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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棋魂 ...

  •   小柔从小就知道,自己跟别的女孩子不一样。哦,准确来说应该是跟其他人都不一样,至少其他的孩子都看不见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被寄养在爷爷家的小柔第一次能看见那些东西时,丝毫不感到害怕,那些奇怪的朋友们看得见、摸不着、不说话。没有人陪她玩,但有了这些“朋友”的陪伴,小柔也能找到快乐。等到久别的妈妈回来看到小柔经常一个人呆在角落自言自语念念有词时,才发现事情的不对劲。医院也去过了,无济于事。最后带去兰因寺请和尚师父帮忙看看之后,爷爷笑呵呵的把一枚串着黑白两色棋子的吊坠挂在她脖子上,才慢慢的看不见大部分奇怪的朋友们了,偶尔的一两只也不敢靠近这个小姑娘。
      时光小朋友有一个跟屁虫,叫做小柔。之所以跟着时光,是因为在小时候的小柔看来,外边那些奇怪的朋友比自己家里的还可怕!但如果跟着时光,那些奇怪的朋友就自然而然的远离了她。
      当然,这个秘密谁也不知道,就让时光小朋友误认为是自己的魅力迷倒了小柔吧~
      那是1997年的6月30日,香港回归的前一天,炎热的围棋之城——方圆市充满了欢乐的气息。
      中午放学,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光和小柔站在一家店铺前,时光痴迷地看着货架上的四轮驱车。面对一再降价的四驱车,他真的很想买下它!但兜里没有那么多钱,小柔看到他又摆出一副可怜样盯着她,只能把手里仅有的零钱递给他。时光一把拿过去给老板下了定金,说下午一定来拿看中的那款车,说完他就往爷爷家跑,小柔也追上去。随后,跟着两小孩的另一个小女孩江雪明也跟上来,还跟小柔说:“你又把钱给他了”。
      小柔不好意思的笑笑,毕竟江雪明是她和时光的“监护人”,虽然年纪都相差不多,但是江雪明小妹妹一直肩负着照顾时光和小柔这两小屁孩的“重任”。
      爷爷不在家,时光就从门口一只鞋里拿出钥匙打开门进去,小柔被拉上去一块找值钱的宝贝,江雪明被单方面留在门口“望风”。时光翻了半天找到一个围棋盘,正琢磨它能卖多少钱时,外面的天忽然变得阴沉昏暗,眼看要下雨了,江雪明跑上来让两个朋友赶紧离开。
      “对啊时光,我们先走吧,天好黑啊”小柔害怕的拉拉时光的袖子,此情此景,最适合那些奇怪的朋友们出来了啊!
      在场的三个人里,唯有时光能看到棋盘有一处是湿的感觉很奇怪,小柔和江雪明凑过去看却什么都没看到,江雪明有点害怕就先出去了。好奇的时光用手触摸那块湿的地方,突然屋里闪现一道耀眼的白光,接下来,一名身穿白衣的古装男子出现在小时光和小小柔面前。
      时光以为是鬼吓得要命,小柔却不以为然,毕竟奇奇怪怪的东西她也不是没看见过。
      当晕倒的时光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一旁的爷爷和江雪明担心地看着他,护士说他只是低血糖要多喝点水。整个病房,只有时光和小柔能看见这位古装男子。在回学校上课的路上,江雪明以为时光又在恶作剧,就不理他先走了。时光企图向事情发生时的另一位当事人求证,得到小柔能看见男子的回应后,“那你怎么不说话啊!”时光质问小伙伴,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一样。
      “那你也没问我呀”小柔无辜的回应。一直以来的经历使得小柔不想告诉其他人自己能见到那些奇奇怪怪的朋友这件事。可奇怪的是,这回小柔能看见,也能听见那名男子说的话。
      他自称姓褚名赢,说他不是鬼,而是南梁天下第一的棋手。
      “我会帮你保密的”小柔拍拍胸脯承诺。换来褚嬴有礼颔首以及一句怨念满满的话“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褚嬴一直跟着时光,想让时光帮他找到神之一手——一个棋手对围棋的终极追求。时光要是不同意,不禁悲从中来的褚嬴一难受时光就会呕吐不止,无奈只得答应。
      按照时光的认知,他先带着褚嬴去找了自己的爷爷。但由于他胡乱落子,爷爷看他不会就给他一本《围棋入门指南》把他打发走了。为了想下棋的褚嬴,时光一拍脑袋瓜,带着他敲响了住在家对面的小柔家门,“你爷爷在吗?”时光还没进门就在问。小脑袋瓜伸进来探头探脑的,身后的褚嬴也怀着肉眼可见的兴奋走进来。
      小柔的爷爷端着菜从厨房里出来,“哟,小光啊,来咱家吃饭呗”。听说时光是来找他下棋的,老爷子十分新奇:“以前也没见过你下围棋啊,既然小光想学,那爷爷就来陪你下一盘!”
      褚嬴很兴奋,回身一看,小柔已经把棋盘摆好了。可围棋小白时光哪知道要怎么下棋呢?小柔端着饭碗看着褚嬴在后面指点着时光应该下哪里。不专业的手势,不专业的坐势,但下出来的棋让爷爷皱了眉头,最后的结果显而易见,爷爷怎么可能是对面看似是三年级小孩,实则是一千年的棋手的对手呢?爷爷倒是对于时光十分惊讶,叫他如果真有意愿找人下棋,不如去一些专业的地方与人对弈。
      久违的300年后第一场棋,褚嬴倒是下的十分愉悦,不仅仅当成热身。回到时光的房间里,还兴致勃勃的说:“小柔的爷爷棋力十分厉害,这久违的棋,真是令人怀念啊~”时光一边摆弄着四驱车,一边回答褚嬴的话:“我听我爷爷说,小柔的爷爷下棋那才是真的厉害呢!”
      经由爷爷的介绍来到黑白问道棋馆之前,褚嬴给时光和来带路的小柔讲述了自己在南梁的最后一天,本来天赋异禀的第一棋手,却被小人诬陷,在身败名裂万念俱灰之时,意识穿越了,从此被困于一片空虚之中。一番故事讲下来,收获了两个小朋友的眼泪和同情。
      到了棋馆,工作人员不了解时光的棋力,正犹豫不知该找谁和他对弈时,时光眼尖看到里面有个小孩,就跑过去坐在他对面要和他下一盘。那个男孩正拿着书对着棋盘下棋,时光的横冲直撞似乎引起了他的注意。于是小柔就咬着棒棒糖蹲在一边看他们下棋。
      另一边的棋馆工作人员不禁暗笑时光不知天高地厚,被时光拉着下棋的那个小孩名叫俞亮,也是世界冠军棋手俞晓暘的儿子,别看年龄小下棋却很厉害,年龄大的人都叫他老师。
      时光在褚赢的指导下赢了俞亮,棋馆里的人都很吃惊。时光走后,俞亮看着棋盘觉得不可思议,因为对方跟他下的是指导棋。时光在走之前收到了棋馆工作人员的少儿围棋大赛赠票,“谢谢姐姐~”小柔在听到时光说出那句谢谢阿姨就觉得不妙,连忙补上一句。
      因为棋馆工作人员只给了一张票,所以就由时光带着褚嬴去围观比赛,谁知道他“大闹”会场后逃走了,与小柔爷爷有交情的少年宫围棋班白川老师打了个电话过来......
      等时光跟褚嬴又在路边掰扯个不停的时候,小柔找到了时光,想把他带回家去。但是两个人被一直想再跟时光下一盘棋的俞亮拉走了。
      尽管俞亮全力以赴但最终还是输了,未尝败绩的小俞亮不禁难过地哭了。时光和小柔手足无措,毕竟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俞亮听了时光蹩脚的安慰后更伤心了,他生气地让时光走,时光临走时摘下自己心爱的手表送给他,小柔本来也想跟着出门,但是看到他哭的那么伤心,慢吞吞的挪到伤心哭泣的俞亮旁边,“你别哭了”拿出兜里的棒棒糖放在时光的手表旁边试图能引起俞亮的注意,但是没有效果。小大人般的叹了口气“我把妈妈从外地给我带的糖果也给你吃”小柔把兜里所有的糖都拿出来,放在俞亮面前“你就别哭了”手放在他的头上停了几秒,就转身离开了。
      等他们走到家楼底时碰巧看到老师从家里出来,时光以为老师找上门来告状了就不敢进去,小柔正想提醒他,结果时光被爷爷揪住耳朵带回家。没想到是因为时光在少儿围棋比赛中崭露头角,就想让他去围棋班上课。时光不想去,但架不住褚赢就在一旁假装难过。顺便把小柔坑过去一起受苦受难。小柔的爷爷自然十分支持,小柔本人只想一笑而过。
      时光获得了参加新苗杯青少年围棋大赛的名额,也是在这一场比赛之后,时光成为了9岁获得冠军的神童,之后就再也不下棋了;而小柔,也再也没有见过时光身边的那位褚嬴了。不知道他们两个之间发生了什么,时光也不多说,但似乎是很不好的事情吧。
      转眼6年过去。在方圆市第十三中学就读的他们迈入初三,即将迎接中考。一天,班长江雪明正在教室里,有同学告诉她时光出事了,她带上小柔赶紧跑出去看,原来时光扒了花园的土种黄瓜被老师罚站,江雪明勉强给时光解了围。“你也是的”小柔接收到江雪明的眼神,拿着时光递过来的黄瓜咬了一口,“下次种番茄,我爱吃”补充道。
      时光被罚写检讨书,但基本都是由江雪明代写,小柔坐在她对面,正当小柔猜测她会用何种方法来获得时光的家长签名时,江雪明胆子一大,直接叫住要出门的时光妈妈,声称要交补课通知需要签名。时光妈妈签完还问小柔需要一块签了吗?“啊啊?”小柔回过神来,“我一会给爷爷签,谢谢阿姨”。小柔用眼神示意江雪明——吹牛别带上我谢谢。
      一天放学时,江雪明和时光正在前面吵吵闹闹走着,忽然教学楼上有人扔下来很多棋子,江雪明猝不及防挨砸不禁捂住头叫了一声。“明明,你没事吧”小柔急忙观察她的情况,时光冲上楼来到一间教室,看到高一个年级的朋友吴迪蹲在地上,旁边站着几个高中的同学。原来是象棋社的同学跟吴迪这个下围棋的抢地盘,还说围棋是垃圾。
      本意是为了要一个道歉,没想到听说时光是全市有名的围棋神童还赢过俞亮。领头一个叼着棒棒糖烫着锡纸烫的名叫何嘉嘉的人不服气要和时光下一盘。吴迪和江雪明都给时光打气,但是没了褚赢的帮助,时光根本没有底气赢别人。
      为了不被丢湖里,吴迪编造了时光六年不碰围棋的事,没两周就是六年了,两周后他们再下也不迟,何嘉嘉就定下这个约定。
      “小柔,我求求你了”时光在后面屁颠屁颠的跟着,小柔在前面吭哧吭哧的走着。“时光!你以为你是谁?”小柔猛的一下转过来,吓得时光呆滞了一会,“你好几年没碰围棋了吧?当初拉着我去少年宫学围棋的是你,后来不去的也是你,现在说要继续下棋的......还是你!”小柔实在是被时光的想一出是一出打败了。看到不说话的时光,小柔只能又说一句:“赶紧走啊,约了白川老师给你辅导呢!”
      为了不被丢进湖里,时光开始恶补围棋,六年没碰过围棋的他只能临阵磨枪,用尽各种方法,随时随地都在琢磨围棋,还拉着小柔陪他对练,但是,他的棋还是下得很臭。还得跟着一群小孩子一起在白川老师的围棋班听课。
      与此同时,在韩国学了6年围棋,棋艺精进了的俞亮回来了。一回来就来找时光下棋,想把当年输的棋赢回来。小柔哼着歌上楼,正巧迎面走来一个人,狭小的楼道很难容得下两个人并排上下,于是小柔无可避免的撞了一下那人,匆忙道歉,那人只是一点头就继续下楼了。
      和何嘉嘉约定的时间到了,时光来到湖边应战,两人开始下棋,小柔和吴迪在给不懂围棋的江雪明讲解“战况”,时光是抵挡不住何嘉嘉的攻势,节节落败,但是他突然逆转局势,最后以四分之三子的差异输了比赛。虽然输了,但时光后半段下棋那模样,小柔瞬间想到了那位消失六年的褚嬴,莫非......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6章 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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