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情理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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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萨拉查满级满破了，是非常强力、能打能扶的Caster存在，也会偶尔有意外发生。
事情倒的确是解决了没错。
显然消耗过度的御主正在努力休息，用光了的鲜红令咒在手背上暗淡下去。
两人，或者人类和英灵，累到无法入眠，只能一起瘫在床上，牵着的手之间有缓慢的魔力流动。
“我总觉得我还能做得更好，我知道我是个很烂的指挥官和决策者，可总有最优方案的，我要做的只是找出它而已。”文森特闭着眼睛缓慢地说，“总有办法能减小损失最大化利益的。”
“减小损失优先？”斯莱特林说。
“……我希望每个人都能好好地活下去。”文森特说。
是的，每个人都能好好地活下去。最大化存活率和最大化的自由，这压根儿是个可笑的想法。
可要不是有这种理想，谁会坚持拯救世界呢。
文森特说：“我一直觉得人类的悲伤、痛苦都很美，”他往萨拉查的方向挪了挪，肩膀贴着肩膀，“可要是人类都不存在了，哪来的美。”
温暖的体温隔着衣料和皮肉透过来，雪山之中的迦勒底，为了节能，空调一向开得不算高。“我也是人类，我对别人的痛苦会共情。”
“因此你创造了我的故事。”萨拉查说。
“不论怎么说，不管是什么故事，把过错都堆到一个人身上也太过分了，更何况他最后竟然只有失踪的结局。”文森特说，“其实我并没那么好，我可是个为了一己私欲就写了很多奇怪东西的人。你有很多个坏结局，我只是不想写。
他说得轻描淡写。
“的确，盛大的死亡符合我的喜好，……只是至少我希望你不是人见人厌的代名词。”
萨拉查想起摄魂取念读取的记忆里那成打的大纲，确实一个比一个残忍。眼前的人也确实说完就心满意足了，只有和*他*有关的，被字斟句酌地写了出来。
“——希望我能作为英雄，因此创造了详细的故事。”萨拉查重复了一遍，“这才是我作为英灵被你召唤的理由。”
“……假如你不说，我还真想不起来。”文森特轻轻地笑了，“我也是刚刚才意识到我原来是这样想的。”
“显然，已经局限的故事无法改变……看起来你只能用‘还原背景’来书写我的人生。”萨拉查说。
“一个强大的、与其友人本应同一地位的人，就因为其后代站错位置，成了老疯子。”文森特哼了一声，再悄悄往萨拉查的方向蹭近了一点。
他一直很在意这个。作为故事的作者，扮演的角色应当是记录者。主观判断太强，就会给故事潜移默化的导向性。
好在人类总有自我意识，虽然说大部分时间只是纯属盲从。
“别人怎么想，不关我的事情。”萨拉查
“你当然会觉得不关你的事情……强大又满不在乎的，按照我自己审美观的创造嘛。”文森特撇嘴，“从各方面都只能证明我是个自私的烂人好吗。”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为什么叫‘翡翠（Emerald）’？”萨拉查问他。
“不是翡翠，是翠绿。”文森特可疑地停顿了一下，“……你的代表色是银色和绿色。直接姓斯莱特林就大家都看得出来你是痴汉了，叫格林（Green）或者西尔维尔（Silver）又太无聊了。
他翻了个身又把自己闷在枕头里，半个人搭在萨拉查身上。
“反正总之我是个彻头彻尾的斯莱特林（厨）！”
萨拉查心说，他最近可能从Dr.罗曼那里听了太多关于魔法☆梅莉相关了，甚至学会了自动在厨力发言后面补厨字。
“对了，下一个特异点是在海上……萨拉查，我很确定你一生都没怎么坐过船，而我很有可能会晕船。”
“……总比格兰芬多式骑扫帚要好。”
“你不说我都忘了……好的，我的命运就交给你了。”文森特说，“万一我晕船得甚至睡不着——”
“我会做应该做的。”
然后文森特并没有晕船，他甚至因为喝多了愉快地坐在船头（以为没有人看他所以开始）唱歌。
玛修：救命啊前辈他好像要掉下去了，我不敢去拉……
萨拉查（根本不可能说出声的）：我抱着，掉不下去。
德雷克船长旁敲侧击：“他们两个……什么关系啊。”
“嗯？啊……御主和从者？”
“我问的不是这个啦，小姑娘。”
“……是情侣。”罗曼医生远程投递了控诉。
“哦你在啊，那我就直接问你好了，那两个睡过了吗？”
“按文森特那个表现，他们两个大概一直在盖棉被纯聊天吧。”
“哦哦——看起来年轻人果然还是不行嘛。比较大只那个黑发性冷淡也没表现吗？”
“说实话，看不出来。……以及他们俩都是黑发性冷淡吧。”
玛修·被迫旁听·Shielder·基列莱特：……好差劲的对话啊。
这会儿文森特·喝多了·傻乎乎·黏人EX·艾默瑞德被从后面走上来的萨拉查搂了腰，终于摆脱了可能会被人遗忘掉进水里泡到清醒为止的命运。
“你真好看呀，”文森特就干脆顺势往萨拉查怀里躺，“你真好看。”
平日里常年积聚在唇角和眉梢的阴影此刻一扫而光，只剩下纯然无瑕的仰慕和赞叹。
“你是森林里的风穿过整个夏天累积的颜色，是冬天的冰湖沉淀过后借来一整片的清澈，是世上每颗宝石借出的一厘光汇集成海。
文森特伸手去摸萨拉查的下颌角，他唱诗一样地说：“玫瑰不像你，星星也不像你。
“你是群青色起伏的山脉抱怀，是夜晚的丝绒拂过我的梦境，是那长而又长的时间里降临我身边的奇迹。”
他用柔软的声音念着即兴的诗，迷迷糊糊地心想，我是在做梦吗？很多年都没有美梦了。希望它永远都别醒过来。
“再也不会有一个梦比这个好啦，因为我再也不会醒过来啦。”
文森特笑着去揽萨拉查的脖子，他真以为自己在做梦，开始为所欲为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情理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