启,像是千军万马碾压而过,眨一下眼睛都是贯穿四肢百骸的痛楚。
宫夙的背脊刹那僵直,他的吻狠辣,覆盖度极广,只要是嘴唇触及到的地方,他无一例外深深地啃噬,再顾不得她的所有抗拒,不安,脆弱,颤抖,只想抱住她,掌控她,占有她,拆剥入腹,才能心安。
等到她像是搏得体力不支,他才懊恼地放开她,将下巴搁在她肩上,沉默了许久,只听得到他的心跳和她急促剧烈的喘息,他开口的声音里尽是克制,闷声喊了一句:“宫夙。”就没了下文。
宫夙睁大眼睛呢任他抱着,听他喊她的名字——是宫夙。
那圆睁的眸子才缓缓晃悠了一下,又在他下一句话之后怔住:“你爱我吗?”
她歪着头吃力想从他桎梏中挣脱出来,无果。眼中空茫茫一片,些许涣散,低低地反问:“我…..爱你吗?”
说完,伸出无力的手指攥紧了他的衬衫,苍白地笑了笑,“我不爱你,我从来就……不爱你……”
初时凌厉的眉峰却在说完后骤然软化。
“可是为什么……你打我……”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像她平淡到透明的面容。
隐约听见他说了两个字,“骗子。”
指尖无力,却很用力地抠住他的衣领,她用力地看住他,眼底含泪,颗颗倒映的都是他的凉薄的容颜:“我没有错,我真的没有做错什么……”
她的脆弱,那容颜水泽泛滥成令人惊艳的模样。
许久,冰凉的声音缓缓响起:“你没错,是我的错。”
他抬起她的脸,无限凑近,借着门口的光,细细地凝着她,两人的呼吸丝丝缕缕地交缠着,他于温软的湿气里开口:“宫夙,原谅我。”
她还揪着他衣衫的手指,终于没了力道,放弃一般,妥协一般……
他终于满意了她的反应,再没迟疑,打横抱起她走出这狭隘的空间。
夜,依旧安静,毫无波澜。
“我不想原谅你。”她靠在她胸膛处,莫名地近乎是赌气地说了一句。
他笑了,“也好。”
他抱着她去了浴房,这一路,他们再没有对话,宫夙能听见的只是他沉稳的心跳声,能感受到的只是他身子有别于凉夜的温度。
她在柝玺这么多日子,与他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之后,第一次唯一一次感觉他们之间的距离淡了。
直接被放进浴缸的女人伸手扶着浴缸边缘,抬眼看见席恪正脱手表,解开袖口,卷起袖子,做的无比流畅,接下来便伸手去解她的衣服,下意识——虚虚拦了一拦,席恪莫名地笑了一声:“你还有力气自己动手吗?”
“……”
纵使她的身体于席恪而言早已不是隐私,可在这满墙大理石的漆黑的映衬下,她光|裸而洁白的身子是那么令人难堪的存在。
“别看我……”
然而,他的回应却是,转过她因为羞耻而不敢抬起的脸,吻了下去。
她自然抗拒,却被他钳制住了手腕,直接将她压在浴缸壁上,探身去进行一个尴尬而缠绵的深吻,她的呼吸几乎被夺了个干净,再没有反抗的气力,只是瘫在浴缸里浅浅抽气,用力的蹙眉成了她唯一的抗拒,却被他一手抚平,温热的水游走在她近乎干涸的躯体之上,那份如获新生的快感刺激的她忽地淌下泪来,他修长的五指握住的毛巾自她颈项而下,润泽她有些枯槁的肌肤,在她难堪的面色下颇有闲情逸致地擦拭她的胸腹,缓慢而情^色,她在此刻突兀地发出低沉的声音:“你是在可怜我吗?”末了,又是一句:“可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