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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3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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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臣走过一片小树林来到一块巨石前。这块石头高约三米,长约四米,表面比较平滑。周围杂草丛生,最茁壮的高过了他的腰。他抬起左手按压在石头上,闭上双眼,几秒钟过后有白气团从他的手掌中钻出来,旋即贴附到石头上。
伴随着从石头里发出轻微的嗡的一声响,白色气团回到他体内。他绕到石头后面,拨开草丛跳进仅有一人大小的地洞中。
这条地下通道岔路极多,像是座地下迷宫。半小时后,一面石墙挡住他的去路。他按下墙壁上的机关,石门轰然打开。
“唔唔唔……”
潘臣用手机自带的手电筒照过去——空旷的密室内,地上躺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这人身穿黑色道士服,头上原本顶着的发包已经散乱,簪子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他的双眼乌青肿大得厉害。
潘臣赶忙上前取出塞在他嘴里的破布,再伸手去解绳子。
“就你自己来了?”陆成明问。原本干瘪的声音此时略显沙哑。
“就我自己,”潘臣说,“这是谁干的?”
“不知道。我一觉醒过来就被捆在这了。”他实在是憋屈,多年的功夫都白学了,人家不按常理出牌从正面来,身手再好他也派不上用场。恢复自由站起身,他边活动着手脚边骂骂咧咧:“这他奶奶的哪个三孙子暗算老子?”
“你的眼睛怎么样?”
抬手摸了摸,陆成明说:“有点疼,应该过几天就好了。”他暗自奇怪,为什么双眼被人打成这样他都不知道,“不管这个,我们先从这出去。”
这地方稀奇古怪,早出去为妙。
谁知潘臣进来的入口却是打不开了。陆成明不甘心地连续按着潘臣刚按过的地方,说:“这玩意儿还能失灵呐!”
顾晓野家。
“歇歇吧。”袁梅将一杯热牛奶放到顾晓野面前。
已经连续四个小时顾晓野没有动过地方。在这期间,她一直在翻看着顾云升所留下的资料,像个不知疲倦的机器。
缓缓吐出口气,她扭了扭僵硬的脖子,咔咔直响,像是缺了油。
袁梅走到她身后轻轻按揉着,“把牛奶喝了,歇一会儿吧。”
“嗯。”顾晓野应道,然后端起牛奶一饮而尽。
她擦着嘴角,就听袁梅问道:“最近发生什么事了?”
“真没什么。”她微垂着头说。
“就算你不告诉我,我给黄达他们打电话也是一样的。”
“就是最近水离江有些问题,我过来查查资料。”
对于这些,袁梅当然看得出来。她问:“潘臣呢?他现在是不是在水离江?”
“嗯……”顾晓野点头。不等她继续说什么,放在桌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苍峰。
“喂,苍叔。”
“我需要你帮我个忙。”苍峰说。他吐字很快,可信号不怎么好,声音滋滋拉拉,让人不容易听清楚。“我一会儿给你发个短信告诉你地址,你按照这个地址过来找我。”说话间手机提示音响起,顾晓野放下手机一看,他发来条短信。“如果办成的话,最近发生的所有问题也许都能解决了。”
顾晓野还没来得及问话,电话就挂断了,再打过去提示音说对方手机关机。
她抬头看向袁梅,就听她问:“他是你爸认识的那个苍峰?”
“嗯。”顾晓野站起身收拾面前的一大堆资料,从中拿出两本塞进背包。“晚饭我就不吃了,我现在就赶过去。”
“你等等,”袁梅拦住她,“你让我看看那个地址。”她拿过手机,将电脑打开,搜索那一串地址。结果那个地方根本就不在水离江,距离古文化街也不近,而且不属于七大镇压地点中的任何一个。“我跟你一起去。”
她拿纸笔记下那个地址,还有苍峰的电话号码,接着说道:“你别嫌我累赘。你爸完全失去消息,你现在也要去一个我从来没听说过的地方,我不可能还在家里等着。”
心想这个地方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才对,顾晓野也就答应下来,肯定就算她不答应也拦不住。
坐上前往目的地的车,顾晓野问袁梅:“妈,你怎么就想去查那个地址呢?”
听她之前的话,袁梅应该是知道苍峰这个人的。
袁梅说:“我从你爸口中听说过这个人,关系……一般吧,不是那么了解。去一个不熟悉的地方,我当然要查查。有问题吗?”
“……没有。”顾晓野虽然这样说着,但是她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那为什么你又把地址写一遍啊?”
“拿手机看不方便啊,我们两个人都看你手机,在阳光底下的时候屏幕反光。你说呢?”
三个小时后,天几乎都快黑了。母女俩下了车,走进附近的酒店,打算在这边休息一晚然后明天再去。
目标地点是一个小村庄。这里很少有外人来,其中大部分住户外出打工,留在这里的基本都是儿童和走不远的老人。一间间低矮的平房门口,有几位老人围成一圈聊着天。有的门口拴着条狗,天气热,它吐着舌头,见有人走过也只是扭头看上几眼,没什么兴趣。
苍峰发来的地址在村内的更深处。袁梅停下脚步,朝四周看看,走向旁边房屋门口坐着的头发花白的老奶奶,她微笑着问:“请问这附近有没有小卖店?”
老人满脸皱纹,皮肤黝黑干瘪,松松垮垮包着骨头,老人斑也很重,牙齿都快掉光了,说话漏风,“啊?你说什么?”
袁梅耐心重复问一遍,那老人大致指了个方向。
“走,去买点水喝。”说着,袁梅拉起女儿的手向小卖部走去。
尽管顾晓野此时心里焦急,却还是老老实实跟着她走。
这里所谓的小卖部其实就是一间普通平房,在墙上开了个小窗口,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小零食和烟酒,以及老式的座机电话。墙壁不知多久前粉刷的,有开裂的墙皮子微微翻卷。
“有人吗?”袁梅问。
又喊了两声,才有个中年女人嗑着瓜子从里间走出来。枯黄的长发用大型发夹夹着,她没有化妆,眉毛不怎么浓密,一开口是满嘴的黄牙,看样子像是抽烟熏的。“要什么?”态度也不怎么好。
“买两瓶水。”袁梅说。趁着店主拿水的功夫,她打听道:“这里是有一家姓苍的吧?”
“两块。有,就在最里边儿,你们要去找他?”她收过钱,将两瓶矿泉水递过去,边嗑着瓜子边问:“诶,你们是他什么人?”
“亲戚,”袁梅说,“这不家里有喜事,打电话联系不上他,就过来请他过去参加个喜酒。他现在在家吧?”
“这我哪知道。”店主扔掉瓜子皮拍了拍手,随手摘下一袋零食打开来,“我跟他可不熟。”她往前凑凑,说:“你们俩刚过来问他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嘿嘿……”
看她那个眼神,顾晓野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但她没出声,听袁梅继续跟她聊。
“瞧你吃的挺香的,给我也来一袋。”袁梅说着,从钱包中掏出十块钱压到柜台上。
那一小包膨化食品哪里值十块。店主的眼睛亮了亮,她将那张十元钱塞到口袋里,“自己拿吧。”她说:“我这人呐记性好,上次找他来的也是个女的,模样可漂亮了。啧啧,那穿的衣服一看就知道都是名牌。不过她什么时候走的我就没印象了,说不定是在大半夜的时候走的。”她呵呵笑起来。
顾晓野挠挠下巴,摘下一袋零食,打开来边吃着边听故事。
“其实我们两家很久没有联系过了,要有……五年了吧。”袁梅问:“他们家情况怎么样?家里还有什么人?”
店主将胳膊垫到柜台上,望向远处回想着什么,她说:“说起来他们家也挺惨的。他妈在他刚出生之后就跟别人跑了,他爸在工厂做工,有一年受了工伤人也没了。”
“他没结婚?”袁梅问。
“没有。你打算给他张罗一个?”店主看向袁梅的眼神又变得奇怪起来。
顾晓野插话道:“我们打算帮他相个亲。”她笑着说,“大姐,他现在在不在家啊,你知道不?”
“这我哪知道,你们自己过去看看不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