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柴遇上金大腿》幻椒

21、孤男寡男的独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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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寻把妈妈安顿回家休息，自己回了公司，张经理也在，他把早上的事说给他听，张经理听完之后并不意外，“意料之中，要不是钱难要，柯总——我说柯珉，怎么会一直要不回来，之前也是说只给三分之二，想不到这次更过分，直接砍一半。”

　　“告他的话，赢的概率有多大？”柯寻问道：“他们之前的进出货记录我妈全一条条找出来了，证据确凿。”

　　“这不是输赢的问题，而是执行。”张经理说：“他不给，赢了有什么用，强制执行也不是你想申请就能申请的，很难办，关键拖不了那么久，到时候他说他肯给，又说没钱要分期之类，更遥遥无期，别说一套程序走下来几年，就算几个月我们也等不起，不说远的，就这个月，马上又要发工资，把我们都请回来总不能又拖欠着工资吧……”

　　他BLABLA又转到这个关键问题，谈钱，柯寻又一阵头痛，眼下又要几十万发工资救急，这是要逼他卖肾啊！

　　其实他倒是可以卖身的，只是他不想。

　　张经理看他一脸纠结，就不说工资问题了，改说恢复生产，“我最近和之前供货商谈过了，公司的信誉之前一直不错，现在遇到难关他们倒是愿意帮一把，愿意恢复供货。”

　　柯寻忙说：“这么好，愿意恢复供货？那我们马上开始生产啊！”

　　“可是他们对我们现在的资金情况表示怀疑，”张经理说重点，“得付押金，可以看在先前合作的份上只付全款的60%，就是说可以少付些钱，也算是帮了大忙，已经非常仁义。”

　　还是得要钱，柯寻心内叹气，嘴上忙不迭感谢张经理的谈判，问题是他连押金也付不出，他家早就山穷水尽，眼看着别人的欠款不能到位，要投入生产还是需要钱。

　　两人正说着，一个工作人员进来说：“柯总，有人找。”

　　“呃，别这么叫我……”

　　柯寻正在纠正，张经理却说：“没错，就是柯总，基本的威信要有。”

　　在柯寻心里，这个称呼还是他哥哥的，他哥哥只是暂时不见了，总还会回来，说不定很快就回来，他才不稀罕一个什么总的虚名，他转而说道：“谁呀？”

　　工作人员说：“我带去会客室了，这是她的名片。”

　　柯寻接过来，这下倒是吃了一惊，看名头是特别助理，并且应该是雍睿的。

　　她找我干什么，该不会来找我要钱吧？柯寻害怕起来，早上他才陪他妈妈去找人要钱，未果，现在就要被人追上门来要钱，说不定还带了律师函，要打官司，这根本是因果循环吧！

　　他哪里有钱还雍睿，钱都还银行了，逼死他也没用啊，再说那本来就该是他家的钱……

　　柯寻边向会客室走边焦虑不安地想，怎么办怎么办，要不学学那个黄总，赖着不还好了，要不就说我不在吧……叫工作人员顶上……不行我不是这种人……要不学学那个黄总说，你们去告好了，等个几年再说，说不定那会我哥回来了我们又有钱了……那我会失眠好几年我最怕欠别人东西……要不学学那个黄总说，我还你一半……

　　他硬着头皮走到会客室，那雍睿秘书倒是一看到他就迎过来了，主动伸出手说：“你好。”

　　“你好。”柯寻和她握手，声音都紧张地有点颤抖。

　　秘书是个气质成熟的职业女性，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信封给他，“雍总让我亲自交给您。”

　　“这是什么？”柯寻不敢接，“律师函？”

　　“我不清楚，他要您亲自拆封，说您看到就懂了。”秘书客气地说道。

　　是祸躲不过，律师函就律师函吧，柯寻索性接下来，秘书又说：“那么您收了，我的任务完成了，告辞。”

　　她直接走出会客室，柯寻发了片刻的呆，一横心撕开信封，看到里面果然只有一张纸。

　　不过并不是律师函，而是一张支票。

　　“这是……”柯寻有点震惊。

　　六百万的金额，这是第二个六百万，什么意思。

　　之前说的无息贷款？还是要包养他的数字？还是一种威胁或者新的暗示？他想想都要崩溃，把支票捏在手里跑下楼，去追刚才离开的秘书小姐。

　　秘书小姐才刚走出公司的院子就被他追上了，柯寻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等等，等等。”

　　“柯先生还有什么事？”秘书反问。

　　“这是什么。”柯寻把支票展开来，“我不懂，拜托你直接点告诉我。”

　　秘书仍然是职业化的表情，“我不清楚，我只负责从财务部门拿到这个信封给您，是雍总电话指示，我执行。”

　　“电话指示？”

　　“对，他今天没来上班，似乎生病了。”

　　“啊？生病……”该不会是昨天被我气到了吧！柯寻很着急，“我能去探望他的病情吗？你能告诉我他的住址吗？”

　　秘书看了他两秒钟，平静地说：“本来我不能告诉你，雍总很看重个人隐私，不过他特别跟我说，如果你表示出你非常想见他的意思，就把第二个信封给你。”

　　她又掏出一个信封，递给柯寻。

　　柯寻马上接过来，他心里想为什么还有第二个，不能一次给吗，雍睿你要不要这么幼稚学人神神叨叨啊！还有我表现出非常想见你？你也太自恋了吧！

　　他拆开信封，里面写了一个地址，看起来像是市区的一个著名单身公寓楼。

　　必须去。金大腿在那里。

　　*
　　我得好好哄他，不管他发不发脾气，先让他别告我，不然雪上加霜真的要吐血了，柯寻抱着这样的想法，到了公寓楼下，这间楼位置地段很好，即使单身公寓也有独门独户的电梯，只是为了保证住户安全进出比较麻烦，公寓管理员见到陌生人仔细地登记了信息，又和雍睿电话确认了，才放柯寻上去。

　　柯寻算是见过世面的富二代，也觉得这楼虽然号称单身公寓，但就面积和装修程度来说价格绝对比普通别墅更高，可能自家的三层小别墅也比不上这里吧，他想着，电梯门开了，这楼是电梯入户，一开就直接是宽敞的客厅了。

　　“你在吗？”柯寻试探地叫道，他走进客厅，环顾四周，客厅里布置简单，除了沙发之外，还有一个引人注意的水族馆池子，一面墙的鱼，游来游去。

　　果然是幼稚……你还好意思嘲笑我玩墙纸上的鱼，你自己都在墙里养鱼，果然是有钱人的幼稚……柯寻走过去看鱼，那池子修在墙里，厚厚的钢化玻璃后是蓝色的水墙，色彩斑斓的鱼类游来游去，水草摇曳，换气泵的气泡咕噜噜地响。

　　有人在他身后咳嗽，柯寻马上回头，雍睿穿着睡衣靠在墙边看他，一脸的不耐烦。

　　“怎么是你？”他问。

　　柯寻心想你给我地址难道不是让我登门道歉或者登门道谢？而且你根本就知道啊！刚才楼下管理员还跟你讲电话，你不同意我进来电梯门都打不开好吗！装什么啦！

　　不过现在他得求着他，低声下气地说：“看病呀，看你的病，听说你生病了。”提起手里的保温罐，“我送煲汤给你，祝你早日康复。”

　　“无事献殷勤。”雍睿不屑地说。

　　不，有事献殷勤，柯寻默默纠正，不过他可不敢在这种时候放肆，仍然软着声音说：“你怎么生病了？”

　　“加班，工作太累。”雍睿瞥他一眼，“难道你觉得我是为你？那你就想多了。”

　　柯寻拍胸口：“那就好。”

　　雍睿说：“你什么意思！”

　　“没有没有，我就是探病。”柯寻走过去，“不知道你口味，龙骨花生汤，应该什么病都吃不坏吧。”

　　雍睿歪一下头，“你做的？”

　　“不，买的。”柯寻很诚实。

　　“不要。”雍睿姿势不羁地坐下到沙发上，“我想要买什么，一个电话就有了，会稀罕你送？你买的能比我买的更高级么。”

　　你这人能不能别这么嘲讽，柯寻有求于人，只好继续说：“嗯，是的，有钱真好。”

　　他虽然在赞美，听起来却也像嘲讽，雍睿又不高兴了，“你什么意思！”

　　“没有没有，有钱多好，想给谁钱给谁钱，想告谁告谁。”柯寻继续真诚地赞美。

　　雍睿坐着，仰头看他，“你到底是来干嘛的！”他心里想，他这样嘲讽我，莫非是来退钱的？岂有此理我送钱给你，你居然要退给我，你这种行为和偶像剧里那种倔强的我才不稀罕你的臭钱的女人有什么不同！

　　不过他还是很紧张，莫非对方真的是倔强的我才不稀罕你的臭钱，所以才来他家的？

　　柯寻看雍睿的表情阴沉下去，心里也砰砰乱跳，天啦，我千万不能惹他生气，不然他说钱不给我了怎么办！我需要钱！万一他不但不给那六百万的无息贷款还要我把之前的六百万退回来怎么办，我千万不能惹他生气！天大的事先忍！

　　“我来看你。”柯寻憋了半天，回答道。

　　“看完了，你可以走了。”雍睿赶人，以免对方真的突然拿出支票退给他钱，会伤自尊。

　　柯寻被赶了，感到自尊受伤，低着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他性格软绵绵，倒也不会生气，就是觉得难堪，可是真走了的话，人还没哄好，不能走。

　　“那你不生气了吧。”柯寻说道。

　　雍睿抬起眼皮看他，“我为什么要生气。”他表示了不屑。

　　但柯寻以为他在问自己他为什么生气，心想他好严肃哦，像我中学老师，总是反问我，为什么这题答案是C，他想了想，怕说出来得罪雍睿惹他更生气，但人家都问了，自己不回答对方说不定也会生气，就委婉着措辞说：“因为你告白，我拒绝了……”

　　他可真是个实在人啊……但恰恰再次伤害了雍总裁的自尊，雍睿拍案而起：“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柯寻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说：“我来看你的病啊，你不是生病了吗……”

　　雍睿走近他：“我生病不生病关你什么事！我稀罕你看我？想来拍我马屁看我病的人从这楼排队到下个红绿灯路口，你不要以为自己很特别！”

　　柯寻只好后退，“我没有啊，我好意啊，你都给我送钱我来看看你不是礼尚往来吗……”

　　他一路退一路退，一路退到水墙上，身后的池子里热带鱼欢快地游着，完全不能体会客厅里这两个人的心思叵测。

　　雍睿这下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是，钱我收下了，这还差不多，他松了口气，口气缓和了点，“所以你想要报答我，来看我病。”

　　他就是随口一说，但柯寻听起来，这根本就是对方在索取吧，果然那六百万的支票是烫手山芋！拿了钱就得“报答”他，就得卖身给他……柯寻有些忧郁，低着头不说话，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对方的进一步要求。

　　并且他到这个时候才发现到，现在是孤男寡男的独处啊！还是在对方家里，连进出都要登记确认的空间，在这里完全任对方为所欲为啊！自己发生什么事也不会有人理的！太危险了！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进出都得登记确认，比如公寓管理员认识的，“雍小姐，来看弟弟呀？”

　　雍玥微笑道：“正好路过，顺便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