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ape of my heart》彩衣鱼

2、第 2 章

　　她走之后，我懊恼骤升，不太敢碰那牌了，感冒似乎也变本加厉了，头像颗炸弹一样不安生，好像马上就要炸掉，想起被窝才是人活着的时候最好的归宿，于是爬上床去，挺尸。而回忆在脑中来回的流转，杀人一般。
　　将被子一掀，感冒药掉到了地上，这下，我想吃也吃不到了，看着无辜躺在地上的药，头似乎更疼。人虚弱的时候，大概防御能力差很多吧，不然怎么我艰苦把守的往事会不管不顾的一下子倾巢涌而出？

　　说到底桥牌也不过是一种游戏，可惜我一度太过认真了，那年还小，高三，小到还搞不清楚自己还小，以为自己成熟到足够决定一切，比如未来，遂，果决地拿起一包礼物就跑去大师家里学艺，而除了地址，姓名，我对这位大师一无所知。
　　门铃叮咚响过，有人开门，是个小子，唇红齿白，文质彬彬，要是我还有什么好的词可以形容一个人的长相的话，说出来形容他，也不为过，所以，你大概能明白他大概什么样子了吧？
　　“我找你爸。”我想象中大师，必然是年高德望的长者，而这小子，即然在这家里，自然是他儿子。我看出来他那一瞬间有点惊，我也感觉到自己确实太过冒失了，遂，我笑了，不好意思地。
　　“我爸不再。要不要进来座座，等等他？” 而他也笑了。
　　“呃……呵呵，自然要了。”盛情而温柔的邀请，怎么能拒绝呢，要是拒绝我岂不是还要等下次才能看到大师？我脱了鞋跟着他进去了。
　　他家里铺木制的地板，整个客厅都布置着白色调的饰品，靠南的巨大窗户马上就要落地，透过光洁的玻璃，阳光在地板上反射出柔和的光华，着让整个家洁净温馨的似乎有些过火。
　　环视了一圈我才觉出自己的样子实在不够礼貌。
　　“你就在这座这等吧。他大概１２点就回来了。”他把我安顿在沙发上，自己一边到水一边问：“你找他有什么事情么？”
　　“别忙了，我来找姚大师其实是想拜师学艺的。我很喜欢桥牌。”我坐在白色的丝绒沙发上，如坐针毡，觉得大师到底是大师，连沙发都敢弄成白色的。
　　“呵呵，你喜欢桥牌，要拜师？你到底要找谁？”他笑得有些诡异。
　　“啊？这里不是姚江姚大师家么？” 我马上开始发毛。
　　“是。不过我才是姚江。”
　　我的下一个动作就是跪倒磕头，下一句话是“师傅，请受徒弟一拜。”拜师这种事越措手不及越容易成功，那就是我当时的想法。而我这个想法确实也没有错，他轻轻一笑，说：“起来吧，我收下你了。”这么痛快，到把我给弄愣了，不过，头都磕过了，想赖掉我这个徒弟也不可能了。
　　后来我问他，你脸皮怎么那么厚呢？一个和你差不多的孩子跟你下跪拜师，你怎么连拦都不拦一下呢？
　　他回答我的时候目光鄙视，到底谁脸皮厚啊？你为什么那么痛快的磕头？看准了磕过这个头我没法拒绝是不是？哼，幸好我镇定，当时要是真拦你起来了，我少赚一个头不是？
　　我气的咬牙切齿，只能说，师父，还是你狠，徒弟要学的还多。
　　他笑，说，乖徒弟，你要学得还多得很呢。
　　他后来给人的印象和第一印象相差得太远了，大概斗智游戏的选手，都有种藏得很好得诡谲，离得近才看得见。
　　高三的生活还没慌乱到令我不知所措的程度，所以一直没有搞清楚是什么使我忽然迷恋上桥牌的，可我确实知道的是，后来我是真的喜欢上了那种轻佻的机智，毫不在意的将纸牌抛到牌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