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子爱《一》》白桦草青

4、苦苦寻觅

　　是因婶和爸爸！听见因子的叫声，两人迅速抬起头，吃惊地看着我们。
　　“你们也来玩水吗？”因婶问道。因子飞快跑到她妈妈跟前，一把抱住她妈妈的腿，“我想玩水，妈咪，陪我玩一会儿吧。”
　　“阿妹，你陪孩子们玩一会儿吧，我就先走了。”说着爸爸迅速穿好了衣服，“英弟，要好好带妹妹玩啊。”爸爸拉着我的手说。
　　“妈妈到哪儿去了？”我问爸爸。
　　“妈妈带妹妹上街去了。”爸爸说完便低下头急匆匆走了。
　　因婶把我和因子拉进了河水里。因婶那双温柔的眼睛笑眯眯地看着因子和我，使我自然地想到了妈妈。在因婶双手的抚摸下，我渐渐沉醉到温馨的母爱之中，更使我感到无比的甜蜜。
　　“我要嫁给你，哥哥……”因子对着我的耳朵悄悄说道。真不晓得她知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当然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
　　随着时光流逝，在我幼小的心灵中，已经隐隐约约感到爸爸和因婶之间有什么秘密，而且是一个谁也不能告诉的秘密。自从那天以后，美丽的因婶就常常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每天上学都和因子形影不离，而放学以后，则会急切地和因子一起去到她家，希望能再看到因婶，我已经完全把因婶当成自己漂亮的妈妈了。
　　不久后的一天早上，我吃完早饭准备去上学。
　　“因妹，因妹！”我在因子家门外大声叫着。
　　“别叫了，因子和她妈一早就走了。”妈妈脸上露出些许不快，“她们不会回来了。”
　　因子走了？这突然的消息使我瞪大了眼睛，眼里噙满泪水。
　　“她们到哪儿去了？”我看着妈妈问道。
　　“因子她爸从云南托人带信来，叫她们娘俩过去。”爸爸从屋里走了出来，迟迟疑疑地说。
　　因子走了？真的就这样走了！我说过永远不离开你，你却悄悄离开走了，这是为什么呢？我们还能再见面吗，我的小因妹？
　　我突然感到一片茫然，心里空荡荡的，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妈妈，我可以去找因妹吗？”我望着妈妈。
　　“等你长大以后，再去找她吧，阿英。”妈妈蹲下身子，抱住我，轻轻替我抹去脸上的泪水。
　　我背上书包走出家门，却没有往学校去，而是信步走着，一直往公路上走着。
　　“我要去找因妹，我要去找因妹！”我心里不停地叫着，“我不能过没有因妹的生活。”我顺着公路不停地走着，也不知道往哪儿走，反正是一直向前走着……
　　眼看快到中午了，太阳火辣辣地晒在脸上，像刀割一样疼。公路上空无一人，偶尔一辆卡车开过去，扬起漫天尘土，铺天盖地向我身上扑来，弄得我眼睛鼻孔全是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太阳快落山了吧，我看见前面似乎是一个小镇，便走了进去。路上到处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我拼命在人流中找着，寻找着我的因妹。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但却不觉得饿，只是心里有一些发慌，总盼望着会马上看见因子，幻想着因子就在前面，这个信念吸引着我不停地走着，走着……
　　……果然因子就在我面前，我一把抱住了她，叫了起来：
　　“因妹，因妹！我的好妹妹！……”

　　……我张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家里的床上，妈妈坐在我身边。
　　“英弟，你终于醒了。”妈妈把我抱到了怀里。
　　“我怎么回家了？我刚才还和因妹在一起呢。”我着急地说。
　　“那是你的梦。你中午放学没有回家，爸爸去学校问，才知道你没有去学校。爸爸四处找了你一下午也没有找到，天快黑时，一位警察叔叔才把你送回家来，他们是看到你的书包才找到家来的，说你是因为又饿又累，昏倒在广汉街上了。你怎么会走了那么远啊？”
　　“我去找因妹了，妈妈。”
　　“你又不知道她们娘俩往哪儿走的，怎么去找嘛，真是傻孩子。”妈妈说，“明天让爸爸去找吧，好吗？”
　　第二天上午我醒来时，已经快中午了。妈妈端了一碗红糖粥拿到床边来喂我吃，我止不住又哭了起来，一方面是想因妹，一方面是被妈妈无微不至的爱感动了。
　　“别哭，阿英，你爸已经到派出所去问了，他们会和各个县城联系，只要一有因子娘俩的消息就会告诉我们。”
　　哪里会有她们的消息啊，从此以后，因子娘俩就音讯全无，也不知道去哪儿了？或许真的是到云南找到她爸爸了吧？
　　因妹真的就这样消失了，但却没有从我心中消失，我始终相信因妹一定会回来的。

　　…………

　　十年后，我在新城中学上高三，那天是周末。
　　“宇英，来我家帮我复习一下物理嘛。”是我们班班长秦华，由于和我们是邻居，她会经常到我家来。
　　“英弟，先去接你妹妹，她在张姨家玩。”妈妈说道，“晚上再到你华姐家去吧。”秦华其实和我同年生，但是大月份，因此我常常叫她华姐，妈妈好像很喜欢华姐的。
　　“我陪你去。”秦华说着话就已经跑到我前面去了。妹妹在观音寺小学读书，张姨的儿子是她同学。
　　晚饭后，早早地妈妈就催促我去了秦姨家。见了我，华姐异常兴奋，又是削苹果，又是倒水，还特别往水里加了两大勺白糖。其实复习物理只是个借口，想我去她家玩才是真的。华姐非要看着我吃完两个大苹果，又喝完白糖水，显出一个做姐姐的样子，然后才拿出书本来。小时候也常和她玩，但如今面对已成大姑娘的姐姐，不免拘束了许多。华姐穿着一件短袖衫，轻轻靠着我坐着，呼出的热气直往我脖子里钻。我微微回过头，瞟见华姐完全敞开的胸口。我感到一阵紧张，顿时浑身哆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