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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九王失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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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
花鼓平静无惧的迎上宋挚的目光。
谢天谢地这段剧情虽然和想象中的有点差距,但好歹还在他的掌控之中,显然现在的进度已经跳过了宋茂频繁出场的部分,直接进入了这位王爷失踪的副本,但宋茂的去向可能还是他这个看客比较清楚一些。
花鼓努力的思索着原文,宋茂失踪是因为一场交易,他在寻找一把剑,这把剑算不上什么神兵利器,但是绝对称得上是当世名剑。
江湖盛传得此剑者得天下,连当今圣上景灏帝与九王爷也明地暗地各处寻找此剑,江湖为此剑闹得沸沸扬扬,只是这剑特征模样到底是一个迷,只知此剑名叫乾坤剑,剑柄生花,火冶不断,不足常剑十分之二三重,是名副其实的一柄轻剑。
花鼓却知道此剑来历乃是家父遗物,自花家灭门,花府被焚之后便就下落不明,至于此剑何样、何受追捧、如今下落.......
他又不是原来的花鼓,他能知道就是有鬼了=0=
但是他虽然不知道剑的下落,他却知道宋茂的下落——
“叶上寒秋,水调歌头,人约黄昏后。”
他以指尖代笔,在桌面上不疾不徐的写下了一个“洛”字,才堪堪抬头去看这位汤朝以为最年轻的天子面色,只见着宋挚虽依旧抿着一张嘴,拧起的眉头却稍稍平了下去,眼里多了分思索,很快又探究似的将目光投向了花鼓温和带笑的脸上,像是审视一般,一股浑然天成的威慑力自他身上散发而出。
花鼓只是微微垂下头,不惊不怒,嘴角仍带着三分笑意,任宋挚的目光在他的脸上扫射。
终于良久之后,这位喜怒无常的景灏帝柔下了面色,漫不经心的开口问道:
“洛迹山.......你知道那里有什么吗?你怎么就笃定小九跑去了那个地方?”水歌楼是前朝遗留下的一处名景,在洛迹山半腰位置,环境幽静,景色优美,倒的确是许多人约会见面的好去处。
“九公子未曾告知奴家此行目的,只是那日偶然间提起有人邀约,近来恐怕要出趟远门,那信上白底黑字,奴家有幸一睹,如今想来,九公子大抵是去远游了。”
“是这样?”宋挚若有所思道,花鼓却依旧不卑不亢一副笃定了就是这样的神情,让人抓不出来任何把柄。
“奴家不敢妄下断言,一切还待公子细证。”
宋挚来的时候十万火急,得到了消息之后也未多加停留,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又匆匆忙忙的回走了。只是临走时回望那一眼,让花鼓始终印象深刻,像是一眼望穿了他的灵魂,想撕开他所有的伪装,将内里的阴谋算计全数抖出来一般。
原著中宋茂的出现本来就是猜忌怀疑的开端,宋挚知道乾坤剑的来历,百画楼横空出世的惊世美人名冠京华,一个花字就勾起了宋挚的注意,宋茂几番拜访背后无不有宋挚探究的手笔,却没想到没能打探出一二,自家这位弟弟就莫名失踪,身为兄长的自己只好亲自上阵与花鼓对弈,将花鼓拉拢安置到了宋茂在皇都的别院之中。
看着宋挚的衣角终于彻底的消失在了房门外,连脚步声都远得不可闻了,花鼓才缓缓的松下一口气,轻轻的将地面上摔裂的茶碗碎片一片一片的捡了起来,做完这一切松下身子才发觉手心早已覆上了一层薄汗。
书中总说帝王天子,有龙气护体,不怒而威,花鼓常年上戏台子,也与戏中的九五之尊打过交道,但这种感觉是无法相提并论的,宋挚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压力让他觉得要是不咬牙撑下去就一定会被对方看透。
花鼓只歇了片刻,便伸手整了整自己的仪容,在小厮重新来领他回房间的时候显得跟来时一样,沉着淡然,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没有发生?
花鼓内心呵呵一声,这剧情都脱大纲了还什么都没有发生?说好的宋茂只是个幌子呢,说好的拉拢他呢,说好的将他带出去找个地儿安置了呢?
什么地儿都行,求上天不要将他一个大男人留在这个烟花之地了,就算不为自己的节操考虑一下也好歹要为其他姑娘的节操考虑一下啊喂,花鼓掩面,原著中花鼓没出场多久就离开了这个地方,但是现在的情况是,宋挚真的急急忙忙跑去找他亲弟弟去了,压根就没空离他这个身份背景尚且成谜的小花魁啊。
终于回到自己房间的花鼓开始沉思接下来该怎么办了,他的房间在百画楼三楼,与底下的烟花风流截然不同,这一层楼是专门劈来给有姿色有才情有地位的摇钱树住,像是隔绝了喧哗,只隐隐约约有咿呀的歌声轻飘飘的传了上来。
和宋挚见面的事情一过,表示他今天的事情就算是完了,原著中对于花鼓这位艺妓的见客模式有详尽的描述,最让阿花记得的一条就是每日至多只见一位贵客。
花鼓一边捣鼓着自己的头发一边想,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他还有半天的闲余时间,抓紧这个机会说不定能试试能不能从这个地方逃出来。
他不知道宋挚会不会再度找上门来,但是看他刚刚那个火气冲冲的样子估计是忙着惦记宋茂,一时半会儿注意不到自己了。作者给宋茂出场一共安排了两个任务,第一是让身为天子的宋挚顺理成章的和烟花之地的花鼓搭上关系,第二是他的失踪原于和某人交易一柄剑,由此开启了宋挚和花鼓此后一同寻剑之路。这两个任务一并发布,却一点都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花鼓想想都知道,在他不知情的地方剧情肯定又玩脱了。
他不知道这是因为他的穿越带来的蝴蝶效应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不过剧情走向究竟如何跟他有什么关系,花鼓一边捯饬着自己房间里看起来简单朴素一点的衣裳和价值不菲的金银细软,思忖着跑了之后该找个怎样的地方颐养天年。
谢天谢地他穿的这个人早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物,他穿的小说也不是打怪升级流,自己应该不至于有什么深仇大恨会被别人拿来千鞭万踏下油锅,这副身子的主人的仇人也不是他的仇人,自古得饶人处且饶人,常言道冤冤相报何时了,他就姑且当命运之神安排他穿越过来就是为了结束这长纠缠不休的复仇计划吧。
打定了主意的花鼓很快就把宋茂究竟出了什么意外,以及宋挚是否怀疑是自己所为的一切猜想全都抛在了脑后,这屋子他不大熟悉,原来的花鼓似乎对金银首饰并不敢兴趣,也是,毕竟怎么打扮本质上还是个男人,阿花只找到了几张银票和一些散碎银子,他顺手把这些东西都塞进了自己打的小包袱里面,很快又摸到了床边。
一些人喜欢把自己珍贵的不离身的东西就藏枕头底下,不知道原来的花鼓有没有这样的喜好,阿花伸手在软枕底下摸了摸,咦,还真有。
被他掏出来的东西算不上刀或者是小剑,倒像是一对放大了的飞镖,在镖头的位置有个大小适宜的圆洞,可以将拇指伸进去,这玩意儿前后正反皆刀刃,是个八方伤人的利器。
阿花很快反应过来这东西是什么了,原著中对于当今江湖中较为出名的东西都有过描述,近几年内江湖中迅速崛起了一位强者,世人以玄刃代称,玄刃二字不指人不指号,单单就是他手上那对武器之名,通体玄黑,各向为刃,特有此名。此器一出,便入黄泉。所有得以一见其主人容貌之人如今都无法张口再言。故而玄刃一时声名鹊起,倒和神秘无比的乾坤剑,残梦阁阁主手里袖白剑上了如今江湖风云榜的奇兵三甲。
花鼓默默的放下玄刃,然后认命般的摸了摸自己虎口的位置,醒来时分他就观察过这副身体,这双手生得细嫩灵秀,的确像是女子之手,只是如今他摸到了双手虎口内侧果不其然覆着一层薄茧,这心情简直如天打五雷轰。
他当初看小说的时候就把有关于玄刃的东西一晃而过了,他以为只是作者为了提及乾坤剑的重要性随口说的一个东西,他怎么就没有想到他就是那个传说中一见就让人下黄泉的家伙呢,花鼓欲哭无泪,这人设给得有点过了啊他接受不了。
预感着外面将有一系列的仇家在找他,说不定还有人想要跟他切磋两把,向来只会琴棋书画的阿花表示自己真做不到。他盯着那对玄刃看了半天,算了不能落人把柄还是带走吧,将自己的小行囊扎好的花鼓感觉这地方越发的呆不下去了,天知道他换件轻便的衣服,垂两根布条,趁着夜色来临能从三楼逃下去不。
他想着就打算开窗去目测一下高度,刚一转过身就被眼前的场景吓得退了半步,凭着良好的素质才咬紧了牙将几乎呼之欲出的尖叫声压了回去。
窗户不知何时被大开了去,窗沿上正斜靠着一个男子,手里一把折扇轻轻的晃,眉目轻柔朗俊如浊世佳公子,那看向他的眼神确实夹杂着三分戏谑,剩下的仿佛是与生俱来的狷狂邪魅。
花鼓心里咯噔一声,对这位不速之客的身份有了个大致的猜测。
那人见花鼓终于转过来,随即从窗沿上跳了下来,,朝他的方向走了两步,他腰间挂饰随他的动作一摇一晃,如其他世家公子一般,腰带上系上了一玉,只是这玉,非玉佩而是玉剑。
袖白剑,残梦阁,柳燕来。
花鼓庆幸自己的克制力让自己刚刚没有尖叫出来,因为从前期的剧情来看,勉强能和花鼓算是一个阵营的人大概就只有面前这位柳阁主了,他不想在逃跑的当口给自己招来麻烦。
“小花鼓又打算开溜了?”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整个屋子因为花鼓的翻动显得有些凌乱,“也是,在这么个破地方呆上这么久,怪难为你的。”
“阁主说笑了。”阿花挑了句柳燕来一出场,原著花鼓就经常会说的话来。
不知道是不是宋挚没有接他回府的原因,原本应该在别院找上自己的柳燕来竟然在百画楼就出现了,这也就说明宋茂的确遇到事情了,还是件大事。
“收拾得挺好,正好在下要去趟洛迹山。”柳燕来冲他眨巴眨巴眼睛,像是在说你也来嘛,“小花鼓真有先见之明。”言罢,扇尖轻轻一勾,就将花鼓放在一旁的小包袱给揽进了怀里。
花鼓心一紧,脚下却不敢动,只能直勾勾的望着抢他包袱的男人,硬是维持住了脸上的笑意。
“那位宋九竟然在洛迹栽了跟头,小花鼓你都不好奇一下下吗?”看着眼前的人依旧是那副但笑不语,只听不说的样子,柳燕来无聊的耸耸肩,正了正色才道,“恐怕是棋逢对手了。”
“嗯?”花鼓难得应了一声,带了几分疑惑。
终于勾起对方注意力的柳燕来颇有成就感的抖了抖折扇,笑嘻嘻的问道,“洛迹山上除了水歌楼,还有什么?”
“独孤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