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古代当后娘》九萧

34、忠武将军听审

　　想到过往，林恪的眼圈微微有些泛红：“一别十年，林恪未能在王爷跟前尽忠。王爷一切可还安好？”

　　祁昱站了起来，亲自给他移了座，示意他坐下，道：“本王一介闲散王爷，即无案牍之劳，又无生计之忧，每日吃喝玩乐、享乐渡日，哪有不好之理？另尊镇国将军可还好？”

　　林恪道：“家父上月回京述职，本想借此机会拜会王爷。不想王爷竟到了武林郡，他老人家怕是要白跑一趟了。”

　　祁昱道：“本王身份敏感，镇国将军又是封疆大吏，手掌兵权，与我还是不要见的好，免得惹人猜忌。”

　　林恪是武将历来快人快语，“我们林家本就是先太子麾下之将，即便先太子已薨，林家也绝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

　　林家是将门之家，林恪的父亲是先帝御封的正二品的镇国将军，两朝元老。当年新帝登基后，先太子的旧部大多受到清算。而林家，则因为镇国将军老成持重，无错可挑，便从望京调到武林郡，做了个三郡节度使。

　　祁昱道：“你们有这个心，本王心领了。怎奈今非夕比，转了人间。你当多学学另尊的沉稳才是。”

　　林恪赶紧起身，恭敬地道：“是！末将谨尊王爷教诲！”

　　祁昱道：“其实本王今日有点小事想找你帮忙。”

　　林恪拱手一揖：“但请王爷吩咐，末将死不足惜。”

　　“没那么严重，没那么严重”，他说着递了张皱巴巴的公告给林恪：“你先看看这个。”

　　林恪一看便认出这是张官府发出的缉捕公告，再一看上头的画像，竟有几分眼熟。

　　祁昱悻悻地笑道：“本王在民间游玩，一不小心被通缉了。”

　　林恪将桌子一拍，桌上的立时两碟菜都被震洒了不少，“岂有此理！东来县好大的胆，尽敢通缉王爷！王爷放心，末将定会替王爷出气！”

　　祁昱看见洒落的菜，一时有些心疼，他可是费了好半天嘴皮子，九儿才肯下厨做了这两道菜的，才吃了一半呢。

　　他道：“你替我出气是没错，可千万别先把自己给气着了。首先，你得想办法帮本王把这道通缉令给消了。否则这事传到望京去，本王实在丢不起这个人！其次，再帮我办个案子。别忤着，你且先坐下，听我细细同你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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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天之后，东来县衙。

　　县令吴杰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苏浚了，也不知道他把苏家的财产都理清了没有。明知道自己等着用钱，还不快点把白花花的银子给送上来！

　　苏浚没有主动找他，他便派人去找苏浚。

　　然而半天之后，派去的小厮回来了，“老爷，苏老板失踪了！”

　　吴县令道：“什么叫失踪？”

　　小厮道：“小的去苏老板家，他媳妇正哭天抹泪地准备到县衙来报案。说是苏老板两天前的早上，出去遛了趟鸟便再未见人回来。小的问了周围街坊邻居，皆说不知其去向。”

　　果然不多时，苏浚的家人就跑来报案了。同来的还有王屠户的儿子，说是他的爹娘也在两日前忽然失踪了。

　　县令吴杰正在疑惑间，忽然收到郡守派人送来的公文。一看完内容，吴县令脸上便是怒火大炽：“好个大胆的刁民，非但越狱，还敢告到府郡去！真以为本官会怕你吗？”

　　因为是郡守亲自发来的公文，要他亲自到郡上协助审案，吴县令不敢推委，当天动身，两天后就到了武林郡，也不有休整，直接就去拜会郡守陆成。

　　陆成对他倒是很客气，见了面寒暄着，还问起他下月去望京赴任的事。

　　吴县令谦虚地道：“说起来不过是个六品的小官罢了，论起实权来，远不及大人您牧守一方。”

　　陆成道：“有另叔吴中丞提携，再加上吴县令你又是个能力出众的，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只是，今次这个案子，不知可有内情？”

　　吴县令道：“大人指的可是那苏悦一案？此案下官已查得一清二楚，定判后按程序本该送到大人这里解审。谁知那苏悦竟敢逃狱，简直就是藐视王法！大人直接将其收监定判即可。”

　　陆成摇了摇头道：“此事没那么简单。前几天，那苏悦忽然跑府衙门口击鼓鸣冤。一问之下，竟是要状告吴大人与人勾结，谋财害命。本官一听涉及大人，本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好巧不巧，林将军正好途经此地，听说有人鸣冤，便过问了几句。当着林将军的面，本府不好拒受，无奈只好禀公办理，这才传了你协同办案。”

　　“林将军？大人指的莫非是那位忠武将军林恪？”

　　林恪的名头，吴杰当然也是有所耳闻的。只不过林恪是武将，为人又自傲，甚少同他们往来。没想到，这次居然会多管闲事。

　　陆成道：“正是他。论品级，林将军只大我一级，但论势力，林家便是在望京也排得上号的。我总不能不给他几分面子？然而事已至此，流程总还是要走完的。”

　　吴县令道：“劳大人费心，有需要下官配合的，下官必定全力以赴。”

　　陆成道：“其实林将军也不过是心血来潮罢了，事后未免会放在心上。但在此之前，还有一位望京里来的周校尉为了苏悦的来找我说情。虽说校尉的官职压不过我，但人家毕竟是在望京里任职的，这也是不能随便得罪的主儿。因此，本官想再多问一问吴大人，那苏悦一案确无冤情？”

　　吴杰不知苏悦怎么又和京里的一位姓周的校尉扯上关系，但再如何还能有他的后台硬？

　　他正想拍着胸脯保证时，忽然想起了王屠户夫妇俩失踪的事，道“此案本是人证、物证皆全。但是前几日，原告忽然失踪了。不过，口供尚在，亦可为证。”

　　陆成道：“失踪了，怎会这般巧？”

　　大乾朝的衙门审案可分为“公审”、“闭审”。所谓公审，就是允许民众围观，反之闭审则是只允许少数几位犯人家属在堂听案，普通民众不许入内。

　　升堂的流程和县衙大同小异。郡守陆成主审，东来县令吴杰坐在他的右侧，堂下跪着原告苏悦和程九儿。祁昱则以亲属身份在堂下听审——他的逃狱之罪，不知林恪用了什么法子，反正是已被洗净了。

　　今日，因为涉及到民告官，属于以下犯上，管你有理无理，上来便须先挨三十大板。

　　陆成抽出一根令签正吩咐衙役上刑时，外头传来一声高宣：“忠武将军到！”

　　陆成、吴杰赶紧走下堂迎接。

　　贵武将军林恪身穿铠甲，腰挎宝刀，阔步而来。

　　“本将军今日恰来闲来无事，听说你这里有热闹可瞧，便来不请自来。陆郡守莫要见怪。”

　　陆成心道：你来都来了，我还能赶你出去吗？面上却是恭恭敬敬地道，“难得林将军大驾光临，蔽衙蓬荜生辉，岂敢有怪？”

　　原本陆成是想让出主座给林恪，但是林恪自称只是旁听，执意不受。陆成在自己的左侧临时给他安置了个座位。

　　林恪落坐后扬了扬手，道：“陆郡守只管省案，本将军只作旁听。”

　　陆成回到座上，一拍惊堂木，道：“大胆刁民竟敢以草民之身状告朝廷命官，来人，将苏悦和苏程氏各打三十大板，以敬效尤！”

　　“慢着！”林恪抬眼扫了扫堂下的跪着的人，道：“本将军瞧这两人，一位是个妇道人家，一位尚未及冠，三十大板恐难以承受。要不就先免了吧，也好显示陆郡首为官亲民。”

　　陆成刚想开口，却被吴杰抢了先：“林将军，民告官，有理无理先过杖刑，此乃是我大乾国的律法。”

　　林恪斜眼一瞟：“这又是何人？”

　　吴杰道：“下官东来县县令吴杰。”

　　林恪忽然厉声道：“本将军是在询问陆郡守，你不过是区区一介县令何敢在长官面前大放厥词？来人，赏他三十军棍！”

　　当下便出来几个身形魁梧的卫兵，呼喝着将吴杰拖下堂。

　　陆成急忙道：“林将军息怒，吴大人一时快人快语，并无冲撞之心。”

　　林恪却是两眼望天理也不理，而吴杰已被按倒在地，军棍乱上，打得他哇哇乱叫。痛得狠了，便也不管不顾地喊道：“林将军，下官乃是吴中丞亲侄，万望将军棍下留情！”

　　林恪道：“吴中丞？等什么时候你自己爬到中丞之位，本将军或许会给你几分脸面。”

　　等到三十军棍打完时，吴杰整个人都瘫软了，背上血淋淋的，早已浸透了官衣。坐是坐不住了，陆成只好让人给他挪到堂边趴着。

　　程九儿和苏悦看着十分解气，祁昱悄悄地冲林恪伸了伸拇指。

　　林恪微笑着看向陆成：“陆郡守可还要继续用刑？场地已空出来了。”

　　陆成的嘴角抖了抖，道：“林将军说得是，苏程氏是妇道人家，苏悦尚未成年，都不便用刑，就免了吧。”

　　林恪作了个继续的手势：“陆郡守请继续审案，本将军只作旁听。”

　　陆成额间冷汗涔涔，心道：你这还叫只作旁听？就差替我审案了吧。看来这苏家人与他有些关系，否则绝不会相帮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