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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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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一个形容憔悴的年轻人急步穿梭在人流中。
他手中执着手机，眉头微皱，神色焦急，但是电话那头的人却始终没有接起过。
最后只剩下一声“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
一次，两次，三次。
蓝忘机换了个号码，打了家中卧室的座机。
魏无羡的手机没人接，蓝忘机知道他为了宝宝，在家里时已经不常把手机带在身边，那么，他打过去的三个电话很可能因为手机放得偏僻，以至于魏婴没有听到响铃，或者，手机被调成了静音。现在已经是下午，今天天气不好，黑压压的眼看就要下雨，又阴又冷。
魏婴畏寒，此刻，此刻一定赖在床上，躲在被窝里不愿出来，或许是午觉睡过了头，只要床头的电话响几声，就会有人接起，电话那头就会传来蓝忘机最熟悉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与沙哑，唤一声“二哥哥”。
可是没有。
蓝忘机只等到了冰冷生硬的电子提示音。
无人接听。
魏婴不在家里。
心中越发忐忑。
三年前萦绕在心头的恐惧，在他收到那封匿名电子邮件时，复又从角落里如同恶鬼的爪牙般一点一点伸出蔓延，捏碎了蓝忘机三年来苦苦支撑的理智。
魏婴骗了他。
从三年前醒来的那一刻起，就开始骗他。
骗他说温晁在他身体里注射的毒有药可解。骗他说会好好活下去，就连未来，都只是一个编织的完美无缺的谎言。
他不知道该生气还是难过，但以往一贯的冷静此刻已荡然无存，只想尽快找到人，问清楚。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江厌离，不知为何，蓝湛看到这个名字就是松了一口气，他想魏婴大概是被他姐姐又接回云梦照顾了。
聂家的事情太过突然，兄长突然失去了一个手足挚友，情绪不稳，他连夜飞去清河，一方面是为了安抚长兄，一方面，聂家主的死似乎另有蹊跷。
聂氏继承人只有一个一问三不知的聂怀桑，董事会内部根本不认可他。
不管是出于昔日同窗之谊还是看在兄长的情分，蓝忘机都没理由不出手相帮。如此，一大堆事务砸下来，便在清河耽搁了两天。
这之间根本无暇分心到其他事情上，每日也只有在晚上才能打个电话给魏无羡，问他胃口如何吃了什么，问他有没有乱跑，问他身体有没有不舒服宝宝有没有闹。
此刻后知后觉，他怎么能让魏婴一个人在家里呆着？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身边怎么能没人看着？
是他的错，焦头烂额之际就失了考量。
江家的姐姐一定是知道了情况，才把魏婴接回了江家，方便照顾。
这通电话，一定是江家阿姐来与他报平安的。告诉他魏婴在云梦等他来接。
可惜不是。
蓝忘机接起电话，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正常，但他尚未开口，江厌离在电话那端几近奔溃的和他说：“阿羡...阿羡出事了！”
只一句话，就把蓝忘机重新推入了深渊。
——
魏无羡最后的意识停留在后颈的一阵剧痛，他痛得晕过去，又痛得醒过来，不是完全的清醒，眼睛也只撑开了一条细缝，仅仅能捕捉到室内的光线和几个模糊的人影。
他听到那几个黑色人影在争执：
“操他妈的，让你们抓个小孩都抓不到，一群废物！”
“那个小孩跑得太快了，等我们追到警察已经对我们举起枪了！这怎么抓！？拿钱办事，弟兄们干了这票也就分到五万块，为五万块进局子挨枪子？呵，不划算！”
“老大，我们也不是没有收获啊，你看这不是还抓了一个人回来吗？！”
“没用直接杀了，妈的，就是他坏了老子的事！”
脚步声往他这边靠近，魏无羡感觉到一片阴影压在自己身前，继而身体被强制拉起，紧接着下巴被人狠狠捏住，一只粗糙的手在他脸上拍了拍：“这张脸倒是白净得很！”
“是啊，我看他有点像电视上的哪个明星呢！”
“让老板看看，要是没用...”那个阴影靠近了他的身体，劣质的烟味冲入鼻腔。
他想反抗，却连皱眉都无法做到。他听到一旁几人哄笑道：“没用，就拿给弟兄们爽一爽哈哈哈”
“操他妈的，你这么一提，老子现在就忍不住了！”
“干！白给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有更多人向他走来，恶意明显。
魏无羡能感知到危险，或者准确的说，是肚子里的孩子感知到了危险，此刻发疯一样在肚子里狠踹。但是他退无可退，如果说意识恢复了七分，那么他这具残破的身体，连三分都没有，真正动弹不得，任人鱼肉。
“这样不好吧！”有一个怯懦的声音响起，虽小，因为意见相左，被这群人听得清楚。
“他肚子里应该还有孩子，而且流了那么多血，你们这样，会出人命的！”
有人啐他：“死小孩，滚一边去！”
“万一这也是个惹不起的大人物呢？！”小孩的声音又响起：“要是死了，谁敢担？！”
一时安静。
“妈的，管他呢！勾了老子的火不给灭！操！”
有人伸手开始扒他的衣服，黑色的风衣外套被暴力扯下，里面浅色毛衣上的血迹面积就更为醒目骇人。
“别动了别动了！！！”被呼成老大的人止住了那双毒手：“流了这么多血，大人没关系，小孩子的命，会损阴德的。别动
他了，等老板过来看了再说。谁都不许再碰他了！”
此话一出，那群围着他的阴影又踌躇片刻才骂骂咧咧的离他远去，原本掐着他下巴的手猛地一甩，魏无羡重新跌入冰冷的地板，意识亦重新堕入无尽黑暗。
——
“蓝先生，这是调过来的监控录像，它录制下了整个事发经过。”
协助调查的警察将视频监控的录像放在了电脑上。
蓝忘机通过这样的方式，看到了今天下午魏婴经历的事情，那条小吃街靠近学校，是重点监控对象，因此记录得十分完善。
他用四指抵着手心，握成拳头的右手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发抖，在看到魏婴被人打晕拖回车里时，蹦出青筋的手忽然松了开来，手心里滴出血来。
“线索”
他克制着自己不要发疯。
“那辆车没有车牌号，等我们找到时，车已经被弃在郊外的树林里，周边排查过，没有可疑踪迹，车里除了血迹，没有采集到指纹，这是一场有预谋的绑架，我们已经成立了调查小组，初步判定魏先生没有生命危险。”
江澄说：“没有生命危险？他流了那么多血！那伙人，原本要绑的是金凌！现在绑错了！处境不是更危险！他们图什么？！钱还是命？！！”
警察道：“你先别激动，假设绑的是金凌，那么他们的目的应该是钱。如果目的是钱，魏先生暂时是安全的。也许再过几个小时，会收到绑匪的电话，我们能做的，只有等。”
江澄揉揉眉头对一旁抱着金凌的江厌离道：“姐，金子轩呢？！他儿子差点被绑走了，他还在国外一个人快活呢？！问问他到底惹了什么人啊？！有哪些仇家，兴许还能找到点线索！”
金子轩回答不了他，他现在在飞机上。在电话里听了江厌离哭着说清了事情经过后，便撂下一大堆事务买了回国的机票。他为金凌捏了把汗，也知道这回无论如何，都欠了魏无羡。
金凌一听江澄的话，立即挣开妈妈的怀抱要再打个电话给爸爸，被江澄喝止：“阿凌你给我站着别动！好好反省反省，这件事里，你犯了哪些错！”
金凌当真立在原地低着头，自责不已。他知道错了，他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但是却不敢开口，怎么开口？金凌知道他现在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可能变成一把刀子，要了蓝忘机的命。
不要多嘴，不要添乱，等大舅平安回来了，就和他说一百句对不起，就算他打着棍子追着他打都没关系，打断他的腿都
没关系，只要大舅平安回来就行。
温情看蓝忘机的状态不好，倒了杯热水给他，蓝湛看着那杯水，忽然苦笑道：
“是我错了，我不该留他一个人。”
几滴水砸破了杯中的平静。
————未完待续————
作者有话要说： 金凌：自责的缩成一团。
我：球评论(? ˙o˙)?
关于更新：日更周更月更都有可能，唯一不可能的就是弃文。
再强调一句：本文结局大写的H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