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NA之黑川花泽》七月摩

135、见到他你就明白了

　　美绪见到花泽的一瞬间，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丢下行李箱扑进花泽的怀里，像个走失的孩子一样。
　　花泽不由得心底一暖，轻轻拍了拍美绪的后背，“美绪，好久不见了。哭成这样，该不会失恋了吧？”
　　安妮在浴室洗澡，花泽穿了一件黑色浴袍，黑色短发依然有些潮湿，幸好美绪提前通过电话，要不然听不到敲门声。

　　美绪闻言立马停住哭泣，脸上闪过一丝难过，但见到花泽的喜悦覆盖了那些微不足道的情绪，十分不好意思的擦掉眼泪，仔细观察花泽的脸色。
　　小半年没见，花泽小姐好像又长高了，似乎是刚洗过澡的原因，皮肤像牛奶一样白皙丝柔，在灯光下泛出好看的光泽。空气中飘荡着若有若无的淡香，毫无疑问是花泽身上的香味。
　　学校里很多人都说黑川花泽是个性格扭曲的杀人变态，那些不了解内情的无知者听风即是雨，那些传言透着诽谤者的畏惧心，美绪非常不屑，她认识的花泽才不是这些人口中的傲慢大小姐，也不会借助家族权势为所欲为。
　　美绪对花泽一直抱有崇拜。
　　刚才一时激动抱着花泽哭鼻子，美绪不好意思的擦掉眼泪，把行李箱拿进来，关上门，再一回身，花泽已经倒了一杯红茶递过来。
　　“花泽，你怎么会在这里？”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美绪瞪大双眼，满心的好奇像猫抓一样。
　　“谢谢你能来，我能信任的人不多，接下来几天我会有些忙，我需要你帮忙照顾一个人，别担心，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不要露出这种表情，”看到美绪满眼的失落，花泽连忙解释，“白天出门，晚上会回来的。”
　　听花泽这么说，美绪这才恍然点点头，捧着热气腾腾的红茶坐到沙发上，略一打量这间屋子，并非传统日式住宅，家具摆设风格很像高档酒店，乳白色花纹的大理石地板甚至不需要脱鞋。沙发是深棕色皮制的，隔着玻璃茶几对面摆放着一个单人沙发躺椅，以及一个小巧的粉红色鹅绒缎面矮墩。
　　这个小东西很突兀，与这间屋子的摆设格格不入。
　　还有茶几上的漫画书，迪士尼漫画？
　　正对面的大电视旁整齐的叠放着游戏光盘盒子，几乎集齐了市面上所有昂贵稀有的游戏。
　　美绪感到有些怪异，但不会贸然询问，从小接受的礼仪教育让她行为举止时刻透着恬静优雅的味道。
　　“距离开学还有半个月，需要我的地方请不用客气，我很擅长照顾人的。”知道自己能帮上一点忙，美绪发自内心的开心。
　　花泽点燃一根烟，走到窗边倚着墙壁，窥视一般望着楼下小路，听到美绪这句话，回头看看小姑娘欣然的模样，再看看紧闭的浴室门，有些想笑。
　　如果告诉美绪她有个三岁的女儿，美绪一定会彻底惊呆。
　　以前不觉得安妮的存在如何不可思议，但看到与自己同龄的美绪青涩的模样，就没有来的升起一股骄傲。
　　“花泽小姐，你在看什么呢？”美绪喝了一小口热茶，好奇的询问。
　　“我在等邻居回来。”花泽忍不住咧嘴笑了。
　　“恕我直言，花泽小姐，你现在的处境实在不适合住在这种人多的地方，万一被人认出来就糟糕了，东京新闻今天还有关于你的报道。我要是早点毕业就好了。”美绪一本正经甚至有些严肃。
　　花泽被她严肃的表情逗笑了，摇了摇头：“美绪，你跟我一样年纪，不要叫什么小姐……”
　　“Mommy！Help me！”浴室里传来安妮的喊声，中气十足。
　　花泽连忙掐灭烟头，绕过沙发，顺手拍了拍美绪的肩膀，美绪瞪大双眼连忙放下茶杯转身看向声音传出的地方，“诶？”
　　花泽走进浴室，把安妮从浴缸里抱出来，用浴巾裹住安妮小小的身体，动作轻缓的擦拭她的头发，小丫头已经习以为常，乖乖站着不动，两只眼珠子看向推门进来的陌生人，露出疑惑的小表情。
　　“Help me不是这么用的，要用在非常危险的时刻。安妮，这是妈咪的好朋友……天宫阿姨，”花泽回头冲着表情呆滞的美绪介绍，“美绪，这是我的女儿，亲生女儿哦。”
　　“怎么可能！你才17岁！这个孩子明显已经三岁了！”美绪尽管非常震惊，但还是努力将声音放轻柔，她绝对不信的。
　　“知道安妮存在的人很少，就连黑川千南都不知道。我怀孕的时候还没正式出狱，出狱后去东京医科大上学，认识了安子和美智，她们在瑞典陪我待产，在美智父亲的帮助下，安妮一出生就被收养到美国。还记得两年前有关我的那些流言吗，我每周都会飞美国一次，我是去看安妮，却被不良杂志社写成不伦恋，”花泽一边替安妮擦头发，一边轻声解释，每次回想起瑞典的寒冬，对这个千辛万苦才生下的小东西就充满了爱意。
　　美绪呆呆的听着，看着蹲在地上洋溢着母爱的花泽，心底无端升起钦佩之意。
　　“所以你才会这么早结婚……古贺先生不是安妮的……”
　　“安妮很喜欢古贺崇，她叫他Daddy，这有什么关系呢，毕竟是我法律上的丈夫。”花泽打断了美绪的推断。
　　安妮很聪明，在美绪说出“古贺”的时候，注意力就全部放在美绪的脸上，困惑的歪着小脑袋。
　　美绪意识到失策，连忙闭上嘴，脑海里浮现出很多有可能的人，花泽多年前的事迹一点点浮上心头，但每一个推论都被否决，最有可能的就是这个小镇的人，虽然不清楚究竟是谁，但无数证据都表明花泽曾经喜欢的人就是少年时同居过的两个少年之一。
　　可是时间上很矛盾，要知道花泽那时候正在监狱里服刑啊。身为黑川组唯一的继承人，总不可能跟狱警发生什么吧？
　　美绪被自己的猜测惊到了，小脸发白，失魂落魄的转身回到沙发里，捧起冒着热气的红茶喝了一大口，烫的龇牙咧嘴，差点哭出来。
　　给安妮穿上向日葵印花浴袍，小丫头立刻奔到电视前抓起游戏机，熟练放入光碟，抱着粉色小矮墩抓着游戏手柄开始战斗。
　　“安妮，天宫阿姨是客人，去拿蛋糕招待客人。”花泽清理完浴室，又重新点燃一根烟，走到窗户旁望着楼下昏暗的小路。
　　听到要把最爱的蛋糕给别人吃，安妮撅着嘴装没听见，用遥控器按下“Start”键。
　　花泽头也不回，继续道：“蛋糕吃完还会买新的回来，如果你这么小气，以后妈咪也像你一样，我买的东西都不给你吃。”
　　安妮再也不能装没听见了，立刻丢开游戏手柄，跑到厨房去拿蛋糕，小脸上还有些慌乱，美绪看得目瞪口呆！
　　这孩子太聪明了！

　　下午的时间过得飞快，花泽跟美绪轻声聊天，把除了藤本之外很多事都讲述了一遍，美绪即将毕业，话题重点放在短暂的大学时代，比如安子如何婉拒数不清的告白并将那些男生打击的一蹶不振，比如美智如何替她爆揍嘴欠的家伙。
　　两人一起做了晚饭，美绪也算是大旅馆出身，很擅长做日料，花泽更擅长做中国菜，两个十七岁的女孩子一边聊天一边做菜，一不留神做了满满一大桌美食，只好相对无语。

　　“美绪以后会是个很优秀的妻子。”花泽尝了尝美绪的冷盘料理，太好吃了，毫不遮掩的夸赞。
　　“哪有，”美绪红了脸，嘿嘿一笑，“一不小心做了太多，怎么办，是要放冰箱还是送给邻居？”
　　提到邻居，花泽双目明亮的看了看桌上的菜，选了三个放进保鲜盒，看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

　　吃过晚饭，美绪被安妮拉着一起玩游戏。
　　花泽倚在窗边静静沉思，她在想千南女士，在想安子和美智，在想藤本和古贺崇，想到阿崇的时候心情莫名沉重，但看到安妮咯咯直笑的模样，心情一松。阿崇帮她出狱究竟是出于爱意还是歉意，都不重要了。

　　“花泽，你在等人吗？”打完一轮游戏，美绪好奇的转过脸来询问花泽。
　　“等一会儿你就明白了。”
　　花泽把烟吹出窗外，一双黑眸融进夜色中，美绪看不清她的神情。

　　楼下传来隐隐约约的说话声，昏暗的路灯下由远及近走来两人，泰回来了。

　　花泽眼中的欣悦还没来得及扩散，等看清泰身边的女人是谁，瞳孔不禁猛然收缩，周身散发出冷冽的怒意。
　　尽管她没有任何动作，面无表情，但美绪很清楚花泽不对劲。
　　直到烟灰燃尽，花泽依然一动不动，视线投在窗外，楼下的某一点，眼皮微垂。
　　“你怎么了？”美绪关切的轻声询问，安妮又端着一叠蛋糕送到她面前，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透着不舍，美绪不禁勾起笑容，把小勺递给安妮，“谢谢，要不要一起吃？”
　　安妮眼睛一亮，“可以吗？”说完又忍不住偷偷瞥了一眼站在窗边的妈咪。
　　花泽回头对安妮露出个微笑，把早已燃尽的烟丢到垃圾桶，走向厨房，“随意，不过吃完记得刷牙。”她很确定，即便有一天她非常恨泰，也不会把情绪转移到安妮身上。

　　“花泽，是邻居回来了吗？”看到花泽明显阴沉的眼眸，美绪在心底展开无数复仇桥段，她跟到厨房，看着花泽拿出食物，以为要下毒，吓了一跳。
　　“美绪，帮我个忙，把这几样送到隔壁302，”
　　“诶？邻居是你的朋友吗？”美绪看到花泽原封不动的把食物装进多层食盒，没有下毒的意思，反而有些摸不着头脑。
　　如果只是普通邻居，那这些实在有些多了。可是看花泽刚才的表情，又不像关系很好的样子。
　　“见到他你就明白了。”花泽深深看了一眼美绪，打开冰箱取出一瓶啤酒，动作凌厉的踢上冰箱门，行云流水的抠开啤酒拉环，仰头猛灌。
　　她在掩饰怒气。
　　而且“他”是指男人。
　　美绪拎起餐盒，仍是有些不放心，忐忑问道：“见到那位邻居我该说什么？”
　　“303 的门牌是你的名字。”
　　“我明白了。”
　　美绪深吸一口气，十分郑重的点点头，既然花泽都这么说了，她已经明白该如何表达。
　　美绪经过客厅，安妮捧着蛋糕碟子正吃得欢，见这位天宫阿姨拎着食盒要出门，立马站起身倒腾着小短腿跟上去。

　　美绪前脚开门出去，安妮后脚跟出去，房门虚掩。
　　走廊里，安妮追上美绪，好奇的仰着小脑袋，嘴里含糊不去的问道：“天宫阿姨，你要去哪儿？”
　　美绪回头看了一眼303没关紧的房门，门缝里透出一道光倾泻在走廊地砖上。她走到302门口站定，摸了摸安妮的小脑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敲门。
　　“咚咚——”
　　隔着门隐约能听到房间里有音乐声，似乎还有讲话声和女人的笑声，美绪越来越困惑302的住户究竟是什么人。

　　———见到他你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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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虐，保证不虐。绝对不虐。要不然你们打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