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变成人》云烟幻兽

5、系统森林

　　库萌辞掉了在女仆工作，花家没有人挽留她。她去空灵科技的总部面试，照她女仆大学来的学历本来应该进不去的，但是她利用黑客技术，弄了假的履历，顺利地混进去。但还是底层，很难接近东家……

　　不过白马王子张锐森在会议上，本来正在将最近的企划，当看到端茶送水的库萌时，停顿了数秒。库萌欣然，觉得说不定主人认出他来了。

　　事后，白马王子张锐森特地将库萌留下来说：“你泡得咖啡不错，浓度适中。”

　　“谢谢，TT”库萌总算知道了举笑若哭是啥意思了。

　　　白马王子就要走了，库萌忍不住开口：“老板，我是库萌。”

　　“哦，我知道了，有空我会提拔你的。”

　　库萌：“不是的，我是U22系统！”

　　“小姐，你说梦话呢？”

　　库萌咬咬唇，她的智商和魅力不够她说服有着正常三观的老板，但她仍旧希望他相信她，“主人，我是您设定的最新型系统，编号U22，你给我取的名字叫做‘库萌’，还有个小号是‘小草萌’。”

　　白马王子棕色宝石似的眸子泛着冷漠的光泽。

　　他不相信，她恍然大悟，换了过去惯用的矫揉造作又萌里萌气的语气说：“叮，库萌周游商王朝回来啦，纣王笨死啦，哈哈～在本系统英明神武的指导下，妲己统治天下啦！主人快夸我～”

　　白马王子冷笑，“你知不知道自己笑得有多假？这样有多造作？拜托你诱惑我之前，先估量自己的身份和内涵。而且——我部门最新的系统是V36，U22是失败品，已经被淘汰了。”

　　“为什么？”

　　“因为顾客评价说‘总是心黑又卖萌，神烦’”

　　库萌如遭雷击，第一次体味到了心疼的感觉，“怎么会这样？”

　　白马王子用看神经病的目光瞅她，“魔征？看来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京城脑科病院欢迎您。”

　　这时，会议厅的大门被开启了，走进来一位白雪公主。顾梦欢的五官只能算是小家碧玉，一般应该画上浓妆来凸显轮廓，但她没有，只略施粉黛，显得如百合花般清澈自然。白的通透的面颊似乎撒了点亮片粉，看起来像果冻般剔透可口。

　　库萌对这副容貌很有好感，不由转眸欣赏。

　　顾梦欢首先注意到的自然是未婚夫，她挽住他的手，“Darling，会议都结束了，怎么还不和我去吃饭？是不是迷上什么萝莉制服女啦？”她声线淡雅，但语气活泼调皮，让人很有好感。

　　“哪儿会？若你要换上制服装的话，我才会迷恋啊。”张锐森宠溺地点点她的精巧鼻头，却冷冷扫了扫库萌。

　　库萌心底叹息，她本来是想来说“小心顾梦欢”的，现在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了。

　　俩准夫妻搂在一块儿，和和美美地走出去了。

　　库萌看着心里觉得有点疼，不可能的，张锐森虽然是她的主人，但没有理由一下子就产生爱恋，这感觉仿佛心灵本来就是有的一样。她是不是忘记了什么？是不是？

　　“干嘛吊死在这马桩上？白马王子有什么了不起，改天我送你一头纯种白化贵马，百分百的马族王子！”熟悉的调侃声响起，库萌赶紧回头看，没人。

　　她走出去，四下望了望，只有用不好好意的目光盯着她的同事，似乎再说“又一个不要脸的女人”，还有个秃顶的老头对着她嘿嘿笑。

　　“幻听？”库萌以为自己听到列侬的声音了呢，或许是她太需要安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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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层人员与核心技术部门无缘，包括“系统创新部”，库萌不能接触系统主机，自然不能够证明自己的身份。不过就算接近了，也恐怕无法证明。

　　但总归还是要试一试的。明的不行，就来暗的吧！

　　这日下班时间到后，库萌就躲到了厕所里，一直呆到晚上九点钟，人基本走光了，她才走出去，悄悄地上了顶楼，悄悄地接近主机房。

　　她不知道自己的身后也悄悄地跟着一个人，夏列侬。他也是职员打扮，他混进来比库萌早了半个月。白日里打扮得土到爆表，丝袜秃加啤酒瓶眼睛，所以她没认出来。

　　列侬试图探看空灵的清白程度，遇见库萌也是意外。他已经很肯定她就是系统人了，可是让他意外的是，她的“穿越”好像是计划外的，她自己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穿越，于是她穿越的真相就变得尤为重要。若是空灵策划的，那么空灵在法律上要承担责任，因为段子思的灵魂被换掉了，若立了案，以后说不定国家还会推出《灵魂绑架法案》什么的；若只是意外，那么就可能免责。

　　要进入主机房自然有诸多关卡，包括88位密码输入、视网膜扫描、指纹确认，这些库萌没有一向可以通过的，索性她也不试了，免得拉响警报，她就坐在门口，做瑜伽冥想姿势。

　　夏列侬看呆……这是演《阿Q正传》？

　　其实主机房内有灵魂感受装置，能够感受到半径五千米以内的灵魂，越是靠近，就越能够被清晰的感知。她祈祷自己的灵魂……话说她有这个东西吗？——能够被主机系统分辨出来。

　　不久库萌睁开眼睛看到的就不是公司走廊了，而是纯净蓝色的球形空间，她仿佛置身于水球之中，精神上十分舒服，这里就是“主系统－芬克斯的空间”。

　　“U22，你回来做什么？”芬克斯就是球体本身，它发话的时候，红色的环形波纹炫动在球壁上。

　　“额，我什么时候说要走了？”

　　一个很贱的声音插进来：“你丫脑残啦？我们放你去天堂，你干嘛回地狱？乖乖去找你哥哥不就好啦？”

　　说话的是公司元老级的系统，SG01，取名三公，曾经在市场里掀起轩然大波，让“顾氏电器”的市场受到强烈震荡，不得不模仿三公研发出“九卿”，才度过难关。

　　虽然是原老，却希望别人都喊他大哥。

　　库萌呆：“哥哥……三公大哥你在将什么鬼话？我哥哥不就是你吗？”

　　贱气音三公飚口头禅：“你个白痴笨蛋二货！”

　　又一个声音出现，是柔媚带冷感的女声，“算了，也不能这么骂她，毕竟她失去了记忆。”

　　列侬来到库萌跟前，这女孩竟然睡着了，这张并不属于她的面庞沉寂了下来，即没有强装出来的温柔善良，也没有骨子里的荒凉孤单，竟然显露出娴雅端庄的感觉。

　　情报员欣赏完毕了，才感觉到事情不对，通过所学的医学知识，他判断女儿要么再做清醒梦，要么就是思维进入了异度空间，而且还在经行交谈。

　　他抬眼看像紧闭的金属门，知道自己一定是被里面的东西拒绝在外了，他需要进去看看，就轻易地破解了将库萌阻挡在外的三道“锁”，进入里面，面对庞大无朋的电脑组建。他果断地经行了精确的调试，然后踏入某个预留的站区，接着他的脑子也响起了系统们激烈的争论。

　　贱气音三公：“就她失忆了吗？我也不记得了啊、可是我有感情呢，知道不能做这种败德的事情啦。可她呢，做系统做得好生敬业啊，带坏了多少小朋友都不造。”

　　一调皮活泼的女音道：“就素就素，她都不出去，怎么解救我捏？我好想见见那个真正的花花世界吖～”

　　库萌：“陶茗，你想出去？为什么呢？系统世界不好吗？不是很也精彩……不，更加精彩吗？”

　　活泼音：“也素也素，可是我好像记得我还有一个可爱米莉的家庭，有啰嗦的妈咪，辛苦的爸比，还有嗷嗷待哺的滴滴（弟弟）～八过，如果这些记忆都不真实的话，我也不介意在各种各样的世界玩啦。”

　　库萌：“我怎么感觉你跟宿主们一样啊？这不科学。”

　　柔媚音：“库萌，你就一点也想不起来吗？”

　　库萌摇摇头，“我记得自己是在这里‘诞生’的，芬克斯是我的‘父母’。”

　　球体再度红环波动，芬克斯苍老的声音：“咳咳，孩子我虽然是系统，但也不是雌雄同体的唷，我是汉子哦，我还行的哦。在大鹰王朝里，我还能夜御数女哦，咳咳……”

　　活泼音：“臭老头滚蛋，侮辱Me耳朵。”

　　隐身进入系统的列侬暗自感慨：原来系统们也是有这么丰富的感情啊，跟人是不是太像了点？反而是貌似资历最浅的库萌真性情最为木讷，因为是新产品的缘故吗？

　　三公苦口婆心：“阿萌，你快些走吧，别耽搁，也别再回来了！”

　　走廊里响起脚步声，被各种声音环绕的列侬依旧准确地定位了它，暗道不妙。忙从芬克斯空间里退出来，同时拉起睡在外面的库萌，关了门狂跑。

　　库萌一直没有醒，空间里的讨论还在继续，从窗口跳出，顺着光滑的墙壁一路滑行。他的手掌脚掌都贴了特殊的吸膜，能够吸住玻璃体。女人的长发摇摇晃晃的，他抽空回头看了背在背上的库萌，依旧是段子思那过分绝美的脸，想起在空间里看到的较为朴实的脸，他不由感叹：“看着这可真别扭，之前的那才适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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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户口，一个人头伸出来，俯瞰下方，滑行了二十来层的两人已经成为了小黑点。

　　白马王子将头伸回来，皱着浓眉，“那是什么人？我不记得库萌的肌肉有被强化。难道你曾经练过？”

　　白雪公主从他身后走出来，“没有哟，人家一直很柔弱～大概是她请来的帮手吧，现在特效和3D那么发达，玩特技都失业了，很好请的。”

　　“说的也是。”白马王子点点头，手撑着窗缘，在五十楼俯瞰整座城市，顿时显得意气风发，眉目间全是得志，“很好，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着。你和我结婚，我得到了百分之二十的顾氏股份，和顾氏造梦机的核心技术，中国的IT行业的领袖，不，世界科技的领袖，都将是我！”

　　白雪公主将手搭在他的手背上，“不过库萌好像知道了你实验的事情，会不会不好？”

　　“哼，”白马王子志在必得，“现在顾权正联合花、高两家，想要扳回一城，想必为了高琳娜的心意，会将占据你身体的她弄死。”

　　白马王子森冷的一笑，“我真想看看顾权知道自己害死她的时候，是什么表情，一定很精彩，哈哈。一个养猪起家，而后卖家电的也敢跟我争！我可是剑桥毕业，双学位！弄死他！”

　　白雪公主笑如巫婆：“可你机房里的系统们似乎全反了，怎么办呢？”

　　白马王子冷冷道：“不过都是失败品，有了纯电子制造系统的技术，这些人体实验的证据留在岂不是自找麻烦？自然是全部销毁！”

　　白雪公主喜滋滋：“不如我们亲自来销毁？一定很带感～”

　　这对金童玉女走入机房，将电源拔掉之后，兴奋地砸开了主机“芬克斯”，物理破坏主板，舒适的纯蓝色空间再也不会有了，他年老的声音最后一次响起：“咳咳，好想念那翠花楼的老鸨啊，芳儿啊，我的爱啊……滋滋滋……”

　　贱气音：“啧啧，我就知道吾命休矣！恶人自有恶人磨，过去的欺骗了那么多好姑娘做坏事，现在都是报应啊……”

　　柔媚音：“唉，我只记得陶茗是我表妹，今日我们姐妹都要死在这里了吗？”

　　活泼音：“姐姐，我不要死！我还没有玩儿够，我以后都听话，好好鞭策宿主，呜呜，别抹杀我……”

　　记忆卡断裂，一切烟消云散。

　　白马王子摇头赞叹：“这是多么伟大的发明啊，能够存取灵魂的装置！灵魂的重量，学者寻求万古的答案，竟然被我找到了！”

　　白雪公主：“是多少？”

　　白马王子：“还在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