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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4、#归去来# ...


  •   解决了夫妻矛盾,阿崇迅速整顿好状态,配合高桥组长将深夜的枪战袭击事件隐瞒下去,联络警视厅和情报室的过程中,他嗅到一丝不寻常:历年来纷争受袭的都是中下等□□,这次遇险的却是地位不可撼动的大头目。

      东京发生如此恶劣的□□争斗,高桥不得不回绝一切邀请,暗中严厉警告各方头目,别再惹是生非,安稳度过一周然后好聚好散。

      黑川千南看着络绎不绝上门拜访的大佬头痛不已,应付了两波人之后很干脆的把麻烦丢给古贺崇,随手指了一队保镖给他撑场面。西宫拍着阿崇的肩膀开玩笑,这一周东京的和平就全靠你了。

      阿崇像是接了个普通任务一样,一副处事不惊的淡然姿态,在钻石集团大厦利用工作间隙见了七八位□□头目,他们的来意出奇一致:利用钻石集团处理大额非法资金。阿崇态度暧昧,这件事他做不了主,黑川千南绝对不希望这个关头节外生枝。

      却不料,他模棱两可的态度落在对方眼中成了高深莫测,黑川组的信誉度无形中拔高数倍。

      处理完公司账上最后一笔黑金,阿崇总算获得片刻清闲,一边喝茶一边打电话:“周老那边是不是高桥派你去的?”东京能出动高级雇佣兵的人屈指可数,藤本和上杉凛人脱不了干系,香港周老在□□大会的威望盖过上任不久的高桥,勉强也算个动机。

      “不是,马来西亚那帮人偷偷摸摸刺探货仓,以防万一,我派人把他们的老大杀了。”藤本像是干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随口回道。

      “金三角半年份的货量吗?!”阿崇顿时来了精神。

      “不,是我的收藏品。”提起这个,藤本略显沙哑的声音透着阴森冷冽。

      阿崇愣了好一会儿才消化掉这个匪夷所思的事实,慢悠悠把嘴里的茶咽进去,揉着额角叹气,“金三角的客人呢。”

      “横滨町赌场。”藤本惜字如金。

      横滨赌场是黑川组旗下规模最大的地下赌场,一直是东条在管,如果说山口组与黑川组有摩擦,那么地点大多在这间赌场。作为老牌巨头,东条与日本地下的牛鬼蛇神接触最多。

      阿崇沉思良久,给东条打电话探问确切消息。

      东条骂了一通越南人的粗鄙嚣张,然后话锋一转,严肃警告:“山口组摆出袖手旁观的姿态,行动十分谨慎,在这大选前夕的关键时刻生怕一个不小心被政府高层打入黑名单,你尽量保持低调,别打金三角的主意。”

      阿崇无语望天,用笔敲了敲桌子,“这个我明白,只是山口组放任这么一群□□大头目在东京游荡,不弄清动向很容易失控,谁都不希望招来国际刑警。”现阶段人人自危,高桥还把会议地点定在东京,不得不引人深思。

      情报来看,罗叔在山口组总邸蛰伏不出,金坤行事招摇,觊觎毒品的人像苍蝇一样围着金坤打转,还有一部分觊觎黑川组的大佬不停发出邀请。

      当然,上杉凛人的邀请不在其列。

      临近黄昏,上杉凛人的庄园灯火辉煌,香车明星云集,作为时代前沿、美国富豪榜前五的耀眼存在,媒体闻风而动不遗余力的为此次盛筵造势,甚至吸引了一大批外国媒体。

      不过,万众瞩目的盛宴不属于□□。

      正值下班高峰期,熙熙攘攘的银座街头,镶刻着郁金香家纹的商务车停在一家精品店门前,旁边站着三个神情冷峻的黑衣保镖,目光冷冷扫过来往行人和车辆。

      “辛苦了,”古贺崇粗略翻了一遍调查报告,将车窗打开七厘米的缝隙,点燃一根烟,表情不甚明朗。

      “淅川般野回京以来大肆笼络圭崎一雄以前的部下,暗中收买千代田的警察打压秋原组,好像向对方保证破获那件让警视厅焦头烂额的失踪案,最近倒是没跟其他高级成员起冲突,嫡系干部就该这么硬气,”唐泽低笑数声,“黑川组里,忠诚高于能力,二者兼具的人理所应当受到重用。”

      “连专案组组长都失踪了,他能查出什么,”阿崇摇了摇头,嫡系成员真是令人头疼。

      “似乎已经确定与山口组有关,搞不好真能破获这个案子,不是很好吗,”唐泽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木梳从前额梳到脑后,散落几缕发丝,成天盯着黑川组内部无聊到头发都要掉光了。

      “大小姐跟前男友君喝了半个小时的茶,两个人一前一后离开,看样子应该是达成了什么协议。”唐泽补充道。

      “不需要律师了,”阿崇理了理衣领,好像并不是很在意。

      “那,还继续监视吗?”

      “算了,重点搜寻神原紫,别的不重要。”

      阿崇在两名保镖的跟随下进入旁边的精品店,心里莫名有些激动,在导购小姐的热情推荐下一股脑打包了十多件衣服,按照大一号的尺码。尽管导购小姐欲言又止显然十分怀疑那位黑川小姐的尺寸,阿崇忍不住露出笑容,痛快的结了帐。

      同为女性的店长目送黑川组的车子消失在夜晚的车流中,转身回到店内,见两个店员仍然迷惑不解的议论尺寸,不禁感慨万分的笑着叹气:“真是好命的女人啊,出身优越,又能与相爱的人早早结婚,接下来就看能不能顺利度过女人必经的难关了。”

      两个店员面面相觑,完全没理解到重点,转而兴致勃勃的谈论古贺崇本人出乎意料的和善,两个年轻女孩难掩激动,店主笑而不语,自顾自的整理衣架。

      东京的盛夏夜有些燥热。

      上杉美智趁凛人忙于应酬无暇分心的时候,捧着相机伪装成记者顺利脱身,跟安子约在一家高级料理店见面,尽管说出来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不论把结罗交给谁照顾,她都不放心。

      结罗一看见美智,小脸瞬间明亮了。

      安子从头到尾没提凛人和枥木的名字,笑吟吟的看着她们母女直来直往的对话,店内有艺妓驻场,三弦琴的清幽曲境弥漫,清酒格外香甜。

      四岁的孩子已经能听懂大人的话,就算听不懂,以后也能回想起来。

      美智起身去洗手间,靠着洗手台一边抽烟一边跟安子讲电话:“枥木打了十多个电话,我没接,替我转告他,别再抱任何希望。”

      “似乎是我的错,昨晚稍微刺激了他一下,不过看样子,某人要得偿所愿了。”安子躺在榻榻米上,手指随着琴声敲着拍子,一副惬意的表情。

      她看了一眼结罗,结罗正在专心致志的用筷子对付一碟海胆黄,十分吃力的样子。

      美智毫不迟疑的说:“我们认真谈过一次,凛人希望保持现状,以他的身份地位如果要解除法律关系会是相当棘手的事,更何况黛西有孕在身,所以到此为止了。”

      美智表现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冷静。

      安子感到无比诧异,坐起身低声问道:“两边都要放弃?!你对枥木老板不是没感情啊,为什么?”

      “像花泽那样二选一然后永远左右为难吗?安子,你还看不明白吗,从她放弃高木泰士的那天起,安妮就成了多余的存在,无论怎么努力都不可能成为一个合格的母亲,家族,丈夫,爱人,孩子,只能选择一个,人生就是这么残酷,她很聪明,丈夫与家族是个合并选项。”

      “这么说也太…… ”安子有些发怔。

      她知道美智很睿智,否则也不会提前获得医生资格证,只是这么多年沉浸在感情的荒废状态里,没留意这么多年美智其实处理得很好,证据就是美智从未向枥木承诺过什么!

      “现在我只想照顾结罗长大,眼下东京潜伏着无数危险,凛人不允许我离开他的视线,虽然我已经这么做了,那个见鬼的□□大会间隔一周还要举行宴会确保新一轮生意落实,如果凛人打算留在日本,我会带结罗出国,这一周结罗就拜托你了,花泽连自己的女儿都顾不了。”

      美智平静的抽着烟,凝视着镜子里面无表情的自己。当枥木的电话一次次响起,当凛人每晚替她关灯说晚安,她意识到放弃并非想象中那样痛苦,凛人是个有野心有地位的男人,他与她的感情永远无法对接,亲情比什么都珍贵,这就够了。

      “看样子我这一周都不能约会了,”安子露出苦涩的笑,揉了揉眉心,轻声道:“欧洲我比较熟,到时候可以给你介绍几个不错的城市。”

      “跟未成年约会可不是你的风格,”美智随口接了一句,随即闭了嘴,恼怒的敲了一下头,听着电话里的沉默,补充道:“安子,我该走了,趁凛人还没找过来。”

      安子来不及开口电话就断了,默默垂下手,看着手机屏幕变暗。

      一股难以言喻的孤独感不可遏制的涌现……

      “你还好吗?”稚嫩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小心翼翼的,仿佛生怕惊动什么似的。

      安子心里一颤,大梦初醒般抬起头,望着她蓝宝石般清澈的眸子,几秒后,突然笑了,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嗯,只是有点困了,回去吧。”

      结罗往门缝处看了一眼,知道妈妈不会回来了,乖乖点了点头,抽出纸巾擦拭嘴角。

      “对不起,没能留住她告别,”安子说。

      “没关系的,妈妈说,一旦说出告别就再也见不到了,她有说下次什么时候出现吗?”结罗认真的看着安子。

      安子微微失神……

      当上杉凛人将一大堆宾客丢下不管,急于等待美智的消息时,圭崎信司终于“刑满释放”。

      在严密监视下归来,淅川般野亲自到机场接他。信司穿了一件黑色T恤,戴一顶黑色棒球帽,帽檐压得很低,覆盖颈部的刺青十分惹眼,整个人散发着死气沉沉的危险气息,所过之处行人纷纷避让,曾经自负冲动的警察卧底如今变得表情呆板,尽管淅川般野在旁边不停地讲话,他都无动于衷,眼睛紧盯着身旁经过的人,犹如被驯服的野兽行走在足以饱腹的猎物之间。

      上车后,他终于开口:“我要见黑川小姐。”

      淅川般野无比深沉的望着车窗外的灯火,叼着烟无可奈何道:“我还想见呢,眼看着大小姐就要继承组长了,突然退居幕后把一切事务交给古贺崇打理,真让人搞不懂啊。总而言之,你现在是古贺崇的部下,既然加入黑川组就别再惦记警察那些事了。”

      “我知道。”信司动了动嘴唇,十指交叉,拇指抵在一起又分开,声音放松了许多,“我消失两年,我母亲和妹妹怎么样。”

      “夫人回乡下了,身体健康。静依小姐结婚了,对方是个可靠的企业家。她们知道你在执行卧底任务,不需要编谎话。”淅川般野平和的说。

      信司沉默许久,轻声说:“对不起,接风宴什么的还是算了,我有点累。”

      淅川般野若无其事的弹了弹烟灰,故作不经意的说:“既然要成为你父亲那样的人,就把自己当成一个坏人,忘掉警察那些誓言,记住以后要对谁忠诚。”看在圭崎一雄的面子上,他不希望信司再次犯傻找死。

      “嗯。”信司依旧没抬头,眼眸像一潭幽黑死水。

  •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离去有人归,永不告别的血缘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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