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NA之黑川花泽》七月摩

376、我离婚了，对不起

　　接连几日风平浪静，早上开车去自选商场买食材，因为不知道要做什么料理总是胡乱买了一通，路过书店买回各种食谱，然而一进厨房就茫然，对着塞满的冰箱无处下手。

　　安洁莉卡神情认真的挑拣出一些水果，挽起袖子戴上围裙，放在水龙头下认真清洗。先做个水果沙拉显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好主意，在这个过程中可以慢慢考虑下一步做什么。

　　她穿着一件裙摆垂至小腿的高领长裙，柔和的缎料在暖洋洋的橘色阳光下分不清究竟是香槟色还是浅粉色，火辣的身材一览无余。精致的妆容与微张的红唇间衔着半根雪茄，微卷的黑发随意绑在脑后，耳鬓垂下一缕发丝，窗户透进来的朦胧光芒给深邃立体的面孔笼罩了一层淡淡的柔光。

　　苹果不听话的在案板上滚来滚去，安洁莉卡干脆把雪茄丢进水槽，目光冷峻打起十二分精神用菜刀对付这些苹果，擅于扣动扳机的手指似乎不太灵活了，两根指头如临大敌的按住苹果，谨慎下刀，那高傲脱俗的气质里似乎多了几分可爱的笨拙。

　　阿崇靠在厨房门口默默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身上的灰色条纹睡衣皱巴巴的，头发蓬乱，眼睛半睁，像是刚从被窝里爬起来就下楼了。

　　冰冷死寂的命运长河里，似乎有一股涓涓细流以温柔且令人毫无知觉的模样确无误的将他缠绕，黑暗中仿佛蓦然出现一道阳光，照进他的眼眸深处。

　　不知不觉间，暖意从肺腑流经四肢，身体就这样恢复了知觉……

　　“交给我吧。”
　　阿崇不知沉默了多久，走上前按住她紧紧握刀的手，她的手指因用力过度而泛白，紧张过头了，这样切出来的水果让人不忍心下口。

　　安洁莉卡被结结实实吓了一跳，阿崇温热的手掌让她忽然感到轻松，不过还是用充满怀疑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你能行吗？我是指下厨这件事。”

　　阿崇接过菜刀放在水龙头下冲洗两遍，从刀架上抽出另一把稍微细长的水果刀，动作熟练的把水果全部切成小块，从橱柜里翻找出浅蓝色圆盘当水果器皿，打开冰箱大略扫了一眼，拿出豆腐和白萝卜，把汤锅放在电磁炉上，往里倒了三杯水，然后从装满食材的购物袋里翻出一条鱼，鱼还在装满水的袋子里活蹦乱跳。

　　安洁莉卡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杀鱼的动作，整个过程干净流利，令人眼花缭乱。

　　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味增汤摆上桌，搭配甜味吐司和水果沙拉，看上去有点不伦不类，安吉莉卡尝了一口，细细品味，脸上逐渐绽放出惊喜的光芒，“太棒了！”

　　阿崇坐在旁边撕下面包塞进嘴里，像是这顿饭与他无关似的，眼神毫无波澜的盯视着她的脸，像在默默斟酌着什么。

　　这顿饭吃完已经到了十点，午饭倒是省了。

　　安洁莉卡没有立刻起身去洗碗，她从早上出门穿的那件外套里掏出一张宣传海报，倒了杯红酒坐到沙发上，以慵懒的姿势把腿蜷缩起来，避免碰到阿崇的身体。她没有打搅阿崇看电视的意图，尽管她知道他只是借看电视的理由保持沉默，继续魂不守舍的发呆。

　　她已经迅速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方式，有点不可思议。

　　“我喜欢的乐队圣诞节有演出，圣诞节那天……不知道我还在不在东京。”安洁莉卡语气有些失落，轻晃着酒杯。

　　三个月后，她大概早就回罗马了，她很清楚现在这样的时光不会太久，也没幻想过阿崇会彻底离开黑川组，她只是暂时留下来陪他疗伤，仅此而已。

　　电视里正在播放一线女演员出轨三流模特的新闻，记者们围在小洋房门口吵吵嚷嚷发声质问，很嘈杂。

　　听到莉卡惆怅的自言自语，阿崇转过脸来，却看见海报上赫然是Blast成员四人的写真——高木泰士戴着那万年不变的墨镜的身影占据了海报边缘四分之一的画幅。

　　安洁莉卡默默喝着红酒，不经意间瞥见阿崇震惊或者说深受撼动的表情，错愕的翻起海报，“你认识娜娜？”

　　阿崇立刻移开视线，恢复了漠然，轻声道：“不认识。”

　　安洁莉卡笑了笑，探身把酒杯放到茶几上，“我想也是，□□成员怎么会跟摇滚乐队有交集。圣诞节那天我还会来东京的，也许你可以帮我提前买票。”

　　阿崇僵化的思绪逐渐恢复，他终于听懂莉卡话里的意思，内心深处似乎突然被电击了一下！

　　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莉卡竭力那掩饰失落的笑容，不禁垂下眼眸，视线移到裙子下摆，狂乱的心跳让整个胸腔都沸腾了，沉淀下去的痛苦、不甘、悲伤以及渴望在一瞬间全部翻涌起来，他伸手攥住莉卡纤细的脚腕，呼吸变得粗重。

　　“你还好吗？”安洁莉卡疼得皱眉，没有挣脱，眼中露出迷惑不解，阿崇的表情十分沉重，像是意识正在痛苦中疯狂挣扎。

　　阿崇没有出声，松开了她的脚踝，但下一刻他却像个失去理智的野兽粗暴的撕碎她的裙摆，莉卡只觉得身体一凉，来不及作出反应就被突如其来的吻堵住了嘴……

　　也许，根本没想过反抗……

　　反抗是没用的，上一次已经发生过了……

　　如果坚持按时吃抗生素，少喝点酒，肋骨的伤也不会这么疼……

　　屋子里恢复了寂静，安洁莉卡光着身子背靠浴室门，涔涔汗珠在灯光下折射出闪亮的光芒，绯红的脸颊淌下两行泪，呼吸逐渐平息。

　　“咚咚”轻微的敲门声响起。

　　她慌忙抹掉眼泪，转过头用沉静的声音说道：“我没事，只是需要洗个澡。”

　　“水龙头没开。”门外传来温和而缓慢的声音。

　　安洁莉卡心里一慌，急忙冲向浴缸拧开水龙头，哗哗的水声莫名令人心安，但她忘了把门反锁，“咔嚓”开门声响起，犹如开启了一道通往地狱的大门，有去无回。脚步声从背后靠近，她胡乱把头发往下扯，企图用头发稍微遮挡身体，想装作平静的说些什么，但嗓子里发不出任何声音。

　　阿崇停下脚步，用充满歉疚而温柔的视线看着她脊背上的淤青，声音十分沉静：“我离婚了，对不起，没告诉你这件事，让你一个人承受伤害。”

　　安洁莉卡浑身一震，缓缓蹲下，双手死死抓着浴缸边沿。

　　突然，她猛地抄起旁边的沐浴露瓶子起身砸向阿崇，阿崇没有闪躲，肩膀上结结实实被砸中，她满含热泪怒吼道：“为什么不说！你还想回去继续当黑川花泽的丈夫不是吗，你来找我只是因为她伤害了你，你知道我爱你，所以就算我变成一个不知羞耻抢别人丈夫的人你也根本不在乎！”

　　“你从来不在乎我的感受……”

　　安洁莉卡带着哭腔的嘶喊几乎要把全部的委屈宣泄出来，肩膀不住地颤抖，阿崇表情微怔，他没料到莉卡反应会这么大，原本以为她会惊喜……

　　真糟糕，为什么没意识到，为什么理所当然会认为她会欢天喜地的接受这件事。

　　看着眼前哭成泪人的莉卡，眼前恍惚浮现出初见时那个浑身上下散发着狂妄、目空一切的高傲女性，而让她变成这副模样的人是他。

　　阿崇只觉得一股怒火涌上心头，这一刻，他恨不得立刻杀了自己！

　　他攥紧拳头，又缓缓松开，张开双臂将哭得全身无力的莉卡紧紧抱进怀里，用沉重而自责的声音说道：“今后，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包括我自己。”

　　微凉的皮肤紧密相贴，莉卡把脸埋在他的肩膀处，将哭声阻隔，双手用力抓住他的后背，留下鲜明的抓痕。

　　呜咽的哭声被哗哗的水声盖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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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的街道一角，卖关东煮的屋台亮着灯，不远处的街道行人络绎不绝，这里却十分安静。帘子掀起，一男一女两位年轻顾客落座，头上系着白毛巾的老板连忙热情招呼：“欢迎光临！”

　　像这样俊男美女的组合实在不多见，而且这还是一位恐怕只有在电视上才能见到的外国美女。

　　他们用英语互相交谈，年轻帅气的男顾客负责交流：“一份章鱼炒面，一份炒饭，两个炸鸡肉串，两个天妇罗。”

　　“好嘞，关东煮可以自选。”老板笑容满面，点了点头，给两位客人递上餐盘和筷子便开始忙活起来，长桌板上有各种调味料小瓶。

　　安吉莉卡把风衣裹紧一些，饶有兴致的看着面前咕噜噜沸腾的关东煮，伸手去拿一串丸子，怕被烫到，缩了缩手。阿崇直接上手拿了两串鱼丸放到她的盘子里，然后若无其事的掏出刚买的烟三两下拆掉包膜，抽出一根放进嘴里，最近浑浑噩噩都没怎么抽烟，出来外面不自觉地神经有些紧绷，想通过香烟放松一些

　　他不太情愿外出觅食，然而莉卡举着食谱说想吃图片上一样的炒面，虽然厨房食材丰富，但他不会做，所以外出解决晚饭是最佳选择。之所以会煮味增汤，是因为陪花泽呆在厨房太久不知不觉就记住了做法。

　　他摸了摸口袋，这件用来跑步穿的深灰色休闲外套虽然单薄，但御寒效果不错，口袋很浅，一摸就知道里面什么也没装。

　　“啪”地一声，火苗在眼前亮起。
　　莉卡正啃咬着一颗鱼丸，把钢制打火机举到他衔着的烟下，像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个小动作。

　　阿崇收回目光，把烟头凑上去深吸了一口，点燃。

　　“很好吃，你不饿吗？”莉卡有些担心的观察阿崇的神色，然后环顾四周，不过帘子遮挡着什么也看不见，她猜想这里会不会离黑川组的生意地盘很近，所以他这么不安。

　　阿崇摇了摇头，把头转到旁边呼出一团烟雾，轻声说道：“中学时代经常吃这个，已经没兴趣了。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回去研究食谱，总这样不带保镖出门很危险。”

　　莉卡用牙齿叼住竹签，掀开风衣下摆，抬脚踩在桌子下的横杠上，黑色荷叶边的裙摆因这个大幅度的动作收拢至膝盖以上，阿崇顿时皱起眉，莉卡浑然不觉，略有些得意的轻轻拍了拍腰间的枪夹，说道：“你以为被绑架三次以后我会什么武器都不准备吗？像这样的闹市区，只要听到枪声警察就会出现，我已经熟知日本的情况了。”

　　阿崇敏锐捕捉到不同寻常的字眼，陡然眯起眼，重复了一遍：“三次？来日本之前你被绑架过？”
　　说着话，他伸手过去把她的风衣外套收好，顺手系上一颗纽扣。

　　安洁莉卡察觉失言，随口说道：“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不冷。“然后把阿崇系上的纽扣重新解开，这个亲昵的举动让她很开心。

　　阿崇挑眉看着她暴露在空气里的纤细小腿，把外套脱下盖在她的膝盖上，并按住她的手，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以后晚上出门不要穿裙子。”

　　“为什么？”安洁莉卡很认真的发出疑问，下意识歪着脑袋，哭过的眼睛还有些浮肿。

　　阿崇不自觉的放缓语气，有些无奈，“你不露腿都已经有男人偷看了。”

　　“所以呢？”安洁莉卡还是没明白他的意思，深邃幽蓝的眼睛里充满了不解，从出生以来就备受瞩目，长大以后走在任何地方都会吸引无数男人的视线，这对她来说很正常啊。

　　阿崇索性直说了：“我不喜欢。”

　　“好吧，听你的，不过有别的女人偷看你的话，我会很骄傲的。”安洁莉卡很认真的解释着，顺手把膝盖上的外套往上提了提，仔细铺平，这个动作十分优雅，像在高级餐厅用餐一样。

　　阿崇托腮看着她，像看稀世珍宝一样，沉静的眼神不自觉柔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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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