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灵斗倭猪》老包子

10、第十章 争论

　　众人、牲的喘息逐渐平复下来，山洞中一片沉寂。
　　“扑喇喇”一阵翅膀扇动的声音，鸽老大和它的手下从那高高的小洞飞进来，落在大家伙的身边。
　　梅逊雪道：“校长，现在我们怎么办？”
　　校长道：“走，到山里去。”
　　“可是，洞口已被堵死了，怎么出去呀？”梅逊雪说出的可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疑虑。
　　校长回答的很沉稳：“放心，我们的老祖先在设计这个逃生之路的时候，决不会给我们留下一个没有退路的死山洞。我们大家仔细地找找，我想一定会有一条路，而且是一条通向山里的路。”
　　众人站起身来，还没来得及去寻找，就听得大黄狗“汪汪”地叫了两声。循声望去，不远处，大黄狗站在那里殷切地望着大家，它的身边，不就是一个幽黑的洞口？
　　原来，大黄狗早就发现了这个洞口。凭着动物的本能，它知道，走这个洞，一定能走出去，一定能走到明媚的阳光底下去。
　　众人来到那洞口前，感觉到从那里面吹来的凉风。校长蹲下身子，抚摸着大黄狗的脸颊问道：“大黄，这洞能走出去吗？”
　　大黄狗肯定地“汪”了一声。
　　校长又问：“我们能走到山里吗？”
　　这次，大黄狗的声音却是拖长的“呜呜”，那意思是说，它不敢肯定这洞能通到什么地方。
　　梅逊雪笑了：“先生，您怎么和狗说起话来了？”
　　校长严肃地说道：“梅逊雪同学，通过这几天的遭遇，你们难道还看不出，我们的汲城四灵可不仅仅是懂人话、通人事，而且是那么的爱憎分明、那么的侠肝义但？它们袭击县衙，引导我们逃脱鬼子追击，与那日本猪拚命搏杀，这份英勇，恐怕在许多人身上都是不容易看到的.”
　　众人心服，个个脸上露出爱怜的神色刻望着大黄狗、小毛驴、二小姐、“一片云”它们。陈刚拍着小毛驴的屁股,大声地赞叹：“是啊，是啊。我觉得这个小毛驴比我都勇敢、都坚强。”
　　大小姐掏出怀里的小鸽子，亲吻着那洁白的羽毛和鲜红的小嘴：“真了不起，我们最和平的小鸽子都在冒着枪林弹雨和鬼子斗争。可恶的小日本，中国，你们怎么能征服？”
　　校长吩咐着大小姐：“梅逊雪同学，你今后可要对二小姐好些。你看，本来是那么温顺怯懦的小老虎，现在打起仗来是多么的彪悍。为了你，为了我们大家，她可完全是奋不顾身呀！”
　　大小姐赶紧招呼：“过来，二小姐妹妹，让我好好亲亲。”
　　二小姐乖乖地走到大小姐的跟前，心里好似吃了蜜糖一样的甜蜜。曾几何时，大小姐对自己有过这样亲密的态度？
　　大小姐抚摸着、亲吻着二小姐，二小姐的心乐的都快飞出来了。
　　陈刚喃喃地说道：“看来，咱还是需要再英勇些呀.”
　　校长看看大黄狗：“大黄，前面带路，可好？”
　　大黄狗更不迟疑，蹿进了黑漆漆的洞里。稍顷，在洞的深处，传来“汪汪“的叫声，那是在招呼大家随后跟来。
　　校长感叹一声：“多可爱的生灵啊！“与众人、牲一起鱼贯地进入洞中。
　　二小姐则看准时机，插在大小姐的身前进洞，并用尾巴在大小姐面前扑闪着。大小姐随即明白，用手抓住了那粗粗的、毛耸耸的尾巴迤逦前行。
　　鸽老大命令手下从上面的天窗飞出去，寻找时机再相会合。然后，落在小毛驴的背上。二牲最后进入洞中。
　　那洞显然经过了人工的整修，四壁比较平整光滑，一路向上，稍陡处即有石蹬，使人们走起来不至于那么困难。再加上有大黄狗在前面引路。一路行来，倒也不费多大的劲。
　　走在前面的校长却突然听在了近在咫尺的大黄狗低沉的“呜呜”声，连忙问道：“大黄，怎么不走了？”
　　大黄狗依旧在“呜呜”，难道前面没有路了？
　　后面的人一个个跟了上来，陈刚挤到最前面，从兜里摸出火柴来点燃。光芒之下，却了现前面出现了两条通道。敢情大黄狗是不知道朝哪条路走了。
　　校长略一端详，发现前面的两条通道一条向上，一条向下，随即拍拍大黄狗，指指那条向上的通道。大黄狗随即明白，走了进去。
　　黑暗中，众人、牲继续前行。
　　陈刚妨不住问道：“先生，为什么会有两条通道？咱们现在走的这条通到山里，哪一条又会通到哪呢？”
　　校长回答：“我想，那一条一定通向城里。咱们的老祖先想得真是周到。汲城的人，不仅逃得出去，还得回得来。”
　　后面的小毛驴听到这话时，正好路过那个岔路口，忍不住停下脚步，向洞中望了好一会。直到背上的鸽老大催促起来，这才又随着众人前行。
　　又走了约五、六里路的样子，众人、牲从一个被杂草牢牢遮盖住的洞口钻了出来。这里，山高林密，草木葱茏，大家惊奇发现，他们已经来到了石船山的背后。再向前走，就是重山叠嶂的云深不知处了。
　　众人欢呼跳跃，好久才安静下来。之后，众人都望着校长。不用说，他们的问题是：下一步，咋办？
　　校长望着大家说道：“同学们，生灵们，我们到山里去，去找那里的八路军游击队。我们要拿起武器，和日本鬼子进行斗争。好吗？”
　　同学们更加兴奋：“好！太好了！”“我早就想这么干了。”
　　“我也早有这样的想法啊。”校长也显得特别兴奋：“我们这就去。但愿人家不要嫌我们老的老，小的小。”
　　梅逊雪道：“才不会呢。打日本就是要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幼嘛。”
　　众人纷纷言论着，脚下不自觉地挪动了步子向山里走去。
　　大黄狗、二小姐连忙跟上去，鸽群从大家头上掠过，迅疾地飞向山林深处。
　　没走几步，大黄狗回过头来，却发现小毛驴站在那里，愣愣地不知在想什么，丝毫没有跟过来的意思。
　　大黄狗返回来，问道：“驴子兄弟，怎么了？”
　　小毛驴恨恨地说道：“难道我们就这样一走了之吗？”
　　二小姐也走了回来，听到小毛驴的话，不解地问道：“怎么？”
　　小毛驴对它们说出一番道理来：“这一走，我们倒是安逸了，可我们的汲城就全成了人家的天下了。难道我们就这样不光彩地逃走，把我们的家园扔给那些日本畜生？让那个日本猪在我们的城市里为所欲为，肆意地糟蹋？等到哪一天我们回来，有何面目再见昔日的伙伴？我们枉被称作‘汲城四灵”，能这样子不负责任吗？”
　　“对！”鸽老大插话道：“我们108个兄弟，被人家射杀了72个。我不能走，我们‘一片云’必须留下来。去找那个日本猪报仇。那怕我们打不过，但是总是要想想办法，决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
　　“可是，那个日本大猪实在是不好对付啊。”二小姐说出自己的忧虑，
　　“再不好对付也要对付，再怕也要留下来和它斗。校长他们去了山里，我们就必须留下来看管我们的家园。两条腿的日本畜生我们一时对付不了，可那个日本猪，我就不信，合我们的力量，对付不了它。”小毛驴说得慷慨激昂，看来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驴子兄弟说得好，这让我感到很惭愧。”大黄狗沉吟着说道：“我们再次潜回城中，利用我们的特长，打探消息，寻找时机，除掉日本大猪。我们需要小心的是，避开拿枪的日本畜生，他们手中的家伙可不是我们能对付了的。除掉日本大猪，我们就算完成了使命。驴子兄弟，我说的对吗？”
　　“对、太对了。到底是大哥有文化，说出来的更有道理。”小毛驴兴奋地回答。
　　“好，让我们杀回城去，去找日本猪报仇。”鸽老大将两只翅膀抖动得“哗啦啦”地响，争不可待地要振翅飞去。
　　“那，让我和大小姐告别一下，好吗？”二小姐还是脱离不了那柔情似水的女孩风格。
　　“当然。”大黄狗说着，和二小姐一起朝前方众人的方向跑去。
　　来到众人身后，大黄狗停下来。它知道，二小姐能比自己更好地完成告别的工作。
　　二小姐跑上前，拦在了正在行走的大小姐面前，一双亮亮的大眼睛盯着大小姐那红扑扑的脸庞。
　　“怎么了，我的二小姐？”现在的梅逊雪，已经将二小姐看成了自己亲密的朋友。
　　看到二小姐在摇头，梅逊雪不知何故。她俯下身来，抱住了二小姐的脖子：“哎，可惜你不会讲话。……你到底想做什么？”
　　二小姐轻轻的挣脱大小姐的拥抱，用脑袋将她向前拱了拱，然后就跑开了，和大黄狗一起回到那边等着它们的小毛驴和鸽老大那里。
　　大小姐喊了起来：“二小姐，来呀，我们走，我们到山里去，那里安全。”
　　远处，二小姐在轻轻的摇头。
　　校长走过来。他看到了一切。抚着大小姐的肩膀，看着朝这边张望的四灵，轻轻地说道：“别叫了，它们是不会和我们一起走了。”
　　“为什么？”大小姐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它们可不是一般的畜生啊。通过这些天的事情，你难道感觉不到它们的灵性？”
　　“那它们要干什么？”围拢来陈刚他们也都在问。
　　“这我可不知道。我看它们刚才聚拢在一起，肯定是在商议什么事，而且已经有了明确的决定。我们对它们恐怕是强迫不得的。”虽然这样安慰着大家，校长也还是不死心。他朝大黄狗作了一个手势，邀它和人们一道到山里去。可是明明白白地看到，大黄狗在摇头。
　　“那好，我们到山里等着你们。你们忙完了就来，好吗？”校长大声地招呼，好像在一位老朋友告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