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生我已老》hi点点虫

10、第十章

　　孑孓坐在床上发呆，是梦么？她自己也分辨不清楚，若是梦那昨晚也太清晰了些，她能感受到廊外的冷意，能看到那一室的月光和他的侧影，半开半合的薄唇和凄楚的神情，他对她说，“……”说什么来着，她有些想不起来了，到那时记忆似乎变得模糊。如果不是梦，那为什么之后发生的事一点也回忆不起来，她到底有没有走到他跟前，然后做了什么呢，又是怎么回的卧室，一点印象都没有。
　　孑孓头疼的起床，出了卧室见阿烨正蹲坐在飘窗前，看着窗外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听到身后的动静于是乖乖叫了声：“婆婆。”
　　“阿甲呢？”
　　“还没起吧，他一向比较懒惰。婆婆我们早餐吃什么？”阿烨站起来甩了甩尾巴，露出期待的表情。
　　孑孓转身去去厨房转了一圈然后问：“做南瓜饼和玉米浓汤怎么样？”阿烨表示赞同，它舔了舔嘴唇心满意足的趴在窗前，等汤熬的差不多了卞甲也没有出现，于是孑孓朝走廊尽头的方向看，她昨天做了一个有关魔法师的梦。
　　于是她扭头对阿烨说：“要不要叫阿甲吃早餐？”
　　阿烨跳下飘窗，一副毫不关心的表情说：“他可是有很坏的起床气的，最讨厌别人进他的房间，婆婆我们不要理他。”
　　听到这里孑孓讪讪的，在厨房徘徊了一阵，决意还是在干好她的本职工作才是正经，她可不想刚有个安稳点的工作就被赶出去，于是端起玉米粥放在阿烨面前，又将南瓜饼掰碎放在另一盘子里，“我今天要打扫卫生。”
　　“唔。”阿烨大口的吃饼，也不曾留意婆婆看它时那双带着笑意的眼，卞甲不是自己醒来的，是被尖利的猫叫声吵醒，他揉着略微翘起的头发从卧室走出来，穿过客厅靠在浴室门前，看孑孓正在给阿烨洗澡，它尖利的爪子死死抵在浴盆边上，看到卞甲便露出一副求助的神色：“阿甲她乱闯你的浴室，乱动你的东西，她甚至都不知上面写着什么就给我用，呜呜呜，我的毛。”
　　“浴室里除了洗发的，还能有什么，你放心我会把你洗的干干净净的。”
　　卞甲靠在浴室门前看了一会，却没说什么，他离开朝回走，听到阿烨哀鸣：“阿甲你不说些什么么，你不是最讨厌别人动你的浴室么。”这时孑孓追出来：“我今天会打扫浴室和客厅，早餐在厨房，阿甲你自己先用吧。”
　　“嗯。”他淡淡的应了，着一间露出锁骨的白色棉衬衫给自己泡咖啡，“浴室你今天就打扫吧，我的卧室和飘窗就不用去了。”
　　阿烨一身水淋淋的打算悄悄从她身旁溜走，被孑孓一把抓住搂在怀里，于是它在怀里挣扎个不停，听她问卞甲：“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
　　卞甲似是没有听到，只是端着杯子朝自己的卧室处走去，阿烨便呆在她怀里不动，还仰头对她说：“婆婆你被阿甲讨厌了哦，他要是讨厌谁就会装作不理她。”
　　“年纪大了自然会容易被讨厌，可婆婆已经不容易受伤了，都说老人家很固执，你不能体谅一下婆婆么？”孑孓笑眯眯的对阿烨说：“来，我们继续。”
　　“婆婆我也开始讨厌你了！”阿烨哀嚎。
　　等孑孓给阿烨洗好了并开始寻找吹风机的时候卞甲走过来，他一边端着咖啡喝一边用手指点了点阿烨黑色的皮毛，那油光水滑的皮毛瞬间干燥光亮起来，孑孓睁大了一双老花眼发出一声惊叹，差点拍手鼓掌了，这心性就像小孩，露着一双天真的眼睛打量着黑猫：“阿烨好漂亮。”
　　阿烨傲娇的仰起头抖了抖自己的皮毛，然后跳到圆桌上又跳向客厅的飘窗前，头甩向一旁打算不理她，于是孑孓戴好手套扎好围裙看放在厨房里原封不动的早餐：“阿甲要按时吃饭哦，不能再瘦了。”
　　“嗯。”他继续喝他的咖啡，看她开始着手打扫客厅问他：“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
　　“记不清楚了。”
　　孑孓顿住了手继续问：“你回来的时候有没有在客厅里坐了会，那时候我刚好从房间出来，你还对我说什么来着。”
　　到底说了什么她很想知道。“你不记得了，你昨晚对我说了什么。”
　　“你做梦了。”他直接否定，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倒掉咖啡将杯子直接放进厨房然后下了楼。孑孓仔细回想了下，难道真的是自己做梦了，她看阿烨“你也认为是我做梦了？我记得他昨晚穿着单薄的坐在客厅里，一室的亮光，他挺伤心的然后对我说，什么来着？”
　　阿烨看了她一会才将头扭向一旁，“婆婆一定是做梦了，那个不可能是阿甲的。”
　　连阿烨都这样说，那孑孓一定是做梦了，于是她开始奋力打扫客厅，拆洗被罩和床单，卞甲在楼下都能听到上面“叮叮咣咣”的响声，似是要拆房，他拆开一张报纸靠在靠椅里慢慢的看了起来。
　　又是平淡的一天啊，许铭拿了望远镜坐在对面发出喟叹，新来的老婆婆特别有干劲，精力旺盛又勤劳，是个热爱生活的人，许铭想起了自己的奶奶，他坐在一张白色塑料靠背椅里，翻开搁在腿上的书，似乎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日常生活正在慢慢和卞甲同步，比如他看报纸他就想那本书来看看，他睡觉他就犯困。
　　这几天他回队里也问过自己的头儿，卞甲到底什么来历，为什么内部电脑查此人会显示绝密，此时进行的监视到底有什么意义？
　　徐队正在剔牙，口里的牙签从左划到右，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神情看他：“如果你是认真监视的话，别像浩子那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早晚有一天会发现的。”许铭此时看着对面还算和谐的画面，卞甲掀开报纸走过去给自己倒咖啡，他侧身露出完美的身形，整个人俊逸优雅，这样的人会犯罪许铭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顺手拿起自己的杯子喝水，这才意识到这杯子是孑孓选给自己的