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饼同学可歌可泣不得不说的RP传奇》风的痕迹

9、传说中的毒舌

　　“呔！东风吹，战鼓擂，当今世上谁~~怕谁？！”
　　“哼！红旗底下爱谁谁，你爹是谁我~~是谁！！”
　　“…………”
　　“…………”
　　“话说，不应该是‘你娘是谁我是谁’么？！”
　　“我是照台词唱的！怎么，有人规定不许反串么？！”
　　“反串？！哈，你有点专业精神好不好？！去，先把头发剪一剪，胡子贴一贴再来！”
　　“我说，你们不要再闹了！导演一生气，咱的饭碗就砸了！！”
　　“导演？！在哪？在哪？”
　　“喏，那不是！”
　　[导演贾上帝：卡！搞什么？！搞什么！！我们这儿说书呢，谁让你们唱戏的？！唱就算了，又不给我好好唱！我说，这是哪来的草台戏班？！中午还想不想领盒饭了？！你们！！立刻都给我回到剧本上来哎哎哎哎哎……]

　　好吧，事情其实是这样的。
　　凌枫同学去报考级，结果负责统一填表、收费的何斌同学在黄乔同学的阻拦下，拒绝了凌枫同学的申请。结果不言而喻，双方在自习室安营扎寨、讨敌骂阵。
　　凌枫使劲仰着头，以自己渺小的身高与黄乔181的大块头对峙。
　　“行！你给我个有力一点的理由先！”
　　“这是**T第一次在海外设点考试，院里特别重视，你要是考不过，会拖累咱系的合格率，丢的不是你一个人的脸。”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考不过？”
　　“你怎么知道你一定考得过？”
　　“我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
　　“……个屁！”
　　“黄！乔！”
　　“怎！样！”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气氛一触即发的时候，何斌突然发话了。
　　“既然是五五的几率，那不如……抽扑克比大小吧！”
　　凌枫一听，下巴差点没掉地上：“师兄，这也太儿戏了吧！”
　　黄乔瞪凌枫一眼，严正抗议道：“文武，你明知道上帝喜欢欺负帅哥还搞这种东西！”
　　何斌微微一笑，拍了拍黄乔的肩头，道：“有我在，上帝不会欺负你的！”
　　然后，他转头看向凌枫，晃了晃手里的报名表，道：“我说师妹……比，你有50%的可能赢；不比，你一点机会都没有。”
　　凌枫想想也有道理，一咬牙道：“哼！比就比！”
　　女娃都点头了，黄乔当然不可能示弱。于是，才有了开头他与凌枫的那段台词。

　　之后，自然就是香港赌片的经典镜头了。
　　当黄乔哈哈狞笑着翻出一张黑桃K的时候，凌枫用比小李他妈还要潇洒的手势飞出了一张黑桃A，并做东方不败仰天长笑状，拿走了报名表。
　　凌枫离开之后，黄乔看着满桌的扑克牌，含泪道：“文武，你说过，有你在，上帝不会欺负我的！”
　　何斌于是露出终极大BOSS的标志性邪魅笑容，道：“有我在，上帝不会欺负你的。因为……”转圈——闪光——变身——指——“我会代表上帝欺负你！”
　　[咳咳……如果真是这样，作者早就去扶桑骗稿费，而不是在这里卖烧饼了。SO，事实是——]
　　黄乔突然一拍桌子，道：“文武，你长本事了啊，居然敢跟本教主玩老千！！”
　　“唉！教主有所不知，身为一个关心师妹的合格师兄，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罢了！”
　　“点解？”
　　“呣得解！……跩粤语你比老大差远了！你是烧饼，不是馒头，就算泡到稀饭里，你也成不了粥润发！”说着，何斌把一本论体积、论分量都足以砸死中型哺乳动物的参考书放到黄乔面前：“自己看。”
　　“哟，这不是传说中的‘1019’么？！”黄乔接过来仔细翻看了一会儿，突然笑道：“这疯子还真把这么一大本都做完了啊！啧啧……”
　　“你转来咱系也才只有一学期，你们俩的起点其实……”
　　“切，庸才与天才没有可比性！”
　　“我说，她都做到这份上了，要考就随她去吧！”
　　何斌见黄乔沉默不语，又补上一句：“……我保证不会让她有提前出国的机会。”
　　听到这儿，黄乔终于把视线转向何斌，然后，轻轻点了下头。
　　就这样，凌枫同学顺利拿到考试名额。并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里，骑车跟随一众师兄师姐奔赴A大参加考试。并且！请大家务必注意这个并且！——唉，这句型有日子没用了，怀念！——凌枫同学有幸再次领教了违睽已久的“毒舌神功”。

　　无巧不成书——凌枫以前一直认为这种明显的废话是作者拿来凑字数骗稿费的，但现在她终于知道了，这真的是发自内心、不吐不快的感慨啊！
　　当看见庄娅婷那风姿绰约的熟悉身影出现在A大食堂门口时，凌枫暗暗叹了口气，脑子里突然又想起另一句俗话——不是冤家不聚头。
　　要说，这也是黄乔跟何斌的错。那天黄乔把凌枫早早赶回了宿舍，关于“黄乔情书事件真相”的后半段谈话，她根本就不知道。偏偏凌枫又是个极其护短的人，所以，庄美女目前在凌村姑心目中大于等于“四害”。不过，好在凌枫对自己“一冲动就不知道会干出什么星人”的血统很有自觉。所以，她垂下头乖乖跟在黄乔身后，眼观鼻、鼻观心，当作什么都没看见。
　　但是，这脑容低下的村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很久、很久以前，西贤就已经云过了：事物的客观存在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呀，好巧。” 庄娅婷在人群中发现了他们，立刻微笑着上前招呼。
　　“哟，神仙姐姐，真的好~~~巧啊！呵呵……”黄乔笑眯眯地接过话茬。
　　庄娅婷斜睨了黄乔一眼，没搭理他，扭头问何斌：“你们怎么会来A大？”
　　没成想，黄乔再次“不知好歹”地抢着开口，道：“哎呀呀，神仙姐姐，你可是消息灵通人士啊！难道不知道我们今天来是为了参加过级考试么？”
　　庄娅婷皱了下眉，嗔道：“我又不是K系的，为什么我应该知道？”
　　“哦~~如此说来，神仙姐姐这次又是‘碰巧’路过咯！唉，我还以为……呵呵……”
　　黄乔话里话外都透着揶揄，庄娅婷终于不耐烦起来。
　　“我说，你能不能把你那称呼改改？！没完了还！”
　　这一次，何斌终于瞅准时机，插嘴拦住了黄乔：“先找地方坐下吧。”
　　适逢午餐时间，再加上今天有考试，位于考场附近的这个食堂简直是“人山人海”。找位子成了比抢饭还严峻的任务。所以，何斌这么一说，黄乔立刻毫无异议地闭上了嘴巴。但是，在一帮人经过苦苦搜索和等待，终于集体落座之后，他们突然又发现了另一个重要的问题——没有饭卡。
　　何斌看看手表，再看看临时饭卡销售点前的长龙，皱眉道：“不能再等了，还是去小炒部吧，那儿可以用现金。张军、黄乔，你们去看着买，大家也别挑了，有啥吃啥。”
　　张军跟黄乔领命而去，其它的人在一旁自顾自谈论着下午的考试。凌枫低着头坐在何斌对面，只觉得如芒在背。想来想去，她还是决定换个位置做到丁羽心他们那边去。谁知，没等她起身，一个无比“闲凉”的声音突然响起。
　　“哟，你们一年级的小师妹也来考级啊！挺、能、耐，的么！”
　　何斌淡淡地“嗯”了一声，道：“凌枫确实学得不错。”
　　“是吗？”庄娅婷冲着凌枫温婉地笑道：“……也是，前辈这么优秀，后辈当然会想要奋起直‘追’了！呵呵……这么努力的新生，精神可嘉呢！”
　　凌枫一看见庄娅婷笑，就觉得头皮发麻。好容易听她把重点错落有致的话说完，凌枫勉强扯着嘴角，道：“呵呵……师姐说笑了，我努力学习只是对自己负责罢了。我很有自知之明，像我这种笨鸟，哪能跟某些神仙般的人物相比。什么追不追的，我可没不敢奢想。”
　　庄娅婷嘴角抽搐了一下，随即更加温婉地笑道：“哎哟，没想到你还挺谦虚的嘛……”
　　“来来来……开饭，开饭！”两个托盘从天而降，打断了庄娅婷的话。
　　见黄乔回来，庄娅婷便没再往下说。凌枫更是大大松了一口气，随手抓了一碗面条开始补充能量。何斌则是等大家都挑完之后，才拿起最后剩下的一盘炒饼。
　　“哎呀！不好意思，忘记买你的份了。”黄乔故作震惊地看着庄娅婷。
　　庄娅婷不以为意，露出“一切尽在掌握”的得意笑容，从包里拿出一个饭盒，道：“没关系，我带饭了。”
　　说着，庄娅婷把饭盒打开——里面是满满一盒香气扑鼻的蛋炒饭。
　　[蛋炒饭：观众朋友们，我真是想死你们了！！]
　　黄乔先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捅了捅正在埋头苦吃的凌枫，道：“喂！别光知道吃，学着点儿……这年头，连院门口收破烂的三爷都知道食堂的存在了，人家只不过出门办个事儿，还如此不辞辛苦，这是一种怎样的精神啊！啧啧……看见没，人这才是正经的贤妻良母！”
　　凌枫冷笑一声，道：“什么精神？！牺牲精神呗！贤妻良母带饭又不是为了自己！”
　　庄娅婷面上一红，端着饭盒的手僵在半空。怨怒地扫了对面的“毒舌二人组”一眼，她终于还是咬咬牙，把那盒蛋炒饭推到何斌面前，道：“你还是吃我的吧！这炒饼口味太重了，你吃不惯的。下午还要考试，别吃那么咸。”
　　依着何斌的脾气，自然是不肯的。但，庄娅婷更加不愿意让自己好不容易抓住的机会白白溜走。两个人就这么你推我让地僵持着，一旁的黄乔托着下巴，笑嘻嘻地边吃边看戏。
　　凌枫见状，踢了踢他，催促道：“赶紧吃你的！看什么看，也不怕长针眼！”
　　“啧啧……小毛丫头，嘴巴这么毒。本公子看的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黄乔顿了顿，突然笑道：“我说，原来世上真有这种生物存在啊……”
　　“啥？”
　　“脖子以上部分全是由脸皮构成的奇特物种啊！”
　　“切，很正常嘛！大自然是神奇的，林子大了什么鸟没有啊！”
　　“不对，我觉得这不是大自然的杰作……”
　　“哦？师兄又有何高见？”
　　“唉，这你就不懂了。物种变异啊！”黄乔摆出一副庄严肃穆的表情，用手指扣了扣桌面，道：“这是科学知道不？！我觉得啊，这是秋水仙素有丝分裂造成的染色体变异！”
　　“听不懂。”
　　“文科生！！”黄乔不满的撇了撇嘴，道：“说白了，就是基因突变。肯定是胚胎时期母体大量摄取过秋水仙素。话说，当今社会，脸部皮层够厚才能生存啊！物竞天择，优胜劣汰，真是太他妈有先见之明了！哦~~多么伟大的母体！”
　　“去，理科生就好好做你那份很有前途的研究工作，不要学我们文科生抒情！”凌枫忍着笑，很认真地批评黄乔。
　　黄乔点了点头，随即又叹了口气，摇头道：“可惜啊可惜！据我研究，这个新物种还是有缺陷！”
　　“啥？”
　　“听不懂人话啊！”黄乔拿眼往何斌那儿一溜，咋舌道：“啧啧……生长在地球上，怎么能听不懂人话呢？！”
　　“唉，这还不明白么？！”凌枫放下筷子，拍了拍黄乔的肩膀，道：“你刚刚也说了，脖子以上全是脸皮，你让人家拿什么来听人类语言呢？就算勉强听见，她也理解不了啊！所以，人家才要来X院学习，人家真正想要学习的其实是——人！类！语！言！”
　　黄乔听了，做恍然大悟状，点头道：“有道理！……我说文武，你讲人话她听不懂，变异生物使用的语言咱又还没研究出来，你这不是白较劲么？！算了，咱赶时间，你还是将就收下了吧。你要是再这么不识抬举，回头人家就该说咱歧视残疾人，啊不，歧视残疾生物了！”
　　何斌未及答话，庄娅婷早已经气得浑身打颤，咬牙切齿地怒喝道：“黄乔，你别太过分！！”
　　“啧，达尔文搞研究，就是伟大的科学家；我诚心向他学习，就说我‘过分’！哎呀呀……真是伤自尊！我说，基因突变的……你看，明明‘神仙姐姐’比较好听，你还非要让我改。残疾生物果然不能理解人类语言的美感……你也不要太过分哦！告诉你，我们人类也是有尊严的，你不能践踏我在生物学研究上付出的心血！”
　　“黄乔！”何斌瞪他一眼，示意他适可而止。
　　“你……你……你……”
　　庄娅婷咬着唇，手脚麻木，脑子里更是一片空白。而当她看见何斌的筷子依旧坚定地伸向了炒饼的时候，终于彻底精神崩溃！就见庄娅婷的大眼睛里扑簌簌滚下一串泪来，继而飞快地抓起自己那盒蛋炒饭，狠狠砸进垃圾桶里，然后捂着嘴泪奔而去。
　　不知道为啥，同宿舍的那几位，平日里对庄娅婷都有不错的印象，而且也不知道黄乔、何斌、庄娅婷三个人之间的纠葛，但却居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黄乔一句不是。
　　反倒是何斌，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过了啊。”
　　黄乔一边扫荡最后的食物残渣，一边哼道：“重症就要下猛药！爱护环境，人人有责！”
　　何斌被他闹得没脾气，也只能是叹了口气，摇着头一笑了之。

　　大约因为指桑骂槐实在是一件很愉悦人心的事情，凌枫觉得自己在面对考试时，心情好得出奇，写着卷子都还是忍不住要笑。
　　‘唉，自己这样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凌枫为自己的作文划上句点，收拾好东西，交卷，然后一路傻笑着离开考场。
　　刚出教学楼，就发现黄乔跟何斌站在外头说话。
　　看见凌枫出现，黄乔立刻凑上前问道：“考得怎么样？”
　　“不知道。没感觉。”
　　何斌听了，笑着叹道：“嗯，看样子是能过啊……”
　　当然，最后的事实证明，何斌是对的。
　　可放榜那天，凌枫却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当她兴奋地拿着自己的成绩单，跑去跟黄乔报喜的时候，生平第一次，凌枫终于无比具体地认识到了黄乔常说的“庸才与天才没有可比性”到底是个什么概念。
　　一样的起点。满分400。凌枫252。黄乔336。
　　虽然自己低空通过，但凌枫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而更大的打击，还在后头。
　　留学的事情，终于也在一周后尘埃落定。
　　“你的专业成绩很好，但是，毕竟选修科目的数量跟二年级的不能比，你的总学分还是不够。就差4个学分，可惜了。”班导摸着她的头，叹了口气。
　　‘学分，一直都是毕业的指标，什么时候成留学的门槛了？！以前明明没这条规定的！……唉，果然是自己做人太不厚道，结果遭报应了么？！’凌枫想不明白，却也只能认命。因为，布告栏里白纸黑字的通知上，清清楚楚写着“学分达到XX分”还盖着鲜红的大印。

　　就这样，心情低落的凌枫过了一个无限郁闷的春节。然后，眼睁睁看着黄乔他们一个个西装笔挺、人模狗样地登上飞机，奔向了无限美好的留学生活。
　　而唯一让孤零零留在X院的凌枫感觉比较欣慰的是，庄娅婷同学现在只要一看见她就会怨妇状飘走，屡试不爽。结果，这村姑后来只要心情不好，就去找庄娅婷。庄娅婷出现在哪里，她就出现在哪里。由此可见，此人之不厚道乃是天生，遭报应啥的对她完全没有威慑力。
　　某日，凌枫终于忍不住对月长叹：“烧饼哥，你知不知道，拜你毒舌神功所赐，庄娅婷同学现在一见我就闪，一见我就闪……都快成‘闪闪的红星’了啊！唉……”
　　而此时的黄乔，正美滋滋地在异国他乡享受着幸福无比的留学生活，早就已经把什么凌村姑、庄神仙之类的给抛在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