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两只妖怪 ...
-
大概是刚才那节体育课，余欢欢去送水给江堰传达了什么错误的信息，一下课余欢欢就被唐述远堵住了。
唐述远其人，淮安的武力值扛把子，而且还难得有一张好脸，单就颜值来说，拎出去和娱乐圈当下最红的几个小鲜肉比也毫不逊色，为数不多的缺点大概是性格太拽、脾气太差、学习很不好。
比如这时候，他把余欢欢堵在角落里告白，硬生生给人一种追债的即视感。
“余欢欢，做我女朋友吧。”
余欢欢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壁咚自己的家伙，姿势学得很规范也很帅，但是这样子实在是让人很想吐槽啊，现实中第一次见到有人壁咚，而且明明是恳求的话，说起来更像是一句通知。
不对，应该说是下旨，就像电视剧里演的一样，一个大太监拿着圣旨跑到臣子家里，手一抖打开圣旨就扯着嗓子说“奉天承运皇帝诏曰blablabla”，唐述远和她想象中的区别就是，电视剧里是太监宣旨，而唐述远是亲自上阵。
“我拒绝。”
“为什么？你有男朋友？”
“不是。”余欢欢口快，一时间下意识否认了，看着唐述远松了一口气的表情，补充道：“我有未婚夫了。”
“我怎么没听过你有什么未婚夫？”唐述远一脸怀疑。
余欢欢眨了眨眼睛，继续扯谎，“我爸给我定下的娃娃亲，过一段时间对方就要来我们家了。”
至于这个过一段时间是多久，谁知道呢，反正过一个月是过一段时间，过一年也是过一段时间嘛。
唐述远沉默了一下，还是不太相信，“你是不是在骗我？”
“骗你干哈？我又没钱赚。”余欢欢很无奈地说。
这些年跟着顾妍安玩得久了，对方的口头禅她倒是跟着学会了不少，余欢欢很多时候都觉得自己说话一股子东北的大碴子味，而最令人无语的是，顾妍安也不是东北人，和她现在一样，也是跟别人学的。
不过东北话表达起来感觉特别爽，虽然她只是半吊子的东北话水平，只懂些皮毛就是了。
余欢欢这时候是随口搪塞唐述远的，但她万万没想到，后来居然真的一语成谶。
下一周就是期末考，余欢欢运气不错，这次分考场和季怀宁分到同一个考场，还刚巧就在斜对角，季怀宁坐在她的左前方。
淮安中学每年的期末考都按照高考的标准来，一律的梅花卷，也就是斜对角的卷子刚好顺序是一样的，刚进考场，趁着老师还没来，余欢欢立马跑去和季怀宁凑个热乎，叫他多关照一下自己，比如做完卷子了稍微往右边移出一点点。
还在初中的时候，余欢欢和季怀宁关系还可以，前后桌，季怀宁性格温和绵软，你说什么他都照做，各种大考小考没少帮余欢欢。
和季怀宁商量好之后，余欢欢满怀信心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有全年级第一的帮衬，哪怕只是让她抄个选择题，她都不用担心了。
只是开心完，余欢欢又瞬间想到之前顾妍安和江渔火拿季怀宁打趣她的事情，她打了个激灵，心想不会吧，应该只是她们开玩笑的吧，初中三年她没少欺压季怀宁，他应该不会这么抖M喜欢她吧？
余欢欢忍不住偷偷地看向季怀宁，却见季怀宁转头偷看她，被她当场抓住之后立刻撇开视线，但是脸上红晕却直接蔓延到了脖子上。
余欢欢：”......“
别吧，这是什么狗血剧情，我把你当作弊神器当金大腿你却想泡我？
余欢欢稍微有点心虚，这要是对方真的喜欢她，她这算不算是利用别人的一片真心来牟取福利？
不，一定不会的，余欢欢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嘛，季怀宁肯定不会喜欢她的，她一定是想多了，这就是同学之间的互帮互助，季怀宁性格本来就软。
不敢再多想，余欢欢老老实实地把问题都填满答案，哪怕都不懂，随便写也好，起码不能空着卷子，然后还剩半个小时候的时候，余欢欢发现季怀宁已经做完卷子了，答题卡刚好就放在右下角，余欢欢有点心虚，瞄了几眼，看了个大概顺序，就拿着自己的答题卡开始改答案。
下午考的数学，早上语文余欢欢还能瞎写点东西，数学就真的无能为力了，她在每一道大题上都默写下对应的公式，然后看到季怀宁涂完答题卡后，仗着自己视力好，又是如法炮制一番，把答题卡涂完，就起身交卷了。
第二天的理综，余欢欢已经彻底放弃挣扎，同样凭借超高视力，抄完了理综选择题，物理写上会写的公式就交卷了。
而英语，是余欢欢唯一一科擅长的科目，考完之后她默默算了一下自己分数，应该能有380分以上，嗯，全靠季怀宁的选择题了，要是她自己来考的话，估计也就英语有点分数，总分大概也就一百多分而已，都期末了，马上放寒假要过年了，爸妈回家，一个好成绩还是稍微能不那么心虚的。
——虽然这根本算不上什么好成绩，淮安是私立中学，和一中那种学霸满地跑的情况不同，淮安也有尖子生，比如季怀宁，他就是特优生，淮安和一中抢人的时候就是靠巨额奖学金将人吸引过来的。
虽然季怀宁和学校都没明说，但淮安多得是纨绔子弟，一眼就看出来季怀宁家世不太好，不过也不是多大的事，毕竟人家有那个实力在，学校里和季怀宁关系好的富家子弟不在少数，余欢欢甚至还知道，方家那对双胞胎还帮他组织了一个校外补习班，里面的学生全都非富即贵，季怀宁都还没踏出社会，已经开始养家了。
说起来方家那对双胞胎，季怀宁神色有点复杂。
方沉舟，淮安的校草，划重点，这是个妹子，短发，身材高挑，容貌俊美，属于勾勾手指，就会有无数人前赴后继的那种，且男女通吃。
这学期开学的时候，就有两个女生为了她大打出手，而且就在前几天，余欢欢才知道，11月的时候，方沉舟被病态的爱慕者绑架囚禁。
余欢欢和方沉舟不熟，只见过几次，但是就这几次也足够印象深刻。
只说外表的话，其实唐述远和她也不相上下，但是她就是有一种特殊的魅力，看到她之后，你再也很难移开视线。
而她的双胞胎弟弟，跟着母亲那边姓，名字起得有点随便，叫韩是。
平时总是耷拉着眉眼，一股没睡醒的散漫模样，长得很普通，但......余欢欢曾经见过一次，他和一个陌生的女孩在一起，笑得眉眼弯弯，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和他姐姐一样，有种摄人心魄的蛊惑般的魅力。
余欢欢自从那次之后，一直觉得方家这对双胞胎实在是古怪得很，他们身上那种致命的吸引力已经接近非人了。
而知道季怀宁和他们玩在一起之后，余欢欢深深地为他感到担忧。
不管是喜欢上哪一个，感觉都很不妙啊，那些前赴后继的爱慕者们不会把他撕成碎片吗？
不过一想起这对双胞胎，余欢欢又稍微安心了一点，有这对双胞胎珠玉在前，季怀宁怎么也不会喜欢上她吧，他又不眼瞎。
考完英语出来，季怀宁一边收拾桌上的文具，一边笑着回头问余欢欢：“英语考得怎么样，我记得你英语好像很不错？”
他的笑容腼腆，声音又温和，余欢欢半点都没有考完后被人追问考试如何的不耐，“还行，应该可以有140分以上。”
“那很好啊，你......”季怀宁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了。
“140分？还以上？就你？”高雨刚好路过，听了这话，不屑地说。
余欢欢懒得搭理她，高雨这人，你表现得越在意她就越得意，不知道什么毛病，专门针对她，明明大家都是学渣，都半斤八两的，有什么好嘲的。
但她不在意，不代表别人不在意，季怀宁眉头一皱，正想说话，手腕被猛地被余欢欢拉住了，她朝他摇了摇头，表示不赞同。
季怀宁只感觉全身所有血液都涌向被她抓住的那只手的手腕，脸噌地就红透了。
“这种人，你和她说是没意义的，随便她说，反正被说两句我也不会少块肉。”
“嗯。”季怀宁的声音细若蚊吶，余欢欢这才反应过来，她还握着别人的手腕没放，尴尬地笑了两下松开了手。
“那个，寒假你要不要去我的补习班里补一下课？”
就在余欢欢收拾完东西，准备要走的时候，季怀宁突然开口问道。
见余欢欢讶异地看过来。
季怀宁脸有点红。
“就...就是，马上就高三了，你需不需要补习一下，高考也好以前做好准备。”
“不用啦，我爸妈给我安排好了，高考完就送我出国留学。”余欢欢笑着摇了摇头。
“哦，这样啊。”季怀宁沉默了，眼神也逐渐黯淡下来，放在腿侧的手逐渐抓紧裤子的侧边。
出国......
他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贫富差距是这么明显而难以跨越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两只妖怪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